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用苦肉計

蕭慎即便受傷,但到底是個八尺男子,這一壓下來,曉芙直接被困住在了男人的胸膛與桌案之間,無路可逃。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能聞到蕭慎身上似有若無的龍涎香。

這必然是因着常年使用這種香的緣故。

才會導致他體內已經攜帶了這種香。

看來,他真的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啊。

但他又是謀逆罪犯。

所以……他到底是誰?

曉芙當真後悔,當初真不該貪圖一時的/美/色。

男子與女子的體格是截然不同的。

曉芙此刻深刻體會到了。

夢中情郎的臉就在眼前,看着蕭慎好看的唇形,曉芙腦子裏浮現出夢中的那些纏綿畫面。

“砰砰砰——”

她的心髒可能病了。

這該死的俊美!

此時此刻,兩人四目相對,曉芙在男人的幽眸中看見了自己花癡的臉。

愛美男子有錯麽?

曉芙心不甘情不願的回過神,以及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只恨她太過貪生怕死,終究是不能潇灑一回。

她要強行讓自己理智,否則,再這樣下去只怕是再難以把持住!

曉芙推了推壓在她身上的人,縱使已經決定不貪/美/色,但還是忍不住感嘆:這胸肌、這腰身……

“阿福!和離書已給你了,請你自重!”曉芙意決絕。

蕭慎內心冷笑兩聲。

這個時候了,還喊他“阿福”。

這個女騙子,到了如今,還不知道他的真名。

心頭莫名氣憤,但回頭一想,是自己裝失憶,曉芙不知自己的真名也是情有可原。

蕭慎不斷徘徊在氣憤與良心發現之間。

人生第一次被“休棄”的蕭慎沉着一張俊臉:“娘子,我沒有不自重,我是受傷了,你也知道,我斷了腿,眼下又傷了手。”

他嗓音一沉,着重強調:“方才是為了救你而受傷。”

“……”

曉芙知道他在死皮賴臉。都怨她太過美麗,騙了一個純情男子。他現在對自己必然是用心了,否則如此堅強不怕疼的人,又豈會這般耍賴?!

不行不行!

藥王後人不能心軟!

孫家這一代就指望着她一人傳宗接代了,她不能斷了香火!

曉芙上半身沒有自由,她的雙腿卻可以活動,她掌控了力道,直接踢在了蕭慎的右腿斷骨上。

蕭慎:“……”他的骨頭正在愈合,被這般精準一踢,疼痛從右腿瞬間席卷全身,男人悶哼一聲,臉色發白。

好狠的女子!

趁着蕭慎僵住之際,曉芙雙手用力,推開了他。

因着用力過猛,蕭慎身子傾斜,這次不是作假,而是當真本能跌倒。

“嗯——”

男人又沉沉悶哼一聲,如斯狼狽之态,着實是第一次。

曉芙一眼就能看出對方到底是不是假裝,見蕭慎額頭冒汗,太陽穴的青筋凸起,但并未吱一聲,她的心又軟了:“你……你若是不糾纏,我又何故如此?”

說歸說,曉芙還是蹲下身子給蕭慎查看。

除卻右腿之外,他身上的幾處傷口都才開始結痂,今日又被長劍劃破手心,可以這麽說吧,蕭慎身上的傷口就沒有徹底愈合過。

他倒也知道找準時機,見曉芙身子挨近,擡起長臂搭在了她肩上,借力站起來。

男人的尊嚴……還是要的!

“娘子,你不用擔心我。”蕭慎貼心道,“只是我暫時實在無法行走,亦是無家可歸了,能否讓我再歇兩日。”

曉芙:“……”

阿福都已經這樣了,她要是再驅趕他,豈不是/禽/獸/不如?!

曉芙:“那好,最多只能再待兩天。”

蕭慎:“……好。”兩天後,他再想其他辦法。

客棧二樓,美人靠上正挂着一人。

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哪個纖細美人正在納涼。

白屠懶洋洋趴在欄柱上的姿勢,襯得腰肢宛如細柳。

前幾日起,這座客棧就被包下來了,四周安靜如斯,一切宛若靜止,唯有濃郁的花香在空氣中浮動。

許久……随從無奈,提醒了一句:“郡王,傅世子今日大約是不會來了。”

白屠緩緩擡了擡眼,濃密曲長的睫毛如一把羽扇,神色透着狐貍精般的慵懶,雌雄莫辯。

白屠斜睨了那說話的男子一眼:“蠢貨,本郡王要釣的魚,豈會那麽容易就上鈎?滾一邊去!”

古人說的沒錯,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心心念念。

魚兒不上鈎,那他就給魚兒一點刺激。

白屠施施然站直了身子,這嶺南的氣候實在不養人,他不僅自己得早日離開,也得帶上傅溫言,昨晚瞧見他的膚色都曬黑了。

這廂,過了大半日,傅溫言與風家兩兄弟,左等右等,也沒有等來蕭慎。

太子殿下都使出苦肉計了,再加上他本身俊美的容貌,這樣總能把孫姑娘給騙來了吧?

天際日頭昏黃,林中潮濕燥熱,蟲鳴聲跌宕起伏,似乎不久之後又将是一場雷雨。

盛暑之際,人最是容易浮躁。

傅溫言的左眼皮一直跳個不停,他感覺甚是不妙,京城第一公子,他心慌了……

殿下啊殿下,您可千萬不要讓溫言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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