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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複仇之金戈》 作者:Fox胡楊
文案:
這是一雙眼引發的血案。
我,謹歌,所謂他的女人,在他眼裏,敵不過名利萬一。
蒼月,下一世,我要你,欠了我的給我還回來!
此文甜寵,複仇,把以往渣男欠自己的統統讨回來,再勾搭個冰山師父,順帶牽只妖孽狐貍的絕對甜寵文
內容标簽: 重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金戈,蒼玉 ┃ 配角:蒼月 ┃ 其它:重生
☆、【零壹】楔子
懸崖之上我躍身而下,耳邊呼呼作響的風聲吹亂了我的銀發。我揚起頭看着崖邊被衆人拉拽阻攔的蒼玉,他蒼白的臉色,與我一頭銀絲可堪媲美。
我扯動嘴角甚是想笑,可是清淚卻散入風中只在我眼角留下淡淡的痕跡。此刻我想起的不是蒼玉,竟是他。
多年前是他逼我從景齊山莊來到玉岘門,也是他為了一塊玉成了我名義上的夫君。我要找玉,卻終是被他那張臉所惑,同他一道去尋了他的父親。卻沒想到,到頭來無非是一場鏡花水月的愛情,錐心刺骨的利用。
我,所謂他的女人,在他眼裏,敵不過名利萬一,抵不過他成為上仙的欲。
為了他,我瞎過眼,喪過命,到最後三千青絲變白發,終于換得他站在我的面前說:
“萬丈懸崖不負卿,生生世世死同穴。”
可待我奮不顧身的一躍而下我才明白,雙眼含淚死命地叫着我名字的人,只有蒼玉。可惜,可嘆,可笑,終我一生卻始終無法回應蒼玉。
他輕蔑的眼神看着我墜落,語氣冰冷而不屑:“只恨當初你來玉岘門,辱我門派,害我門人,終因了你是魔族中人。”
蒼月!
若是能從頭再來,我必不會為你舍生忘死,我再不會被你利用一生!
耳畔的風越來越大,我心中的悔恨與憤怒之火卻燃的更旺,将我一顆為他百孔千瘡的心化作飛灰。
君負我!
蒼月!今生你欠我的來世我謹歌必定十倍讨還!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開新文了,姑娘們走過來看過來,胡楊是個好人
開了坑就絕逼不會棄了它~~~
☆、【零貳】蘇醒
我記得過了很久,滄海淪為桑田,久到時間對我來說早已是一張模樣的白紙,我卻是清清楚楚地記得,那日我跳下懸崖他那清麗的聲音一直在我耳畔回響着。
自古仙魔不開兩立,蒼月說,只有身為魔族公主的你死于我手,我才能登上上仙之位,我是你夫君,你理應成全了我啊。
自此,我景齊山莊被所謂的上仙所侵,我,謹歌,家破人亡。
他以為這般跳下去,冰柱會刺穿我的心髒,可是啊,彼岸之花,忘川之水,都未能帶得走我,我被冰封起來。
一萬年之久。
我爹爹常跟我說,別瞧着這些人表面正經不行,可背地裏指不定得怎麽害人,我們雖是了魔,可我們自個兒知道我們是何作為,由不得別人诋毀。而真正有心魔的,不是我們景齊山莊的人,而是他玉岘門,他玉岘門門主蒼月才是魔!
如今想來爹爹說得對,他是魔,是我心頭的一根刺。
我努力地想睜開眼睛,卻是覺得十分沉重,重到我有些累,算了吧,世間這般肮髒,還留着做何?
“謹歌,這是你的重生,睜開眼來!”
誰在叫我的名?我聽着甚是熟悉,可是我看不清來人,說到底,在那一日我就該是死了,如今卻是聽到了有人叫我的名,那個承載了無數背棄的名啊,統統丢棄吧。
“謹歌,有人還在等你,景齊山怎可說滅就滅了!”
景齊山莊啊,爹爹畢生的歸屬啊。
我奮力地睜開眼來,沉重的冰柱讓我看不清眼前的人,我想伸出手來揉揉眼,卻是發現自己無法動彈,我全身上下都動的,怕也是只有眼珠了吧。
“謹歌……。”
“師……師父……”我輕輕地吐出一句完整的念詞,突地就落下淚來,我聽到我的聲音,稚嫩得不像話。
師父老了很多,我眼睫上的冰屑慢慢地抖落,讓我看清了他的模樣,他那帶了滄桑的臉上還噙着點點寵溺的笑,對我,師父一直寵愛有加,可我,卻負了他,負了所有景齊的魔族人。
“醒過來就好,為師等你醒過來的這一天,等了一萬年了,也該是時候了。”師父走過來,輕輕地将手放在了冰柱上,一陣暖流順着冰柱流了進來,我感到周身越來越熱,我四周的冰已化散了開來,我輕輕地動了一動,将自己的手隔着冰觸摸着師父的手。
這時我是真真切切地看清了,我的手太小,是一個孩童的手。
我……竟是變小了。
意識到這裏,我猛然收回了自己的手,漸漸地低下了頭,卻是看見一個小孩子的身材。
“師父……”
“別怕,師父這就帶你出來。”
“師父……爹爹呢?”
師父沒有說話,只是渡着真氣讓我周圍的冰一點一點慢慢地消散了開去,我的活動範圍也跟着越來越大,可是我問師父的話,他卻是沒有回答我。
待周身的冰全都被真氣所化剩下外殼時,我伸了伸手,破冰而出,我看見師父在我破冰的那一刻笑了笑,所有的光都聚在了師父的身上,刺得我離不開眼。
“師父……”
我的心頭隐隐覺得有些不安,卻又是說不出哪裏不太對勁,只靜靜地看着他。
那光越來越亮,亮到我眯起了眼來,終于是發現了師父的不同,我心頭一顫,慢慢走到師父面前。
因着許久沒有動過,所以我此刻有些僵硬,而我親眼看到,師父四周越來越亮的光,襯得師父是越來越蒼白,我看到這裏心下一涼,似是感覺到了什麽,我輕輕地喚了一聲:“師父……”
“徒兒啊,為師的能力,只能在這一萬年之後救醒你,你要記得,你永遠不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十惡不赦的魔……”
師父的聲音極淡,我越是想聽清,卻越是聽不見師父在說些什麽,他後面的話,我竟是一個字也沒有聽清過,可是他卻越來越淡,淡到我想上前抓住他,卻因為自己的身子太久沒有動過了,這般一個大的動作,直讓我撲到了他的腳邊。
我伸出手來想要抓住他的衣擺,那白衣勝雪啊,卻是淡成透明。
“師父……”
風在吹,沒有人應我。
“師父。”
他大概是在跟我鬧着玩,可是請回答回答我,我只剩師父你了啊。
“師父!”
撕天一聲大叫,我覺得心口悶得慌,直接咳起來,吐出一口血來。
我看着留有血跡的地上,師父他老人家,走了倒是什麽也沒有留下啊,連灰都沒有,別人說灰飛煙滅,好歹也是有灰有煙的,可是……
我一側頭,卻看見一把十分古老的匕首在地上,我輕輕地走了過去,然後拿起了匕首來,我識得這把匕首,這是師父在收我為徒時,我爹爹贈與我的,我轉送給師父,我說:“這是徒兒謹歌,送師父的見面禮。”
那年清風,那時朗月,那時的謹歌,同這時的謹歌一樣,有着小小的六歲身子,卻是知道了要讨好師父,師父才不會太苛責于自己。
我低低地癡笑了起來,師父啊……
在冰封于此上了萬年,如今破冰而出,因了你将畢生修行化為真氣才渡得我回神,而我的靈力與修為卻因這萬年的冰封早已消失殆盡了啊。
如今一個廢人,用什麽來活下去啊。
爹爹與娘親都去了,我還剩什麽?
帶我一起走吧師父。
我低低地喃,內心裏早已是死了萬千遍,師父也同爹娘一樣棄了我,而我憑何要茍活于世?
我站起身來慢慢地向前走着,搖搖晃晃的樣子,估計着連我自己都能猜得出我此刻的狼狽,可是我還是拖着步子一步步地向前走着,直至走到青湖邊,我透過清澈的湖,看見了我自己。
呵。
六歲時的臉,卻是有一頭銀絲。
我被我自己的樣子給吓住了,前後退了一步,驚恐地不再看水中的倒影。
這不可能,怎麽會還是銀絲?!
這是他蒼月給我的恥辱啊!
我走上前,又不相信地看了看水中的倒影,還是!還是!
我瘋了,我直伸出手來去打亂了湖水,湖水濺了起來,破碎了我的面容,慢慢恢複平靜時還是原來的模樣。
我安靜了下來,我不相信,這一頭青絲怎的就沒有跟随時間而還給我。我一把抓起了自己的頭發,失聲痛哭了起來,這條命,依舊是刻上了曾經作賤時的疤啊!
我看見湖中的水濺起了我的淚花,我愣愣地看着,沒有想過要動半分,只是靜靜地坐着,等待着死亡的宣判。
我看見湖中突然出現一頭虎的影子,我心下一寒,青湖下的冰,是玄冰,而青湖下的獸,是上神的坐騎啊,我如今,的的确确是在送死了。
我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只等着死亡的來臨。
師父!
我猛地睜開眼睛,一個縱身就向着青湖跳了下去,刺骨的冷包圍着我,我在水中睜開了眼,卻是看見好運只老虎在岸邊徘徊了許久,竟是沒有離開的意思。
活下去謹歌,師父以命來救你,你就得帶着師父的命一道活下去!撐住,一定得撐住。
我識得這老虎,它是上神權郅的坐騎火炎,而上神在千萬年前就全都消失了,只留得這些坐騎在這人魔仙三界,而這只老虎火炎跟它的名字一樣,是五行火中獸,下不得水的,所以我跳下來只是為了避開它,然而無論我游到哪裏,它都會跟上來,我有些苦惱有些焦急,此刻我是一個人,我沒了靈力,我不能撐得太久。
我開始抽搐了起來,因着青湖的水太冰,我以一個常人的體質是受不住的,況且如今的我算是才重生,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般,我受不住這麽長時間的寒冷。
大抵是真的就活不下去了吧。
“火炎!”我聽到一聲清麗的叫喚聲,然後就看見火炎越走越遠,我心頭訝異,但是卻還是沒有敢露出水面來。
緊接着,我看到一個穿月白色長衣的男人走到青湖邊,沖着湖中的人笑了笑,依舊用了清朗的聲音說道:“出來吧,火炎走了。”
一聽到這兒,也不知是作何緣故,我竟是對這個人的話十分的放心,而他此刻正好對我伸出了他那雙修長好看的手,我的心就在這一刻上了岸,何不顧及地就抓住了他的手,執意再也不放了。
只是這雙手我似乎是在哪裏感受過的,十分熟悉,但是我卻又是記得不是十分清楚。
他抓緊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大,包住了我的手一用力,我便是被拉出了湖面。
“咳咳咳咳……”我一個勁兒地咳嗽,他卻是十分貼心地為了我順了順氣,拍了拍背,才笑着看向了我。
而我,心在這一天裏第二次痛到難以呼吸。
蒼……
不,不是蒼月,是,蒼玉。
一萬年了啊,他竟也是同一萬年前一樣,有着好看的面容,歲月什麽的,對于他來說,是不存在的啊。
我還清晰地記得那日衆人都冷眼旁觀着我跳下懸崖落入青湖,只是蒼玉奔上來想要抓住我,卻被其他人抓住了。
眼睛裏澀澀地,有種酸楚,是這個人,你本以為他并非良人,可是在自己認定的良人抛卻自己的時候,只有這個人,站在自己身邊。
多麽生冷的笑話。
我擡起了頭來看了看蒼玉,而此刻的蒼玉也看着我愣在了原地,原本為我順着氣的手也停了下來。
他……會不會識出我來了?
“真像……”他低低地喃着,而我一聽卻是差一點鼻頭一酸哭了出來。
“謝謝叔叔。”
我看着他那雙比我大很多的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現在身份。
“呵。”他自嘲地笑了一笑,那眉向上一揚,甚是好看,他比之萬年前更加英俊了,也許還會比蒼月還要好看幾分。
“原來是個小丫頭。你親人呢?”
他輕輕地問,我卻是不好作答,這世上,還有誰,才是我的親人。
我低下頭來輕輕地搖了搖。
“叫什麽名字?”
“謹……”我突然擡頭,看見他眼裏閃過的光,猛地想起了自己的處境,忙改口,“金戈。”
“金戈?”
“嗯,金戈鐵馬的金戈。”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站起了身來
“原來不是你啊,謹歌……”
我擡起頭看着比我高上許多的他,他不似從前那般有着少爺脾氣了,他的性子斂了很多,亦是淡了很多,以前見到誰他都是會調笑一番的,如今的他,也是變了啊。
何況,萬年前的謹歌?
想到這裏,我眼中的淚慢慢地順着滑落了下來,因着全身是湖水,我和他都分不清,我是否是哭了。
醒過來的第一天,竟是讓我遇上了蒼玉,那麽蒼月,這就是宿命麽?你等着謹歌,謹歌總會有一天來毀了你玉岘門!
作者有話要說:
☆、【零叁】師徒
“師……師父。”我十分艱難地叫着蒼玉師父,覺得有些別扭,畢竟從前打打鬧鬧的人突然之間高了我一個輩分,自然是不太習慣的。
而蒼玉是似沒有在乎我那拗口的稱呼,只是回過頭來淺淺地沖着我笑了笑,他穿了一身白色的長衣,衣玦翩翩,眉目清秀好看,青絲束于腦後,倒也真是一個谪仙似的人物,我看着他久久沒有回過神來,這個……不再是我從前所見的蒼玉了。
他走過來輕輕地敲了敲我的腦袋,而後牽過了我的心,我的心猛地一跳,擡起頭來看着蒼玉,蒼玉卻是在寵了一個孩子般拉着我向前走去:“師父帶你回玉岘門,師父……的家。”
最後那個“家”字,蒼玉咬得有些重,甚至說要是我沒有看錯,他還有那麽一瞬間的皺眉,而我聽到玉岘門三個字的時候,心頭有着萬惡的念頭:
毀了它!毀了那個滅我魔族的地方。
我緊緊地握住了蒼玉的手,蒼玉回頭看着我,“你說你沒了爹娘,可為何會在這青湖中來?”
我心頭一顫,怕蒼玉是知道了什麽,忙又掩了心神,有些難過地說道:“有人跟我說青湖的水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爹娘是我一生的牽挂了,我只能來試試。”
我邊說邊要落淚,那演技好得連我自己都快鼓掌叫好了。
而蒼玉卻是抿了唇角沒有再笑過了:“青湖的水可以将人冰封起來保持着原本的模樣,但是,沒有起死回生之效。”
“要是有,當年她跳下來,也就不會死了。”
後面的話蒼玉說得很低,卻還是被我清楚地聽在了耳裏,我卻還得佯裝着笑着問蒼玉:“師父你說什麽?”
這時的蒼玉只會是搖頭,轉而牽着我的走離開了青湖。
青湖的冰是玄冰,從涯之頂跳下來的人,都是萬惡之人,玄冰會化做千萬把劍直刺着那罪人的心口,再将此人冰封沉在湖底深處。
永不投胎。
只是蒼玉的手十分冰涼,握着我也是濕漉漉的手,冰冰涼涼的,他像是想起了什麽那般停了下來,抓着我的手就渡着真氣過來。
我有些詫異地看着蒼玉,他的臉色不是太好,我待手幹透了後,我徑直拉着他的手,他臉上的表情一僵,沒有說什麽,只是任由我拉着。
"師父,你在青湖又是為何?"
我不問倒好,我一開口就看到蒼玉本就不好的臉色變得更是蒼白,他沒有立刻回答我,只是靜靜地看着很遙遠的天空,目光之中透着零星的光,卻是晦暗得厲害,看得我心頭亦是一痛。
可就是過了很久以後,蒼玉也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只是安靜地牽着我向前走,這一路除了問我餓不餓累不累,蒼玉便是沒有過多的言辭。
一路和風,蒼玉沉悶的性子讓我甚是驚訝,同從前的蒼玉有太多的不同了,只是他卻也是比從前要沉穩很多。
這般想着,我同蒼玉便是來到了玉岘門。
玉岘門同景齊山莊不一樣,它有巍峨的門,有守着門的弟子。
只是這一切卻是讓我的心狠狠地痛了起來。
玉岘門本不是仙家門派,卻因了蒼月滅我魔族成為了仙家靈地,人傑地靈,修仙之人争相來的門派。
我看着那守門的弟子,心頭猛地起了殺意。
而就在此時,蒼玉握着我的手又是緊了幾分,我擡起頭來看了看蒼玉,蒼玉的眼神中有些不解,卻還是靜靜地看着我。
"師父......我不喜歡這裏……"
為了打消蒼玉的疑慮,我先說出了自己心頭的想法,而蒼玉生生一怔,停在了門外。
守門的弟子恭恭敬敬地叫着他師伯。
他們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蒼玉,只有我看到了蒼玉眼中的掙紮。
許久過後,蒼玉還是牽着我的手,踏進了玉岘門,只是我清楚地聽到了他說:
"我也不喜歡這裏。"
蒼玉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我清楚地看到守門的兩個弟子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去。
玉岘門同我一萬年前離開時有些不一樣了,我仔細地打量着這個毀我魔族成為仙地的地方。
蒼玉沒有給我仔細打量玉岘門的時間,只是迅速地拉着我向前走去。
"若委實不喜歡這裏,就不要過多地呆在這裏罷。"
我側過頭來有些疑惑地看着蒼玉,蒼玉抿緊了唇,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那張本就無甚表情的臉上更是寒冷如霜。
我同蒼玉徑直來到了落楓苑,落楓苑的楓葉常年呈現出紅色,好看得就如夏日落日之時天邊的雲霞,火紅映着整個落楓苑。
"來到玉岘門的弟子都會接受淨水的洗禮,洗去洗去愛恨嗔癡貪戀狂。你且直走,會有人帶你去的,為師先遣人幫你收拾房間。"
蒼玉說完就揚眉示意我直走,我甚是聽話地直走看到了一位打我好幾歲的姑娘等着我。
“你可是金戈?”那姑娘的聲音有些甜,她笑起來眼角眉梢輕輕上揚,眼睛水靈好看。
我點了點頭,忙叫了她一聲“師姐”,她咯咯地笑着,牽過我的手道:“別,說起來,你的輩分倒是大于我,還得由我叫你一聲師叔,我叫琦舞,剛剛蒼師伯傳話來讓我帶你去華淨池,說起你是他的弟子。”
她說着說着眼裏帶着些興奮閃着好看的光。
“這一萬多年來,月師伯都有好幾位弟子了,而玉師伯卻沒有收下過一位弟子,你倒真是好命,好多人都想做玉師伯的徒弟呢!”
我靜靜地聽着沒有答話,琦舞像是明白了什麽,忙慌神道:“琦舞逾越了,還請師伯見諒。”
“姐姐,你可千萬別跟我客氣,我初來乍到,懂的還不如姐姐多,金戈什麽都不會,若不是師父憐憫救我,金戈現下就是亡魂一縷了,師父收下我只是因為可憐我罷了,姐姐休要折煞了我。”
我眼中流露了一些些的慌亂忙對琦舞解釋,琦舞一聽,這才輕輕地吐了一口氣,而後又親昵地拉過了我的手,又是談笑自如了起來。
這般打聽了一下玉岘門如今的情況,便是不知不覺間來到了華淨池。
華淨池的水流了多少年了,我記不得摸索不清了,爹爹說過,華淨池是玉岘門一個無名門派的唯一一件仙物,他們也不過是地理位置好罷了,當然,那時候的玉岘門同現在是沒得比的。
而如今的華淨池,依舊清澈,在這裏,洗淨了玉岘門無數門人的貪欲,□□,恨欲。
我靜靜地看着這一池的水半晌沒有動作,那琦舞看着我沒有動,上前來又是笑了笑:“師叔你也別怕,才到修仙的門口,哪個凡人會沒有一點欲,不過這華清池的水雖是會灼得人疼,但是只要不是大惡之人,這點疼也是算不得什麽的。”
琦舞笑起來委實有些好看,但我卻是沒有太過于上心,只是靜靜地看着她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我心頭當也是知曉的,她是要看着我下到華清池中才可放心。
我伸手解開了那件有些髒稀稀的外袍,光着腳丫子就慢慢走到了水中,那華清池的水冰冰涼涼地打在了我的身上。
琦舞看我走了進去才又是笑了:“我去為師叔拿衣服來。”
說罷就是瘋一樣地跑開了,待她跑遠了之後,我才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疼,全身刺骨的疼,琦舞說得不錯,若不是心有太多欲念的人,是不會有過多的疼痛的,而我,又怎麽可能沒有欲念,我的欲,從跳下青湖的那一刻便是銘刻在了心尖上啊。
我閉着眼,任由着刺骨的疼來沖刺着我的神經,而我卻還得保持着清醒,直到琦舞回來才可以佯裝了無事在她的面前站起來,此刻我便是不住地想,快一點,快回來,快支持不住了。
直到琦舞回來時,我又收斂了那有些痛苦的表情,慢慢地從華清池中站了起來,那華清池的水,慢慢地從我身上滾落下去,這才讓我感到不是那麽疼痛,不是那麽難地接受。
我接過琦舞手中的外袍,小心地系着腰帶,雖全身都疼痛得厲害卻還是扯了扯笑同琦舞道了謝。
“玉師伯讓我告知師叔一聲,玉師伯在落楓苑的歌語樓等你。”琦舞說話的當口眼中滿是欽羨的神色,很久之後,她才收回那有些迷戀的神色,領着我來到了歌語樓外。
她看了我一眼,雖是比我大,孩子心性不減,卻還是長幼分得清楚,沒有過多的過問,便是離開了。
我慢慢走進了歌語樓,這一路上我聽得琦舞說得多了,這歌語樓是平日裏蒼玉修行的地方,沒有蒼玉的允許,誰也不得進入這裏,就是連蒼月也不可,所以當琦舞聽到蒼玉說讓她帶着我來到這裏時,她的眼中滿是欽羨。
我慢慢走了進去,看見蒼玉用他那白皙修長的手執着杯盞,剛剛好從側面看他,可以看到他好看的輪廓,以及他那深邃的眸子,和長睫所投下來的好看的光影。
“師父……”
我輕輕地叫了蒼玉一聲,蒼玉回過頭來看了看我,笑了笑,擡頭示意我到他這方去。
我到他面前,他又讓我坐下。
好半晌,他才開口道:“我雖是看你可憐收你做了徒弟,但是總歸還是得有些規矩的,我的要求也不甚多,只要做好這些也就夠了。”
我聽着,乖巧地點了點頭。
“第一、平日裏修行的時候認真就好;第二、落楓苑有個謹言閣,那裏,不可以進入;第三、不可以同你月師叔走得太近,就是他的徒弟也不可以。”
蒼玉說到第三點的時候,有些猶豫,卻還是漸漸地舒展了眉心,我看着他有些掙紮的神情,多多少少也是明白一些了,一、三兩點我皆是能明白,可是第二點我委實沒有想透,蒼玉不是一個有太多秘密的人,可是不讓進一個房間,倒真是讓我有些吃驚。
心頭不明了歸不明了,但我還是順巧地點着頭,當做已經接受了他的這些要求。
他看了看我,眼中有些說不清的神色,半晌之後他才又道:“為師可助你将銀發換回青絲,你可願意?”
我心頭頓時一驚,卻還是擡起頭來直視着蒼玉的眼睛,“謝謝師父,我一生下來,娘親就跟我說了,這是我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金戈不用青絲。”
我聽見蒼玉低低地嘆了一聲,才又道:“也罷,你便是下去吧。”
我站起身,向門外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我回過頭來看了看蒼玉,他似是還沒有回過神來,卻是一直看着那杯已然涼透的茶。
歌語樓,謹言閣。
謹歌謹歌,蒼玉啊,你真當我不懂麽?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謹言閣到底是有何,竟是任何人都不可以踏入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零肆】羹湯
我雖是蒼玉向外公開的徒弟,但是甚少有人見過我,更別說同我有過多的接觸和交流,蒼玉變得越發地奇怪了起來,他不會同別的人說話,每次同他說起什麽,他總是淡淡的,但是卻會放上心上。
就是同我,蒼玉也是很少說話,在玉岘門,我也就只認識琦舞,我便也是去尋過琦舞,問起了蒼玉,琦舞倒也是答不上來太多,只是她又聽其他在玉岘門年長的人說起了一萬年前的事,蒼玉和蒼月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不一樣的。
再之後的,就是連琦舞也無法告知于我了。
我每日便是随了蒼玉在歌語樓中修行,所謂的歌語樓并不像這名字那般歌舞升平,如今的蒼玉竟是十分地喜靜,就是在歌語樓中修行,卻也因為蒼玉不收徒弟的原因,因而這裏面修行的人就只有我和蒼玉,蒼玉會平平淡淡地一坐就是一天,這卻是苦了我,我甚是不願意在這裏不說話地靜靜呆上一個時辰。
“師父,我餓……”
我會時不時地就找一兩個理由來引起蒼玉的注意,蒼玉這時就會擡起頭來看看我,點了點頭,示意我可以去尋吃的,我心頭一高興,就直奔了廚房。
有時候就是連我自己也發現了自己的不一樣,心性會有些孩子氣,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自然這樣的事是不敢同蒼玉說起的,我只能自己研究着哪裏出了錯。
按理來說我只是身子變小了,但是我沒有想到,就是有時候連自己的思緒都跟不上從前了,想得不多,竟只剩下了對蒼月的恨,再之後就是只想慢慢地就這樣同蒼玉一起生活。
想到這裏的時候連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不知道為何現在的自己會想同從前浪子一般的蒼玉一起生活,也許是因為現在的蒼玉給我的感覺就是舒心,平平靜靜的,這樣就最好了。
我跑去廚房自己為自己熬了一杯羹湯,忽想起蒼玉雖是上仙不用吃飯,但是自己如今已同萬年前的魔不同了,會餓會累,會傷會痛。
歌語樓的大殿後有一座山,終年積雪,滿山上都是梅花,我想起許多年前的蒼玉雖是浪蕩不羁但卻是十分喜歡着冬天到來看到滿坡滿坡的梅花。
我曾也問過蒼玉為何他會喜歡這麽一種品性高潔的花,同他一點也不搭,他只是笑着問我說為何你這樣的小魔女會喜歡我哥那樣理性的人,也不是很搭。我氣結,揚長而去不想多加理會他。
這般一想着就是來到了歌語樓後的這座山,這山叫望雪山,有着極美的景致,和山下的玉岘門不同,除了這座山,玉岘門都是四季分明的,也不知是蒼玉的性子古怪還是其他的,這裏的積雪,自從蒼玉成為了上仙後就施了些靈力,将這座山變成了雪山,但自己卻從不上去瞅瞅。
我來到望雪山,覺得冷得慌,不自覺地就抖了抖,心頭想着蒼玉還真是變态,還真是将這裏變得跟雪山一樣的溫度,倒是同如今的他淡漠的樣子很像。
我不敢再向前走,以我如今的樣子再向深山裏面走只怕是只能等蒼玉來找回我的屍體了。
我便是看到一株梅樹長得極好,跳了跳夠不着,心頭有些惱着這樣的身子,我只能沿着樹往上爬,好不容易爬上去,想起了從前我爹爹同我說過魔族的公主竟是我這個樣子,說出去倒還真是沒有人會信。
這般想着想着,竟是鼻頭一酸就想要哭了出來,沒想到手中枝丫一斷,硬生生地就從樹上栽了下來。
因為望雪山下的玉岘門還是初夏,所以我穿得比較少,這般一栽下來,雖是痛但更多的卻是冷,我哆嗦了一下迅速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雪,拾起了同我一起栽下來的那枝梅花,笑了笑,心頭還是開心得厲害。
我迅速跑回了廚房,期間摔了好幾次,膝蓋都摩破了皮,卻是只能拍了拍又迅速跑了回去。
一下望雪山我就看到了琦舞,琦舞一看到我這一身狼狽的樣子先是吓了一跳,才又忙跑過來仔細看了看我摔傷的地方:“金戈你沒事吧?怎麽弄的?”
這些日子下來,琦舞倒也不同我客氣了,雖是知道我是蒼玉的徒弟,她理因叫我一聲師叔,但同我熟了下來也同了我一起鬧騰,便是直呼了我的名,我自然也會喜歡着她只是叫我一聲“金戈”,而不是将我叫得像一個小老頭子似的。
看着她慌亂關心我的模樣我心頭也是一暖,明白琦舞是真心對我,知道我靈力差事事都關心着我,替我着想,我便是傻傻地沖着琦舞笑了笑,告訴她我沒事,便又一頭紮進了廚房。
琦舞看着我,無奈道:“你這丫頭竟是跑到望雪山上去折梅花去了,你這般拿着梅花進廚房又是想幹什麽?”
琦舞跟了進來,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要給師父熬梅花羹。”我轉過頭來對着琦舞甜甜地笑着,我看到琦舞臉色一僵,只抽搐了眼角。
“你要是端着梅花羹過去,你師父鐵定了會要你的小命。”
我還是笑,不理琦舞,她覺得無趣便是離開了。
萬年之前我曾洗手為蒼月做羹湯,蒼月會喜歡桃花多一點,在這一點上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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