5 花開
更新時間2013-10-18 20:39:01 字數:3024
近郊的清水湖,微波蕩漾,碧波流轉。快進六月了,陽光越發的和煦起來,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遠處有幾個踏青的王公貴族,正坐在游船之上。吟詩做畫,聽美人彈曲。湖中有幾個漁民,正在賣力的撒着網,一眼下去,再上來,總能看到幾個白亮的身影上下跳躍着。想來,城中的醉仙居今日又有新鮮的魚宴可上了。
雲清打坐在草地上,閉着眼,運轉內力。一上午的光景過去了,她始才感覺好了些。
正欲起身,忽然感覺背後襲來一道冷風。她立即将頭偏去,伸出兩指,将一支飛镖擒在手裏。
幾聲突兀的掌聲傳來:“雲弟果然好本領,為兄佩服。”
一回頭,蕭漠然。
雲清左右看了看,心中不由得一驚。湖中的人已然盡數退去,荒郊野外,赫然間只剩下她一個。她摸索着向一旁的佩劍探去。
“雲兄!”蕭漠然大喝一聲,吓得雲清連忙收了手。
他止了笑,緊步上前,兩人三尺之遙,雲清竟看不清他眼裏的神色。
蕭漠然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搖開折扇,面向湖心,幽幽然道:“雲弟大可不必驚慌,為兄此次前來,不是與你切磋的。”
不是切磋?雲清的心更加緊在一起,莫不是來報那日的“殺身之仇”?
就聽蕭漠然繼續道:“雲兄小小年紀,就練得如此一身本領,假以時日,定是開疆辟土不可或缺的良才!”她見雲清沒有說話,繼續道:“與其寄人籬下,還要忍受那斷袖之嫌,倒不如跟我一起回西越,封疆辟土,大展男兒雄姿……”
雲清眯着眼,聽着他慷慨陳詞,總結出幾點:第一,那天的刺殺,确實是蕭漠然有意安排,目的是為了試探來者的身手;第二,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女扮男裝的事情,那天之所以以珠釵還有花魁一事來戲弄自己,一則是想看看她處事的态度,二來是想親自檢驗一下她的武功功底。第三,他想拉自己倒戈。
想到這,雲清雙手抱拳,打斷了他:“蕭兄,雲清感謝您的好意。但雲清福薄命淺,恐怕今生也不會有甚出息。而且王爺對我有再生之恩,就算不為了北齊,我也定不會負了王爺!”
說完,還沒等蕭漠然反應,她就內提真氣,腳底運力,飛一般的逃回了城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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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王府,稍事歇息,靜了靜氣,他才去找慕容風。
慕容風的暢園,建在整座王府的最東邊,一般的主子都喜歡把主宅放在中央,可他卻偏偏喜歡東邊,說是離着街道近,能感受到人氣。
六月裏,園子裏的花都開了,牡丹芍藥,姹紫嫣紅,彩蝶飛舞,花香撲鼻。
平日的這個時候,慕容風應該早已經下了朝。其實按理來說,雲清身為從二品副将,也應該去參加每日的朝會,但慕容風考慮到她的性別問題,一開始就周劃的比較謹慎,将她的戶籍安在了嶺南州府,所以,她不算京官,哪怕是品級再高,平南王不去理,別人自是不會多嘴。
還未到暢園,雲清就聽到了琴蕭之聲,說笑之間,仿佛還有女子的嬌聲。她立了腳,想來不妥,她便打算過會兒再來。
前腳剛想回轉,忽聽得琴聲止住,接着就聽到慕容風叫一個人“皇兄”,幾個男男女女喧嚣客氣了一陣,便又恢複了平靜。
“進來吧。”
六角涼亭裏,丫鬟婆子們正忙上忙下的收拾着杯盞碟具,慕容風背着手站在那裏,全然不見剛才的歡聲笑語,而且似乎臉色比以往更加沉重。
想了想,雲清還是走上前去,将剛才遭遇蕭漠然的情景如實禀告了一番。
慕容風看着雲清,眼裏的色彩深不見底。他的身後,是大團大團的牡丹,粉紅嬌豔,配着他一襲紫色蟒袍,俊美的側臉,本應該是一副賞心閱目的圖畫,可他身上散發的陰寒氣息,卻仿佛将這一切帶到了冬日裏。
“太子來過了。”他突然冒出這麽一句,接着,便沒了下文。雲清也便沒再去問。
稍事,丫鬟遞上了新茶,他便招呼雲清坐下,才道:“你可知,這蕭漠然,他曾是北齊的人。”
慕容風看着她,回憶道:“在我差不多七歲的時候,有幸目睹了一場非常精彩的武狀元比賽。那個時候,皇上為了招納賢才,普天之下廣撒英雄貼。英雄不論出身,只要肯為國效力,都可以前來一試。也就是在那場龍虎鬥裏,我第一次看到了蕭漠然。”說着,他眼望前方,似在回憶一場曠世的盛宴。
“他是在一天之內,徒手打敗了八大門派的高手,最後仍然屹立在臺上的那個人。那一年,他被封為北齊虎符将軍。虎符一亮,三軍任其調動。也是在那一年,他替北齊掃平了西北邊境,才定下了現在的安寧。”
“那後來他為何又去了西越?”雲清實在不明白,如此良将,他怎會離開,北齊又怎麽肯放。
慕容風啜了一口茶,繼續道:“第二年,發生了一些事情。具體的我也說不清,總之,很多人沒了,很多事也變了。”說着,他長長的嘆了一聲:“他走的那夜,皇上震怒斬了他的九族,全族百十餘口,沒留下一個活口。連三歲的孩子,也死在了刀刃之下。”
雲清一聽,倒吸一口涼氣。
荼毒滿門,那是什麽樣的仇恨?連三歲的小孩兒都要殺,又是何等的殘忍!
“原本,我只是想讓你去試探一下,如此過往,他必定來者不善。現下看來,他可能要開始行動了。如此看來,接下來的幾天,你只需嚴密監視即可。以你的輕功,應該可以應對。但是萬不能再出手了,你打不過他。”說着,慕容風的眼裏不經意的流露出了一絲溫暖。
“屬下明白。”雲清起身答道:“如果王爺沒有其它的事情,雲清就告退了。”
“等等。”慕容風站了起來,咳了一下:“那個……外面的風言風語,聽聽也就算了。本王不在乎,你也別往心裏去。”說着,他伸出手拍了拍雲清的肩膀,俨然一副“還是好哥們兒”的模樣。
不說則矣,說了,倒顯尴尬。雲清明白,肯定又是那“斷袖風波”,也罷,她自去裝糊塗,點點頭,也便走了。
目不轉睛的盯了蕭漠然三天之後,她就發現,此人每日裏除了看書,就是閑逛,一時還真未表現出太多的異常。
暗流湧動之上,一般都會有平靜的海面;就像暴風雨來臨之前,往往也會是個晴天。她不敢放松,根據慕容風的講述,還有前幾次的接觸,她料想此人不會如此簡單。
夜,又來臨了。
她靜靜的蟄伏在瓦礫的陰影裏,傾聽着小蟲子清晰的叫聲,各種各樣,就在不遠處的那株柳樹上。空氣裏還是怡人的花香,她忍不多嗅了幾下,海棠,又見海棠。
幾只狡黠的夜貓在不遠處跳上跳下,一會兒躍過那個房頂,一會兒又來到她的身旁。它們睜着綠幽幽的眼睛,邁着輕盈的步伐,有恃無恐的在距離她頭部不過一尺的地方來回的溜達着。那柔軟的尾巴,卷起放下,幾次險些掃過她的臉龐,她連忙用手捂住,差點沒打出噴嚏。
燈熄了,也不知是幾更天。
她翻了個身,仰面看向夜空。星星眨眼,份外璀璨。她有意無意的數着:一顆,兩顆,三顆。咚!——咚!咚!遠處傳來了銅鑼聲,三更了。
她小心的舒展了一下腰身,換了人,便掠過那幾只夜貓的身旁,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伏在浴桶的邊上,不知不覺,她竟睡着了。水冷了,有人敲門,她猛的驚醒。一邊慌亂的應着,一邊扯過一件羅衫,草草的裹在身上。靴子不知跑到了哪裏,也罷,她光着腳,跑到門前。
“誰?”
“我。”慕容風。
這麽晚了,想必有要事。
她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将貼在前胸的稍稍往起拉了拉,将門打開。
溫暖的燭火映了進來。慕容風身後的大娃娃看也不敢看雲清一眼,提着燈籠,直往邊上靠去。
慕容風前腳剛踏進房內,見了雲清,眉頭微蹙,忙收了腳。
“嗯——”他故意清了清嗓:“你,先穿鞋吧。”
空氣中飄蕩着一股溫潤的清香,雲清一雙白皙纖秀的天足,正立在門旁。濕淋淋的秀發還在朝下不停的滴着水,羅衫半濕,幾本貼在身上,玲珑曲線,欲蓋彌彰。
慕容風将頭轉向一旁,開始撩撥起一盆蘭花。紫色的花朵,競相綻放,嬌而不豔,香而不濃,別有一番風情。
整理完畢,雲清又重新站回了他的身旁。
她認真的觀察着地面,仿佛那裏有什麽玄機:“不知王爺深夜前來,有何要事。”聲音有些小,頭更加的低。
“嗯?”慕容風還在擺弄那盆蘭花,他用纖長的手指捋了一下葉片,目光掠過雲清,嘴角微翹:“本王是不是又來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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