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太子吃醋
白屠雖是欽差大臣, 但也曾是太子侍讀。
只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明面上是因着白屠與傅溫言鬧了罅隙, 白屠風.流不羁, 鑽了傅溫言的被子。太子維護傅溫言, 就将白屠剔除了侍讀名單。
然而, 這也只是傳言。
白屠這次是悄然将太子帶回了京城,已經有違聖意。
太子沒有洗清謀逆罪名之前, 他就是一個要犯,但白屠并未将其捉拿, 而是送上馬車, 一行人這便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慶帝目睹一切, 沉/吟/一聲,又欲言又止。
傅子秋深懂帝王心思, 道:“據探子來報, 太子身邊的那姑娘是藥王傳人,看來太子眼光還真不錯。”
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貴女。
而藥王後人則只有一個。
況且,這姑娘的确好看。
男子都是視覺動物, 對美人有獨特的偏好。而能夠得到美貌的女子, 也是男子的榮耀。
果然,慶帝聞言, 唇角溢出一抹淺笑:“子秋啊,太子生性偏執,不如溫言穩重。”
傅子秋知道,皇上這是在自謙,這個時候如果承認了皇上的話,那就是大不敬了。
傅子秋輕嘆:“皇上有所不知, 犬子看似穩重,實則心性不成熟,幸好有太子指點一二。太子這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臣還聽探子說,殺手從京城一路追殺到了嶺南,又從嶺南追殺了回來,太子殿下實乃天佑啊。”
傅子秋一番話,令得慶帝通體舒暢。
慶帝實在太喜歡找傅子秋談心事了。
身為帝王,得一知己,也是幸事。
沒有哪個父親,不盼着兒子出色的。
慶帝笑了笑,又謙虛道:“那個臭小子,就是脾氣太倔!”其他都好。
傅子秋心情複雜。
太子脾氣死倔,還不都是随了皇上自己……
傅子秋言歸正傳,道:“皇上,太子殿下那日在禦花園突然對您拔劍,毫無預兆。而且,禦前是不可攜帶佩劍的,太子的劍又是從何而來?臣去大理寺查過那把劍,的确是出自東宮。然而,據那日值守的宮人所言,太子從東宮出來時,并沒有攜帶佩劍。”
“也就是說,有人蓄意盜取了太子佩劍,再設計讓太子發狂。不過,那日太子倒也足夠壓抑,寧可傷了自己,也沒傷皇上。”
傅子秋的話,成功激起了慶帝的護犢之情。
而且,上次之事,慶帝早就猜出一二。
只不過,事關重大,慶帝的志願是成為千古一帝,決然不會一時心軟。
慶帝一慣喜怒不外顯,他閉上了眼,遮住眼中怒意,對傅子秋吩咐:“子秋啊,太子的案子就交給你暗中處理了,朕正好趁此機會看看太子的能力。”
這次能死裏逃生,至少可以證明,太子絕非凡夫俗子。
這個認知,令得慶帝心情愉悅。
然而,另一方面,太子所遭受的一切,以及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腳,這已經是觸了慶帝的逆鱗了。
傅子秋:“是,皇上。”
慶帝:“回宮。”
傅子秋撂下車簾之前,往外探了一眼,但并沒有看見傅溫言。兩個月不見,他有些想念那臭小子了。
馬車在一處別院外停下。
夜色濃郁,銀月微光稀薄,視野不清。
從曉芙有記憶開始,她就從未離開過桃花塢一帶,京城于她而言,是一個充滿幻想的地方。
蕭慎的右腿已經差不多痊愈,他近日來在船上都是沉默寡言,氣場冷硬。
白屠直接無視他。
曉芙也不敢招惹他。
故此,抵達了目的地,曉芙帶着吱吱,向白屠道謝:“白公子,承蒙關照,收留了我們師姐妹二人,等尋到兄長,我與吱吱就離開。”
這裏是郡王府。
蕭慎眼下是通緝要犯,沒有那個權力把曉芙安置在東宮。
而且,他發現,曉芙根本就不需要他!
蕭慎:“……”現在到了京城,她又找了靠山,就能把他一腳踹開了?
夜色之下,蕭慎俊臉緊繃。
他就那麽看着曉芙。
一、二、三……
她還不回頭!
白屠瞄了一眼蕭慎,他并不知道曉芙是蕭慎的藥引子,但他很樂意關照乖巧又機靈的美人,遂十分好客:“孫姑娘,吱吱姑娘,實在抱歉,本王此前不易暴露身份,所以才有所隐瞞。本王尚未娶妻,後宅空置,家中只有一位母親。孫姑娘與吱吱姑娘,想住多久都行。”
曉芙歡喜至極。
好看的人,果然也格外心善!
相由心生,這話當真不假。
曉芙:“多謝白公子!”
吱吱笑盈盈的,一來京城就喜歡上了這裏,總覺得有些熟悉。
白屠虛手一請:“來人,好生招待兩位貴客。”
曉芙帶着吱吱邁入了郡王府,從頭到尾也不曾給蕭慎一個眼神。
蕭慎:“……”好!好得很!
白屠似笑非笑,走上前,但距離“冰山美人”一丈之遠,就駐足了。直覺告訴他,這座冰山可能會變成火山,随時會爆發。
白屠抱拳:“殿下,府中請吧,我明日就入宮面聖,會将一切如實禀明聖上。”
蕭慎沉着臉,未至一言,直接邁步入府。走路的姿勢,已完全看不出腿傷過的痕跡。
白屠淡淡一笑,眸中閃過一抹高深莫測。
這注定了是一個不眠夜。
白屠終于回京,自然好生沐浴一番,在浴桶中灑滿了花瓣,渾身松懈之态,着實讓人身心舒坦。
下人隔着黑漆雕蓮花的屏風,恭敬道:“郡王,兩位已經安頓好了,住的是上房。”
白屠應了一聲,一雙桃花眼氤氲着水霧,裏面潋滟波光。
孫曉芙……
她今後的人生,還會有很大的變化。估計會是個貴人呢……
至于吱吱,可愛又偏亮的姑娘,他倒是不介意一直養着。
白屠眯了眯眼:“嗯,不可怠慢了兩位姑娘,一切都要用最好的用度。”
“是,郡王。”
下人一離開,白屠側過臉望着窗外:“溫溫,你還算躲多久?”
他話音剛落,過了須臾,傅溫言才從茜窗進來。仿佛是在外面醞釀了半晌。
他上一次來郡王府還是孩童時期。
如今,郡王府大變樣。
傅溫言夜闖王府,是打算與白屠商榷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可誰知,對方會洗了近一個時辰的澡!
傅溫言問心無愧,故此,被發現之後就直接進來了。
但目光落在了那滿是鮮花瓣的浴桶中時,傅溫言被那白.花.花的肩頭刺到了眼。
本能使然,他避開視線,側臉對着白屠:“水長東已知太子到了京城,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傅溫言态度冰冷。
白屠的手把玩着花瓣,突然朝着傅溫言潑水,眼神認真道:“溫溫,你下次再如此莽撞,可是要對我負責了。”
傅溫言渾身一僵。
大家都是男子,負什麽責?
他又沒看光了他!
“你……你休要再胡說八道了!”傅溫言惱羞成怒。
這間屋子是沒法繼續待下去了,傅溫言離開之前,背對着白屠:“我去見殿下,讓你府上的護院莫要動手!”
白屠懶洋洋吹了口哨:“溫溫,你放心,我早就對我的人說過,你是自己人,無論你幾時過來,郡王府都歡迎你。”
傅溫言加快了步子,一刻也沒有逗留。
他心慌錯亂,但明明沒甚可慌的。
白屠如何一手遮天,也絕對不可能對他如何!
傅溫言也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發生!
如此這般氣沖沖,傅溫言見到蕭慎時,還是愣了一下:“殿下,你的臉……”
這話提到了蕭慎心塞之處。
許是走水路之故,導致他在船上很不适應,這半個月以來,臉皮上的紅疹子就沒有康複過。
男兒志在四方,太子殿下他當然不會在意皮囊上的缺陷,更是不可能開口讓藥王後人給他醫治!區區幾顆紅疹,有何顧慮?!
“無妨!”
傅溫言一愣。
半月不見,太子殿下火氣甚大啊。
傅溫言交代了一些事情,這才說道:“殿下,孫姑娘是你的藥引,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離開你的視野之內。至于孫姑娘的兄長……我且先去派人調查一下沈颢。”
雖然傅溫言答應過曉芙找兄長,但實際上,他也會阻止曉芙在短期之內認親。
蕭慎面色冷肅:“嗯。”
傅溫言沒有久留,言簡意赅之後就速速離開了郡王府。
他總覺得,郡王府乃是非之地。
“廢物!”
蕭敬面目猙獰,褪下了一切溫潤如玉的僞裝,一巴掌扇在了水長東臉上。
一旁的衛松林擰眉,他道了一句:“殿下,此番我也是一路從嶺南追殺入京,太子早就從水路回來,是我們中計了。”
衛松林是丞相府的長公子。蕭敬給他幾分薄面,遂沒有再為難水長東。
衛松林當即道:“你還不快退下!”
水長東心中委屈,但面上不顯。
他損失了那麽多手下,他也心痛。
可太子就是殺不死,他又能有什麽辦法?!
水長東一離開,衛松林道:“殿下,太子終歸是身中劇毒之人,要想徹底推倒他,并不是難事。”
蕭敬收斂臉上怒意,對衛松林笑了笑:“你說得對,是我着急了,只是……我實在不願意看見雪姍嫁給太子,你是雪姍的兄長,你應該知道,我對雪姍才是真心的。”
太子目中無人,當然沒有把未婚妻當回事。
衛松林點頭:“殿下放心,我與你共赴沉.淪。”
翌日一早。
郡王府來了一位客人。
曉芙一看見他,就覺得眼熟。此人十六七歲的光景,長得眉清目秀,膚色白皙,身段颀長。一股十足的少年郎的氣韻,關鍵是矜貴。
少年笑起來,眉目如畫,自帶光芒,所到之處,仿佛帶着一束光。
曉芙與吱吱剛來前院給太妃行禮,就撞見了傅俊傑。
傅大人是本朝出了名的美男子,其夫人也是個美人,故此,傅家的三位公子,皆是俊朗的人物。
一看見曉芙與吱吱,傅俊傑自來熟:“在下是傅家二公子。你二位必然一位是孫姑娘,另外一位就是吱吱姑娘吧?兄長讓我給二位送些東西。”
說着,傅俊傑打了一個響指,讓身後随從遞上了托盤,上面擺放着女子的衣裳,還有首飾。
傅俊傑又說:“兄長給兩位姑娘安排了婢女,她二人名喚碧枝與碧葉。”
曉芙一愣。
天上可沒有白掉的餡餅。
傅公子給她送衣裳和首飾尚且可以理解。
可是送婢女……
只怕是為了盯着她吧。
為何?怕她逃跑?還是要監督她的一舉一動?
曉芙百思不得其解。她唯一的作用就是治病,除此之外,她想不出還有什麽可以讓這些富家子弟利用的緣由。
為了不打草驚蛇,曉芙假裝沒有看出傅公子的目的,表現的十分渴望權勢與富貴。
“哇——我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衣裳和首飾,多謝傅二公子了!”曉芙表情誇張。
傅俊傑一愣。
他原本還以為是個漂亮姑娘,不成想卻是個愛慕虛榮的。
兄長莫不是看上這女子了?那為何放在郡王府?!
不理解……
傅俊傑撓撓頭:“兩位姑娘喜歡就好,東西已經送過來了,我就先走了。”
吱吱只覺得傅二好看,眼巴巴的目送着他:“傅二公子,下回再來呀。”
傅俊傑:“……”這話不太對勁,是他想多了麽……?
蕭慎剛從偏院過來,就目睹了這一幕。
從他的角度去看,曉芙正花癡一樣的看着傅俊傑,不僅如此,她抱着衣裳首飾的樣子,當真貪財俗氣!
呵呵,別的男子所贈之物,她就那麽喜歡?!
虛僞的女子!
這時,風影與風烈明顯察覺到了太子殿下的氣場不太對勁。
兄弟兩人對視了一眼,再結合現場所見一切,不難想象出一場四個人的愛恨情仇。
顯然,太子殿下是/情/場/不得志的那一個。
等等!
不能這般浮想聯翩下去……太子殿下今年的處境已經堪憂了!
風烈壓制住一切幻想,道:“殿下,該出發了。”
蕭慎收回視線,直接離開郡王,宛若沒有看見曉芙。
曉芙正打算對他揮揮手,卻見對方頭也沒回,背影蕭瑟,她又堪堪收回手。
罷了,阿福日理萬機,眼下還沒洗脫冤屈,估計很是忙碌。
她不會完全排斥貴人們,但也不會徹底相信。
做人嘛,留三分底線是關鍵。
等到找到兄長,她就可以揮揮手離開了。
秘密去皇宮的路上,蕭慎透過馬車車簾往外看去。
他以前從不關注女子,眼中也從無美人。
這次回京也不知是怎麽了,會無意識的留意女子的發式。
他也不懂,曉芙的麻花辮是從哪裏學來,明明頭上毫無發飾,充斥着鄉土氣息,但與京城女子一對比,竟又顯得清麗脫俗,格外與衆不同。
蕭慎看見了一處首飾攤子,眸光敏銳:“等等!”
罷了,誰讓他有良心呢。
到底是自己的藥引,他不對她好,誰對她好。
不久之前還郁結氣憤的太子殿下,突然冒出了愛心。人家孫曉芙失去了祖父,又遠離家鄉,她之所以喜歡那些衣裳和首飾,也是因為之前不曾見過。
女孩子嘛,都會喜歡花裏胡哨的東西。
理所當然啊。
一番自我攻略之後,蕭慎又原諒了曉芙不久之前的行為。
風烈在外面問道:“殿下,有何事?”
隔着車簾,太子殿下不知民間疾苦,財大氣粗:“那個攤上的首飾,都包了。”
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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