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黑店

更新時間2013-11-4 19:43:27 字數:3171

古道西風,殘陽如血。

兩道飛奔在駿馬上的身影,如閃電般,向着落日追去。

天黑之前,他們必須盡快趕到下一個驿站。

從接到消息到現在,雲清和張營,已經在馬上飛奔了一天一夜。人能堅持,但馬,卻着實快不行了。

剛剛錯過了最近的驿站,想要到達下一處,至少還需要三十裏地。

“雲将軍,歇歇吧,這麽跑下去,恐怕是要吃不消!”新上任的禁軍統領張營,一邊揚着鞭子,努力的追趕着,一邊在後面喊道。

勒住缰繩,向前望去,幾十米外,赫然出現一家客棧。

飛身下馬,轉眼間,那四蹄牲畜,便瞬間癱倒在地,任憑主人怎樣抽打,也無法再起來。

“張營,讓它們歇歇吧。”雲清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推開了客棧的木門。

幾縷斜陽順着不甚明朗的窗棂擠了進來,那昏黃的光線所經之處,無數細小的粉塵,如得了道的精靈般,上下飛舞着。

“店家!”雲清用手做扇在面前扇了一下,可越扇,那灰越大,而且越發的歡騰起來,嗆得她接連咳了幾下。

“來啦,客官——”說話間,就見從那仄仄的樓梯上,樂颠颠的跑下來一個女人,手裏,還拖着一盤剛切好的牛肉,和一壺酒。

“客官想吃點什麽?”随着那女人的聲音,雲清這才發現,在昏暗的角落裏,還坐着一桌客人。說話間,那女人就一邊給他們端酒上肉去了。

“随便來幾個小菜,對了,幫我照顧一下院子中的那兩匹馬。”

“好咧。”說着,那女人就麻利的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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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透過那虛掩的木門,雲清就看到張營正在和一個背鍋的半老男人交待着些什麽,那男人聽了,就木納的點着頭,然後在張營進來的當口,就給兩匹馬找來了草料,那馬就趴在院中嚼了起來。

“雲将軍。”張營打了個招呼,便挑了個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那女人辦事倒挺麻利,不多時,就将四個熱菜,一壺熱酒端了上來。上菜的時候,那女人一俯身,雲清就看到了她胸前的兩團肥嘟嘟的**。随着她上菜倒酒的動作,那兩團白花花的東西左右搖晃着,仿佛脫兔一般要從那紅色的低襟夾襖裏跳出來。

雲清笑了笑,将手擋在了酒盅上:“謝謝老板娘,我不喝酒。”

那女人聽罷,紅撲撲的臉上立時綻開了兩朵花,嘴一咧,露出一口白牙:“看這位大兄弟說的,是爺們兒,哪有不喝酒的。來來來,讓大姐我給你滿上一盅。這風寒露宿的,不喝幾口哪行!”說着,也不見外,立刻伸出了她的大手,将雲清的手撥拉到一邊,自顧的給她滿上了一盅。

見雲清也沒繼續反對,她就收起托盤,一扭屁股,笑吟吟的噌噌跑上樓去了。

看着她挺身上樓時露出的那小半截雪白的後腰,雲清不禁啞然失笑,心想,這荒郊野外的能有這麽一個熱情似火的大姐,也倒算是一處風景。

拿起酒盅,剛想往嘴邊送,就見剛才的那個角落裏“嗖”的飛出一根筷子,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手裏的酒盅上。滿滿的一盅酒,應聲落地。

張營剛想起身,雲清一伸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就在此時,從那邊又立刻飛過來一團白花花的東西,張營忙伸出手去,将那東西夾在了指尖,打開一看,是一團皺巴巴的紙,上面用胭脂沾着水歪歪斜斜的寫了幾個字:“小心酒裏有毒。”

二人立時向角落望去。經過了這一會兒,她們已經适應了這裏的光線,這才發現,坐在角落裏的,也是一男一女。

那男的大概二十歲左右,烏發上系着一根白色的緞帶,身着一身雪白綢緞,腰間系了一條素銀玉帶,皮膚白皙,面部棱角分明,雖然透露着一種溫文而雅的書生之氣,但就憑剛才的那一根筷子還有那團紙所射出的力道,想來武功肯定不弱。

他身旁的女子看起來年紀卻很小,也就十三四歲模樣,正拿着一個胭脂盒在那塗塗畫畫,嬌俏的小臉兒,倒也不失可愛。

想來,剛才的字,就是用她手上的胭脂寫的。

發現雲清她們看向自己,角落裏的男子微微笑了笑,算是表示友好。旁邊的小姑娘嘟着嘴,朝着他們伴了一個鬼臉兒,兩人就繼續在那喝酒吃菜了。

雲清看看桌子上的那壺酒,又看了看那幾個歪歪斜斜的字,想來,怕是遇上黑店了。

雲清向樓上掃了兩眼,确信沒有人在上面,就示意張營将那酒倒在了桌下,随手換了一壺茶在裏面。

天色已晚,院中的兩匹馬想要休息上路,最快也得明天。看來,今夜只能宿在這家黑店了。

四個人,坐在這陰暗的客棧裏,心照不宣的等待着一個時機。

吃的差不多了,幾個人就如同商量好了一般,都俯首趴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果不其然,也就靜了那麽一小會兒,就聽那女人輕輕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挨個兒檢查了一遍,确信全都倒下了之後,就聽她大聲說道:“驢四兒,還不快出來,收網了。”

不一會兒,就聽到了另一個急促的腳步聲朝着這邊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大聲的問道:“怎麽樣?今天有沒有什麽好貨色?”

那女人一聽,立刻嗲怒道:“好你個屁,都是一幫大老爺兒。”接着,她又仿佛自言自語一般:“也是,這荒郊野嶺的,姑娘家哪能往這跑。”

“诶?不對啊,老板娘,這不有個小妞兒嗎?”聽聲音是那驢四兒。

“我呸!你不是想小妞想瘋了,就那丫頭片子,毛兒還沒褪幹淨,能值幾個錢?”

正聽着,雲清就感覺自己的頭發被人撩了起來,眼睛微微眯開了一條縫,正是那老板娘的一張大臉。

就見她眯起眼睛看着自己,一邊呲着牙樂着,一邊還把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來回摸了兩下,咂了咂嘴,道:“瞧瞧,瞧這小模樣長的,比女人還女人。賣了真是可惜了。”

一旁的驢四兒一聽,樂了:“老板娘,這邊這個也不錯,你今天要先嘗哪個?”

那女人放肆的笑了笑,就道:“先嘗哪個?哪個都一樣,這迷迷糊糊的,不給點兒藥,哪個能起得來?”

驢四兒一聽,眯着那一雙色眼就貼了過去,一雙手不由分說的就朝着那女人的胸脯摸了上去:“好姐姐,我可是不用藥的喲。”說着,兩人就在那親親啃啃,緊接着,就巫山雲雨起來。

雲清一看,無奈的在心裏嘆了口氣。心想,這免費的戲碼,看來自己總能遇上。

就在那倆人正交合得火熱之際,就聽見門口的木門“咣當”一聲被人從外面踹開了,緊接着,就見那先前的背鍋男人舉着一把掃帚向驢四兒打了過去。

驢四兒還沉浸在天與地的歡愉之中,光着的屁股上忽然遭了一把大掃帚,他“啊”的一聲從那女人的身上滾了下來,一邊提着褲子,一邊嘻笑着躲着:“老掌櫃,莫打,莫打。我驢四兒這也是為您老分憂啊。”

那老男人一聽更是氣得不行,輪圓了就朝着他一下一下的掃過去。

旁邊的那個露着半顆**的女人卻不急不惱,甚至就那麽半光着身子坐在那兒,冷笑着看着兩人追追打打。

不一會兒,老男人打累了,就上氣不接下氣的蹲在那拄着掃帚把喘着粗氣,時不時的,還咳嗽兩聲。

女人見了,厭惡的呸了一聲:“你個老不死的,要不是我,就你這副德行,早就在這荒山野嶺喂了野狗了。”

老男人一聽,氣得直哆嗦,顫顫微微的指着她:“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蕩婦。”

“哈哈哈……”女人一聽,反而大肆的浪笑起來:“對啊,你說得對,我就是蕩婦,你能把我怎麽樣,有能耐,你也讓老娘樂呵樂呵?”

旁邊的驢四兒一聽,一邊提着褲子,也一邊跟着呵呵的笑了起來。

女人見了,就瞪了他一眼:“你笑個屁!趕緊把你那屁股擦幹淨,給我收拾收拾這幾條魚,看看有幾斤幾兩。”

雲清正尋思着他們接下來要幹什麽,就聽那驢四兒“啊”的一聲慘叫起來,原來,他正摸向那白衣公子,手剛探過去,就被公子一腳踢了過來,連連倒退了好幾步,“啪叽”一下子坐在了那燒水用的炭火盆上,本來褲子就沒提利索,現在,也不用提了。

雲清見狀,也不再假寐,“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轉眼間,女人,背鍋老男人,驢四兒,三個人就被五花大挷,推到了中間的空地上。

雲清見那女人還是**半露,而旁邊卻或站或蹲的聚集了四個大男人,就尴尬的咳了一聲。女人見狀,卻媚笑起來,看着雲清,道:“我說好兄弟,你行行好,把大姐放了吧。我這小本生意也不容易。你要是看得起我,讓大姐做啥都行……”說着,又朝雲清抛了一個媚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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