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肆伍蓮柒
帶着蒼玉回到宮殿時,正巧碰上了琦舞,說來也不是正巧碰上,而是琦舞在我的房間中等了我多時了。
我回來時便是見她捂着嘴輕輕地咳嗽着,見我回來先是揚唇一笑,卻是在看見我身邊的蒼玉時瞬間瞪大了雙眼,然後不顧着自己還在發着燒撲通一聲就是跪了下來。
“玉師伯。”
蒼天啊,大地啊,就蒼玉這般小不啦唧的模樣她竟也是看得出美男子的氣息,真真是高手!
可轉頭一想,當真不對,一看到蒼玉這張臉,我便也是能看出他長大後的模樣,就是從前的蒼玉看着金戈,也是能一眼就認出是謹歌的。
我看着蒼玉的神情先是一愣,而後卻是站直了身子,不想這小子還真是極有自覺的。沒想到他卻是走到了我的身後,直看得我與琦舞一愣一愣的。
“他叫滄平,父母死于瘟疫,我帶他回來的。”
聽聞我的話琦舞才輕輕地站了起來,一邊還帶着咳嗽,臉上同蒼玉一樣是不正常的紅暈。
“難怪,五年前你說要我保蒼玉無恙,今兒才懂了你的意思。”
琦舞走了過來,又為我與蒼玉讓開了道,才又道:“看滄平這個樣子當也是病了,師叔你當如何?”
我自然知道琦舞話裏的意思,卻是沒有理會,直接拉過了蒼玉,便對着琦舞道:“你活了上百年,還想着能活多久,這樣個天災,無非也就是你作孽太多的過。”
完了我又道:“叫人去打些熱水來。”
琦舞倒也是精明的人,這些年來的深宮生活使得她越發地不同了起來,在這五年裏,我有看過她算計自己的親侄子,看着她一步一步将自己的侄子送上了皇位,再則卻是為這個才剛及冠的小少年擇了後位。
當時我看着琦舞坐在鳳椅之上,眉飛色舞時的那淺小酒窩極為好看,卻真是亮瞎了我的眼,後來大半夜我溜進了琦舞的房間,她先是驚叫了一聲,後又發現不對,她的房間中除了我能随意進出,根本就沒有其他人進得來時,她才穩住了自己的心神。我問:你為何要讓言喻登上帝位,卻不給他擇新娘的權力。
那時的琦舞又笑開了,只是那笑裏帶了惡毒,她說:“你是不知這言喻,他為上仙,下凡歷劫,三世情劫同蓮華島島主糾纏不清,只一世蓮華島島主蓮柒便是喝了遺情丹去做了孟婆,這便是言喻的第二世,但是若讓他自己選皇後,我的位置又怎保得住,他又如何才能要死要活地去渡劫。這蓮柒能不能出現在這一世,或者是這兩世,我又怎把握得住。”說到這裏琦舞又頓了一頓,“我要我言家的帝位,我要這萬裏河山,都是我琦舞的,容不得任何人插足。”代嫁之侯門嫡婦我靜靜地看着她,說了一句瘋子,便是離開了。
後來直至蓮柒出現在這宮廷之中,做了後宮妃嫔中的一位時,我才發現,當初為何聽着這個叫蓮柒的名字會這般熟悉。
原來竟是孟婆阿柒,遺情丹服了數年,終還是回到了原點,同了言喻而來,助他過三世情劫。
如今那阿柒還是在後宮之中,日日被設計陷害着,而言喻卻是不能給她半分支柱。
熱水打來後,我念了訣就是讓蒼玉睡了過去,轉過頭來看着琦舞道:“我給蒼玉擦擦身子,你下去吧。”
“金戈,那我又怎麽辦?我不能死!”
我皺着眉,有些不耐:“我不會讓你死,你我說好的事自然是作數的,你護蒼玉,我要月華,百年之後,我将月華還與你。”
說罷,便是一揮袖,擊了琦舞一掌,生生将她打出了門外,然後碰地一聲關上了門。
琦舞哼了兩聲,顯然氣息裏帶着疲倦與虛弱,很久之後,門外才沒了聲響。
我看着蒼玉那張本應該是粉嫩粉嫩的小臉如今卻是蒼白得厲害,心下不由得一涼,直想将琦舞千刀萬剮了去,若不是她逆着天行事,人間也無這麽些禍害,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這已是必然。
我拎了拎手中的帕子,慢慢地為蒼玉擦拭着身體,那小小的身上早已潰爛,有的還化了膿,膿水沾黃了他白色的衣服,我心下一涼,就順勢扯開了他的衣裳,以免膿水與衣物粘連在一起,撕扯了傷口。
人間瘟疫,終是沒有讓我護好蒼玉。我看着他滿身的血水,想着這幾日我一直在為着如何将月華裏的魂勾出來而沒去看他,這便是因果報應,我搖了搖頭,嘆口氣,又才仔細地為蒼玉擦着身體。
身上的膿去已了個七七八八,我看着那白白淨淨的小身材上只留了些疤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才拿出前些日子跑去玉岘偷的些藥膏來輕輕抖在了那些疤痕之上,再之後用布小心地裹了起來。替身千金:雙面總裁遠離我直至将蒼玉裹了個嚴嚴實實我才放心地拍了拍手的藥末。
我又吩咐下人打了一盆清水來,小心地打濕了蒼玉的頭發,然後輕輕地按壓,因着有一些日子沒有清洗,蒼玉的頭發不及從前那般好看,打着結纏着雜草,我笑笑,真與從前愛幹淨的蒼玉不像。
一切收拾妥當了之後,我才将蒼玉放置在了床榻上,我蹲在床沿外看着蒼玉那張熟睡着的臉,突然覺得我倆仿似将這場折子戲置換重演了一次,上一次,我小着,他是蒼玉,這一次,他小着,我是謹歌。
我伸出手來抓住了他的手,便是倒在他的床沿側也跟着熟睡了去,我聽見他稚嫩地聲音叫着我的名字。
“謹歌。”
對了,他不記得我,可他保證過一定會記得我,所以喝了湯,過了橋,一直在心裏叫着一個名字。
謹歌謹歌,生生刻入了生命裏,午夜夢回,輾轉反側,記得的,終還是我。
我更加握緊了蒼玉的手,随着他一同入了眠。
第二日醒過來時,床榻上的蒼玉早已睜大了眼睛,他紅着臉看着我與他緊握着的雙手,緊抿着唇沒有說話,我笑了笑,想起了他那迂腐的教書先生定是告訴他了一些什麽授受不親啊,什麽未成親不能同榻啊等等等等。
我也沒同他說什麽,只是沖着他笑笑,抽回了自己的手,而蒼玉的臉卻是更紅了,我一想,真心不對呀,昨晚好似是退了燒來着的呀。
想到這兒我就伸出手去想要去探他的額,哪裏知道他向着床榻裏面縮了縮,我當下一愣,想了想,明白了。
“怎麽辦?”
我用眼神示意說雖然我沒有鑽進你的被窩,但是你的身子已被我從上到下,從裏到外,我呸,都看光了,你且說說如今怎麽辦?
蒼玉皺着一張小臉,想了很久,就在我快要忍不住揪着他下床的時候,他卻開口了,我瞬間被雷轟到了九天之外。
“我會負責,”頓了一下,看着我的臉又認真道:“等我及冠,我就娶你。”
噗,讓一本正經的縮小版蒼玉說出要負責的話,當真是一口血噴了我整個老臉,我看着蒼玉那呆愣愣的臉,瞬間笑得背過了氣去,卻是沒見着蒼玉那張越來越黑的臉。[武林外史]公子王初七之後蒼玉恢複得及好,也幸得我去玉岘門偷的那些藥管了些用。待蒼玉好得差不多了,我才将剩下的藥拿去給了琦舞,這時的琦舞也是病得不行了,身上開始化膿,又癢又疼,生生沒讓她疼得咽了氣去。
而宮中越來越多的人因為瘟疫而斃命,我帶着蒼玉去将那些死去的宮人火化,順帶着燒了他們平時常用的衣物首飾等等,直至這一日,我來到阿柒的房間外時,我與蒼玉都停住沒有動了。
阿柒懷孕了。
阿柒病了。
蒼玉病了,本已命去了西天一半,出于我的私心我将他從地府的邊緣拉了回來,琦舞病了,卻是因着木易給她的三千年修為,也不應此刻便去投胎,所以我救她。
而阿柒不一樣,阿柒此次來人界,便是又助着言喻上仙第二世的情劫,我助不得她,助她,便是毀了言喻渡劫。
我打開阿柒的門,蒼玉同我一起進去,這屋子因着阿柒被傳染早已被隔離了起來,沒有其他人再進過這房子,房子裏早已積滿了灰塵,我看着蜷縮在床角的阿柒,眉角一跳,就是向蒼玉看去。
小蒼玉皺了皺眉,拉了拉我的手。
“為何只能救我不能救她?”
“你也說過,命裏注定,我無能為力。”
來報的公公尖着嗓子念着聖旨,毒酒一杯,賜卿安樂。
阿柒睜大了眼睛看着我與蒼玉,而後緊閉着雙唇搖着頭,口中喃喃:“救救我的孩子。”
我回過頭沒有再看阿柒,我雖與阿柒只有幾面之緣,卻因着蒼玉與阿柒是發小的緣故,又因為一開始莫明其妙的醋意,對她的感覺也還不錯。而今卻是這般對着她的祈求我竟是什麽也不能去做。
我聽到背後女人瘋狂掙紮着,死死地護住了自己的腹部。
蒼玉拉了拉我的手,帶着我出了房間。
“命裏注定,怨不得你。”而後火光一片,毀了整個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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