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三輪比賽(12)

神力包裹着了這個小小的房間,空氣中泛着星星點點,再接着林知意感覺到一股極其溫柔的力量将他包圍,卻細細的透出一股霸道和侵略性。

力道控制的很好,沒有讓林知意感到一點的不适。

但林知意卻暗暗心驚,畢竟這力量的強悍程度真是遠遠超乎了想象,比之前設想的還要驚人許多。

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才能和他并肩而行。

林知意暗自下定決心,對這趟冒險又多了幾分必勝的信念。

“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就做吧,萬事都有我。”我希望你能毫無顧忌,肆無忌憚的摘去你要的星星。

明晟還是帶着一貫的微笑,深邃的眼睛緊緊盯着林知意。

林知意心下一暖,又對明晟笑了笑,便自信的開始了嘗試。

由于空間師的人數實在太過稀少,絕大多數人甚至都沒聽說過空間師,因此關于空間時的資料也是少的可憐。

林知意基本翻遍了通訊網才找的那麽一星半點,三言兩語。

空間師是将自己的意識投放在嬰體上,再慢慢将自己的精神脈絡抽絲剝繭,進行不斷的重組和突變,便能使自己的精神力變得更加凝實,同時也更加強大。

雖然林知意并不能凝集出體,但完成可以換種思維,想辦法代替掉嬰體。

比如在空間中構建出一個物體,然後将精神力再細化,投放在那個物體上不就可以了嗎?

說幹就幹,林知意用構建靈物的方法,在腦海裏幻想出了一座q版雕像。

輪廓挺模糊的,目前大概還看不出什麽來。

但就算如此,林知意也已經足夠吃力了。

這相當于在一個物體體內在構建一個更精巧細致的東西,其難度可想而知。

林知意再一次感受到了針紮般的痛苦,但也不知道是做好了萬全準備,亦或是有心理準備,反正一切都在尚能忍受的範圍之內。

雕塑的身形不高,可以說是在這遼闊的大草原裏顯得十分不起眼。

但卻凝結了林知意此時全部精神力。

随着雕像的越來越精細和凝實,林知意的額上也出現了汗珠,順着下颚線往下流,眉頭微微蹙起,一副心神不寧,不自在的樣子。

明晟雙手環着林知意,将他抱到床上放好。

然後自己半跪在床頭,深深凝視了片刻後,拳頭握起,青筋猛的暴起。

幾乎同一時間,林知意的精神舒緩很多,竟是又加了一層防護!

☆、并肩而行

林知意的身旁散發出柔和的白光,使整個人看起來都莊重了許多,神聖而不可侵犯。

此時意識還在空間中的林知意并不知曉明晟又為他做了什麽。由于因為過度使用精神力,他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渾渾噩噩之中也沒能太過關注疼痛是否少一些,他只能不斷的勾勒輪廓、刻畫細節,使那座小雕塑越來越精細小巧,可以微辨出人形來。

嘴角微微勾起,眼神尖銳,頗有幾分桀骜不馴的神态在。

昂然是明晟。

不過因為太過精巧可愛,反倒能看出幾分萌态來。

林知意将明晟真正映入腦海,無人所知,卻深入骨髓,永恒不變。

等到“明晟”的神情越來越生動,林知意才堪堪停下來。

長久的精神使用使林知意再無一絲的力氣,瞬間閃出精神空間,控制不住的昏了過去。

在遼闊的草原中微風輕拂而過,野草微微晃動,q版明晟嘴角的一抹笑始終常在。

林知意的意識雖然陷入了昏暗,但那座小雕塑卻長久的立在心田之上。

等到林知意再次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可能因為心上還挂念着結果,所以他一醒來還未顧及些什麽,便控制意識進入到了精神空間中,直到看到了在草原中伫立的雕塑後才安心下來,仔細瞧了瞧後,便滿意的退出了空間。

這還只是第一步,同時也是最難的一步。萬事開頭難,如今已經完美的踏出了第一步,那後面無論有再多的艱難,他也不可能放棄。

但那還有很遠,所以林知意并不急于一時,他此刻更加擔心的是,明晟怎麽樣了。

他那樣莫名其妙的直接昏過去,也不知道明晟會不會擔心……

于是林知意馬上睜開眼,雖然還有幾分恍惚,但還是第一時間想要掙紮着起來,卻去尋找明晟的身影。

這一動,就發現根本沒必要。

因為馬上就感覺一只手被緊緊攥住,力道很輕,但卻禁锢的很緊——是明晟。

也許是林知意的動作略微有些大,也許是明晟本身就比較敏感,他一動,明晟的眼睛便睜開了,沒有剛醒的茫然,只有警惕。

而這樣冷的目光再看到林知意的瞬間又軟了下來。

與此同時,抓着林知意的手也悄無聲息的收了回去。

“感覺怎麽樣?”明晟抓了兩把淩亂的頭發,聲音有些啞。

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林知意昏過去這段時間自己的任何感覺,也沒有張口述說自己的付出與此刻的疲憊。

而是關注着,林知意有沒有任何的不适。

林知意對這個問題閉口不談,眼睛快速轉了兩圈,突然撇向了昏暗的環境。

天花板上是夜空,昂然是深睡模式。

見狀,林知意馬上就起了另外一個話題:“這……第幾天了?”

他又不是傻子,看明晟的狀态以及此刻的環境,那不知道自己又昏迷了很長時間。

他又讓明晟擔心了……

林知意默默看着明晟布滿血絲的眼睛已經疲憊的狀态,內心的愧疚一發不可收拾,連眼睛也黯淡了下來。

明晟馬上蹙眉,但還是順着林知意的話往下接,“三天現在是晚上,先休息。”簡單扼要,不容拒絕。

他強硬将林知意蠢蠢欲動的毛茸茸的腦袋按了下去,按入自己的懷中,之後便不容分說自個兒躺下,将林知意整個人都按入了自己的懷裏,順勢閉上了眼,看着有些莫名的疲憊……

林知意猝不及防:“我——”

明晟馬上将頭緊緊的靠在林知意肩上,帶着濃濃的鼻音說道:“睡吧。”

林知意馬上就不吭聲了,房間也徹底安靜了下來。

天花板上繁星點點,璀璨奪目,床上的人相擁入眠,酣然入夢。

夜深了,晚安。

也許是環境安定,也許是氣氛美好,兩人睡的實在沉,第二天日照高頭的點才堪堪醒來,也自然而然的錯過了訓練。

不過也不打緊兒,畢竟這訓練不是硬性規定的,訓練內容也沒有太大的作用,所以兩人不甚在意。

懶懶散散的從床上起來後,便到樓下安安靜靜吃頓早餐,享受着難得躲懶的悠閑時刻。

餐桌上氣氛祥和,只有碗筷輕輕的碰撞聲,就在這樣溫馨的氣氛之下,明晟猶豫不決,最終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一個他現在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突兀的一聲。

明晟慢慢擱下碗筷,雙手縮在桌下不自主的摩挲着,眼睛也始終低垂着,語調也沒有什麽氣氛的、仿佛很平淡問出了一個問題。

“……知意,如果……如果我有些事必須要離開一段時間,你……”

剛說到一半卻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了,明晟難得的有些茫然,到底應該說些什麽呢?

不要怪我這麽關鍵的時候沒陪在你身邊?還是要理解我,這是為了我們更好的未來?

種種情緒擠壓在胸口,沉悶的什麽也說不出來,只待一個宣洩口,一個将所有赤誠和不可名狀的焦灼宣洩出來的口子。

林知意在剛聽到明晟他的問題時,便已經認識到了明晟此刻的狀況不太對——是非常不對。

他之前便有隐隐約約的猜測,如今看到明晟現在的狀态,便差不多明白了。

這段時間的壓力太大,不只是積壓在了自己身上,而是毫無保留、以同等的、甚至更勝一籌的壓在了明晟的身上。

他的情緒一直緊繃着,卻全是為了自己……

這樣一想,林知意的心軟了一塊。

他也一樣的擱下碗筷,盡量不造成一點的聲音,以免給眼前沉思的人帶來不必要的困擾。

仔細想了一想,組織好語言後,才緩緩說道:“你有你的使命,我有我的目标,我們并肩而行。”

所以不用權衡利弊,也不用猶豫不決,我們一起向前奔。

明晟聞言猛的一僵,繼而馬上擡眼,眼睛直勾勾的對上了林知意。

那眼睛好看的打緊,滿目星光,卻又滿眼都盛滿了自己。

是了,就是這樣的感覺,不是默默幕後的陪伴,也不是自認為站在自己角度上的理解,而是前進道路上的相互鼓勵與并肩而行,是自己踽踽獨行人生路上突然強勢的闖入了一個人,陪你走過這人世間……

而這個人——是林知意,也只能是林知意。

明晟轉念想了很多很多,但就林知意看到的,不過只是一瞬的情緒變動罷了,之後明晟又馬上恢複了往常嘻嘻哈哈的玩笑狀。

“哎呀~這麽認真幹嘛嘛~又不是什麽大事,知意—你這麽擔心我哇?”

死不承認……

林知意微微一哂,馬上低頭扒飯,不理會一下子又精神抖擻的明晟。

只是在心裏默默松了口氣,這好歹也算是走出來了吧……

飯畢,兩人又再次商讨,确定了接下來這段時間的任務。

明晟要回到他的出生地,即人類為之命名的兇獸帝國,去完成之前一直逃避,可現在必須正視的事情。

其實這麽久沒回去,明晟對此時帝國內部的事情也不是特別了解了,但通過他所謂父親催促他回去來看,應當是反動再一次爆發了。

帝國內部本身就是強者為尊,大亂小亂從未停止過,再加之現任皇帝——也就是明晟的父親,他的年齡逐漸變大,對權利掌握也自然有些力不從心,內部騷動不止,必須要一個人去主持大局,而名正言順的——只有明晟一個。

如此,他不得不回去。

但明晟并不在意這些,他只是想借這個恰到好處的機會,來增強自己的勢力,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

僅此而已。

至于所謂帝國,又與他何幹?

聽明晟說了這麽多,林知意也清楚了明晟的目的以及此番的兇險和困難程度。

他感動很,卻心疼的打緊。

可眼前的人已經決定好了一切,那麽他想要做到的事情,林知意斷不可能阻礙的。

于是林知意露出了笑容,沒打算讓明晟知道一點強壓在心底的情緒。

“那我明哥這是要回去繼承皇位啊!是不是應該喊——殿下?”

林知意還半開玩笑着做了個禮。

明晟聽見林知意這麽說也半松了口氣。

他知道這路有多難走,可他不後悔,為了林知意他願千萬般赴死不惜生命,只為他安好。

可這樣深的情感以及那些被赤誠強壓下去隐藏的黑暗,他怕他的知意不要……

現在好了。

明晟露出一個相對輕松的表情,也跟着玩笑了兩句:“這怎麽行?在我心裏你才是永恒的殿下。”

倆人都不知道這簡簡單單兩句話的背後,都隐藏了多少深沉難耐的情緒。

他們的只是像對方一樣,把最好的狀态留給了對方。

☆、空閑

明晟這邊主線确定了,林知意也自然不可能讓他一個人奮戰。

于是這轉念一想,便聯想到了林星巅。

“你會來找我的。”

林星巅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林知意記憶猶新,哪怕到現在為止,他也沒懂得林星巅那莫名其妙的自信從何而來,不過林星巅也确實說的沒錯。

目前局面陷入僵局,唯一的突破口就擺在眼前,林知意唯一的辦法還真就只能找他合作。

不過,這并不意味着林知意就會乖乖的讓局面全被他一人掌控……

林知意眼前再一次浮現出了林星巅的身影,不過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一絲懼怕,因為已經有人給了他一往無前的勇氣,他将不懼萬難,也要和他并肩而行。

到底如何,林星巅,我們走着瞧吧。

明晟離開的很快,基本上是剛一商讨完便急匆匆的離開,厲烈也沒帶走,而是留在林知意的身邊保護。

不過就林知意現在飛速進步的水平來看,哪用得着他來保護?

所以自不必林知意拒絕,厲烈就幹脆利落地提出了和方怡然他們一起。

于是乎。

林知意樂的自在,趁明晟不在,一個人在房間裏不眠不休的訓練了幾天,連門都沒出過,實力也自然而然的再上一層。

至于所謂訓練嘛……也肯定沒再去過,林星巅也沒有多管。

難道就真的不管不顧了嗎?

怎麽可能。

林知意在等,這就像是一場博弈,也像是捕食前耐心的等待。

誰先待不住了,就失了先機,繼而滿盤皆輸。

所以林知意一點也不急,他就抱着這樣的态度悠哉悠哉的過了好幾天後,遲遲還沒有動靜的林星巅終于有所行動了。

其實說是行動也不對,畢竟他也只是發了條語焉不詳的短信過來而已。

但林知意大概能猜到,對方已經有些急了。

而所幸的是,他也确确實實的賭對了。真正有底牌的人怎麽可能那樣突兀的就提出了合作?并且不給人一點兒反應的時間?

說白了,當時也不過只是虛張聲勢罷了。他知道的真相可能比林知意多,但未必就多很多。而且看當時的場面,林星巅分明才是真正慌的那一個。

林知意篤定林星巅在聽到空間師後,那一刻的難看神情。

所以真正有需求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林星巅。

這樣一想,林星巅形象就在林知意眼裏分明了起來,并且已經想好了該如何對待他。不過最開始的最開始——

還是先吊他兩天上。

于是林知意更不急于此事了,而是繼續拼命修煉,不斷塑造着精神空間內的“小明晟”,其精神力也自然越來越高,也自然更加不分晝夜……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卻出現了。

當時林知意還在研究新的靈物,為此他已經不眠不休幾天了。而吃飯也只是讓樓下的機器人送上來,匆匆忙忙吃上小兩口,便急忙投入工作。

雖然林知意的身體素質已經十分強悍,幾天的勞累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叫事兒。

但總歸來說,對身體還是很不好的。

于是明晟一回來,看到的就是完全嶄新沒有一絲褶皺的床,以及桌子旁早已冰冷、不冒熱氣兒的飯菜,還有趴在桌子上奮筆疾書,連頭也不擡的林知意……

好家夥,直接抓了個現場。

林知意專注的很,連輕微的開門聲都沒有聽見。

這裏面雖然有着明晟蹑手蹑腳想要給個驚喜的緣故,但也可以從側面說明某人的專心程度了。

明晟氣的想罵人,卻也舍不得,轉頭就遷怒到了厲烈身上。

說好了照顧呢?他媽就照顧成這樣?和着自己說的話全當放屁,啥用也沒有?之前啥事兒都屁颠屁颠的去做,自己一走倒好,什麽事也不幹,這讓他嘚瑟的……

過度的惱怒讓明晟完全忽略了厲烈“陽奉陰違”的不對勁。

明晟看着一邊完全無所察覺的林知意,完全氣不打一出來,又轉頭想想厲烈的所作所為,終于忍不住,冷哼一聲。

在這空曠的房子裏,分外明顯。

林知意拿着筆的手一頓,繼而不可置信的向後望去,馬上就對上一張熟悉的臉——是讓他日夜思念不止、一直惦念和牽絆的這個人啊。

意識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倒是誠實的先一步動作,忙不疊的朝着明晟跑去,直到抓緊、抱住,聞到那熟悉的氣息時,林知意狂跳不止的心才終于平靜了下來,酥酥麻麻的問了一句:“你怎麽回來了?”

語氣裏帶着滿滿的不可思議和喜悅,是讓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一抹甜,那就更別提明晟了。

明晟是真的很生氣,從林知意朝他跑來時,他沒有上前迎接就可以知道了。

所以他是打算就抱着胸,冷冷的看着林知意,直到他認識自己犯下的錯誤為止的。

可當林知意用那樣軟綿綿的目光看過來,跌跌撞撞奔赴而來的時候,他幾乎馬上就潰不成軍,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更別提什麽擺臉色了。

手不受控制的伸出,抱緊。

将頭下移靠在林知意的肩膀上,慢慢都是熟悉的氣息,這些天的硝煙與晦暗都一點一點被驅逐出腦海,苦悶與疲憊都瞬間煙散雲消,只餘了一抹溫馨,永褪不去。

又能怎麽辦呢?

明晟自嘲的嘆了口氣,放任自己沉浸在此時,直到林知意的聲音響起。

“你怎麽回來了啊?”

聞言,明晟心神一蕩,馬上就聯想到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小想法……軟綿綿的聲音、略微迷離的眼神……

明晟目光閃爍,身體逐漸僵直。

“嗯?”

又是一聲,明晟又是一震。

良久,明晟小心翼翼的牽着林知意的手,将他扶到沙發上坐下,同時閉口不回答剛剛林知意的問題,反倒自以為很嚴厲的質問道:“怎麽又不好好休息?嗯?”

最後一聲頗具威嚴,眼前的人似乎心虛的縮了縮毛茸茸的腦袋,明晟很滿意。

但實際上呢?

林知意面對明晟的質問,他可謂應付的如火純青,一點也不帶虛的。

他先是眼睛微微轉了兩圈,很快低下,長且濃密的睫毛遮蓋住了眼裏的狡黠。而從明晟的角度看過去,便只能看到他緊抿着的唇了。

面對如此,他又怎麽可能有重話開的了口?這真是往他心尖上撓。

明晟哪裏看不出來林知意是裝的?可就算如此……他也狠不下心來。

偏偏此時林知意又再一次的開口了,直接抛開了話題,玩笑道:“……我很想你。”

這句話“半真半假”,“真”在情感,“假”在表現形式。

要按平常林知意的性格,這種話怎麽可能說的出口?

也許是夜色太過撩人、心情太過喜悅,連玩笑般的語氣也不能掩蓋區區四個字下毫無保留的情感。

我很想你。

明晟定定的看着林知意,想看透他那低下的眼睛到底藏着何等的情緒,是玩笑的?故意的?還是……真正的?

可惜他終究不是那種小說能猜透人心的人,未能從那扇動的睫毛下窺見半分神色。

反倒如此看着林知意,在月光的照射下,昏黃暧昧的燈光之下,眼前的人就越顯出冷白的膚色,以及那緊抿着的、誘人的唇……

明晟終于壓抑不住幾天強壓下的情感,一股腦沖了上去,也吻了上去,吻上了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唇。

林知意有些錯愣,但還是順從的擡起了頭,被動的接受着來自眼前人毫不客氣的汲取與侵入,同時也将自己這些天的思念與牽挂全部釋放。

以最粗魯的形式最原始的方式釋放着最為深沉的情感。

……

一吻畢,兩人都有些氣喘籲籲,也都同時生出了一些不合時宜的小想法,但卻無可奈何,只能在互相幫助之下壓抑,因為他們的正事還沒有解決。

主次輕急緩重還是分的清楚的,所以兩人從浴室出來後,終于才談起了正事,也終于談起了明晟到底怎麽回來的事。

“所以你就開了空間連接據點?你知不知道這種未研發完的東西到底有多危險???”

林知意不可置信,連之前眼尾在浴室裏染上的一抹紅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逐漸瞪圓的眼睛,充滿了不敢相信。

他他他……他就這麽幼稚嗎?非得趕這個時間做這麽危險的事!

但林知意在驚訝和憤怒的同時,也多了那麽一絲的欣喜。

就像酸酸甜甜的果實,在讓你忍不住皺眉的同時,又多了那麽一絲潛滋暗長的甜。

至于是什麽讓林知意能露出這樣的表情呢?自然是所謂的空間連接據點了。

顧名思義,就是跨越時空距離,将兩個空間連接在一起,能讓人來去自由。

但這聽起來容易,實際操作上卻困難無比。至少現時代的人們還在攻克研究之中。

“兇獸”也是一樣,不過他們畢竟比人類強悍太多,始終領先了人類那麽一小步。

就在明晟最初來到人類這邊時,“兇獸”已經成功了第一次載人,所以明晟自然而然将此帶來,倒沒想到在發揮了作用。

☆、父親?

面對着林知意不可置信的質問,明晟顯得格外委屈巴巴:“這不是想你了嘛~”

竟是把剛剛林知意說過的話又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好一個锱铢必較的小人!

林知意又氣又怒,更多的是無可奈何:“你不替自己想想,倒是替我想想啊……”如果我的世界沒了你,到底還有什麽意義呢?

明晟聽此後正色了些,安撫性的摸了摸林知意的手背,說道:“放心……我在實驗之前是反複确定了其安全性的,所以我不可能出事……你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

聽着明晟低沉但讨好的聲音,林知意有些略微被安撫到,但是這點哪夠呢?

于是他氣呼呼拍掉了明晟摸上來揩油的手,瞪了他好幾眼,冷哼兩聲後徹底不說話了。

明晟笑了笑,摸了摸被拍的有些重的手,絲毫不在意。

因為他知道,林知意這是原諒他了。

于是又一次讨好性的笑笑,轉頭講起了他回去之後的事情。

帝國确實出了事,內部騷動不止。

而原因竟然只是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繼承人。

明晟的父親這麽多年來也沒有娶過別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有除了明晟以外的孩子,也就不可能有什麽可以繼承的子嗣。

所以明晟是唯一的人選,但偏偏他也不是完全純粹的血統,所以很多人不願承認。

這麽多年了,一直都是抨擊皇帝的最佳點,這次自然也不例外,但也太過猛烈了些……

近一半的人成了反叛軍,浩浩蕩蕩的一支隊伍要求皇帝“退位讓賢”。

而這一切的真正原因,明晟在見過他母親後才逐漸知曉一切。

明晟在回去的第一時間便馬不停蹄的奔向了皇宮內,去想找他名義上、卻不打心底認為的父親商讨應對內亂的方法,卻沒想到在這偌大的皇宮內卻看見了一個讓他完全想都想不到的場景。

……他的阿母,出現在了花團錦簇、乾坤世界的花園裏。而不是那個狹小昏暗、只許容納她一人存在的小屋內。

明晟匆匆往前的步伐一下子就頓住了,眼也不眨的看着款款而來的阿母。

她頭帶花環,懷裏也抱着一束怒放的向日葵。

像極了她此刻臉上含着的笑,就算有歲月的細痕流出,也掩蓋不了這驚心動魄的美感與鮮活的少女氣……這是明晟這麽多年來,從未見過的神情……

她很快走到了跟前,笑着踮起腳尖摸了摸明晟毛茸茸的腦袋。

明晟一動也不敢動。

眼前的場景逐漸與不久前分離的畫面重疊,笑着的表情也是逐漸重合:同樣的滿含溫柔……不過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神情,先前眼底的那抹痛楚與難堪完全消失不見,這是直達眼底的欣喜,直達靈魂的、發自內心的喜悅。

真的真的,一切都恍如隔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這樣了……

不多時,明晟感覺頭上的觸感消失,馬上傳來的則是阿母溫柔至極的聲音。

“小一。”

聽到這難得的一聲,明晟眼眶有些發熱,終于擡起了始終低垂的眼,深深的看向了眼前的人——自己的阿母。

阿母似乎察覺到了這般深沉的視線,笑着看了過來,并順手将那束向日葵塞到了明晟的懷裏,接着向前走,頭也不回的說道:“這花就送給小知意啦~現在咱們見你爸去!”

明晟錯愣,呆呆傻傻的跟着向前走,腦子裏亂亂的。

先不提阿母是怎麽出現在這的,光說阿母知道知意的存在這件事……就足夠明晟驚訝的了……

阿母是怎麽知道知意的?那麽……她在知道後又會覺得知意怎麽樣?是喜歡他的嗎?

明晟又欣喜又酸澀,腦子裏滿是各種各樣的猜測,又突然腦海來了個極速大轉彎,蕩到了谷底。

“咱們見你爸去!”

什麽?見那個人?見那個這麽多年不聞不問、狼心狗肺、抛家棄子的人?

雖然明晟看着眼前的場景,已經隐隐約約猜到他對他爸的猜測大多是誤會,但不想讓父親來打擾母子兩難得的時光,還确實是打心底不願接受這個在自己生命中并未占太大分量,但卻永遠無法忽視的人。

是的,明晟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其實他的父親一直都是他想超越的目标。

他敬畏他的實力,但卻瞧不起。

所以父親對母親身上的遺憾,在他身上絕對不會發生。他絕對不會重蹈覆轍,也不會讓自己的戀人嘗受到那樣的苦。

……對,他瞧不起厲陽。

就這胡思亂想的功夫,兩人很快就走到了書房前。

“吱—”輕輕的開門聲,伴随着風一并而來的是溫柔的女聲:“阿陽,小一回來了。”

寬敞的書房裏只有幾件簡單擺設,而最顯眼的恐怕就是最中間的大桌子,上面堆起了如山高大大小小的各式文件,而當中坐着的人面容嚴峻,悶頭苦幹。

在聽到聲音的時候很快擡頭,嚴肅的表情在看到葉岚的下一瞬變得溫柔,任誰來看都知道這是看愛人的眼神。

但這樣眷戀的眼神在掃到明晟姍姍來遲的身影時歸于平靜,但還是有深沉的情緒在眼底藏着,赤誠且深情。

剛進來對上視線的明晟動作一頓。

內心如同翻起了風浪,經久不息。僅僅只是一個眼神,他便發現,好像又有什麽超出了他所預期的一切,他所謂建立的痛楚與苦恨都在一瞬間支離破碎,一切都不一樣了……

不過他什麽也沒說,烏黑的眸子裏怎麽也看不出太大的表情,而腳步也只是頓了會,便很快的跟上了葉岚的步伐,走到了厲陽的前面。

葉岚腳步輕快,如同少女般,奔向了自己一輩子的歸屬,她永遠停泊的港灣。

不過真當走到跟前了,她的腳步反而慢了下來,只輕輕柔柔的喚了聲:“阿陽。”無限的情意與綿綿皆在此了。

厲陽輕輕擱下筆,站起身來迎接。将葉岚的手慢慢拉住,小心翼翼牽着她在剛剛的那把椅子——也就是房間內唯一的椅子上坐好,自己則撐着椅子的邊倚靠着。

以一種不起眼但卻強勢的姿态保護好了懷裏的人。

後來一步的明晟面無表情,一切的事情都已經足夠清楚了。

果不其然,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厲陽和他講述了一切,正如自己所預料的一樣。

本來內鬥不止都僅僅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争奪那至高無上的王權罷了。但這次卻不太一樣:摻雜了一些不太一樣的東西。

直逼着近半數民衆在叛軍的慫恿下反叛,掀起一場正義意義與愛國情懷的“救國運動”。

而這一切的起源都十分的容易猜想,而這在明晟看來是有些不可思議的——僅僅只是因為葉岚罷了。

因為葉岚存在被知曉;因為一個卑鄙的人類僅能承受君主全部的愛意;因為一個打探情報的間諜,竟被小心呵護至今;是因為他們的君主卻絲毫不在意兩族日益跋扈的關系……

真是一個用情至深的男人,真是一個失敗愚昧的君主。

民衆如是想着,他們覺得自己被欺騙,被愚弄。不滿的情緒自然達到頂峰,一場浩浩蕩蕩起就此開始。他們将書寫新的篇章。

可慷慨激昂的民衆,卻完全忽略了他們之前是多麽感謝君主帶給他們的一切……

算了,不提也罷。

總之,近半數民衆反抗,一小部分的人也在權衡猶豫之中,部分城池也盡歸敵軍,形勢不容樂觀。

“所以呢?”明晟冷着臉,他突然有種不太好的猜想。

某人似乎要把這些重擔子全部丢給自己,然後和阿母逍遙自在過兩個人甜甜蜜蜜的生活去……

而事實上,厲陽确實是這麽想的。

他對着明晟露出了個笑。

要知道,這在兩人所有的相處之中可以說是極為難得的,甚至可以說是從未有過的。

也許是因為誤會接觸,也許是因為阿母在場,也許是因為此時一家三口的氣氛太過美好,所以,明晟竟然在那張和他十分相似且更加成熟的臉上看出了一絲父親應有的慈祥與溫柔來。

這讓他在恍惚之間遙想到遠遠的歲月……夢境與現實交織,唯那一抹熟悉的笑,将明晟帶回了染着暖黃燈光的記憶之中裏。

孩子的嬉笑聲與年輕男人爽朗的笑聲逐漸重疊,在一旁站着的年輕女人臉上也挂着同樣的笑……

那是明晟記憶的最深處的最深處,是被黑暗籠罩住的光,是他完全想不起來的開心與快樂,是他小時候和家人相處的美好時光……

是他遺忘的過去。

明晟又恍惚了……

但厲明的一番話又将他拉回了現實之中。

“所以,都交給你了。”

語氣裏是滿滿的幸災樂禍與不懷好意,好像是想将這些年的污蔑與憋屈全部報複回去。

明晟瞬間回神,無語極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