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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過慣了這種悠然的日子。

沒有做皇後時,繁文缛節的束縛。

她一身便裝,銀色的頭發柔順的垂下,随着身體的搖擺而晃動。

整個屋子撒發着奇異的芬芳。

“娘娘的曲子都很好聽呀!”紅琳在旁邊誇獎道。

“我只不過模仿別人的曲子而已。”其實應該說是剽竊吧……

“可是也要娘娘這麽懂琴的人,才可以彈出來這麽美妙的曲子呀!”紅琳手支着下巴,歪着頭,好像還是一個純潔天真的孩子。

“就你丫頭片子嘴甜!”她猶如青蔥般的手指,點了點紅琳的鼻尖。

笨蛋

無奈的看着天空,天氣慢慢的暖和起來。

冰鑒從來沒有來過。

她也從來沒有離開過冷宮,或者說,她沒有資格離開冷宮。

“天冰,和我走好嗎?不要在這裏啦!”子寒很固執,一直喊她天冰。

“不要!”若寒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她并不驚訝子寒的到來。

“為什麽?他已經不要你了!你才雙八年華,為什麽要在這華麗而又糜爛的宮殿裏,虛度你美好的人生呢?和我走,好嗎?我永遠對你好,永遠只愛你一個人!”子寒癡迷的看着她,娓娓道來。

“不好,我愛他,我要與他在一起!”若寒呆呆的看着天空,不知道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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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連星星都沒有了。

真的好像是被一塊黑布罩上了,一定光亮都沒有。

好像,好像所有的光明都被濃稠而潮濕的幽暗所吞噬。

“可是你在冷宮,這麽多天了,他來關心過你,看過你了嗎?”子寒掰過若寒的肩膀,一陣搖晃,“快醒一醒!他不愛你了!都到了冷宮了,你以為你還能和他在一起嗎?”

“可是在這裏,我最起碼離他更近一點。如果我和你走了,那麽我們之間的距離不只是這麽幾柱香的的路程了,而是皇上與臣民,天涯與海角的距離了!”若寒輕輕的搖了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你還是這麽傻!守着一座無人問津的宮殿,沒有人會記得你的!”子寒朝着她吼道。

“對!我傻,我是天底下最最傻的大傻蛋,但是,我心甘情願當這個傻蛋。呵呵……子寒,我是一個傻蛋,你不要再當傻蛋了好不好?”她帶着希翼,看着子寒,希望子寒不要再那麽執著了,可是……其實真正執著的應該是若寒不是嗎?

“我會等你,你做傻蛋,我也做傻蛋,看看到最後,是哪個傻蛋妥協了!”子寒笑了,萬物似乎在那一刻生出了萬丈光輝。

“嗯!”若寒輕聲應道,別過頭去。

“丫頭,累嗎?”子寒突然問道。

“恩?”若寒輕輕的偏過頭。

“我是說在這座食人的後宮,不會寂寞,不會害怕嗎?三千個女人,争一個男人,你不累嗎?”子寒認真的問道。

“累!有時候想,如果一覺睡醒,我和冰鑒就到了世外桃源,沒有後宮,沒有皇宮,只有兩個人,守着一個外人不知道的桃花源裏,過一輩子。”若寒一臉向往的看着夜空,沒有星星的夜空,暗的吓人。

“我的肩膀借你靠一靠吧!”子寒輕聲說,仿佛怕吓到她。

“謝謝。”

接下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良久,子寒問道:“下雨了嗎?”為什麽肩上濕濕的。

“嗯,下雨了!”不要擔心我了!

“那我們進去吧,你現在的身體比以前羸弱多了。”傻瓜,為什麽要狡辯,難道就不能軟弱一次嗎!

“好的。”對不起,我不希望看到你那樣受傷的眼神。

傷害

“子寒,你先回去吧!”她淡淡的說。

“可是……”子寒依依不舍的看着若寒。

“到底男女有別,我擔心你若是被人撞見了,就不好了!”若寒柔柔的說。

“嗯……”子寒開心的看着若寒,她是這樣關心他!

夜空,格外靜谧,一抹白色的身影,在這黑色的夜裏,格外刺目。

可是,沒有人能看見,因為那快如閃電的速度,目光根本跟不上運作。

惟獨空氣中留下的暗香,讓一些局外人知道,剛剛有人經過。

這樣的黑夜,又是一個食人夜。

“誰!”柳郓條件放射的吼了一聲。

門口一抹白色的身影鑽了進來,那麽柔弱,可是卻又是那麽僵硬。

“你!”柳郓不禁叫了一聲。

“主人要我過來伺候你。”其實心雨是叫她去伺候冰楓的,可是她居然跑到柳郓房間裏來。

“主人?是心雨,還是心雲!”柳郓的手不禁緊緊的捏起來。

肯定是她走錯房間了,除了冰楓,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在花瞾國。那麽她原來是要走到冰楓房間去!

想到這裏,柳郓的臉色更加沉了。

“是心雨主人。”機械化的回答,讓柳郓的心不禁抽搐了一下。他三令五申不準她們傷害她,結果她們還是那麽不聽話!

她柔弱的靠近柳郓的懷裏。

身上的荷花香令柳郓心神蕩漾。

柳郓狠狠的吸了幾口,問道:“這是什麽香?”

“荷花。”荷花?是什麽花?在草原長大的他從來沒有見過江南水媚的花。但是那一定是一種很好看很好看的花。

兩人攜手上了床榻,若寒脫了外頭衣裙,身上只餘一件白紗睡衣一條雪紗亵褲,才過來跪在柳郓跟前,溫溫柔柔地幫他寬衣解帶。

柳郓見她面如噴霞,秀眸水汪汪地不時望向自已,瞧得心裏酥麻麻的,呼吸漸粗了起來。

當那件白紗睡衣退去。

柳郓不由的抽了一口涼氣。

美麗的酮體上,皆是密密麻麻的鞭痕。

或深或淺,一條一條縱橫在她的身體上。

欲望瞬間被澆滅,随之而來的是騰騰的怒氣。

那兩個賤人居然如此對待她!看着那或深或淺的鞭痕,柳郓的心沒由來的痛了一下。

她還是纏上來,因為她們的控制,她的意念裏只有這個。

柳郓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點了她的睡穴,把被子蓋到她的身上。苦惱的做到椅子上,抿了一口茶。

“柳兄!”冰楓的聲音響起,随之而來的是一陣開門聲。

“冰兄,你怎麽還沒有就寝?”柳郓随口問了一句。

“你不是也一樣!要不要我找一個丫鬟來伺候你呀!”冰楓調笑道。

謊言

“不用了,有人了。”柳郓還沉浸在若寒的事情裏,随口應了一句。

“有人了?我府裏沒有少了丫鬟呀!從實招來,從哪裏偷來的!”冰楓無意識的回了一句。

“自己送上門來的。”柳郓不由自主道。

“肯定沒有什麽好貨!”冰楓不急不緩的走到榻前,正要掀開被子。

“不許動!”可惜這一聲沒來得及喊住冰楓,被子——已經掀開了!

“是弟妹!”冰楓尖叫起來。

“是她。”柳郓無奈的抹了抹下巴。

“她怎麽會來你這裏,而且你還說是‘自己送上門來的’,還有……”冰楓注意到了那酮體上的鞭痕,“這鞭痕又是怎麽一回事?”

“這件事情就說來話長了……就這樣。”柳郓娓娓道來,當然省略了心雨、心雲的事情。

“她真傻。居然被操控了。”冰楓不由的說了一句,“如果有一個我愛的人,為我做出如此大的犧牲,我一定要與她長相厮守!”

“是呀!她就是一個大傻瓜!”柳郓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柳兄,你怎麽會認識我弟妹的?”冰楓忽然想起這個問題,問道。

“在她還沒有和冰鑒成親之前,她是我的紅顏知己,可是她有一天告訴我她要去找自己的愛去的時候,就再也沒有看見她過了。沒想到……世事弄人,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面碰到她……”說着柳郓又裝模作樣的要嘆氣,做戲就要做全套只不過沒見過這麽全的。

“她是一個性情女子,所有的事情都由自己的思想支配。她率真、純然,不适合那黑暗宮闱的紛争。”冰楓說出了自己印象中的她。

“這件事情我們必須幫她,否則,今天在這裏沒有成功,指不定那一天被控制去勾誘別人,可不會碰上我們這樣兩個大好人了!”柳郓沉思良久,低低呻吟道。

“嗯,我們必須像個辦法!”冰楓附和道。

良久,兩個人壓低聲音商讨着。

床上,那個睡夢中的人,展露了一個甜美的笑,是夢見什麽了嗎?

次日,若寒從睡夢中醒來。

輕輕的舒了一個懶腰,可是——舒了一半,僵住了!

這是……在誰的房間?這不是冷宮,不!或許說絕對不是皇宮。

從擺設來看是一間客房,而且主人一定是一個男人。

自己身上的衣服少得可憐。

她急急忙忙穿了一件衣服,跑到外面去,剛剛打開門,第一個看見的就是冰楓。

“我這是在哪呀?”若寒焦急的問道。

“在我府裏,那是客房。”冰楓解釋道。

“昨夜房裏除我之外,再無他人?”

“有!”冰楓看了看若寒的神情,繼續說道,“有兩個,一個是我,另外一個是柳郓。”

“什麽!”若寒尖叫起來!

“閉嘴,你想要全府的人都知道,一個被打進冷宮的過氣皇後昨夜寄宿在自己的小叔子家麽!”冰楓被她吓得急忙去捂住她的嘴巴。

若寒噤聲了。

冰楓發現自己這個動作似乎不和禮數,便也放下來。

兩個人就這樣處于尴尬狀态時,一個人影飄過來。

花言巧語

“醒了嗎?”柳郓親昵的把她劃過前額的頭發,掠到耳邊。

“嗯,昨天……”若寒臉紅着問道,卻怎麽也問不下去了。

“昨天某人主動投懷送抱,可惜我為人正直,點了某人的睡穴,那人霸占了我的床一夜!”柳郓避重就輕的将昨天的事情敘述了一邊。

“好奇怪喔!”若寒抓了抓頭發,低低回味道。

“什麽東西好奇怪啊?”柳郓将一碗小米粥遞到她面前,順口問了一句。

“我最近總是覺得在晚上被人支配了,夢見自己去傷害德妃,傷害心雲小主。往往那就會變成真的,她們真的被傷害了……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說着說着,她便嗚咽起來。

柳郓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膀,低聲道:

“不會了,你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冰鑒不相信你,他會後悔的!”

她的身體微微一僵,随後,又開始顫抖:

“我身體上的一條條鞭痕,不知道從什麽時候來的,每一條的很痛,可是我被抽打的時候卻沒有任何知覺……”她的手緊緊攥住柳郓的衣領,微微顫抖的身體,好像一只受驚的幼獸。

“她們在你身上留下的,我會讓她們付諸雙倍!”柳郓柔柔的安撫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她還是低低啜泣……

淚随着臉頰,緩緩的劃過柳郓的衣襟,打濕了他的衣裳,亦打濕了他的心。

心不可抑制的疼起來。

好想歇斯底裏的發狂,好想殺了傷害了她的人。

從來都只用女人向他投懷送抱,可是,她卻不為他所動,可是自己卻越陷越深。

踏進泥潭裏,越掙紮,只會使自己加快沉淪。

看着她在自己懷裏,哭得如此傷心,他有一種沖動——即使颠覆世界,只博她一笑!

“你果然不适合做帝王的女人!”良久,他在心中閃過很多種情愫之後,柳郓靜靜的說了這句話。

“沒有人天生适合做王的女人!”她帶着哭腔說了這句話,她在為自己辯護,難道……現在連讓她在冰鑒身邊的希翼都沒有了嗎?

“那你會做我的女人嗎?我是說我不會像冰鑒那樣,我會一輩子只守着你一個人,我會把你捧在手心裏,不讓你受一點點傷害。”他急急的解釋着。

她不帶一絲表情,将他推開:

“如果你就是為了這些,那你還是不要這麽想了!江山、美人,是不可以并存的。只有放棄其中之一:要麽抛江山,與美人厮守;要麽抛美人,與江山共存。而且冰鑒之前的甜言蜜語,比你更甜,誓言,比你更真。可是到最後,我落到一個這樣的下場。我現在年輕,我現在美貌,可是等我被兩個帝王抛棄之後,沒有第三個傻瓜還會愛我!我已經沒有青春在被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帝王浪費了!我只是一個棄婦!棄婦!棄婦!”她手舞足蹈的在他懷裏揮舞着手,抗議命運的不公。

“他會,我不會!我愛你!從心底愛你,第一次看見那個在月光下,猶如月神的你,心,就不可自拔的陷入你的泥潭,你以為我沒有掙紮過嗎?我有!可是,到頭來只是越陷越深!從欣賞,到迷戀;從迷戀,到癡迷;從癡迷,到瘋狂!”他緊緊的抱住她,好像要把她揉進他的血裏、肉裏、骨裏,讓他們融為一體,他才罷休。

“這樣的情話好庸俗。冰鑒以前在我耳邊講到我耳朵都生繭了,不過你這裏倒是升級了,真情告白外加熱情擁抱!”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冷冷的說道。

第章

親愛的們,因為下下個星期國慶節,學校放假,但是,下個星期必須在學校待七天,所以,我會在明後天,盡量多發一點的!

親愛的們,支持我喲~~~~~~~~~

o(∩_∩)o。。。

發現秘密

一個隐在黑暗裏的身影狠狠的想。

“皇兄,你為什麽總是這麽偏袒她!你不要忘了,即使被我打入冷宮,她依舊是我的妻!”冰鑒狠狠的将桌上的奏折甩到地上去。

“一個你口口聲聲說要疼惜一輩子的女人,現在都已經被你打入冷宮了。你不是說話不算話的嗎!那我為什麽不可以替她說話!我偏袒她如何?你難道就認為你自己做對了嗎?得到她,然後,毀了她!她才二八年華,她是女人,她沒有時間陪你浪費。如果你愛她,就要好好對她,如果你不愛她了,就請你放了她,也放了你自己!”冰楓一反往常的淡然,也開始吼叫起來。

“她是我的妻!”冰鑒狠狠的強調這一點。

“除去你的妻的身份,她還有一個身份,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她愛你,所以跟從你,即使她知道日後還會有三千個女人和她平分你一個,可她依舊愛你!她義無反顧的跟着你!你卻不珍惜!而且,你就那麽肯定,那一切都是她幹的?”冰楓冷眼看着冰鑒,似乎在責怪自己的弟弟莽撞。

“不是她,還會有誰?德妃的孩子、心氏的臉,做這麽多,只對她一個人有好處,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她了!我再不治她罪,我又如何統領江山!”冰鑒突然懊悔道,“可是,我的腦海裏總會出現一個聲音,我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那個聲音所指使的!”

“借口,都是借口!若寒只不過是你江山的一個犧牲品!你這樣子總會失掉所有的民心!”冰楓狠狠的指責他,“你不要把那個聲音當作借口,那只不過是你的一種心魔。卻也是真真實實的源于你自己的思想。你不愛她了!”

“我真的不愛她了嗎……呵呵……我真的不愛她了嗎……”冰鑒突然癱倒在地上,無力的呢喃,似乎在問別人,又好像在問自己。

今夜是最後一夜,也是決定她命運的一夜了。

暗夜靜得如同鬼魅。

夜空中,不時飛過一群燕兒。

樹葉在夜風的吹拂下,發出尖銳的叫聲。

一個背影,敏捷的掠過天空。

但是那之後,有一個背影跟随着,确是那樣的小心翼翼,那是跟蹤!

“主人,我來了。”冰冷的語氣,依舊是那樣的動聽。

“哼,你倒是聰明呀!”一張布滿傷痕的臉,扭曲的笑着,令人毛骨悚然。

“請問主人所說何事?”冰冷的聲音裏多帶了一份探究的寓意。

“你昨天倒是聰明的跑到柳郓的房間裏了!結果我們都不能耐你何!”扭曲的臉變得更加陰森,寒風吹過,令人覺得自己是否是在地獄。

“啪、啪、啪”随着一陣抽打聲,那張扭曲的臉形成了一副詭異的畫。

風,帶着這暢快的笑聲,飄向遠方。

“住手!”一個白色的身影,飄飄然的從天而降。

“你是……”扭曲的臉上瞬間布滿的錯愕。

“居然傷害若寒,你罪該萬死!”說着,拔出一把通身萦繞着藍光的劍,刺了過去。

不錯,此劍便是冰神劍,此人便是子寒!

他一路悄悄的跟着被人控制的若寒,終于發現了這個秘密。

斬殺若寒

那張扭曲的臉,怪叫一聲,便轉身落荒而逃。

子寒抱着羸弱的若寒,回到冷宮。

與此同時,皇宮的某個角落,還有一撥人正在向冷宮趕去。

“皇上,臣妾還想要問您一個問題,如有男人入冷宮,該怎麽辦?”雲小主不安心的問道。

“一同處死,無一例外!”冰鑒冰冷而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盤旋在這寂寥的空中。

枝頭,一片樹葉緩緩落下。

不是春天嗎,為什麽會有落葉?

是感傷,亦是祭奠,這些,都不為所知了!

子寒将若寒安頓到床上,用消炎膏仔細的為她塗在傷口上。

痛,這樣的痛,撕心裂肺的痛,一次次襲擊她的神經。

“嗯……”她輕輕呻吟,吃力的擡起眼皮,闖入眼簾的是正在為自己塗藥膏的子寒。

“你沒事吧!”子寒關心的問道。

“沒事,只不過全身酸痛,又被鞭打了嗎?”她仿佛再問子寒,又好像在問自己。

“是兩個雲小主中,被毀了臉的那一個。”子寒只是并不想多說話,他也想理清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皇上駕到!”門外,祈文緊張的聲音喚醒了若寒和子寒。

“你快走!”若寒虛弱的退了子寒一把。

“走?走去哪裏!”冰鑒的聲音響起,在這偌大的宮殿中,格外寒碜人。

“冰鑒!”若寒心碎的叫道。

“不要叫朕的名字,你沒有資格叫!來人,把他們兩個給朕拖出去斬了!”冰鑒氣急敗壞的吼道。

“你會後悔的!我死了沒有關系!但是你會後悔的,你親手殺了你最心愛的女人!”子寒口不擇言,“我只是她的哥哥,你是她的丈夫,她被人鞭打,你又何曾管過!你本就是一個不稱職的丈夫!我只不過是一個稱職的哥哥罷了!”子寒吼道,他死确實沒關系,但他不能看着她死了!

“不要廢話,來人,快點來給朕把他們拖下去!”冰鑒頓了頓,又繼續喊道。

“是!”随着兩個人的身影漸漸遠去。

冰鑒心裏竟開始懊悔。

這樣是不是真的太狠了?

這樣就把自己心愛的人送上斷頭臺,是不是連禽獸都不如?

可是是她先背叛我的!我有資格,有理由殺她!

可是……那是她的哥哥,而且子寒說的沒錯,他是一個稱職的哥哥,而我卻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

但是……什麽人能夠指責朕,朕是九五至尊,有什麽人有資格指責我!

思緒在腦海裏纏繞着。

冰鑒瞬間後悔了自己的決定。

真的要和她說再見了吧!即使愛她,就讓時間湮滅她。

一切随風而逝,若寒,我會在心裏為你築起一個冢。用這個冢把我的心封鎖起來。

這個冢永遠只有你一個人能夠住在裏面。

永遠!

刑場

凄涼的午門,雖是春天,但是确是永遠的凄涼,沒有一絲生氣。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裏斷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裏消失。

侍衛押着兩個嘴巴裏塞了兩個核桃的一男一女。

“為什麽在他們嘴裏塞上核桃?”冰鑒問道,他貪婪的看着那張腮幫被核桃撐得鼓鼓的臉,這是最後一眼了……能看多久,就看多久吧!

“回皇上,這兩個犯人常常辱罵衙役,臣等怕到了皇上面前,出言不遜,惹怒聖顏。所以将其塞上核桃。”那個侍衛畢恭畢敬的說。

良久,兩個穿着白色囚服的人跪着,任蕭條的風吹過他們的身體。

衣角被風扯起。

獵獵作響,似乎在抗議命運的不公。

風,毫不留情的吹打在兩個淡薄的身影上。

“皇上,午時已到,應該斬首了。”一個判官在冰鑒耳邊小聲道。

“這麽快就到了麽……”冰鑒輕輕呢喃。

“斬!”他突然果斷的拿起令牌,看着若寒哀怨的臉,揮了下去。

心似乎被人揪着,好疼、好疼。

突然陽光變得耀眼。一束束的陽光好像一把把鋒利的匕首,刺進若寒和子寒光潔的背上。

在囚服下,雪白的背,沒有一點瑕疵。

他們的背挺得筆直,是那麽的倨傲。

他們生來是一個高雅的人,死去也是一個高雅的人。沒有人能阻擋住他們高雅的氣質。

兩個劊子手手裏的刀,在陽光的直射下,閃閃發光。好像是吹毛立斷。

刀不徐不緩的滑下,随着位置的變化,鋒利的刀一次次變幻着光彩。

冰鑒緊緊的捏着茶杯。

現在,他居然發現原來他做了那麽多的糊塗事。

每一件事情看上去是天衣無縫,可是卻都由露出蛛絲馬跡。

他想要制止住。

“住手!”冰鑒突然喊道,吓壞了旁邊兩位心氏美人。

沒能停住。

頭安靜的從脖子上掉下來。

鮮豔的血噴得遠遠的,長長的。紅彤彤的觸目驚心。

她死了——

安靜的,死在自己面前。

她看着自己,看着她最愛的自己。

沒有頭的身體,一點一點倒下去,軟綿綿的,不複生機。

若寒——死了。安靜的死了。

是被自己殺死的。

了無生機。

為什麽還是晚了一步!她死了!徹徹底底的死了!

兩個反綁着的身體,倒在斷頭臺上。

血緩緩的滲入木板裏。

風刮起沙。

若寒之死

輕輕的在空中舞。

忽然,晴朗的天空,下起雨來。

先是細細的。

然後,逐漸壯大。

雨水混合着血水,一點點的趟過這片土地。

好像一場默劇。

主人公死了,可是卻還沒有謝幕。

所有的人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所有的活物都好像在兩個人死得那一剎那間,被停住了。

好像永遠也不會動了。

若不是淅淅瀝瀝的雨纏綿在空中,滴答滴答的溶入土裏。

或許真的令人覺得已經停止了,世界進入了一個被暫停的世界。

淚嗎?

已經流不出來了。

是被寒冷,封在了淚腺裏。

一切怎麽變的這麽的撲朔迷離。

天也哭嗎?而且哭得這麽傷心。

原來的小雨,變成了傾盆的大雨。

雨中,依舊沒有一個人動一絲一毫。

一切都靜止着,似乎要變成永恒。

心比預期中的還疼,似乎天崩地裂了。

“若寒!”三個聲音在這樣的寂靜中顯得那樣的突兀。

戰戈、冰楓、柳郓。

沒有一個人撐傘,任憑雨狠狠的抽在自己身上。

她已經死了——

她已經死了!

她已經死了……

不知道是淚還是雨,或許是淚拌着雨,一起流過臉頰。

——若寒,你為什麽這麽傻!你這個大傻蛋!戰戈默默的想着。

——我早就告訴過你,冰鑒對你的愛不可能是整份的,可是你卻不斷的在争取,現在害了你自己。冰楓默默的想着。

——她們居然傷害了你!她們居然傷害了你!我說過,傷害你的人,要在她們身上付諸雙倍!柳郓默默的想着。

當晚,冰鑒發高燒,一病不起,嘴裏總是呢喃着若寒的名字。

整個朝野亂成一團,只是知道皇上生病了,竟無人知道皇後已經死了。

若寒的斬首吃了幾個重要人物以外,無人知曉。

除了戰戈繼續按照原來的步調以外,沒有一個人繼續停留在這個傷心地。

冰鑒的夢中:

還是花田。那個霧霭紛飛的地方,長生花的香味充斥着整個結節。

池塘裏,十八朵荷花竟然這麽的萎敗,原來嬌豔的色彩像是被抽幹了一眼,只剩下緩緩的枯瓣。

錯失

在結節裏,怎麽會有萎敗的花呢!

冰鑒的心再一次毫無預兆的抽搐起來。

若寒……若寒……那些被塵封在記憶裏的往事都被再一次的喚醒。

……一陣旖旎兒馥郁的芳香在他身畔入落雪般席卷而來…

那馥郁的香氣,至今萦繞的鼻尖。

一次次襲來的香氣,正如一次次襲來的心痛。

【……我們兜了一圈結果又回到了終點正如三年前那一夜一切不變習慣了不發一言……】

……他循着香味走去,在花田彌漫成一片育才的花海間,發現了一個身形纖細的女子……

那麽柔弱的身形。

卻覺得那麽的親切,或許在那一刻,他就想到,那個陪自己走完一生的女人應該就是她。

可是自己卻一再錯過。

【……默默走開是我的表現然走到了分叉線又何必流連無所謂的愛戀無所謂的笑臉……】

……她身穿一件素色霓衣靜靜的躺在花海中央,剎那凋零的花瓣翩翩落在她的身畔……

這凋零的花,正如現在凋零的她。

了無生機,長寝與地下。

【……海誓山盟抛到腦邊分手時候想念相愛時哭着臉反反複複為了諾言無所謂的誓言……】

……她的頭發修長而且柔順,那時一種如同月光般清冷純粹的銀色……

那麽清泠的銀色,與他耀眼的金色頭發,似乎是老天特意的傑作。

可是,他們卻不能相伴一生。

【……無所謂晴雨天海誓山盟抛到腦邊分手時候想念相愛時哭着臉心碎了沒有顏色上演……】

……在微風的吹拂下如同一件遺世的霓裳羽衣般覆蓋着她的臉盤……

再也看不見她的容顏。

她那麽美麗的容貌永遠印在自己心裏。

可是,自己卻是那麽殘忍的将那張臉,與身體分開。

【……無所謂的愛戀無所謂的笑臉海誓山盟抛到腦邊分手時候想念相愛時哭着臉……】

……若寒,你回來好不好?你回來,我再也不會這樣對你了!

【……反反複複為了諾言無所謂的誓言無所謂晴雨天海誓山盟抛到腦邊分手時候想念相愛時哭着臉心碎了沒有顏色上演我心碎了依然不發一言……】

秘密

故事到這裏就結束了嗎?

還沒有,一切都很早,這不是一個結局,這只是一個開端。

因為還有那場天?大陸著名的戰役——“戰愛”。

是若寒和冰鑒的戰役。

筆者只能告訴你們,若寒沒有死。

若寒不是神仙,不會長生不老,也沒有不死之身,一個砍了頭的人,即使在現代,也是無力回天。

但是,若寒,或者說天冰,她還活着。

若寒不是神,但她有計謀。

有一個騙了許多人的計謀。

不知道你,有沒有被她的計謀,蒙蔽住雙眼。

“我知道,你沒有死,你會回來的!”戰戈輕輕地說,怕吓壞了眼前的可人兒,怕吓跑了她,就會一輩子也看不到她了!

“你早該知道了。冰鑒身體怎麽樣了?”語氣裏充滿了急切的情緒。

“每天都在叫你的名字,一直昏迷着,高燒也不退。”戰戈變得冷淡,淡漠的回答道。

“不知道我現在回去照顧他,會不會被宮裏的人當作詐屍了!”她一臉笑意道。

“會,所以你還是不要去吓人了!”另一個聲音突然插上來。

“呃……”戰戈瞪着大眼打量着眼前的人。

“是不是頭裝回去的時候,沒裝好……”子寒一臉幽怨的看着若寒。

“你不要吓戰戈了啦!”若寒推他頭一下,居然這樣子吓戰戈!

“再推頭就真的掉下來了啦!”子寒不滿意的嚷嚷。

沒辦法,他只能用這種最天真的樣子待在若寒身邊,否則他不知道,他還能以什麽樣子待在她的身邊。

其實她們兩個都沒有死!

只不過演了一出“李代桃僵”罷了。

所以,冰楓和柳郓都失常了,惟獨戰戈沒有失常,因為他知道,她沒有死。她還好好的活着。

所以他一直按部就班,沒有脫離原來的軌跡。

只是等她能夠找到他而已。

現在她終于找來了。

“把我弄進宮吧!”若寒突然從這片笑聲中,冷靜下來,淡漠道。

“在外面多玩幾天不好嗎?”子寒突然可憐兮兮的看着她。

“冰鑒脫不下去了,朝廷的局勢也脫不下去了。現在冰鑒的地位岌岌可危。倘若我再不會去照顧他,我怕他出了什麽事。畢竟這只是一場後宮的鬧劇,我不想讓他留下什麽遺憾。”若寒靜靜的闡述自己的理由。

“好吧,我永遠不能勉強你。我永遠都只能被你打敗!”子寒無奈的攤了攤手。

“戰戈,那就請你盡快吧!”若寒堅定的看着戰戈。

“好吧。”戰戈答應道。

冰鑒的病床前站着一個人。

雪白的身影,令人想起了九天之外的仙女。

重回皇宮

“若寒……若寒……”冰鑒低低呢喃着。

“冰鑒,我在,我在這裏。”若寒看着冰鑒憔悴的容顏,心不禁狠狠的抽了一下。

“若寒!”冰鑒似乎有了知覺,大聲的叫了一聲,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雖然一直在昏睡,可是他的意識一直停留在那個時候——若寒人頭落地的時候。

那一個場景一次次沖擊他的思緒,他一直沒有真正的熟睡過。

那一聲叫,将他的心安撫。

令他安安靜靜的睡着。

輕輕撫過他的睡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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