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東窗事發
陸小蠻這一聲驚喝宛若一道驚雷,将房內正纏綿缱绻在地的兩人炸得是外焦裏嫩、酥軟焦黑。胡芷蘭自不必說,連衛容軒腦裏都一片空白,原本昂揚激進的分神立馬疲軟了下來,整個人堪堪僵在了芷蘭汗涔涔的身上,天空中瞬間閃過兩個大字:完了!
陸小蠻的驚異絲毫不亞于他們兩人。她這是看到了什麽?小蠻可勁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沒錯,的的确确是兩具正難舍難分糾纏在一起的軀體。一個嫂子,一個小叔,一個是口口聲聲說有多麽愛自己丈夫的芷蘭,另一個……則是那日害陸小蠻被城尉府周餘抓走的年輕男子,昭南同父異母的弟弟,衛容軒!
什麽刺客啊,黑影啊,早已被小蠻撇在了身後。她臉色灰白地愣在當場,一時之間竟忘記了轉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這不堪入目的一幕,櫻唇微微顫着,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你、你們……怎麽可以……”
就在小蠻不知所措喃喃自語之時,衛容軒則第一個反應過來,抓起撂一邊的袍子便胡亂套在身上,而後随手扯起芷蘭的薄衫,遮住了她白裏透紅兀自戰栗個不停的身子,這才信步朝陸小蠻走來。
小蠻想逃,怎奈腳底卻生不出一絲力氣。
方才那一幕帶來的震撼顯然還未全然消散開去,一波又一波的餘震狠狠沖擊着她的視網膜。如果可以選,她寧願自己從未踏進煙雨閣,從未一時興起地去追什麽勞什子的刺客……這下可好,刺客沒追到,自己卻成了籠中鳥。
“我們?我們怎麽了?二嫂,你不在房裏好好呆着做你的新娘子,跑來煙雨閣……做什麽?”衛容軒面色不善,步步緊逼。向來蒼白病态的臉上竟泛出一抹不正常的紅暈,就不知是激情過後的餘熱還是中途被莫名打斷的羞憤。
“我……方才有、有刺客……”
“刺客?啊哈哈哈哈,”衛容軒的眼角不自覺地抽了兩下,薄唇緊緊抿着,平和的面容一旦發起狠來,竟同衛昭南出奇地相似,“好啊,二嫂你在新婚之夜和外人私通,恰巧被提早離席的芷蘭撞見,于是便起了殺心,夥同奸夫一路追至煙雨閣還妄圖嫁禍……啧啧啧,好個二嫂,好一個居心叵測的青樓女子!芷蘭,你說大哥若是知道了,會怎麽懲罰她呢?哦對了,那奸夫叫什麽來着?阿清……”
“你胡說什麽!”
“我說得都是事實啊,怎麽?敢做卻不敢當了?”
“不可理喻!”小蠻怒視着近在咫尺面容猙獰的男子,心頭突然升騰起一股子不祥的預感,後背冷風一吹,頓時醒了大半,“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你們好自為之!”說完,小蠻身形一閃,直直朝門外退去。
“容軒,攔住她!”胡芷蘭驚叫一聲,水藍色亵衣遮住了羞處,高挑的身子斜靠在榻邊,聲音陡然尖利了起來,方才那股全然不顧的勇氣早已消散殆盡,剩下的,只是無邊無際的恐慌,“不能讓她出了這個屋子!”
胡芷蘭的突然發難着實叫小蠻有些措手不及。
就在她心神未定的那一瞬間,衛容軒一個縱躍繞到其身後,将門狠狠合上,待陸小蠻再回頭之時,一把利刃早已對準自己的喉尖,只要她稍稍一動,即刻便會香消玉殒。從前有爺爺跟阿清的保護她倒不覺,這死亡就近在咫尺的滋味兒,小蠻還是頭一次嘗。終歸只是個十幾歲的女子,要說一點不怕,那也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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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究竟想怎樣?”小蠻體味着從脖頸處不斷傳來的縷縷寒意,極力克制着身體裏那股懼意,穩了穩心神,道:“容軒。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看見。”
“哼哼,誰會相信?況且我們兩個人的賬……恐怕也不止這一樁吧?”
“好,你不信我沒關系。可是你想過沒有,衛府的新娘在新婚之夜莫名香消玉殒,就算死無對證,哼哼……你覺得,昭南會相信你嗎?”
“只要你死,相公不信也得信,不接受也要接受!”良久沒吱聲的胡芷蘭款款走了過來,清麗的面容上猶自激蕩着股歡好之後的紅暈,“小蠻,別怪姐姐狠心,要怪就怪你不該這時候闖進來,不該看到本不應該看到的。你知道我在這衛府裏有多苦麽?呵呵,你怎麽會知道……我不能沒有昭南,就算再辛苦,我也得給自己争這一回!只要沒有你,他總會想到我的好……”
“胡芷蘭你做夢!”芷蘭的心狠和她那副宛若主宰者般高高在上的态度徹底寒了小蠻的心。她怎麽也不會想到,昔日的好姐妹已然如此陌生,兩人居然會以這樣一種方式針鋒相對,“就算我死了,昭南還會有別人,怎麽都臨不到你頭上!”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掴在了小蠻俏生生的臉上,芷蘭臉色陰鸷地吓人,但只一瞬,那高挺的鼻子輕輕一皺,随即妩媚至極地笑了起來,“以後的事情,就不勞妹妹你操心了。縱然沒能在新婚之夜得那春宵一刻,可有了這些日子相公的專房之寵,你,也值了。容軒,還不動手!”
“瘋了,你瘋了胡芷蘭!”
“哈哈哈哈,是,我是瘋了,那也是被你逼的!如若沒有你,我同昭南定會好好的安安樂樂過一輩子,就是因為你,我才犯下了如今這彌天大錯,你在一日,我便不得安生一日!容軒!我們不能死在小蠻手裏,你知道該怎麽做的,嗯?”
衛容軒持着匕首的右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雖然他也不想有什麽把柄落在小蠻手裏,可畢竟,這個女人同自己也沒什麽深仇大恨,若是單為了芷蘭而惹怒了衛昭南……容軒雙腿一抖,衛昭南那雙淩厲狠絕的眸子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橫豎都是死,到時陸小蠻死無對證,有二娘的照拂,一了百了,總比被他發現自己同芷蘭的奸情來得強……容軒咬了咬牙,眼睛一閉,手裏的那束寒光穩穩刺了出去……
時間在那一瞬間停滞了。
良久,待小蠻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是那抹略有些眼熟的黑影,正從門外一閃而過。芷蘭倒地不起,顯然已經不省人事,而眼前的衛容軒則像是被人點了穴,依舊保持着持刀的姿勢,只剩下兩個眼珠子,兀自咕嚕嚕轉個不停。
小蠻神色複雜地瞧着黑衣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下疑惑不已,卻又實在想不出,這熟悉的玲珑豐滿的身段究竟是何人。
“哼,自作孽,不可活。”既然想不通,那便不想。既然救了自己,那便是友非敵。小蠻冷冷掃了眼衛容軒和倒在地上的芷蘭,長嘆了口氣,略整了整自己稍有些淩亂的鬓發,似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返身推門而去。
衛府裏燈紅酒綠,觥籌交錯。衛昭南正在席間同幾個相熟的權貴推杯換盞,往來應酬,卻見阿九帶了個青衣小婢,匆匆朝這邊趕來。
“爺,少奶奶.房裏的丫頭青碧說……”阿九觑着個空兒,附在衛昭南耳邊小聲回禀着什麽,只見得衛昭南臉上煞氣一閃,似深潭般溫沉無波的面容上仿佛是被投進了顆頑劣的石子,瞬間打破了這一派幽雅寧靜。
“你說的,一切可都是實情?”衛昭南坐在衛府花園邊的一個小偏廳裏,身下跪着煙雨閣的婢女青碧,阿九神色複雜地侍立在一邊,額頭青筋突突跳着,不知接下來,自家少爺會掀起怎樣一番狂風暴雨。胡芷蘭失節事小,可二少爺和她竟打起小蠻的主意……這可不妙哇!
“奴婢不敢有半句虛言。”青碧小心翼翼答着。他是衛昭南安排在胡芷蘭身邊的人,幸而小蠻未出什麽意外,如若不然,自己也定是小命難保。
“把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統統給我交代清楚!”
“是。少奶奶早先便說身子不舒服,提前離了席,跟着,二少爺也尾随她去了煙雨閣。奴婢不方便進去,只得在外頭悄悄觀望…………被發現後,二少爺面色很是難看,奴婢剛一意識到情況不妙,便忙出來尋了阿九,煙雨閣有青蓮姐姐照應,應該不會有事……”
“豈有此理!”梨花木的椅子扶手應聲而斷,衛昭南的眸子宛若那千年寒冰,眉眼間的冷峻傲然連天地都不禁為之肅然,一股無形的強大氣場把阿九和青碧兩人壓迫得喘不過氣來,不過這種感覺只維持了那麽一瞬,衛昭南的臉上又恢複了往常那種優雅淡然,從中竟看不出一絲波瀾,“阿九,告訴二娘,好生招呼客人,我身子不适,先回房。青碧,馬上回煙雨閣,給我好好兒盯着那兩個賤人!”
“是,爺。”
“青碧遵命。”兩人出了門,一東一西,各自領命而去。
衛昭南一刻也不停地奔回了房,行走間足下生風,心亂如麻,理不出頭緒。一直以來,很少有事情能脫離他的控制,可唯獨這陸小蠻,一次又一次地讓他感到無力。果然,衛昭南開始害怕失去了,而這種狀态也意味着自己終于有了弱點,有弱點這碼字事,實在是不怎麽招人歡喜。
“不過是我用來得到冥文血玉的一顆棋子……小蠻,你可千萬不能有事!”衛昭南就這般倉促地,毫不顧忌形象地,一腳踹開自己房間的大門。
闌珊燈火處,陸小蠻一身粉嫩衣衫,自己動手揭了蓋頭靜靜端坐于床前,膚若凝脂,領似蝤蛴,臻首娥眉,齒如瓠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盈盈擡手間,脈脈含情語:
“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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