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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項大人,如果您非要進去,皇上怪罪下來,可不是奴才沒勸您。”榮祿只得道。
項清只是惱怒榮祿不識時務,一再惹他,他可并不傻,他也知道榮祿攔他必然他便不應該再進去,他狠狠瞪了榮祿一眼,轉身離去。
榮祿望着他的背影冷笑一聲。
李成終于過來,榮祿忙迎上去道,“将軍,您可來了。”
李成嗯了一聲,榮祿趕緊回身把帳簾掀開,待李成進去,他四周望了望,四周沒有一個人影。
李胄璋正靠坐椅中翻看桌上文書。
李成叩拜。在京中時,李胄璋私下召見李成都不令他叩拜,但在軍中,李成卻十分不适,李胄璋放下文書,似笑非笑望着他道,“李将軍為何又向朕叩拜?”
李成低頭道,“臣向皇上叩拜,本是天經地義。”
“天經地義,”李胄璋念一遍,“那将軍此時來朕帳中,可知要做何事,可也天經地義嗎?”
李成低着頭,他沒有回話,李胄璋只見李成頭盔上的紅櫻,他慢慢起身走到李成身前站定,“将軍為何還穿着盔甲?”
“回皇上,軍中規定睡覺時才可脫下盔甲。”李成低聲回禀。
李胄璋眼神亮了一下,他輕笑着伸手過去挑起李成下颌,李成垂下視線,“……就像現在嗎?”
李成繼續不語,他能說什麽呢,他不知道為什麽皇上總喜歡這樣逗弄他,可他沒有辦法,不管皇上想怎樣對他,他都只能忍耐。
李胄璋也沒指望他能說什麽,這番微妙的對話把他的火全勾了起來,他解開李成下巴上的系帶,然後,把頭盔摘了下來。
李成的頭發被頭盔壓的淩亂,李胄璋卻想起他剛剛坐在草地上的樣子,也是這樣摘掉頭盔,草原上的風吹着他的頭發。
只是他的表情,卻沒有當時那般适意了。
李胄璋繼續解他的盔甲,他一件件的解開綁帶,盔甲便一件件的落在地上,李成的頭又轉開了,李胄璋看到他閉上眼睛。
李胄璋的手卻沒有停,終于,他伸向李成腰間,特意放慢了動作,解開他最後一件盔甲,然後,輕輕松手擲在一邊。
現在,李成只穿了一身薄棉衣站在他面前。
經過這一番對李成也是對他自己的挑逗,李胄璋的呼吸都加重了,他上前一步擁住李成,嘴唇在他的頸項間撫動。
李成忍着,可他最終還是忍不住躲避了,“……皇上。”李成只希望皇上趕緊做完那件事,不要再這樣折磨他。
可李胄璋卻早已被他惹的心火更甚,他突然轉過李成臉頰,便向着那張幹裂的唇吻了下去!李成被驚呆了,條件反射的咬緊牙關,李胄璋的唇在他的唇上肆虐,李成往後倒退了一步,他用手反握住李胄璋的胳膊,掙開了他,李成跪了下去,“求皇上……饒了臣吧。”
李胄璋還在喘息着,他看着李成跪在地上,有些反應不過來,雖然一直知道李成是不情願的,但是他從來沒有反抗過他,現在李成竟讓他饒了他,這提醒了李胄璋,他不過是在強迫他!李胄璋因莫名的失望而惱怒了。
“饒了你……你是說朕一直都在強迫你嗎?”
李成沒有說話,他求皇上饒了他,并不是指望皇上放過他,只是希望他能少些逗弄,盡快的結束。
李胄璋居高臨下俯視他,他滿心的邪火既壓不住,也發不出,偏偏滿腦子都還留着李成嘴唇的觸感,他無論怎樣都想要再嘗一嘗。
“朕從京中到這邊境,愛卿竟說你不願意。”
李成聽着皇上的話越來越向另一個方向說去,他很無奈,他也怕惹惱了皇上橫生枝節,“臣……願意,只求皇上不要再逗弄臣了。”
李胄璋聽到李成的話,便呆住了。
李胄璋從來不曾想李成跟他說他願意竟會如此令他動心,他的心有力的跳動着,慢慢伸手過去拉起李成,“朕沒有逗弄愛卿,”李胄璋再次擁住他,“朕只是情不自禁。”
是夜,李胄璋便極盡溫柔之能事,将李成裏裏外外溫存了個遍。
時隔大半年,終于再次嘗到李成的滋味,李胄璋說不出的滿足。
第二日站在操練場,草原的風勁吹着,李胄璋覺得自己的臉都被風吹得幹裂疼痛,看着場中時而四處巡視,時而和将士們一起操練的李成,耳邊全是将士們震撼的呼喝,李胄璋覺得胸臆完全打開了。
一場操練下來,李成只覺得汗流浃背,裏衣都濕透了,雖然昨晚因為李胄璋的溫柔,李成沒有再怎樣,但他仍然十分不适,可他凡事身先士卒,此刻也只能忍着了。
然而便在這日晚間,一向與他們作戰的狄夷部落突然再次來襲。
早在有奏報前來,李成便奏請李胄璋穿上尋常将士盔甲,他十分擔心狄夷是因為探聽到皇上親來勞軍故才偷襲,如此變故陡生只能以非常手段應對,幸而李胄璋并沒有說什麽,就那麽穿上了。
項清此時也在帳中,他随在皇上身邊保護,看到李胄璋對李成竟如此信賴依從,他莫名的不是滋味,他已決定了,一定要在今日多多殺敵,務必建立軍功。
此時帳外厮殺聲此起彼伏,火把明暗來去,帳內的将士們把李胄璋等人護在中間全神盯着帳外。
李成雖然很想出去看看戰事情況,但今日情況特殊,他必須留在這裏保護皇上,若皇上出一點問題,他們百死也難以贖罪,狄夷與他們自來相互偷襲,就算平時,軍中也始終防範,只怕他們今日是有備而來。
忽而帳簾掀起殺入幾個狄夷士兵,門口将士手起刀落,沒等他們近身便把他們結果了,但随即亂兵越湧越多,帳內很快戰成一團,幾個狄夷殺到李成這裏,一個奔李胄璋而去,李成奮力砍翻眼前狄夷,一刀橫過去,铛的一聲架住砍向李胄璋的長刀,這時李胄璋身邊的侍衛才反應過來,頓時亂刀将這人砍死。
項清和衆侍衛一起砍死那個狄夷,他的眼睛有些赤紅,感到非常緊張興奮,看着帳簾處不斷湧入的狄夷,急于立功的他突然大喝一聲沖了過去。
李胄璋被侍衛護着不時躲避退後,李成始終擋在他身前奮勇殺敵,眼看着項清沖了出去,李胄璋眉頭一皺,随即便沒再理他,在不停的砍殺中,李成盔甲已有大片暗血滲出,李胄璋死死看着,緊緊閉着唇。
終于在帳內将士拼死的保護中,李胄璋沒有受到絲毫傷害,狄夷并沒有認出他,不再殺進來,繼續在帳外四處搜尋奔襲。
項清此時早已殺紅了眼,掀簾奔出,李成看看神色不明的李胄璋,從牆上取下弓箭亦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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