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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經受過洗禮的人。”我聽着蒼玉本也就十分好聽的聲音,心想着我心中的欲倒也還深,卻是沒有把我的皮給褪去得血肉模糊,真真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然而日子過得久了,心中就會有所想,有所想就會有所需要,再來就會産生欲,欲罷不能,越陷越深。”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看着蒼玉,蒼玉見我點頭,也沒有再說些什麽,只是靜靜地看了看我,笑了笑,給我夾了夾清蒸豆腐,我心情沉重地吃罷,後又将碗筷收拾好,才回了金玉殿。

今晚琦舞鑽進我的被子時我沒有太過于驚訝,只是側着身子,背對着她。

“金戈,你是不是也對我特別失望?”琦舞嘆了口氣。

“師父說,你是有欲。”

“欲?”琦舞輕輕地問,我也沒有開口回答她,只是靜靜地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沒有動。

“是欲吧,金戈,我沒有父母。”這是琦舞第一次同我說起她的過去,僅僅只是開頭,我的心就跟着跳了一跳,我不敢聽琦舞心中的欲是什麽,但是此刻的我卻又是逃脫不掉的。

“我的父母在很久以前就去世了,我順着木舟一路向下,遇上了木易,是師兄把我抱起來到師父面前,師父說我當時的穿着很是華麗,我是宮廷裏的人,在木舟上飄搖遇上了木易,師父看我長得漂亮,賜名琦舞。”

我沒有說話,竟是連呼吸也都屏住了,我依舊背對着琦舞沒有回過頭來,琦舞和我不同,我生下來,知道誰是我的父母,只是到了最後卻是我害了他們,而琦舞卻是連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

“直到來了玉岘門,師父讓玉師伯看過我的過去,那他不讓我聽,後來我也是聽師父醉後說起,我是當今小皇帝的表妹,而他的位置本該是我父王的,他的父親殺了我的父親,為了保全我而送我離開了王宮。”

“現在,你師父說我有欲,想來也還真是,畢竟那本是我爹爹的位置,也就是我的東西,我便是要将其拿了回來又怎樣。那……本就是我的東西啊。”

我怔住了沒有動,雖然現在是盛夏,但我依舊覺得全身上下冷得厲害,我靜靜地、木讷地看着前方,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東西,就是因為看不到,所以感覺才會越發地清晰了起來。

我感覺有風在我耳邊吹,涼飕飕的,甚冷。

我轉過身來看着琦舞,琦舞也是睜大了眼睛看着我,沒有說話,只是在黑暗中的那雙眼睛竟是格外地亮,我怔怔地看着,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來,許久之後,還是琦舞先開了口。

“金戈,我不信,你沒有欲。”

琦舞的眼裏一片平靜,靜得驚不起一絲波來,而我在聽到她的話時心狠狠地痛了一下,隔着單衣摸上了自己的胸口。

那裏痛,在被蒼月從涯之頂推下來的那一刻,這裏就像死了一般痛,痛徹心扉也不過如此了,後來青湖的冰刺進了我的全身,我再也不能動。

“有。”

四周又安靜了下來,只有點點的星火在琦舞的眼中跳躍,我心頭一愣,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倒是琦舞又安靜了下來,側過了身子背對着我。

“我很高興你也能對我說真心話,你來到玉岘門的那一天,我帶着你去華淨池洗去鉛華,我後來看到你的唇角上有血絲滲出來,我猜你也是有欲的人,只是掩飾得好了罷了。金戈,玉師伯是個極好的人,你別傷了他的心,我來玉岘門的這些年裏,就甚少看到玉師伯,玉師伯待人不錯,卻不愛說話,少言寡語間就會讓人覺得他不好靠近,漸漸就會疏遠了玉師伯。說真的,你來了後,他就會同你一起吃飯了,他還會對着你笑。”

“外面年長的人會說你長得像萬看前死去的魔女謹歌,玉師伯會覺得對她有虧欠,所以才對你不一樣的……”

“那你信了麽?”我亦也是側過了身子,我們兩個背對着背,在黑暗中誰也看不到誰。我索性閉上了眼睛,不再睜着空洞的眼,倒也是什麽也看不見。

“信與不信,重要麽?我只是知道,玉岘門上上下下雖都忌憚着玉師伯,但卻打心眼裏對他冷漠的人,我師父雖是帶我來到了玉岘門,卻也只是玉師伯常常照看着我。在我心裏,玉師伯才是我真正的師父罷了,只要他開心,無論你長得像誰也都是極好的。”

“至少你在的時候,我看到過師伯笑,看到過他皺眉。讓我發現,他也是有感情的人,和月師伯不一樣……”

琦舞後面說的話我早已是聽不清了,意識漸漸地模糊了開去,随即便是跌入了沉沉的夢境。

夢裏的琦舞笑得很是開心,我咧開嘴也想笑,卻看見重重的宮羽将她壓得粉碎。

我驚呼出聲,睜開眼,竟又是新的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拾壹】瑤格

我推開門,發現早已日上三竿了,想着今日的琦舞還在參加比試,便又忙着收拾收拾又塞了一些小零嘴在兜裏就又跑去了擂臺那邊。

蒼玉見我來,還是像昨日一樣用月白色一綁一拉我就穩穩當當地站上了看臺,臺下的人早已是見怪不怪了,都安心地看着比賽。

我環視了一圈卻是沒有看見琦舞,就拉了拉蒼玉的衣袖,他側過頭來看着我,用眼神問着我何事,我絞着手指想了好半晌才問道:“師父,琦舞呢?”

蒼玉又回過了頭,淡淡道:“輸了。”

“輸了?!”我跳了起來,“這怎麽可能!”

蒼玉這才又轉過頭來看着我,我忽覺不對,側過頭,發現臺下的所有人都因着我剛剛的一聲大吼而看着我,我覺得羞愧了起來,點點頭,道了歉,直直地看着蒼玉:“師父,這不可能,琦舞本也不錯,怎麽可能輸?”

蒼玉依舊還是神色淡淡,指了指擂臺上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少女:“那是你月師叔的徒弟,叫瑤格,琦舞就是輸給她的。”

我的手腳冰冷,不知道蒼玉在說些什麽,昨夜琦舞還同我說,她想要回去,拿回那些本就屬于她自己的東西,這就是她的欲。她同我一樣,我們的心思在這玉岘門是不被允許的,所以我們才能走到一起,可以相互取暖,可以坦誠相見。

而蒼玉所說的那個叫瑤格的女子,卻打斷了她的所有的夢。

我看着擂臺上的紅衣女子,那一身紅衣從看臺上看下去張揚得厲害,衣袂飄飄,揚起一抹又一抹豔麗的色彩。恰巧她回過頭來,讓我看到了她的臉,我驚愕,那張臉,我見過她,正是在萬年前,帶我來到青湖崖上的人,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就在這一刻統統湧進了我的腦海中,兜兜轉轉再也揮散不去。

我想笑,當年的她費盡心思想得到蒼月,多次陷害于我,可到了如今卻是成了蒼月的徒弟,太可笑了,若當年的她知道如今是這番模樣,也不知當初的她還會不會願意就這麽殘害于我。

蒼玉見我手握成拳,有些惱怒,竟是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你也別太動氣,琦舞的靈力修為本就不可能勝過瑤格,玉岘門還未成為仙境之地的時候,瑤格本就是玉岘門中的丫鬟了,磕磕碰碰間在玉岘門終是成了仙家之地時,你蒼師叔就收了她做徒。這萬年來她一直同着你月師叔勤奮學習,從不懈怠,你且說說看,才到玉岘門不足三十年的琦舞如何比得上?”

我慢慢地松開了拳頭,想着此刻的蒼玉是在開導我便是覺得有些好笑,我與蒼玉所想的完全沒有在一個思維之上。

蒼玉以為我在為琦舞的比試而惱怒,實則不然,我不可接受的只是見到了故人而已。

“師父,瑤格師姐在玉岘門這麽久,每一次的門人比試都會是瑤格師姐獲勝吧?”我偏着腦袋問蒼玉,蒼玉只是淡淡地道了一聲是。

“那師姐每次同月師叔要的賞賜又是什麽?”這的确是我好奇的事情,按道理來說瑤格是極喜歡蒼月的,蒼月也說了,門人比試中勝出者可以允之一諾,只要不損傷玉岘門,蒼月皆可同意。她是不是該問問蒼月:斷了師徒這一關系,與之相守。

蒼玉沒有立即回答我,只是安安靜靜地看着臺下的比試,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她想要離開玉岘門,而你月師叔不允。”

“為何?”

面對我的步步逼問,蒼玉沒有惱,只是認真地回答着我的每一個問話。

“這我也不知,按道理來說萬年前我就知道瑤格是喜歡着蒼月的,她若向你月師叔讨一個好歸宿,你月師叔絕不會虧待了她,而我很久也沒有想明白,這萬年來,每一次都會是瑤格勝出,提出的要求卻是一樣。而一心想要離開玉岘的門人,就算是在比試上不勝出也可以同你月師叔提起離開,你月師叔亦是會放人。所以,我的确沒有想透他們兩個為何會這樣。”

我心下一驚,原來就是在萬年前蒼玉也是看出了遙格對的蒼月的不一樣,而我竟也還是在被害的那一刻才幡然醒悟過來。

我側過了頭來看着蒼玉:“這些,師父為何要告訴我?”

蒼玉瞥了我一眼又繼續看着比賽:“都是玉岘門上上下下萬看多來的事情了,在玉岘門年長的人也都知道,只是沒有人說出來罷了。你才來玉岘門不久,身為師父,我告訴你這些也是應該的。”

句句在理,而我也只是安分地坐着看比試。

好幾場下來,瑤格都打得異常地輕松,她像一個常年在黑暗中摸爬滾打的殺手,招招致命,直指咽喉。劍停在門人的脖頸間就收了手,等待着宣布着她的勝利。

我一直看着她,她的那張臉,我就記得深刻了,每每想起來,我就會像憎恨着蒼月一樣憎恨着她,若不是她,若不是她,若不是她通風報信,我的爹爹,我的娘親,我的師父,也不至于走到如今這樣的地步。

瑤格側過頭來看向了我,在與我目光交錯的那一剎那,她的劍生生頓住,手一抖劃破了她面前人的肌膚。我沖着瑤格遙遙一笑,然後我清楚地看到瑤格的劍脫了手,砸在地上砸出清晰的響聲。

我與蒼玉道了離開就被蒼玉送下了看臺,我心頭不舒服,他也只當了我為了琦舞的輸而難過。

我回到落楓苑,又開始搗鼓起了今日的晚膳該吃些什麽,就在我将梅花羹做好的當口,我回過頭,就看到瑤格站在門口處,靜靜地看着我。

“謹歌?”

我笑了笑,遞與瑤格一碗梅花羹,梅花的花瓣在羹湯上起起浮浮,來來回回數次,讓我看到了瑤格那張慘白的臉與之相映成彰。

“我叫金戈,金戈鐵馬的金戈,我師父是蒼玉。我剛剛在臺上有看到你,師父說你是月師叔的徒弟,我當叫你一聲師姐。”

我撒着嬌賣着萌同瑤格說着,所說的話連我自己都想扇自己兩巴掌,再吐上一吐。

而瑤格的臉色更是不太好了,她鐵青着臉,沉着聲音道:“我不是你什麽師姐。我告訴你,不管你是什麽金戈還是謹歌,若真是回來報仇的,你可想好了再動手,玉岘門上上下下都不會放過你的。還有,我若發現你有一點異心,休怪我下手狠辣殺了你。”

我搖搖頭,接過瑤格手中的碗:“師姐若是不喜歡喝梅花羹就算了,我還要為師父做晚膳,還請師姐自便。”

瑤格怔愣在了當場,眼中滿是不信。

“你說什麽?晚膳!?蒼玉幾時有用過膳食!?”唔,我想我這下當是明白了,瑤格直正喜歡上的人不是蒼月,而是蒼玉,她向蒼月讨要離開玉岘門的允諾,只為了不再是蒼玉的師侄,這樣才可以走到一起。而蒼月自然也是不會同意的,他對瑤格有沒有心我不知道,但是瑤格知道他的所有秘密,他怎麽可能放心地就放了瑤格離開玉岘門。

“師姐,落楓苑需保持安靜,師父不喜喧鬧。”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又皺了皺眉,瑤格聽到我說蒼玉,倒還真的是沒有再大聲說過話,只冷哼了一聲就離開了。

我看着她一襲紅衣隐沒在光隐之中,越來越遠,遠到再也看不見。我嫌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碗,一怒之下将整個碗都扔了出去,淚就這樣湧了出來,洶湧而來,無法停止。

我安安靜靜地同蒼玉一起用着晚膳,其間沒有說過一句話,蒼玉本也話少,見我不說話,自然而然也就沒有開過口,我靜靜地扒完了碗中的飯,又将桌子收拾了一下才回到了金玉殿。

金玉殿中冷冷清清,琦舞也沒有過來找我,不知道她是因為失利而羞愧,還是在與自己鬥氣。

我洗漱之後鑽進了被窩中,覺得夏日裏的落楓苑依舊是冷得厲害,不知道是望雪山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

我穿好了鞋子,披了件外衣就跑出了金玉殿,渾渾噩噩地走着,不知不覺竟是來到了謹言閣。

謹言閣的燈有點昏暗,卻是亮着的,我想推門進去看看,手都已經放上了門欄卻是生生頓住了,我想起在我來玉岘門的第一天,蒼玉同我說不可以沒了規矩,第三條便是不可進入謹言閣。

我站在謹言閣的門外好半晌,終還是不敢推開了那扇門,因為蒼玉這個人一切都還好,可是放縱着自己,卻是也有自己的底線的,不觸及就好,一旦跨了過去,他亦是不管你是了誰。

我看着天上的那輪月,輕風拂過,樹影斑駁。

☆、【拾貳】殘殺

作者有話要說: 按照約定的,隔日更來了~~~!

這一周過得不太好,媽媽生病住院了,沒辦法,沒太更文。

不過說好的隔日更就一定會做到的,謝謝大家對胡楊的支持。

所以像收藏留言什麽的快砸向我吧,這可以我努力碼字的動力呀~~~~~~~~

今日是門人比試的最後一天了,我卻是早早地起了床沒有像平日裏那樣慵懶,大清早天還未亮,我就去為蒼玉熬了碗梅花羹,蒼玉接過我手中的碗,看了眼碗中那浮沉的紅色梅花,揚了唇角竟是笑了笑,而後一仰頭,喝掉了整碗羹湯。我高興地接過他手中的碗,又才回了廚房給自己盛上了一碗,正在我仰頭喝羹的時候,我看見琦舞站在門口,低垂着頭。

“我昨日便聽師父說你輸掉了。”我迅速地喝了碗中的羹,然後擡起頭來同琦舞說着話。

琦舞還是低垂着頭,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着,讓我也有些摸不清頭腦了,我走了過去,拍了拍她的肩。她比我高上很多,我得踮起腳尖才能觸碰到她的肩,她見我輕輕地拍着她,這才慢慢地擡起了那始終低垂着的頭。

淚眼婆娑。

我無奈地嘆了嘆氣,走上前去給琦舞盛了一碗羹湯,巧笑着道:“師父說了那是每次比賽都會勝出的月師叔的弟子瑤格,怪不得你的。”

“金戈。”琦舞在這時開了口,聲音裏有些沙啞,明顯是因着昨日有哭過,“我不可能再等個一千年了,我怕再等一千年,朝代更替,就易了主,我找誰去讨回自家東西?”

我一愣,回過頭來看着琦舞,她說這話的時候異常認真,讓我有些不敢移開目光,有些害怕,我顫抖着聲音問她:“你想要怎麽辦?”

她沉默了好一會,才擡起頭來看了看我,手裏拿着碗一直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沒有動,我心跳得更加地快了,我害怕聽到一些話,但是現在的我又不得不聽下去。

“我要離開玉岘門。”

我的耳畔再也聽不進去其他的東西了,我木讷地走向擂臺,看着看臺上的蒼玉,蒼玉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靜靜地俯瞰着下面擂臺上的人,如一尊睥睨天下的佛,俯視着衆生,眼中還帶有慈悲。我揚了唇角苦苦地笑了笑,這竟是萬年前與魔女謹歌齊名的蒼家二門主。

我沖着蒼玉的方向招了招手,蒼玉看了看我,點頭,然後将我帶向了看臺,從上往下看,看到的還是那一襲紅衣的瑤格,我找了很久,才找到隐匿在人群中的琦舞,琦舞沒有看我,只是注意着瑤格的一舉一動。我心頭有些怕,這丫要是一個不小心趁着瑤格比試的當口沖上前去,弄死瑤格了倒也好了,頂多也就被蒼月打罵教育,畢竟瑤格是蒼月心頭的一個梗,他不能弄死她,但也甚少有人能弄得死她。可要是弄不死瑤格,那她們兩結下的梁子可就大了,以瑤格的脾氣她是不會放過琦舞的,今後的日子想來琦舞也定是不太好過的。

在這大熱天裏我竟是想着想着就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當口,比試已經開始了,今日和昨日不同,瑤格遇上的對手一個比一個強,她現在所對上的男子就是她的小師弟楚衛栎。楚衛栎我雖是在之前沒有見過,亦是沒有聽太多的人提及過他,可是就單看他的出手,就已經知道他不比瑤格差上多少。

“這個是楚衛栎師兄?”我側過頭問了問蒼玉,蒼玉點了點頭道:“你月師叔最倚重的弟子,也是才來玉岘門不久,大致也才上千年,雖然來得晚,可是比之別人實在聰明,學習得快,也就與瑤格不分伯仲了。”

我仔細地聽着蒼玉的介紹,再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那叫楚衛栎的男人,他比瑤格高出很多,喜穿黑色外衣,全身上下被包得看不到他的樣子,當時我就吓傻了。

我側頭看了看蒼玉,蒼玉看着我笑了笑,沒有理會我,便是認真地看起了比賽來。

瑤格出手招招狠辣,而楚衛栎也不是好惹的主。瑤格的劍直指着楚衛栎的咽喉而去,眼中滿是殺意,竟是讓我覺得她與楚衛栎是多年前就結下的舊怨,瑤格的劍本也是從玉岘門後山側淵裏拔出,帶着靈性與戾氣,這使得瑤格的攻擊越來越強,劍鋒的殺意與瑤格的怒氣融為了一體,向着楚衛栎,步步緊逼,招招致命。而楚衛栎将自己躲在黑色大衣之中,雖在此時看不清他的臉,卻也是看不清他的動作,他反應極快,在瑤格刺過來一劍的時候能迅速躲過,毫發未傷,只是那黑色外袍損失慘重。

我拿過零嘴邊吃邊看着臺下的比試,這個叫楚衛栎的人雖是比瑤格來到玉岘門少了九千年,可是絲毫不比瑤格差上多少。這麽多年來,想必也是蒼月雖為瑤格名義上的師父,卻是沒有教過瑤格多少東西罷了。

我看了看躲于人群中的琦舞,心頭千千萬萬地祈禱着這蠢女人可千萬別動手啊啊啊!

就在我心頭搗鼓的時候,“刺啦”一聲,楚衛栎的衣服碎成了布條,零零落落從半空中散落了下來,我瞪大了眼睛,這又是鬧的哪出?

楚衛栎的黑色外袍裏面穿了白色的繡有圖騰的長衣,那翩翩公子的模樣差點沒讓我把眼睛珠子給瞪出來,可若真真仔細看,卻也不似那般好看,側過頭來看看蒼玉,還是沒得比的。

可這時我亦是清楚地看清了楚衛栎的表情,其實……也就是沒什麽表情,同了蒼玉一樣,是一張冰山臉,只是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裏有着濃濃的怒意,我又瞥了瞥楚衛栎的劍,那把劍也是極好的,同瑤格一樣,那把劍來自玉岘門後山側淵。

說起玉岘門的後山側淵,那裏是一個劍冢,無數把好的劍都出自于那裏,我曾去看過,當年的蚩尤所留下的虎魄和騰蛇亦是在那裏,只是沒人拔得出罷了。

能拔出劍冢裏的劍,說明主人與劍是一體,劍擇主,主擇劍,相輔相成而已。

只是楚衛栎的劍又似有不同,他的劍刃上閃着腥紅的光,散發着濃郁的戾氣,與他清秀好看的臉有些不太搭。

他向前一步,而瑤格竟是後退了一步,因着楚衛栎背對着我,讓我看不清他的臉,更是讓我不知道瑤格為何有些怕了他。在楚衛栎步步緊逼中,瑤格竟是退到了擂臺的邊緣,我心下咯噔一下,又是哪出?

就在我還沒有緩過神來的時候,楚衛栎用指用刺向瑤格,瑤格本也退到了擂臺邊緣,退之不及,不過那腰身極好,向後一倒,然後一個後空翻來到了楚衛栎的身後,而楚衛栎也是反應極快的,他轉身直刺一劍,劍身沒入瑤格的肩胛,瑤格吃痛,旋轉一周反身踢中楚衛栎的手腕,劍脫手而出。

我還來不及叫一聲“媽呀”,那劍就沖着我而來,這脫手也脫得太沒藝術了吧。好在蒼玉在我身邊,他手一揮,劍就刺進了旁邊的亂石之中,任楚衛栎怎麽喚都出不來。我在一旁笑得沒有心肺,而楚衛栎看向我這邊,瞪了我一眼。

我怔住了,我好似看過他那一雙淩厲的雙眼,卻又是記不得在哪裏有見過,只是那眼中燒紅的怒意,和帶着血腥的殺意讓我膽寒,我沒有再笑,直直地看着他,他卻沒有理我,轉過身來又看向了瑤格。

瑤格的肩胛一直流着血,臺下的人早已閉着嘴沒有鬧了,只剩得臺上的兩個人靜默着。

楚衛栎趁着瑤格受傷還無法聚起太多靈力的當口,直沖着瑤格的脖頸而去,瑤格反倒沒有動,怔怔地站着,眼看着楚衛栎來到她面前,以手反扣,扣住了她的咽喉,她瞪着楚衛栎,楚衛栎加大了手中的力道,直想當場取了瑤格的性命。

我吓傻了,轉過頭看向蒼玉,蒼玉沒有動,點了點頭,示意我注意看比試。

我又轉過頭,看着臺上的兩個人。就在我以為瑤格連命都不會有了的時候,她垂下的手卻突然緊握成拳,劍脫手而出,呼嘯而過從楚衛栎的後背刺入了他的心口。

血濺了瑤格一身,楚衛栎雖是被劍所刺,卻只是微微皺了眉,加大了手中的力,直想與瑤格同歸于盡,他周身的靈力慢慢散去,同瑤格一樣越來越微弱,白色的衣服上全是髒亂的血跡。

“住手。”蒼玉站了起來,沖着臺下的兩個叫了一聲,而楚衛栎卻不為所動,瑤格因為靈力散得太嚴重早已神志不清。

我傻愣愣地看着,這是去趕死的節奏啊!

我還沒回神,蒼玉已來到了擂臺上,一揮手,打落了楚衛栎的手,瑤格身子一軟就跌落在了地上,直咳得喘不過氣來,而楚衛栎也不好受,血流如注。

楚衛栎的眼裏還是一片血紅,我心下一驚,我的的确确有見過那一雙眼睛,同……同我師兄,一樣。

楚衛栎的眼神渙散,漸漸地昏死了過去。

我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想下看臺,卻跳不下去,急得我直跳腳,蒼玉擡起頭,将我帶了下來,奔向楚衛栎,而他此時早已閉上了眼睛,我只是想要證實一下,是不是,同師兄是同一雙眼睛而已,我急得直奔過去抓了抓他的眼睛。

蒼玉無奈,一伸手,提起了我的後領,将我帶走了,我不敢反抗,只得看着楚衛栎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慌亂間,我還看到了瑤格站了起來,琦舞退了一步,卻也是離開了。

人群唏噓,也漸漸帶着楚衛栎和瑤格離開了。

☆、【拾叁】挑釁

作者有話要說: 跨年了跨年了!誰是陪妹子你走過1314的人?

新的一年,新的開始,祝妹紙們開心幸福!

苌楚跟我講師父讓我去後山摘點草藥回來,我瞪了他一眼,卻還是乖乖背上了籃子去了後山。

我知道苌楚一直跟在我的身後,很早以前,師父讓我和苌楚一起去摘草藥,苌楚為了偷懶讓我一個人去,那時太小,什麽都不會,被山上的毒蛇咬了一口,太陽下山了,苌楚見我還未回去便去後山尋我。那時的我早已暈死過去沒有了知覺,苌楚找到我為我驅了毒,怕回去被師父責備,只壓低了聲音同我說:“師妹,回去會被罵的。”我信誓旦旦地同他保證自己不會告訴師父的,只要他背我回去。

苌楚背我走山路回去,師父見我們回來,便是問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我一見師父就痛哭着抱着師父死活不放,告訴師父苌楚偷懶讓我一個人去摘草藥,中途被蛇咬了。

說罷我還撂起褲腿給他看了看那兩個尖細的牙印。

我哭得昏天黑地,師父自然是黑了一張臉看着苌楚,我哭着哭着,也回過頭來看了看苌楚,苌楚的臉色也是極為難看的,他的唇角輕輕地抽了抽,那哭笑不得的表情差點沒讓我忍不住而笑了出來。

那之後苌楚被師父罰去摘草藥摘了一個月,而我便是悠閑悠閑地在家中吃着零嘴。

日子一晃這麽多年,我同他都已長大了,而每次去摘草藥,他雖是讓我一個人去,卻總是跟在我身後,怕我又被蛇咬上一口,到最後被休理的還會是他。

再後來,我告訴苌楚我要和蒼月成婚了,他只是笑笑,遙遙敬了我一杯:“你可是考慮清楚了?”

我當時沒在意,後來在蒼月屠我滿門,血光濺染間我看到了苌楚,他穿着一身玄黑色的衣服,腰間那一串響鈴輕搖,那是我進入師門的第一天,送與他的,他甚少佩戴,而在這血腥之中看到,我才真真明白過來,這些年,我的師兄,雖是處處同我争,處處同我鬧,卻依舊護短得厲害。

他手起刀落毫不含糊,一出手便是血濺滿身,他來到我的跟前,滿眼血色,拉起早已淚流滿面的我:“去找師父。”

“我不!我爹還在裏面!”

“你爹是誰!?不會有事的!”

“這次不同!是謹歌不對,師兄,快去救我爹吧!都是謹歌的錯……”

錯還未說完,身後一聲巨響,火染漫天,慘叫不絕,我轉身,看見我爹的身體于半空中,瞬間撕裂成了碎片。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用手胡亂抹了一下臉,臉上竟全是淚水。

側過頭來看了看窗外,早已是天光大亮。昨日是比試的最後一天,我不知道楚衛栎與瑤格誰才算是贏,可是一直到最後也沒看到蒼月。

我收拾了一番才來到擂臺前,還未靠近,我卻是看到了站在上方的蒼玉和……蒼月。

萬年不見了,蒼月,你可還好?

我靜靜地看着站在上方的他,好似是感到了我的目光,他側過頭來看向了我,我沖着他遙遙一笑,我清楚地看着他的臉瞬間蒼白了起來,很好,見面了就好,蒼月,這一次,我再也不是你未過門的新娘謹歌,而是來索你玉岘的魔女金戈。

我站在擂臺下靜靜地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兩個人,蒼玉和蒼月有着相似的眉眼,只是蒼玉會更邪媚一些,只是他的靜默會讓他的那份俊顯得更加耀眼。蒼月不同,他站在那裏,是一種氣場,他的眉眼雖與蒼玉像,卻是沒有蒼玉那樣細致好看。

“我聽說師弟你收了一個徒弟,可是那個女孩?”蒼月同蒼玉說着,還指了指我,“怎麽?這麽多年,還是念念不忘謹歌那小妖女?”

四周安靜了下來,玉岘門的人都知道,大門主與二門主曾因為一個叫謹歌的女子不和,大門主毀了魔族景齊山莊,而二門主為了救那個叫謹歌的女子不顧一切想要跳下青湖,原來,這些傳聞亦也是有些真的。

然,在我聽到蒼月說出“妖女”兩個字的時候,心有一種刺痛的感覺,很好,當初為了毀我景齊,你竟也是可以做到犧牲自己,那好,這一次,換我動手來毀了你!

蒼月直直地看着我,竟是一步一步朝我這方走了過來,我看着他沒有動,直到他來到我的跟前,我微側了頭看向蒼玉,蒼玉還是站在原處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着蒼月的動作。

“你叫什麽?”

“金戈。”

我極為不願地回答着蒼月的問話,但又不能表現出自己對他的不滿,他卻在聽到我的回答後大笑出聲來,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不敢動,不知道蒼月此時的心中在想些什麽,亦不知道他想如何,只有我一個人平靜淡漠地直視着他的眼。

“怎麽?”蒼月回過頭來看着蒼玉,語調眼神裏全是譏諷與嘲笑,“連名字也要取得相似?”

蒼玉的眉頭微微一跳,卻還是沒有動。

“師叔,我娘親取的名字,取義金戈鐵馬,不是師父賜的名。”我淡然地看着蒼月,默默地回着他的話,因着我的回答,他更是直直地看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沒有放過一絲細節,我被他看得有些窩火,直想發了脾氣,卻因着蒼玉的原因,不得不給他留了一些面子。

他在仔細打量了我許久後才微微地點了點頭:“和那小妖女還真是像。”說罷他伸出手來反扣住了我的手腕,我無法動彈,只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同萬年前一樣,他還是想殺了我。

我有些慌亂地用目光去尋找着蒼玉,這一次的蒼玉沒有像萬年前那樣向我奔過來,他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這一切,我心頭有些怕,有些難過,我怕我這一次的重生,卻是連蒼玉也會放棄了我!

就在我越來越擔心害怕的時候,蒼月卻是狠狠一摔放開了我:“哼,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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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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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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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重生八零俏佳妻

重生八零俏佳妻

前世,盛寧懵懂無知,是從小背負不堪名聲的‘壞人’。被好友陷害,被心愛的人辜負,最後孤苦無依,凄慘而死。
當她重生回1983年,她一定擦亮眼睛看人,認認真真做事。這一世,她再也不讓妹妹因她而死,這一世她要成為文工團最驕傲的那朵玫瑰。一個優秀的女兵,孝順的女兒,合格的姐姐。且看她如何破釜沉舟,救妹妹于水火之中。力挽狂瀾,帶着全家一起改革開放,致富奔小康。虎視眈眈,誓要拿下冷面軍長,傳說中的活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