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恍如夢生
更新時間2013-12-13 17:13:30 字數:3061
夜裏下了雨,古老的業城,還沉浸在濃稠的白霧之中。東方剛剛露出一絲魚肚白,便有一列軍馬踏着暮霭,開進了城南的太子府。
人們醒來的時候,只見城南的街道已經全部封鎖,商販小吏,全部改道。
人們交頭接耳着嘆道:“難不成又要打仗了?”
“我看像。”
“不可能,聽說平南王在南境大捷,現下四海皆安寧,就是打,也斷不會牽扯到業城來。”
“嗯,兄臺此言甚是有理。”
“那這般興師動衆,所謂何事?”
“休問,貴人的事兒,咱們庶民還是少打聽的好。對了,我聽隔壁阿三說,他昨兒打更的時候,看到這隊伍裏有輛馬車,車上,似乎載着一個女子。”
“噫,不知是何樣的女子,竟如此勞師動衆。”
……
太子府。
慕容啓坐在床邊,靜靜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眉目安詳,長長的睫毛向上卷曲着,如果不是身形過度瘦削,面色蒼白,她看起來真像是睡着了。她也确實是睡着了,只不過睡的久了些,從受傷至今,她已經昏迷了四天,這是第五個早晨。
她氣息微弱,如果不是貼到近前,根本感覺不到她還在呼吸。
“她沒事吧。”一旁的一個男子問道。
“沒事,已經服過解藥了。興虧留了一手,當初本想将解藥丢棄,沒料到她居然替老六那小兒挨了一箭。還好,還好,幸虧沒有丢棄,否則,她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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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這女子對老六如此情深,你救她何用,醒了,不還是一樣要走?如果只是耽其美色,為弟願為你尋遍天下,搜羅一樣絕色的女子送于近前。她這人,如果不願,貌似不太好辦……”
慕容啓站了起來,打斷了他的談話,喚過随從:“雲鶴仙人到哪了?”
“回殿下,已經命人去請了,他今晨去了京郊為一難産婦人接生,說過一會兒才能過來。”
慕容啓嘴角上揚,不急不燥:“還真是懸壺濟世,挽救衆生啊,連接生這樣的活兒,也要沾手,罷了,暫且等他一等。”
臨近晌午,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邁着沉穩的步伐,來到了太子府。
號過脈,驗過傷。老人撫須沉吟了片刻,大筆一揮,刷刷刷寫下了一張藥方。然後站起身來,狐疑的嘆道:“殿下,恕老夫直言,此女是不是已經服過解藥?”
慕容啓嘴角微翹,笑道:“仙人果然好修為,她确實服過解藥,但怎奈傷口頗深,毒已攻心,所以,還請仙人賜教!”
“嗯。”老人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正在收拾診具的小童:“離兒,為師一會兒還要去他處診治,你暫且留下,為這位姑娘施針排毒。”說着,他頓了頓,道:“排毒即可,不可妄為,你上次致人瘋癫之類的旁門左道,不可再習!”
喚作離兒的小童吐了吐舌頭,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道:“徒兒謹尊師命。那個,上次,徒兒後來不是又将那婦人解救回來了嘛,此事,師父就不要再提了,徒兒羞臊。”
雲鶴仙人低哼一聲,嘟囔了一句:“懸壺濟世,人命不可兒戲,罷了,以後不要再犯便是。”說罷,他提着診箱,邁開長腿,趕往了下一處。
雲鶴仙人走後,離兒便從腰間抽出了一個布袋,一字展開,上面,插着一排整齊的銀針。
他回了頭,望向慕容啓,龇着一口白牙,笑道:“殿下,男女授受不親,我雖年少,可也是一丈夫,請找來丫鬟,為此女寬衣。”
慕容啓蹙了眉,想了想,朝左右喝道:“退下!”
頃刻間,房內就只剩下了他們二人。他移步上前,嘴角含笑的看着離兒,低聲說道:“小郎君定是好修為,本王有一事不明,可否請教一二?”
離兒正在對着燭火給銀針消毒,他漫不經心的說道:“不知殿下何事不解?”
“聽聞世間有一法,可另人失去從前之記憶,可有此事?”
離兒忽然回過頭,潔白的小臉上綻放了一抹光彩:“殿下怎知有此法?”
慕容啓摸了摸下巴,很随意的說道:“本王也是聽說,此女……昏迷前驚吓過度,恐怕此生也難逃陰影,本王是想……如真有此法,倒可為她試上一試。如此便能令她忘卻之前的恐懼之事,重新來過,豈不為妙?”
離兒一雙大眼迅速的撲閃着,他眼裏的光,亮了消,消了又亮,最後,他抿緊了唇,嘆道:“也罷,誰讓我離兒專好研習此類絕妙,如果是為了救人,倒也不算有違師命。”說着,他又晃了晃頭,慕容啓生怕他再生變故,剛想勸導,就聽他繼續說道:“此事,我知,殿下知,萬不可傳到旁人的耳中,這種學問,畢竟還不被世人所喜。”
慕容啓感覺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他想着:這小兒還真是識趣,正思量一會兒要怎麽對付他,看來,是我多慮了。
離兒找到了試驗對象,雙眼放光,連給銀針消毒的動作也快了許多。他急急的催促着:“殿下,快讓丫鬟給病人寬衣。”
慕容啓擺了擺手:“不必。”說着,他就走到床邊,将手伸到了雲清的腰間,随着布帛一件一件脫落,雲清光潔如玉的身體,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精致的鎖骨,不堪一握的纖腰,修長的藕臂。他想了想,還是将手頓住,給她留下了貼身小衣。
離兒拿着一排銀針,走了過來,望向他的試驗品,小小年紀也不禁眼前一亮,他嘟囔着:“這位姐姐真是絕色呀。”
慕容啓眉頭一皺,想了想,還是沒說什麽,既然要施針,不碰觸軀體,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離兒一邊施着針,一邊嘿嘿的笑道:“殿下,此女真是你的婦人?”
“何出此言?”慕容啓有些愠怒。
離兒回了頭,一張小臉上滿是竊笑,他一邊搖着頭,一邊嘆道:“守宮砂還在,怎的就成了殿下的婦人?”
“什麽?”慕容啓三步兩步踏了過來,那藕臂的上端,一枚醒目的朱點,赫然越入眼簾。
他感覺到一陣驚喜,暗暗嘆道:喬越那斯,狠辣異常;南鄭老匹夫也是一嗜色之人;還有那老六小兒,與她兩情相悅……這幾番流轉,她竟也保得了清白之身,看來,要她的時候,還不能太過草率。
離兒本是一頑劣少年,天賦聰穎,從醫本屬無心之舉,平時所好盡是鑽研旁門左道。如今得一送上門來的試驗品,他內心的狂喜,早已沖破了所有的顧慮,三下兩下,毒已排除。
接着,就見他從診箱內抽出了一塊錦帛,長達數寸的銀針,赫然在目。
消了毒,他左右號脈,試了試氣息,又翻了翻眼睑,然後,就見他手持銀針,轉過頭來,對着慕容風說道:“太子殿下,你确定要消除此女記憶?”
“正是。”
“有一問題,離兒還是要提前說明。”
“請講。”
“此女功力內斂,怕是習武之人。我這一針下去,不僅能夠消除她的記憶,恐怕這一身的功夫,也要鎖入體內,就此廢去了。”
慕容啓一愣,随即又開心起來:功力廢了好啊,沒了武功,她豈不是更易掌控?于是他說道:“下針吧。”
天近将晚,離兒忙得滿頭大汗,他拒絕了慕容啓的賞賜,哼着歌,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早已侯在一旁的四皇子慕容徹走了出來,他看着那個漸漸遠去的身影,問道:“皇兄怎的就這麽讓他走了?不怕他将此事洩露出去?”
慕容啓微微一笑,道:“雲鶴仙人不同凡人,他身邊的人,還是不要動的好。況且這小兒甚是孤傲,研習此類技藝也是他之所好,同時又懼怕其師得知,不礙,他萬不會說。”
三日後,雲清醒了。
她睜開眼,只感覺口幹舌燥。剛想起身,旁邊忽然奔來一個丫鬟,見她動了,便大喜的叫道:“夫人醒了,夫人醒了,奴這就去禀報殿下。”說着,她一溜煙的跑了出去,也不管面前的這個人還在愣愣的看着她。
雲清用手支着床,費力的坐了起來。她感覺渾身酸痛,仿佛全身的骨頭都散了架。
稍待清醒,她好奇的朝着四周望去,粉色的紗簾,鵝黃的圍幔,裝飾考究的房間,還有陣陣馨香。這是哪?
她扶着額頭,努力的想了想,忽然驚道:我是誰?
口渴的厲害,她腦中一片混沌,決定還是先解決目前的問題比較重要,于是她看向了桌上的青花茶杯。剛想過去,就感覺雙腿發軟,頭腦發暈,一個趔趄,便向後倒去。
忽然間,她感覺自己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一雙大手,正環在她的腰間。她好奇的向後望去,一個面如白玉,溫文而雅的書生,正嘴角含笑的望着她。
她想掙脫那人,試了試,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那人微微欠身,将她攔腰抱起,輕輕的放在了床上,扶着她坐好,然後溫柔的說道:“魚兒醒了?”
魚兒?她暗暗想道,這是我的名字嗎?
慕容啓見她一臉疑惑,而且沒有反駁,不禁笑道:看來是奏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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