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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導的表情已經不能用可怕來形容了。
如果可以,他會立即順着網線爬到攏丘社區的那間辦公室,掐着沈河工的脖子問他為什麽要搞事
好好按照任務角本走不行麽他這不過是個娛樂節目,這姓沈的為什麽非要搞出這麽個轟動性的法制事件還非要挑在他這個節目上搞,他得罪過他還是冒犯過他
告訴我,我改
岑導氣的已經不想說話了。
沈河工抖出的事件他聽了也很同情,但沈河工的做法讓他很不喜,太被動了,哪怕他事先來和節目組商量商量,他雖然不一定能同意這次任務的施行,但出于擁有過正規教育下有良知的公民,他是會幫忙聯系別的團隊幫他出謀劃策的。
現在這樣,不管對哪一方來講,都很被動。
輿情是最無法掌控的一種力量,稍微有人帶動一下,推動一把,黑白颠倒,是非對調都是有可能的,更別說這個事件裏還牽扯着特權階級。
他都可以想像等待他的會是什麽樣的節目整改,反正先審查一波是肯定的了。
角本策劃人是個年輕女孩,她感覺自己要完,捏着角本喃喃自語,“導演,我,我審查了,我真事先有認真審查過了,他們攏丘那裏是真有捕魚節的,而且還很隆重,趣味性也足,我在網上有征詢過那一片的網絡居民,都證實了活動的真實性,我,我發誓我沒有對任務策劃有任何的敷衍。”
她急的都快哭了。
岑導以手撐額在想對策,聽她在那裏解釋本不想理會,但聽到後面時一個想法就冒了出來,“去跟現場vj聯系,請韓先生接電話。”
韓時熙到這個節目來岑導一直對他很客氣,并且,他在這個節目裏只簽了六期,也就是說六期過後他會利用場外規則讓自己出局。
因此,在對待任務上他顯得并不投入,只做了自己該營業的部分,超額營業是沒有的。
岑導想到的辦法其實很簡單,但需要韓、黃二人配合,既然那裏确實有捕魚節,那就繼續把節目做下去,重新找一片水域,安排些社區小夥子配合一下,好歹把這期節目混過去。
但黃姍姍的态度讓他打鼓,于是只能好聲好氣的在電話裏請求韓時熙,希望他能配合節目組完成本期的拍攝任務。
鏡頭外的韓時熙身上已經沒了營業時的親和,他的vj站邊上氣也不敢喘,低頭縮肩的等着韓時熙講電話。
韓時熙的電話其實很短暫,他同意了岑導的請求,可以配合節目組把任務做了,但不同意換水域,既然事發葫蘆腰,且已經引起全網關注,那不如直接繼續。
換水域轉鏡頭,只會讓網友們覺得節目組在避嫌避強權想息事寧人。
而對于引起民意沸點事件的回避,不管對錯,有無苦衷,或出于何種考量,節目組必然先要遭一波狙擊,而身在節目中的他和黃姍姍也必然會惹一身腥。
這是他所不願看到的。
而且,他也想盡自己的一份力量幫一幫那個走投無路訴告無門的沈河工。
那個唯一從災難中跑出來的孩子他看到了,黃姍姍也看到了。
岑導沒想到韓時熙居然這麽好說話,一時感動的都不知道要怎麽說話了,只能一遍遍的道謝,“謝謝你韓先生,這份人情我記下,來日有需要您盡管提。”
這組狀況暫時解決,岑導很是舒了口氣,肩背都放松了不少,人整個往懶人椅裏倒,但還沒躺實,身邊就接二連三的傳來吸氣聲,一個個感覺跟被人抽了巴掌一樣。
“導、導演,你看、看”
“看什麽我特麽一天天的淨盯着屏幕看了,你們讓我歇歇行不行一個個的是嫌我眼睛還沒瞎怎麽地半刻都不讓人閑。”
說是這麽說,但岑導還是往他們指的屏幕上看了過去。
然後
倒吸一口涼氣,驚的他一下子撲到了屏幕上,抖着聲音叫“快和那邊的vj聯系,報警,女馬的,都是死人麽看到這麽多人過去不知道攔着躲車裏,躲車裏下蛋麽他們要是出了什麽事,你們都不用幹了,咱們都卷了包袱滾蛋吧”
岑導感覺額頭青筋在蹦,氣血嚴重不足,他覺得自己呼吸很困難,他需要急救。
隔着一條網線,他真恨不得自己擁有個超能力,好爬過去把他那兩位嘉賓拉回來,或是把那些手持棍棒的家夥一腳踢飛。
這操蛋的一天,兩組嘉賓同出狀況,岑導慌的心都要從胸膛裏跳出來了。
但身在激烈交鋒中的兩位嘉賓,并不似他想的那樣緊張害怕。
事情還要從漸入式閑聊開始。
馬大姐很有調解家庭糾紛的經驗,怕言、肖二人不了解情況,就将陣營分明的幾波人聊閑似的一一介紹了一遍。
言汐看過角本,馬大姐介紹時,她對應着腦中的名字再把人臉記一遍,基本也就分清了誰是誰。
肖雲欽是邊看角本邊對應人臉,角本看完了,人臉也對上了,倒也沒耽誤事,只是不免對這次的任務策劃感到無語。
這是嫌前兩期策劃太過曲高和寡,無人響應,本期就來個如此接地氣的任務,可這種家庭矛盾、財産分割是不是也太接地氣了接的他都不知道要以什麽樣的姿态介入調解。
家裏人口簡單,家中親人和睦,財産繼承人除了他沒別人,所以,他要以什麽樣的心态來看待這家人
感同身受可是憑21歲的生活閱歷,他感受不到啊
設身處地那就更難了,他家裏那有數的財産還是他成名以後出錢置辦的,就算有一天被侵占瓜分了,他憑着自己的本事也還能再置辦起來。
所以,趙家人這出為錢打破頭的戲碼,在他這裏是不存在的,而且,他本心裏認為比起錢財來講,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什麽都比不上家人的健康和樂重要,錢沒了可以再掙,但家人之間沒了來往沒了感情,在如此孤獨的人世間才是一種悲哀和凄涼吧
是以,肖雲欽全程參與度為零。
言汐開始也沒發表什麽意見,只出雙耳朵聽馬大姐一個人在和趙家人唠叨,中間林茉也不時的插兩句嘴,她和肖雲欽就顯得很多餘。
反正肖雲欽不知道什麽想法,她感覺是很尴尬的。
尤其這種尴尬随着時間的推移和往這邊隐晦亂瞟的視線交織在一起時,讓她感覺如座針氈,感覺空氣都降到了冰點。
尤其讓她難受的是,馬大姐挨着趙嬸坐,擺出的是個可以随和聊天平易近人的态度,那話裏更能聽出感同身受的理解,趙嬸被她說的眼淚都出來了。
愧疚,以及無法面對老大一家敵視和悲涼的目光。
說到底,趙嬸這人的母性還是光輝的,至少她偏心時知道藏着掖着,少了明目張膽,有時候也是一種慈弱的表現。
她想兩個兒子都好,但重男輕女的思想又讓她不由自主的偏向有兒子的一方,再有丈夫的早逝,讓她沒有主心骨,聽不得軟話,別人一哄就把她哄走了。
而偏偏老大家兩口子都不會哄人,兩老實人太悶,只默默做事不會表功,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便宜自然都被另兩個孩子占了。
林茉,是老大媳婦的外甥女,此刻自然是站在老大一家那邊的,且老大家只來了夫妻兩個,算是幾方陣營中人口最弱的,吵起架來聲都聽不見的那種,林茉在那邊顯然也是抱着替他們壯個聲勢的想法。
馬大姐轉頭只看了她一眼,終沒再說什麽公私分明之類的話。
所以,此刻坐正當中桌子後的,只有言汐和肖雲欽,桌上如果再擺上紙筆,別人會以為他們兩人是什麽會議記錄員。
弄得言汐坐立不安,末了,幹脆也從坐位上起身,準備随便找個陣營瞎聊個一塊錢的天,好歹先把這份無所事事的處境給聊沒了。
肖雲欽一向酷獨慣了,坐的倒是很穩當,沒有要介入的意思。
言汐自覺長他幾歲,為人處事不說太圓滑,也不能像他這樣任性自我,因此,起身的時候也把他叫了起來,“走,随便找個人聊聊。”
肖雲欽“聊什麽啊我又不認識他們,不去。”
言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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