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兄長歸來(2)
水長東這次親自前來。
而且是時隔一個時辰後, 再次刺殺蕭慎。
他不僅用迷煙處理了外面的人,還用毒針悄然幹趴了風家兩兄弟,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這一次, 他是當真用了腦子了。
然而, 天字號雅間內, 鴉雀無聲,毫無動靜。
無邊黑暗之中, 伸手不見五指,別說是殺太子了, 就是自己人都瞧不清楚。
水長東:“……”
為何又這樣?!
他每次都會碰到意想不到的狀況。
水長東從袖中掏出火折子, 快速吹亮, 然後扔入內室,雖然只有剎那間的光亮, 但還是可以讓人看見大概的方位。
水長東借着短暫的記憶, 直接射箭過去。
“哐當”一聲,箭矢射在了欄柱上。
然而,接下來又是一聲悶響。
是沈颢撞到了腦袋。
方才, 水長東瞄準的人不是太子, 而是他。為了避開箭矢,他一個側身避讓, 不成想正好撞在了欄柱上。
沈颢随即又挪了位置,雖是撞了後腦勺,但也不至于受傷。
此時,天字號雅間又陷入了無邊的安靜之中。
Advertisement
水長東瞪大了眼,卻是什麽也瞧不見。
為何又是這般……?!
他又開始懷疑起了自己來京城的使命,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呢?
這無數次失敗就是老天爺在給他暗示啊。
水長東心一橫, 覺得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他當真熬不住了,遂直接下令:“來人!火攻!”
黑衣人立刻應下:“是!頭兒!”
話音剛落,黑衣人點燃了火把,燃燒的火油氣息肆溢,瞬間照亮了當場。
天字號雅間內的幾人都可以看見了。
水長東命人火攻的同時,也命令了弓箭手做準備,雙管齊下,除非是太子有上天庇佑,不然在劫難逃。
然而,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水長東身後突然傳來動靜,他回頭一看,發現自己已經被圍剿,對方穿着麒麟服,是麒麟衛的人。
水長東:“……!!!”
他擡頭望了一眼,這下真的堅信不疑了。
老天也在幫着太子,他這些年一直在與天抗衡呢。
兩方戰鬥力很快就分出懸殊。
水長東只能帶着人撤離,要知道,死在了青/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麒麟衛抓去,那可就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水長東帶着剩餘的活口,一路往老巢方向狂奔,這一次他都懶得再抹去一切行蹤了,仿佛看穿所有因果。
月華如練,水長東站在河邊,緩緩蹲下了身子,望着水中的銀月,好像明白了什麽叫做水中撈月,無論如何拼命,都是徒勞啊。
京城每一處的景致,都似乎都在告訴他:這裏不屬于你……
“頭兒,你莫要想不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黑衣手下勸道。
水長東:“……”他的心酸,誰又能懂?
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但凡他年少時候能有一口飯吃,他也不會選擇做殺手……誰還不想當個好人呢?!
青樓這邊,衆人有驚無險。
沈颢的後腦勺被撞得厲害,他的眼前浮現無數畫面,但都是模糊不清,他晃了晃腦袋,尚且可以忍住,旁人看不出異樣。
這一晚就此結束,分道揚镳之前,白屠拉過了曉芙的手腕,一臉炫耀:“我帶着孫姑娘回家了,你們請自便。”
蕭慎牙關發脹,想打人。
小騙子明明是他從嶺南帶回來的,也是他先與小騙子結識,小騙子應該是他的!
傅溫言只能在一旁默默同情太子。
沈颢的臉隐在一片光影之下,晦暗不明,他素來話少,無人意識到異樣。
這廂,所有人各回各家,各自歇息。
翌日,東宮的探子來報,說是孫姑娘一大清早就去了五軍都督府。
蕭慎冷笑。
他也是小騙子的病患,憑什麽每次都是沈颢先看診?
蕭慎今日沒有靜等,借着查案的名義,他直接從東宮去了一趟五軍都督府。
沈家有兩位病患,曉芙逗留的時間難免會長些。
太子登門,沈颢親自相迎,兩人一見上面,昨晚種種記憶突然浮現。兩人頓時皆是尴尬。
下人上了茶,亭臺下,君山銀針幽香撲鼻,一刀一槍都是上品。
蕭慎故作深沉,仿佛半點不尴尬,沈颢也是素來內斂,臉上看不出端倪。
這時,曉芙從沈夫人那邊過來,她舍不得兄長,故此離開之前,特意前來告別。
曉芙滿眼都是兄長,慢了一拍才看見了蕭慎。
蕭慎:“……!!!”
沈颢不知出于什麽心思,溫和一笑,道:“多謝孫姑娘方才給我換藥。”
這話果然刺激到了蕭慎。
換藥,後背,脫//了/衣/裳?!
太子胸膛微微起伏,看着沈颢的目光,又變成了仇視。
沈颢身子一僵,他方才不過只是試探,但太子的眼神太過明顯了。
曉芙覺得氣氛不太對勁,她福了福身,趕緊告辭:“殿下,沈公子,那我先走了。”
她是不是又忘記了什麽?
蕭慎冷聲提醒了一句:“孫姑娘,你可別忘了,孤也是你的病患!”
曉芙:“……”啊……真別說,她又忘了,“……多謝太子提醒,我正在研制藥方子,過幾日會給殿下答複。”
曉芙一離開,蕭慎與沈颢之間的氣氛再度尴尬。
沈颢公事公辦,俊臉嚴肅,道:“戶部侍郎曹大人送過張禦史一壇子藥酒,那藥酒正好與藏紅花相克。曹大人許是事先知道了張大人的老相好,明知香茗姑娘服用藏紅花,便特意調制了相克的藥酒。”
“當然了,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不過,這個曹大人可以細查。”
蕭慎也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點頭:“嗯,沈兄所言甚是。”
接下來似乎再無話可說。
靜默片刻,沈颢道:“殿下,請喝茶。”
蕭慎也不客氣:“多謝,沈兄也喝。”
兩人再度相顧無言,各自品茗。
片刻,蕭慎起身告辭,在都督府逗留的時辰,不超過一刻鐘。
來了又走……
蕭慎一離開,沈颢再也沒有僞裝,一手揉着發脹的後腦勺,忍受着一陣又一陣的刺痛。
他後背的箭傷倒是無關緊要,但昨晚撞了頭顱,已疼了一夜了,直至此刻還沒有好轉。
他身份特殊,是麒麟衛的一把手,決然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致命弱點,故此,方才他也瞞了曉芙。
“大公子!你沒事吧?”随從上前道。
沈颢猛然揮手:“無妨!”
他擡眼望向四周,這熟悉的都督府,他已住了五年,此刻卻是覺得無比陌生。他仿佛從來都不屬于這裏。
沈颢頭疼欲裂,但又昏沉沉的,難以支撐自身。
他回到房中,倒頭就睡,就好像潛意識中有什麽東西牽引着他,把他拽向深淵處。
火光,慘叫聲,灼燙,還有無邊無際的絕望襲來。
沈颢睜開眼,到處都是漫天大火,火勢延綿到了天際。這一場大火仿佛根本沒有盡頭,勢必燒毀一切。
曾經榮耀一時的忠敬侯府,一夜之間分崩離析,死的死,傷的傷,無數人被絞殺在了這場大火裏。
沈颢被人拉住,躺下血泊之中的人是他的長姐。
長姐割破手腕,用血滅火,把他守護在了方寸之間,小小的他,宛若大海孤舟,孤立無援,無處可去。
長姐拉着他的手,眼睛裏都是火光:“記住了!你必須活下去,你只有活下去,咱們陸家才有希望啊!你要記住,衛家是仇人!要回來殺光了衛家滿門!還要殺了狗皇帝!”
……
沈颢猛然間睜開眼,眼中波濤逐漸恢複清明,還有一股子煞氣與決絕。
外面天光大好,尚未至晌午,他也只是睡了一小會。
沈颢推開茜窗,望着滿園的蒼翠青竹。
他在想,這大概就是天意吧。
老天也在幫他!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