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甚麽?原來你們才是在路上被追殺最慘的那個?」謝常歡笑的猛捶桌子,一邊笑還一邊順手扯過溫浮祝那寬大的袖袍去揩眼淚,「說說吧小白,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上桃花債了?」

事況出乎他們最開始的預料,包括溫浮祝在內,都未曾料想到,最後一合計在路上遭遇伏殺的次數後,竟然是聶白和秦娘最遭殃。

溫浮祝和譚谌在路上遭遇了十來次,跟謝常歡差不多平分秋色,但聶白他們真的是被連番密雨一般的攻擊了近一天,又用了整整一天才甩脫那群跟屁蟲。

對的,是甩脫,不是反截殺。

溫浮祝和譚谌順利的把跟屁蟲都反截殺了,謝常歡那邊的雖然也比較多,但幾乎是一被他發現就下意識的知道自己小命不保先行跑路了,他還惦記着今早過來赴約瞧見他老相好,就懶得浪費精力時間回頭攔他們了。

倒是譚谌和溫浮祝這邊,估計是誰都沒料想到,兩個人都是這麽狠的角兒,包括那群跟屁蟲中雖然有幾個高手,也讓他倆聯手給整死了,一點活口都沒留。

譚谌也是在這一次行動裏對溫浮祝有點刮目相看了——這個人的手段完全跟他這個人的長相成反比。

於是也忍不住在桌旁多看了會兒溫前輩。

這人無論動還是靜,都是一副很閑散溫和的模樣,可若仔細瞧了瞧……倒不知是不是受先前那事影響太大,這會兒譚谌再一瞧溫浮祝,便覺得他是一直很穩練的坐在那裏,不單單是靜,是有一種主宰過生殺天命後厭倦塵世的那種禪靜之意。

只不過……看的時間久了,他這才發現,自己哪怕同樣身為個男人,卻也想一直盯着這個男人看來看去,他有讓人一直看下去的欲望,便是甚麽事也不做,光盯着他發呆也很好,也很心靜。

又忍不住再瞧幾眼,恰巧逢了他擡眼想去尋茶杯,左手袖子還被謝常歡拽在手裏,他也不去拉扯,只獨獨伸了右手去勾,可惜那茶杯離得比較遠,還擺在桌中央,不得環顧下四周有沒有也想喝茶水的人一并替他們滿盞了,恰巧一凝目看見了對面眼睛黑亮亮瞅着自己看的譚谌。

倏忽彎了一雙眼,撞碎整整桃花潭的平靜,溫浮祝一邊斂眉,一邊有點不好意思的将左手從謝常歡手中又抽了回來。

謝常歡回頭瞧了一眼他似乎是想喝水,這才停止了笑話聶白,一邊伸手大大咧咧拿過茶壺來了給他倒了一杯推過去,手下也沒閑着習慣性的又抓牢了他的手,這才又扭回頭去,「說說吧,你犯甚麽事了?還是被『荼蘼』的人給發現不對來了?」

溫浮祝本是尴尬的都想出門去了的,本以為有了昨天那一幕互相惡心對方還順道把他們這群看戲的小夥伴也都給惡心着了,他今天就能更放達一些,可發現自己臉皮實在還是太薄了,瞧見譚谌他那麽盯着,也不知怎地,就又不自在起來了。

可屁股還未及挪一寸,聽得了謝常歡這話,他又一瞬間移不動了。

怎麽回事……

聶白不是挂名在『荼蘼』裏嗎?甚麽叫被『荼蘼』的人看出不對來了?

「應該不能。」聶白也顯得極其困惑,少年人現在臉頰上還有一道微薄的血杠子,是在前天不小心逃亡時劃到的,「我在申請這次長假之前,他們還問了我下次何時歸隊出任務的時間。」

不及謝常歡再開口詢問,聶白又道,「而且……荼蘼那邊殺手一般都是在外的,大家很少有相互認識了解的,我覺得我休假這事,應該也就上頭負責的人知道罷了,其他人應該不知道的。再加上我又不是像師父您這麽大名氣的,誰管我呀。」

秦娘聽了這話二話不說就去敲了聶白一個爆炒栗子,「你說誰不管你了?」

「我就随便那麽一比方……秦娘你別生氣……師父你也別生氣……」

「我生個甚麽氣?我是真不想管你。」謝常歡撇嘴,可也沒在心下停止過思量,想了會兒還是問出口,「連個活口也沒抓着麽?」

「我毒傷了兩個,那傷越颠簸發作的越厲害,最好是原地不動的療傷。常歡你不是去拿蠱蟲換下張圖的麽?拿到了看看在哪兒,我們還得再回南邊不是麽?這樣的話,路上仔細點搜搜,興許能殺他們個回馬槍。」

「這倒不至于吧……」謝常歡摸了摸下巴,「他們若是有心,再怎麽着都是能繼續追來的,我們沒必要為他們浪費時間。其實我原本對這事不太上心的,畢竟我和小白榜上都有名,被追殺是正常的,只不過怎麽放着這麽值錢的我不抓,全都去抓聶白了倒是有點奇怪。再就是,老溫……恐是我連累你了,不然你不會被盯上的。」

溫浮祝只低頭抿着茶,不放聲。

謝常歡又往這邊擠了下,單手攬過他的肩,「是我不好。」

溫浮祝狀似随意的一邊放茶杯,一邊單手按在了他腿上,「我知你是無意的,我也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沒有怪罪我你灌了七成內力打在我腿上。」

「明明只有四成。」

「莫非是前幾日我們雙修大法成功了,於是老溫你功力見長?」

「……」誰跟你雙修!

小說話本看多了是不是!

溫浮祝一甩袖袍,銀針亂竄了一番迫得謝常歡坐遠了,這才隔着他去問聶白,「小白,那你還記得追殺你過來的那群人,和那天一起追殺我們的是同一類麽?」

「小白?」

聶白猛的一擡頭,「啊……他們攻勢太密集了,我只注意着躲了,沒太注意這個。」

語畢便雙手撐着木桌站起來了,「我太累了,先去休息休息。」

「你這不才醒嗎……欸?這孩子……」謝常歡對着聶白的背影空吆喝了幾聲,又回過頭瞧秦娘,「他怎麽了?」

秦娘輕微搖了搖頭,「估計是路上真累壞了吧,他跟着我肯定還是存了要照顧我的心思。你也知道的,小白獨來獨往慣了,帶個人肯定不适應。他路上也出手救我的次數多。」

「他獨來獨往?」謝常歡翻白眼,「你不瞧瞧他跟我出了多少次任務,像塊牛皮糖似的真煩。」

又甩了甩袖子,似乎是搞不懂小破孩心裏想的是甚麽,謝常歡只短促道,「再在這裏休整一夜,我們繼續南下,換條水路。」

語畢便扯過溫浮祝的胳膊,将他拖出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 跟大家分享一個暖心(胃)的故事(或許并不...)

事情是這樣的:

昨天上午我一直在外奔波= =

頂着烈陽還要提攜着好重的背包,整個人快回到學校的時候,覺得自己已經呈化掉狀态了。

因為又累又餓又熱。我當時只想快點回寝室吹空調吃飯。于是懶得去食堂買飯了(畢竟都快走回寝室門口了。

所以我訂了份外賣,然後一屁股拍在樓門口躲在樹蔭下略作休整。

反正當時周邊都寂寂的,只有無聲熱氣滾啊滾,也沒什麽來往的人。

結果,就在爹困的都快被曬睡過去的時候,遠處來了一位騎着摩托車的老爺爺!

對!你沒看錯!!!是個老爺爺!

卧槽當時一瞬間就不自在起來——啊咧他家以前送外賣的不都是年輕人嗎!

急忙從地上站起來,還被我自個兒攜着的幾個器材給晃得差點往後仰摔回去= =

當時就挺尴尬的,大熱天,還是個老人家來送的外賣。

但是他一直笑眯眯的,湊近我的時候我看到他頭發都白了。

(Orz因為我是那種少食多餐的人....再加上胃口比較挑,所以我點了三份菜還有份雞蛋羹還有份米飯=。=

這三份菜有一份是我想嘗嘗看是什麽味道,另兩份是以前吃過只不過是菜裏面幾種小食材我單獨喜歡而已,并不是全喜歡吃的。【啊喂哥是個瘦子啊!是個瘦子啊!!我是我寝室最瘦的那個了啊!!我雖然每天都是吃的最多的那個可我确實是我們寝室最瘦的那個啊!!我并沒有在拉仇恨啊!!可能只是我腦力勞動每天過多然後才會猛吃吃吃吃不停吧……(托腮望天。

來來來,話歸正題——

因為對方是個老人家,我覺得十分難為情,當時也不敢多看他,只拿了外賣盒就打算快點逃離這裏,反正覺得有點壓抑吧。覺得……自己當時在門口多走兩步去食堂也沒什麽的。。。。

就在扭身這個時候,老爺爺把我叫住了。

“這些,你一個人吃的啊?”

“……”

【我當時真的好想豪氣沖天的扭回頭去來一句:難道我一個人就不能吃這麽多啊?!_(:зゝ∠)_(實際上這些我真的不可能全吃得下,只是每樣都會叨幾筷子然後選最合口味的開始吃吃吃....

不過當時我在猶豫該怎麽回才盡量讓自己顯得不像是個飯桶...(還好這個時間段周圍沒什麽人啊不然我一定會找個櫃子藏進去。(咻的一聲變身成一件古代古董快藏起來吧嘤嘤嘤T T

就在我猶豫的檔口。

老爺爺打開他的外賣箱又拿出了一盒打包米飯,“那個……我看你訂了挺多菜才要一碗米飯,怕你不夠吃的……你們這時候也都快考試了,都挺忙的,我看天天熬夜的也挺多的……每天晚上食堂都快關門了,還有急匆匆進去買飯的……年輕人學習是挺重要,也別累壞了身體。”

——很難說明白自己當時心裏頭的感覺。挺酸的。也特別窩心。

但我還是挂起了十分禮貌的微笑,斬釘截鐵的拒絕,“不,不用了爺爺,這一碗米飯足夠我吃了。”

……

_(:зゝ∠)_

嘛。

人生如此美妙,世上還是溫暖的人占多數,是吧~嘿嘿嘿。

祝福大家一起愉快的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然後都不長胖,耶~=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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