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8)

下了逐客令。

一路走到栖鳳宮,淚,亦是撒了一路……

心變得麻木。

昔日溫存的他,變得如此陌生。

龍涎香……曼陀羅……

呵呵……以為這樣就可以控制了嗎?

柳郓你這個小動作做的也太大了吧!

注:下面開始用第三人稱。

她回到栖鳳宮。

冷眼看着外面花匠忙碌的身影。

“皇後,這龍涎香放在哪裏?”紅琳走進來,看見發呆的她,柔聲問道。

“啊?放在裏屋好了。這龍涎香聞起來十分寧神。”她的臉色蒼白,眼睛微腫,樣子十分惹人憐愛。

“你去把禦前帶刀侍衛戰戈給我叫過來。”她輕輕的吩咐道。

随後,輕輕的靠在香案上,手緩緩的撫摸太陽穴,整個人看起來有說不出的疲倦,甚至……令人看到心都揪起來的疼。

一道藍色的身影閃過,看清楚,是風塵仆仆趕來的戰戈。

他輕輕的靠近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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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寫滿了憐惜。腳步輕輕的,生怕驚醒了伏在香案上的可人兒。

“你來了。”她搖搖欲墜的坐直,臉色似乎比剛才更加蒼白。

“有什麽事情嗎?”他想要過去扶住她,可是礙于身份,卻又不能過去扶住她。心開始掙紮,帶着心痛,備受煎熬。如此憔悴的她,令人心疼。

“你靠過來。”若寒揮揮手,示意他把耳朵湊過來。

“這個……”戰戈有些為難,畢竟這裏是後宮,若寒已經是國母了。

“我已經叫紅琳和祈文守在外面了,沒事的!”她很清楚他的顧慮,解釋道。

他輕輕的俯下身,動作高雅,沒有一個侍衛的庸俗。

“冰鑒竟然如此待你?”他不可置信的站直。

當初,他和子寒,忍着心痛,将讓給他,可惜他如今卻這麽不珍惜!

“我說的重點是後面,不是前面,你能夠辦得到嗎?”她急忙解釋道。

“能。”良久,他呻吟道。

“那就快去辦吧!”她把他支走。

德妃遇刺

她輕輕抿起嘴角,帶着一絲篤定的笑容。

夜已經深了,空曠的皇宮令人覺得格外陰森。

偶爾幾盞燈籠,攜着一陣兵器的聲響,掠過皇宮大院。

夜游的侍衛在這樣的黑夜,格外困倦,腳步,乏而緩,帶着深深的倦意。

突然,一道黑影掠過天空。

侍衛卻沒能發現。

這道黑影直沖栖霞宮,月光下,一把明晃晃的刀,格外灼眼。

“啊!”一個嘹亮的響聲劃破了天空的寂靜。

瞬間,黑洞洞的皇宮燈火通明。

“快來人!有刺客!”一些個宮女,太監的叫聲在這寂寥的夜空中,格外突兀。

“快去找禦醫,德妃……德妃娘娘的孩子……”聲音被淹沒在人潮之中。

但是唯一能确定的是德妃出事了!

看着下面慌張的人,暗空中,一個人影迅速飄過……

“這個孩子怎麽樣了,保不保得住?”冰鑒在紗帳外面走來走去,急得團團轉。

紗帳上,斑斑點點的血跡,在搖曳的燭光中,格外觸目驚心。

“臣……等無……無能為力……”一個為首的禦醫抹了抹頭上的冷汗,顫顫巍巍的回答。

“什麽?那麽朕養你們這些庸醫有什麽用!”冰鑒氣急敗壞的要踢禦醫。

“且慢,皇上,這可不關禦醫什麽事。我們一定要查處真正的兇手,到底是誰這麽狠毒,要對還沒出生的孩子下手!”來自雲盈國的一位美人開口了。

原來皇上在晴洛宮就寝,可是沒想到,半夜竟傳來德妃遇刺的消息。

所以,這位美人便和冰鑒一道趕過來。

“可是……會是誰呢?”良久冰鑒長嘆道。

禦醫感激的看了一眼那位美人。

“誰獲益最大,就是誰下的手。”那位美人慢悠悠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後面那個詞,冰鑒就吞到肚子裏去了。

獲益最大的不是她,還會是誰!

“皇上,這可是擾亂後宮秩序的重罪,希望皇上定要嚴懲!”美人輕啓朱唇,說了一句致人死地的話。

“來人,擺架栖鳳宮!”冰鑒思量半晌,朗聲道。

“皇上駕到!”她正在睡覺,模糊中,聽到祈文的聲音。

“娘娘快起來。皇上來了!”紅琳跑到榻前,前開被子。

“呀,娘娘,怎麽都是血!”紅琳驚訝的叫道。

“啊!”若寒也吓了一跳,迷迷糊糊中,夢見自己拿着一把刀,刺向丹珍的小腹。這個夢難道是……真的?

“娘娘,你快躺回去吧。皇上我來應付!”紅琳低聲道。

“紅琳……謝謝你!”她急忙躺回去,被紅琳所感動。

“皇後,你給朕出來!”冰鑒在外面吼道。

突變

聲音好大!吼到耳膜快破了。

“皇上,皇後娘娘今天身體不适……”紅琳在外面竭力阻擋冰鑒的前進。

“不适?你給朕滾開!”冰鑒一腳踢開紅琳,走到若寒的榻前。

“皇後,朕來了,你怎麽不起來見駕!”冰鑒怒氣沖沖道。

安靜。

安靜。

安靜——

終于,紗帳裏響起一個悠揚的聲音:

“皇上,臣妾偶感風寒,無力起來迎接聖駕。”她的聲音帶着深深的倦意,雖然隔着紗帳,卻能讓外面的人聽出,她的不适。

“你今天……身體不舒服嗎?”冰鑒的聲音有軟化的跡象。

他的腦海裏有一個聲音,叫他要掀開被子。

自己的良知和這個聲音作鬥争……終于,他的良知敗下陣來。

“嘩”冰鑒掀開若寒的被子。

裏面紅彤彤的,映紅了他的眼睛。

“啪!”随着這一聲響,空洞洞的大殿裏,格外寂靜,甚至,能在裏面聽到風的聲音。

“你告訴朕,你身上的血跡是哪裏來的?”冰鑒手指顫抖,指着若寒已有半邊浮腫起來的臉,說道。

“皇上……這時臣妾自己的血……”她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被他這巴掌這麽一扇,幾乎快要昏厥了。

“是嗎?”冰鑒接下來的行為近乎瘋狂,甚至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住。

“唰……”冰鑒撕開若寒的睡衣,裏面酒紅色的肚兜映紅了如雪般蒼白的肌膚。

酒紅色的肚兜上,隐隐透着血液,嘀噠……嘀噠……鎖骨下方一寸,一個空洞的傷口在淌流着紅彤彤的血,順着肚兜,一直下滑……染紅了金色的床……

“皇上!”若寒驚叫起來,下面有侍衛,有禦醫,還有那位美人。

猶如凝脂的肌膚,在空氣中,格外誘人。

血的腥味,為這樣的氣氛平添妖嬈的氣息。

“皇上,聽說……”一襲白衣閃近栖鳳宮,看到這樣的情形,便戛然止住準備說的話。

“不該看的就不要看,免得連太陽都看不到了!”冰楓冷冷的說了一句。

侍衛、禦醫、還有那個美人依次退下去。

經過冰楓身邊,他清楚的看見了那個詭異的眼神。

“砰!”柔弱無骨的若寒被退回到床上,随之而來的是金色的被子。

她銀色的頭發被血液沾染,散發出詭異而妖嬈的顏色。

“冰鑒,你實在是太魯莽了!若寒是皇後,一國之母。你竟然讓那些卑賤的人看見了她的身體!”冰楓的拳頭不自覺的握起。他在為若寒抱不平,他惋惜,他心痛,這種沒有來的感覺,卻又是那樣的強烈,伴随這那觸目驚心血色,一次又一次沖擊着他的理智。

良久,冰鑒吐出一口氣,冷冷地說:

“這是我的妻子,該如何對待她,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來管!”

這是示威!告訴冰楓,那是他的妻,任他侮辱的……妻。

冰楓無法想象,原來俪伉情深的他們,如今會這樣,冰鑒瘋狂的虐待,若寒無力反抗。多麽可笑呀!

夢境

“皇兄,不要……咳咳……不要責怪皇上……定是……咳咳臣妾有什麽做錯的地方,才……才使皇上如此動怒。”她絹弱的身體,斷斷續續的說出辯護冰鑒的話。

氣,若游絲。

仿佛,下一秒,她便會消失,令人心疼的緊。

她似乎無力對這樣的生活做出反抗,她無力,無奈,無可奈何。

“我早就說過你不該這麽執著!”冰楓溫柔的吐出這句話,瞪了冰鑒一眼,便摔門而去。

冰鑒的心,猛地一顫,他一向對所有事物都風輕雲淡的皇兄,如此在意他的妻,這是什麽?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嗎?

可是,總是有一種不知名的力量,迫使自己去這麽做。

他看見如此憔悴的她,他也心疼,可是……卻總是不由自主……

他的眉,糾結着,似乎在為這麽魯莽的舉動深深的忏悔。

良久,他突出這樣的話:“皇後好好休息吧。”

說着,便頭也不回的走出栖鳳宮。

她緩緩從床上爬起來,眼中沒有一絲神韻。

仿佛……仿佛……仿佛好像是一個任人操控的木偶!

微腫的臉上,抿着血絲,帶着一絲絲詭異的微笑。

“紅琳……”若寒氣若游絲的開口,低聲呼喚。

無人響應。

“紅琳……”她用盡全身力氣呼喚。

“皇後!”紅琳聞聲急急忙忙的跑進來。

“皇上後來怎麽樣了?”她的氣息極淡,讓人擔心,在一秒,她還能發出聲音嗎!

“回皇後,後來皇上說了一句‘皇後好好休息吧。’便走了。”紅琳據實回答。

“哦。是嗎?”心裏劃過一絲苦澀。

我們變得這麽陌生了嗎?

她輕輕的碰了碰鎖骨下面的那道血痕。

“皇後,你那裏是怎麽了?”紅琳關心的問道。

“昨天我身上無緣無故有那麽多的血跡,依皇上的氣勢,定不饒我……是因為德妃的事情吧,他覺得傷害德妃孩子的是我。如果我不在自己身上弄點傷口出來,他是不會相信那血跡是我自己的。”她輕輕的說。

“皇後……委屈您了。”紅琳帶着一絲哭腔說道。

“沒事的……可是我真的做了一個夢,我夢見我拿着一把刀,刺向德妃的肚子,一切好像那麽的真實……”

她還沒有說完,嘴巴便被紅琳捂住了。

“皇後,那是夢。可是因為那個夢,讓您受盡委屈,不要再提了!”紅琳的眼淚不争氣的流下來。但是在剎那間,讓若寒覺得溫暖。

“好了,為我更衣吧!”她扶着床站起來,可是一個搖晃,她又倒回了床上。

“皇後,要不要禦醫來看看,您的身體一天比一天羸弱。”紅琳心疼的問道。

“沒事,不要驚動禦醫了。”若寒擺了擺手,說道。

暗夜

“可是……”紅琳剛想開口,不料,卻再次被若寒喝住,“不要請禦醫,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是……”紅琳沒辦法,扶起若寒。

“你做得很好!”夜幕的掩蓋下,遮住了人性的罪惡。

一雙格外明亮的眼睛,在月光的反射下,折射出妖嬈的光。

“謝……主人。”聲音沒有一絲情緒,好像是沉積在無底深淵裏的一聲千年嘆息……

“謝主人?哈哈哈哈……”那雙明亮的眼睛閃爍着淚光,狂笑,“我要你這麽做就是為了你死!”

那個沒有思緒的身影猛地一顫,良久,依舊是那空洞的聲音:

“謝主人。”

“啪!”一個巨響,在這樣寂靜的天空盤旋,似乎要沖破雲霄,一直到九重天外,才肯罷休。

“主……主人?”那雙明亮的眼中,透出無限的怨恨和顫栗。

“你要她的性命?”那個被人喚為主人的人,微微眯起眼睛,危險的看着那雙美眸的主人。

天地間似乎只有這三個人,一個偉岸的身體站着,一個柔美的身體跪着,一個沒有靈魂的身體默默的立着。

那個沒有靈魂的身體,只是穿着淡薄的素衣。

在風中,獵獵作響。

那個偉岸的身體心疼的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那個絹弱的身體上。

“奴婢不敢……”那美眸的主人立刻跪下,望着在月光下,那張猶如神祗。

那張沒有神韻的臉上,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另外兩人沒有一人發現。

良久,那個主人吐出一句話:

“如果她少了一根毫毛,我一定要你們姐妹倆,死無葬身之地!”

說罷,暗夜裏,只留下一抹黑影。

在寂寥而又黑暗的夜中,格外寒碜人。

“哈哈哈哈……我們只是他的工具!只是工具,他真正愛的是你!哈哈哈哈……”那雙美眸的主人癫狂、絕望的拿起一條皮鞭,不斷的抽打在那個沒有靈魂的身體上。

“啪……啪……啪……啪……”在這樣的黑夜裏,這樣的聲音,猶如冤魂的歌聲,凄慘,卻又扣人心弦。

那個沒有靈魂的身體,緊緊的捏起拳頭,默默地接受着份痛楚。

“我想要殺了你!可是……我怕我殺了你,他連一個目光都吝啬的不肯給我了!哈哈哈哈……可惜他一直喜歡的認識你!你這個賤女人……”那近乎癫狂的舉動,使那個沒有靈魂的身體脆弱的令人心疼。

好像是沙漠中,唯一一棵仙人掌,那麽孤立無援,那麽令人心疼。

羸弱的身體,随着鞭子的抽打,一次一次的搖晃。

那件外衣随着鞭子的抽打,滑落了。

拳頭捏得越來越緊,似乎在忍受這痛楚。手上的青筋蹦起,慢慢的流出血來……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裏……

從頭到尾,那個沒有靈魂的身體,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又或者說,那呻吟全都被那詭異的笑聲所掩蓋……

老道入夢

第二天,天氣漸漸變得溫暖。

氤氲着春天自然的生機和活力。

“嗯……”一張驚天的容貌,卻蒼白的令人心慌,從她口中溢出一絲呻吟,又是那麽讓人心神蕩漾。

“皇後……”紅琳守在若寒的身邊,輕輕呼喚。

“嗯?”她虛弱的睜開眼睛,整個人處于迷惘的半夢半寐的狀态。

她只覺得整個身體好像要散架了似的。身體上,似乎有一道道灼熱的傷……

“嗯……”她忍不住又一次呻吟。

“皇後,你身體怎麽樣了?”紅琳關心的問道。

“你去幫我準備洗澡水,記住,要冷水!”她輕輕的說道,聲音像蚊子一樣。

“冷水?可是皇後,您的身體……”紅琳驚叫起來。

若寒打斷了紅琳的話:

“你去吧……不要再拂我的意了。”她輕輕的咳嗽了幾聲,道。

“是……皇後,小心身體……”紅琳憋着眼淚,跑出去了。

“皇後,水準備好了。”紅琳走進來,“啊!”

她看見那個完美的酮體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鞭痕。

一道道,有幾道是粉紅色的,有幾道是深紅色的,甚至有幾道孩子流血。

在若寒猶如玉脂的肌膚上,形成了一副詭異而妖嬈的圖。

“皇後……您的身體上……”紅琳顫顫巍巍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一道道傷痕在我醒來之後就有了。”若寒回過頭來,安慰性的笑了笑,用手帕擦去紅琳臉上的淚。

“你這個笨蛋,什麽事情總是一個人默默的擔下來!我要去找子寒少爺!只有子寒少爺才能幫助你逃脫這個苦海!”紅琳哭着說道,淚,決堤了,猶如洪水猛獸,不斷的滾落下來……

“不要!不許告訴別人,這是我不小心弄的,怪不了誰……”若寒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喊出來,可是漸漸的,人癱倒在地上,語氣越說越低……

“是,奴婢遵命。”紅琳無奈的答應下來,可是在心裏,她默默的想,我一定要告訴子寒少爺,不可以讓皇後在受苦了,她已經受了夠多的苦了,一定要守護她!

看着走遠了的紅琳,她的目光瞬間變得呆滞,猶如機械,扯開一絲令人發指的笑容。

鑽進浴池,輕輕的靠在遍山,背上、胳膊上、腿上,一道道都是猩紅的鞭痕。

在冰冷的水裏,覺得舒暢一些。

可是那刺骨的寒意,不斷侵襲着身體。

慢慢的,一陣倦意襲來,爾後,昏昏沉沉的睡在水裏,身體一點點的下滑……偌大的水池,可以淹死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的一切變得清晰……她定眼一看,居然是那個仙風道骨的老道!

“皇後!”那個老道一臉笑眯眯的看着若寒。

“你這麽在這裏!”不對,若寒看清楚周圍,不是在現實,這難道是在……夢裏?

“你确實是在夢裏!”哇!這麽神,連她在想什麽都知道?!

子寒夜探

“是我帶你入夢的。如今你已經被控制了。”老道笑盈盈的解釋道。

“控制?”她冷笑,“她們怎麽可能控制得了我!她們也沒有必要控制我!”

“是嗎?那你身上的鞭痕是怎麽來的?難不成真的是你不小心弄的?”老道一臉不高興。

“你等着瞧吧!有帝王星相的人可不是這麽懦弱的呦!”她得意的看了看老道,然後走出夢境。

“嗯……”她低低呻吟,到底是在夢裏,全身的痛都不覺得,到了現實,渾身火辣辣的痛可不是一般的難受!

“天冰……”一個溫柔的聲音徹底喚醒了若寒。

“子寒?”若寒從床上蹦起來!

“看來你沒有紅琳說的那麽虛弱嘛!也是嘛,我說你怎麽會這麽柔弱呢!”他溺愛的撫了撫她的頭發,“可是你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啊?”

“沒事,不小心弄的。”她打着哈哈,欲蓋彌彰,心裏罵了紅琳千百遍,但是卻又有陣陣暖意,紅琳是關心自己才這麽做得。

“不小心弄的?”他輕輕眯起眼睛,好恐怖……

他一把固住我的頭,另一只手的腹指緩緩的撫摸她的臉頰。

“還好那個人沒有往臉上打,要不然我會心疼的!”

“去死吧!”她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在子寒的要上,子寒應聲飛了出去。

“我看你身體蠻好嘛!踢人這麽用力!”子寒站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腰,不由埋怨道。

“哈哈……”她不顧形象的捧腹大笑起來。

“你終于笑了!”良久,子寒嘆了一口氣。

“你……”她仔仔細細的看着子寒,他……為了自己開心,不惜被自己踢……

“嗚嗚……”她趴在子寒懷裏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積蓄了好久的淚,終于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有感動、有傷心、有無奈……

在這一刻,都化為淚水,傾瀉出來……

哭吧……在子寒的懷裏最最安全了……

哭了好久,若寒突然擡頭問道:

“如果有一天,我要你做皇帝,你會嗎?”

“如果是你要,我會!”他堅定的說,眼中沒有其他東西,只包容得了她!

她的身體微微一震。

“笨蛋!笨蛋……笨蛋!”她哭着在他懷裏,捶打他的胸膛,這麽放肆的和他在一起,又能有多久了呢!

“他到底還是讓你受委屈了!”子寒輕輕撫了撫她的背,眼中,透露出陣陣恨意……總有一天,你會對他徹底死心的!

“沒有……沒有……”她起來抹了抹自己的淚,揚起一個自認為很燦爛的笑容。

他靜靜的觀察着她,良久,子寒俯下身,唇覆上了她的唇。先是溫柔的輾轉,逐漸的,變成了瘋狂的侵略,一步一步,他進入了她的深處……他瘋狂而又貪婪的允希着她的蜜汁,一點一點的浸入,讓她覺得他的身體繃得很緊……

他漸漸的往下,一路吻下來,一直吻到脖子上的一道鞭痕,他停留在那裏用舌頭靈巧的啃舔那道鞭痕…

“這裏是皇宮!”若寒喘着粗氣,推開子寒。

發狂的冰鑒

“對不起……”子寒憐惜的看着若寒,良久,說道,“我先走了,以後我會來看你!”

“如果冰鑒來了怎麽辦?”她歪着頭問道。

“他還會來嗎?”子寒溺愛的撫弄她的頭發。

她的心猛地一顫……他不會再來了吧……

淚又開始無聲無息的滴落,一滴一滴,都化成了一把把鋒利的刀剜在了子寒的心上……

“對……對不起,我說錯話了。”子寒好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在母親面前低頭認錯。

“不……不……沒有你的事情,是我自己太沒用了……”若寒狠狠的搖了搖頭,淚花四處濺開。

子寒戀戀不舍的走了,他心疼的看着自己愛的人,在這深深的宮闱裏受苦……

如果可以,他情願所有的痛,都由他來痛,所有的傷,都由他來背!

“紅琳,是你找子寒少爺來的?”她問了一個最最白癡的問題。

“不是……”

呃……腦袋當機了,不是紅琳會是誰,也只有紅琳提過呀!

“哦,那你先下去吧!”

“是。”

她輕輕的倚靠在床頭,這幾日,她一直是在床上度日,身體弱,紅琳不讓下床,她說了一句“到底誰是主子!”接過被紅琳唠叨了好多天,什麽我也是為你好,你怎麽這麽沒良心之類的話,說了很多,煩到若寒主動認錯。

“皇上駕到!”祈文在外面叫道。

“參見皇上。”她被紅琳扶着,下床給冰鑒請安。

“起來吧!”冰鑒淡淡的瞟了虛弱的若寒一眼,道。

“謝皇上。”若寒的腳下一軟,紅琳扶了她一把,但是随後,冰鑒将她橫抱起來,徑直走向寝宮。

“皇上!”若寒掙紮了幾下,冰鑒的手緊了緊,“你不是很歡迎我來嗎?”

她的身體微微一震,她看見了,那抹笑,那是嘲笑!那麽的真實,冰鑒在嘲笑她!

冰鑒好像扔一件廢品一樣,将她扔在床上,随後,便壓上身來。

“走開!”若寒推了他一把。

“你這個叫什麽?欲拒還羞嗎?”冰鑒狠狠的撕開她的衣服。

那酮體上的鞭痕一道道印入冰鑒的眼簾。

他的身體一僵,随後又帶着譏諷的口氣說道:

“真是楚楚可憐呀!”說着退去自己的衣物,與她赤裸相見。

他的舌頭一路下來,專挑還未愈合的傷口舔,火辣辣的感覺立即沖上腦海,痛!

原來溫文爾雅的冰鑒去哪裏啦?

“冰鑒……冰鑒……你在哪裏……”她的淚緩緩流出來。

“我不就在這裏嗎?冰鑒,冰鑒,冰鑒就在你眼前,睜開你的眼睛,看着我!”冰鑒低吼着。

“你不是冰鑒!冰鑒很溫柔,冰鑒從來只會把我碰在手心裏,冰鑒永遠會與我以禮相待,冰鑒……”她緩緩的述說着,臉上帶着一絲神往的微笑。

他到底怎麽了!

抓破美人臉

他猛地坐起來,欲火全都被澆滅了,留下的只有自責……

對呀,那個冰鑒去哪裏了,那個把若寒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冰鑒呢?那個永遠珍惜、疼愛若寒的冰鑒……去哪裏了?!

他迅速穿起自己的衣服,像風一樣飄走了。

夜,還是那樣的靜谧。

只有風飒飒吹響的聲音。

一輪彎彎的月牙兒,挂在枝梢上,靜靜的照耀着這個黑暗的世界。

“唰唰唰……唰唰唰……”一陣樹葉發出的細碎響聲,在這個暗夜裏,似乎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唰唰唰……”又是一陣響聲。

一個敏捷的身影在這個暗夜裏穿梭、前行。

猶如雌豹,動作敏捷優雅,帶着一股天生的優越性,将大內侍衛視若無睹。

那個身影悄悄的潛進晴洛宮。

她面無表情的看了看那張帶着笑意的臉。

“你來啦!”懶洋洋的聲音,性感的唇邊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是,主人。”機械化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仿佛源于深淵的箜篌,寂寞孤獨,令人心疼。

“知道該怎麽做嗎?”笑意漸漸退去,随之而來的是咄咄逼人的氣息。

“知道!”說着,那個沒有靈魂的身體,拿起一把匕首,輕輕的劃過那張隐去笑意的臉。

一刀、兩刀、三刀……

一直劃,一直到那張臉變得猙獰,匕首才停下來。

“你可以走了!”那聲音變得絹弱,帶着一絲詭異的微笑看着那雙空洞的眼睛。

“是,主人!”随後,轉身,從窗口跑走。

她不知道,那個身體轉身的一剎那,臉上的那抹笑。

那麽的……真實。

不是沒有靈魂麽?那麽微笑為什麽會那麽真實!

“救命呀!救命呀!”那個黑影跑出晴洛宮之後,随即響起一陣叫喚聲。

燭光,在風中搖曳着。

給這慌忙的場面平添氛圍。

冰鑒随後趕到。

他看了一眼心雲的臉,淡定的有些可怕。

“皇上,請替我們姐妹做主!”心雨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

空間、時間,都好像靜止了。

所有的叫聲,所有的跑動,都頓了下來。

目光集中在中間兩個人的身上。

一個跪着,一個站着。

一個在啜泣,一個在沉思。

“你要我置她的罪?你有證據嗎?”冰鑒微笑道。仿佛心雲臉上的傷,對他起不了任何作用,他不會震怒,亦不會心疼。

打入冷宮

“可是除了她,我們兩姐妹的出現不妨礙任何人!而且德妃也遇刺了!”

“我們去看看吧。”良久,冰鑒吐出一絲呻吟。

今天中午的事情,他對若寒抱滿了愧疚。

“皇上駕到。”祈文在外面叫喚道。

一聲聲打擊着若寒的耳膜。

夢,好怪。

醒來時,頭很昏。

人好像随時都可以飄起來。

“參見皇上。”她虛浮的站起來,向冰鑒請安。

“起來吧,你身體不好。”冰鑒柔聲道。

若寒心中一暖,身體似乎也好了許多。

突然一個想法鑽進冰鑒的腦海,置她的罪,将她打入冷宮……置她的罪,将她打入冷宮……

這種想法不斷的占據他的思想,良知一點一點被土崩瓦解……

“砰!”一聲巨響,回蕩在栖鳳宮的上空。

一直缭繞,這聲巨響震得人的心都疼了!

若寒像一個沒有精神的木偶,輕輕的倒在地上,目光一點一點渙散……好像要暈過去了一樣。可是此時,沒有人去扶她,亦沒有人敢上去勸阻冰鑒。

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

容不得第三個人來插足。

“今天雲小主的臉被人用匕首刮花了。是你嗎?”冰鑒猶如王者,帶着他君臨城下的氣概,問道。

“我說不是,有人會信嗎?”良久,若寒認命似的吐出一句話,“把我送到冷宮去吧,這裏面的爾虞我詐不适合我。”

“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做,別人會罵我嗎?”冰鑒蹲下去,捏住她的下颚。

“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你會把我送到那裏。”若寒淡定的說道。

“來人,把皇後押到冷宮靜思己過!”冰鑒空洞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決定了若寒的命運。

一夜之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母,淪為後宮一個不得寵的女人。

是千差萬別。

一個令人心碎的靈動女子,那個與她心愛男人在一個晚宴上,撫琴弄蕭,相親相愛的女子,一夜間,變得一無所有。

後宮就是一座會吃人的宮殿。

虛有華麗的外表,裏面确是那樣的肮髒。

是女人的虛榮心,女人的嫉妒心。一個個如花似玉的生命在這裏面結束。

不能再出去,因為她是王的女人。

只要做過王的女人,就不能在被別人染指。

緊緊地。

等待死亡。

就好像泰坦尼克號上的人們,明知道船會撞上冰上,可是他們無可奈何,只能,看着死神的降臨。

他們想要反抗,卻,無力反抗。

清泠冷宮

清冷的冷宮,她看見那些太監嫌惡的眼神。

不自覺的笑了笑。

這就是世态炎涼,除了紅琳和祈文,沒有一個人還對自己好。

不過或許應該感謝他們才對呀!最起碼他們還沒有落井下石已經很不錯了!

偌大的冷宮,只有她一個妃子。

或許她是他們花瞾國第一個被打入冷宮的皇後。

以後的人會說,有那麽一個蛇蠍心腸的皇後,為了争寵,毀了小主的臉,殺了德妃的孩子。可是一切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了。

在這個偌大的宮殿,清淡的過完下半生,就可以了。

名曰靜思己過,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踏入冷宮之後,便沒有回頭路了。

這樣的地方,才是真正清淨的地方,沒有了爾虞我詐。

“紅琳,以後我們是朋友,好嗎?沒有主子和奴仆的區分,只是朋友,純粹的朋友,還有你祈文也是!”她微笑着看着紅琳哭紅了的眼睛,有看了看祈文清秀的臉。

“嗯!”祈文狠狠的點了點頭。

淚花瞬間灑出來。

“祈文,你好漂亮喔!如果是一個女子的話,說不定是個寵妃!”她故作輕松的開玩笑。

“娘娘,你取笑我!”祈文睜大眼睛,危險的看着她。

“人家……人家哪裏敢呀!”她低下頭,一臉怕怕的表情。

“嘩……”在這座冷宮的上空飄蕩着一絲絲的暖意。

是一群正當芳華的人,他們在用他們的青春微笑。

無可奈何,這段短暫易逝的風月年華,随風零零撒撒的飄出這宮闱。

帶着青春的氣息,飄向遠方。

到了這種地方還有心思玩?!

遠處,一抹紅色的柔和身影狠狠的想道。

那抹紅色,好像忐忑的血,滴染了整片草地。

花枝承受不住那麽紅色的怒氣,輕輕的彎下腰。

當暴風雨來以前,天空,還是那樣的寧谧,甚至連一絲雲彩都沒有。

這個就叫暴風雨前的平靜嗎?

誰知道呢!

她輕輕的撫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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