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三輪比賽(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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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美好回憶什麽慈祥父親，全是放屁！

☆、霸總語錄

“這是一個很好的磨練機會。孩子，你該長大了。”

語氣裏滿是虛僞與敷衍，真不愧自己的好父親……

明晟氣的牙癢癢，可當看着坐在椅子上安靜含笑的阿母，頓時有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只能無奈的、悠悠的嘆了口氣，算是應了下來。

厲陽瞬間變本加厲，摸着杆子往上爬，虛情假意的說道：“那我就帶着你阿母出去看看這大好世界，你一個人要好好的。”

翻譯過來，就是我把爛攤子全部留給你收拾，最後我還要帶着老婆快樂的玩耍去。

你說這換你你氣不氣？反正明晟是氣的快要死了。

真是不知道，知道吓一跳。自己的父親就是這樣一個心黑的人，果然，之前那些年對待他的态度是對的，就不應該給他一點好臉看。

“您可真有閑情逸致啊。”明晟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厲陽臉色絲毫不改，頗有幾分鎮定從容的氣質在，甚至還笑着反駁了兩句，真不愧姜還是為老的辣，樹還是老皮厚。

“那可不，我都勞累了這麽多年了，忍辱負重這麽久，該輪到你了。”

葉岚笑着，看着父子兩人的針鋒相對，頗生出幾分恍如隔世的感覺來。

直到這時，她才真正意識到這麽多年的苦悶與負擔，終于消失不見。

相信這般打鬧的場景，絕對不會是第一次，而是往後餘生中的很多很多次。

但看着氣氛逐漸跋扈，她還是不免要出來調解一下。

“小一，你把小知意帶過來了嗎？”葉岚語氣裏是滿滿的好奇。

她只知道自己的兒子出去一趟，遇到了那個陪伴他一輩子的人。而她對那個人的了解，也不過只是簡單的姓名相貌罷了。

而她是真的很好奇，自己兒子的性格到底有多惡劣，有多難以讨好、難以接近。

她都做好兒子孤獨一輩子的打算了，但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如此幸運：在最美好的年紀，最好的時機，遇上了那個命中注定的人。

所以那個人該多好啊，才能讓自己兒子這種性格的人心願屈服于下，俯首稱臣。

還在拌嘴的明晟臉“騰”一下子就紅了，分外明顯。

而厲陽也不吵了，戲谑的看着明晟，眼裏是同樣的好奇。

“他……他很好，就是……嗯……很好很好……比如長相很好，怎麽好呢……就是人看了一眼也忘不掉的那種……反正我很喜歡!比如性格……性格就更好了，也不軟弱也不倔強，懂得變通，也很聰明，反正……反正和我很搭就對了!我感覺……我可能就是為他而生的。”

明晟支支吾吾了半天，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擺，這才終于反應過來自己的語言到底有多麽匮乏，連知意的萬分之一也形容不出來，最後也只能憑借自己的感覺，道出最真摯的情感。

葉岚和厲陽微笑看着明晟難得害羞的樣子，對林知意反而更加好奇了些，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讓一貫淡定的明晟只稍微提及，便變了神色，慌了心跳。

最後見明晟實在說不出來話了，葉岚主持大局，拍板定論：

“有時間帶我們見見吧。”

明晟慌亂的心出乎意料的鎮定下來。

“有時間會的，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啊……啊？？？”林知意聽着聽着便慌了神。

什……什麽？這…這就要見家長了嗎？

林知意也是難得的慌亂，沒想到明晟的父母這麽快就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而且還很好奇……他再轉頭想想明晟在其父母面前使勁誇他的樣子……一抹緋紅成功染上了臉頰:他哪有那麽好啊!？

萬一他們見面後，伯父伯母發現他沒有明晟所形容的那麽好……萬一期望值過高最後反倒厭惡起來，又又又該怎麽辦啊？？？

“你把我說的太好了，他們……他們看到我後，覺得沒有那樣好呢？會不會不喜歡我？”

林知意是真的慌極了，也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

明晟偷偷的笑，沒想到素來在感情方面沒有太大情緒波動的林知意能慌成這樣……他真是愛極了這種感覺，真想一直這樣……

不過就這樣也不是辦法……

明晟微微輕咳了兩下，故作深情款款的說道：“哪能呢？我看上的人就沒有不好的。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

林知意無語極了，但同時一顆七上八下的心也被這樣的霸總語錄成功安撫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适當的沙雕還是有點用的。

見安撫到位，明晟仍然不依不饒，繼續模仿着、深情款款道：“你是屬于我的，就算他們不同意，我也不會放棄，永遠不會。”

明晟聲線本就低啞，這一再裝個模作個樣，還真有點像了……

但林知意還是被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在好聽也擊不起內容如此之雷吧？？？

見林知意神情逐漸微妙，明晟突然想到了個絕妙的主意。

“親愛的，你要好好休息，不要讓我擔心……不然……”

未完之語大家都懂。

“你別……快惡心到我了。”

林知意有些虛弱的說道，從來沒有覺得人生如此之難，霸總果然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我會的，我再也不熬夜了……真的。”

明晟停下油膩的語言，慢慢湊近林知意，含笑道：“看你還不好好休息!”

林知意被煩到不行，拉着他往床上走，關燈閉眼一氣呵成。

睡覺!

明晟一怔，随即一笑，順從的跟着躺下，聞着熟悉的氣息安然入睡。

睡覺。

當林知意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床的另外一邊已經沒有人了，只有床頭空留下的一張紙條:龍飛鳳舞的字跡，只寫了今天晚上還來。

林知意拿着紙條不免失笑，細細的把紙條收納到一個小盒子裏。

直覺告訴自己，以後這樣的紙條必不會太少，還是留着吧……

像往常一樣的下樓、吃飯，不過沒有像往常一樣的立即返回到房間之中，開始日複一日的訓練。

而是慢慢悠悠的換了身可以出門的衣服，出門搭了車，前往訓練基地。

放長線釣了那麽久的魚，該收收網了。

訓練早已開始，林知意也并不打算再趕那個時間，就在離訓練基地最近的一家店找了位置，做着筆記，等待着他們中午的訓練結束，也就當順帶觀察一下最近的動靜。

最近是方怡然他們一直在做這個事，也傳來過一些不大不小的消息，但更多的時候是一無所獲。

雖然仿佛無用功，但還是要堅持下去，相信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到了點，從遙遠的訓練基地陸陸續續走出來幾個人。林知意隔着大老遠就看見了衆星拱月般的林星巅。

他如往常一樣的，雖出挑但不張揚，就那樣款款而來，那般的俊郎潇灑，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個心機深沉的主。

也是個難啃的硬骨頭……

林知意悠悠嘆口氣，快速低下頭，手上看書的動作不停，就好像沒發現對方一樣。

林知意坐的位置十分明顯，林星巅基本一過來就看見了人。

正如同林知意所預料的一樣，林星巅很快和旁邊的人小聲交代了兩句後，就朝着林知意的方向而來。

并且直接拉開林知意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他托着腮，笑盈盈的看着林知意。

之後兩人便一直沉默着不開口，林知意也只是默默低頭看着自己的筆記，全然不擡頭對上林星巅略顯熾熱的視線。

最終，林知意還是悠悠嘆了口氣，忍耐不下對方直勾勾的視線。合了筆記，擡起了頭，直視對方。

林星巅很快察覺到他的動靜，歪頭笑道：“小表弟啊，這麽多天了，你終于願意找我談了!”

小表弟……

林知意額頭跳了跳，一陣惡寒，忍不住皺着眉頭說道：“正常點，我們哪有那麽熟，別喊表弟。”

面對林知意明顯惡寒的表情和疏遠的行為，林星巅面色不改，淡定自如。

“這有什麽，咱們的身份不是很明顯了嘛，而且我比你大，當然要喊你表弟啦!”

林知意：“……”

看着林星巅這恬不知恥的樣子，他有些懷疑人生，甚至覺得自己來就是個錯誤，但畢竟還是有正事，自己還是得強忍下不耐，應付死皮賴臉的林星巅。

于是乎，接下來無輪林星巅怎麽語言挑逗，林知意就是沉默着不開口，頗有幾分不到關鍵時刻絕不開口的氣質。

見林知意不理睬，林星巅裝模作樣不過幾輪，便也恢複了正常。

兩人又大眼瞪小眼了一段時間，最終還是相顧無言，眼瞧着氣氛越來越迷，林知意還是無可奈何的敗下陣來先開了口：“說吧，合作的交換條件，以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

也是奇怪的很，就這麽幾輪宛若家常拉進關系的客套語下來，他好像真的和林星巅的關系好了不少……

也許在很久很久以後，他們說不定真的能像尋常的表兄弟一樣随意聊兩句家常，互相打趣兩句玩笑……

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先代往事

但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吶……

就這樣想着，林知意開口的語氣明顯比之前好了很多，不顯得那樣的疏遠。

林星巅幾乎一聽就笑開了眼，歡快的接了下去：“先談談合作吧，我這邊你并不需要多管，只需要在特定的時候能幫我一把，或者根本就管就可以了。”

“至于你……嗯，你想知道什麽？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訴你。”

林星巅說的神秘，掩蓋的徹底。

林知意幹脆也不再多問，只暗暗留了個心眼後，便果斷問出了長存于內心之中的問題：“第一個，我為什麽會出自異世？”

“什……什麽異世？”

林星巅困惑的神情非常明顯，表情也不似作僞。

林知意瞧他兩眼，想着這個應該還是太局限範圍了些，幹脆換了個問題：“那個神秘人是誰？”

“啊，啊？”林星巅明顯更加蒙圈了。

“你怎麽什麽也不知道？!”

林星巅無奈的笑笑，面對林知意明顯有些氣憤的表現，他輕聲說道：“我的表弟啊~能不能問點正常我知道的事兒，比如你一直關心的林家，不要問你們小兩口才知道的事情好嗎？”

此時林知意已經無暇去顧及稱呼，以及他何時知道的自己與明晟的關系，一心只想追逐問題最終的答案。

“那麽……老家主是怎麽去世的？”

這是林知意關注很久的問題，同樣這件事也取決了他對林馗最終的态度。

林星巅先是一怔，似是沒想到他怎麽會率先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很認真的解決了他的疑惑。

“哎終于問我知道的了，悄悄告訴你哦，外傳老家主是被林馗弄死的對吧，但其實真相根本就不是這樣。”

“林馗有個廢物爹你應該知道吧。從小嬌生慣養吃不得苦，吃喝嫖賭樣樣都行，就是成為禦靈師不太行。打小養成的毛病，長大後死也改不回來，結婚了也一樣，生了孩子也一樣。”

“夫人紅顏薄命，老家主力不從心，沒人再管他，這一直廢物下去，可不就動了歪心思。眼瞧着自己兒子的實力越來越強大，自己的父親對自己不理不睬，卻唯獨對自己的兒子有培養之意，這可不羨慕嫉妒恨嗎？”

“這廢物爹啊，最終被皇室大總管的人找上了門。你看，連外人都覺得，他是個突破口。也果不其然，基本沒有過多的猶豫，廢物爹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皇室安排在林家的卧底。

“真真沒有一點兒骨氣、一點兒本事，真是個廢物。”

面對林星巅對名義上自己爺爺的指責，林知意顯得沉默不語。

他畢竟也沒有接觸過那個人，也未曾真正去了解過這個人，對他的做法自然無從評價。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艱難，但做了壞事就是不對。他不會因為這件壞事而去否認他整個人，但也不會饒恕他所犯下的罪孽。

林星巅微頓了頓，諷刺的笑了笑，又很快接了下去。

“之前可能還是些不大不小的任務，比如老家住又做了什麽呀，林馗最近又在研發些什麽呀，林家有沒有異動呀諸如此類，對林家也造不成幹擾。可當林馗那個事一出來，就變了。”

确實，提高精神力這種事對普通老百姓來說是多麽遙不可及的夢想，對國家來說，更是一個提高軍事實力的楔子，怎麽可能會有人不心動？

而且無法從林馗內部突破，那便只能另尋他法。

那麽所謂的方法……想必都很清楚了。

“廢物爹在一天突然接到了一個新的指令，要他毒殺他老爸，你說他敢不敢？”

林星巅講到這，樂了起來，笑着對林知意說道：“他不敢哈哈哈哈……還一副棺材臉，就那上墳樣，搞得自己多愛他爸一樣，真是笑死人了。”

林知意定定看着他，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再一次變得可怕了起來，不是實力問題，而是他的言行舉止以及三觀。

那是怎麽樣的感覺啊……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犧牲自己的親人也無所謂……

林知意剛剛蠢蠢欲動的想法幾乎立刻被按壓下來，林星巅這樣的人……

不适合有人在其身側，而是更像獨狼，一人即可。

林星巅自然察覺不到林知意心裏變化，又接着繼續往下說。

“他是真的不敢，可耐不住總有人逼他，大總管威脅他，于是這慫貨在一個深夜就下手了，具體的經過我并不知道，但結果倒是好笑的很。老家主死了，他也自殺了，也不知道內疚什麽勁兒。”

林知意默默無言。

誰知道他事後有沒有反悔、誰知道這結果到底是不是他所期望的、誰知道他內心的彷徨與掙紮……

誰都不知道，誰都不關心。

“所以，林馗……我父親就背上了一切的罪，最後在多方相逼之下‘叛逃’？”

林星巅哼哼兩聲表示同意，又順着繼續講述。

“林馗慘，是真的慘，這麽一口黑鍋扣他頭上，還是沒得辦法，連帶着妻子一起走了。不過這麽多年還未發現蹤跡，總歸有些不太對勁，總覺得背後有人幫忙一樣……”

這話一畢，兩人都沒有再交談，而是各自沉默思考。

林知意低下頭，手有節律的敲擊着桌子。

“這麽多年未發現蹤跡……總感覺背後有人幫忙一樣……”

如此這樣推波助瀾，在背後穿針引線的人，林知意只想到了一位。

那就是從自己一來異世貫徹至今的那位神秘人!

是他嗎？他又為何要這樣操縱一切？他又是誰？這一切的一切，林知意死也想不出來。

本以為謎團将要揭曉，結果反倒陷入一個更大的漩渦之中。

不過林知意并不怕。

畢竟最挨近白天的那片天，永遠是最黑的。能有更多迷霧般的謎團，就相當于離真相更近一步!

于是林知意調整好心态，抖擻好精神，再接再厲整理頭緒，理了下時間線。

以發現提高精神力的方法為起點，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皇室的行動，先是偷孩子，再是毒殺老家主，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為了滿足私欲而不擇手段，簡直罄竹難書，罪惡滔天!

先是想要偷孩子來做要挾，威脅他們交出法子。行動失敗後，又鑽空子，抓住漏洞，想辦法讓林馗到達萬劫不複的地步，之後再加以誘惑讨好嚴刑逼供，達到自己的目的。可惜的是，這也失敗了。

孩子不見蹤跡，林馗和妻子也了無音訊，可這麽多年了，他們竟然還沒有放棄!

林知意略微理了理，冷靜的反問道：“大總管？”

林星巅馬上微笑回望，答道：“答對了呢，不過他已經拜拜啦!”

“皇室內部複雜，當今帝王不過世襲，沒什麽太大的貢獻，太多人不服了，前任大總管便是其中一員。”

“還記得20年前因為兇獸而爆發的戰争嗎？其實這場仗為什麽最後不得了之，還不是因為皇帝攔着。”

“大總管地位實則和古時候的內閣也差不多了，野心也大，也可以說是主戰派。反正總而言之，他就想把皇帝搞下臺，換個聽話的傀儡。”

“所以才這麽多大大小小的小動作，不過他也蠢啊，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親信了一個人。你猜猜？”

林星巅對着林知意眨了眨眼，頗有幾分俏皮。

“現任大總管？”

林知意毫不猶豫，直接說出了他最認可的答案。

“嘻嘻，又對了!”

“當時的現任大總管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可愛，誰能想到就這樣的一個小夥子，就坑到了當時權傾朝野的前大總管呢？真是世事難料。”

“前大總管全然相信着他，把什麽秘密也告訴他，包括兵變的時間。可現任大總管——哎也就是李權，李權真是毫不猶豫啊，心狠的很，也是個悶頭幹大事兒的。兵變前一天，好家夥，直接把事情捅出去了!”

“嘿，還不是簡單告訴皇帝。他多狠啊，直接告訴所有新聞媒體，這下倒好，所有人都知道了。輿論都已如此，人心盡失，差點連個全屍都沒了。”

“這位小可愛倒好，越來越扶搖直上，不過2年，直接替了他的位置。真是唏噓，啧。”

“這政變都可以改稱為李權上位史了，還真不愧對他的名字，真真為權勢奮鬥一生啊!”

李權……

林知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來了一個人的面孔。

明明是剛毅的長相，怎麽會是這樣一個人？

林星巅明顯看出了林知意的疑惑，聳了聳肩。

“哎不就是和小時候經歷有關嘛，不過這樣也挺好，起碼他當大總管還是有點用的。這些年國家越來越好，和他的能力離不開。”

“但也挺可惜的……因為……”

說到這，林星巅又故意看了看林知意，想個吊胃口。

林知意斜瞥他一眼，完全闡釋了什麽叫做無動于衷。說個話都要七扯八拉，無語死。

林星巅見林知意又不理睬，尴尬摸了摸鼻子，又接了下去。

☆、先代往事2

“就是可惜啊，被手中所握的權利迷花了眼，久而久之也就變成了和前任大總管差不多的人了。”

“都是為達目的誓不罷休。就兩者來比較，李權還是要更狠一些啊，這麽多年還沒放棄呢。你們所要對付的敵人，應該就是他了。”

“好啦，他的事情差不多就到這了。表弟哇，你還想知道啥？”

林知意不搭理他，心裏想着自己的事。

他很好奇，林星巅是如何知道這麽多的事情的。林星巅所了解的往事，遠不僅限于林家，而是全帝國。

出了神秘人的身份他一無所知，其他基本上全都知道!

這樣想着，林知意突然對他的最終目的好奇了起來，難道細心搜集了這麽多年，僅僅只是為了奪回林家？

“你只是為了林家？”

林星巅笑出了一顆小虎牙，這樣看着，倒是有幾分像大學生了，朝氣蓬勃的。

“對啊，僅僅為了林家。”

但林知意怎麽會被簡單的外表蒙蔽，自然不會信，也幹脆不再多談，又問出了一個更加關注的問題。

“你讓我小心林青竹是什麽意思？”

話語剛落，林星巅笑嘻嘻的表情瞬間變化，仿佛一個假面一般，又重新恢複為了完美的微笑。

“因為……”

氣氛逐漸變得凝重，林知意也不知不覺被他的話語而吸引過去。

“他當然是壞蛋啦!哈哈哈哈~” 話才剛說完，自己倒是先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林知意緊繃的弦突然被直接打斷，一下松弛，變得有些不知所措。大腦出現一瞬間的空白，但在聽到林星巅的笑後，一種被戲弄的羞惱湧上心頭。

林知意有些惱怒，重重拍了下桌子，發出沉悶的動靜。

他冷聲呵斥道：“你以為這樣很好玩嗎？”

面對林知意明顯咄咄逼人的态度，林星巅顯得從容不迫。

他甚至慢吞吞的點了兩杯飲料，接着又伸出手來将林知意放在桌子上的手輕輕覆住，權當安撫，見林知意臉色越來越“凍人”後，才不緊不慢的收回，開口說話。

“嗨呀，這不是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嘛!”

誰需要這種時候活躍氣氛啊？!

林知意剛想進一步的質問，可當他對上林星巅似笑非笑的神情時，他又出乎意料的冷靜了下來，心下異樣感出現，可當他還未意識到這是什麽的時候，林星巅點的飲料到了。

叮~

飲料被機器人輕輕放在了桌上，打破了此時僵持的氣氛。

林星巅很快将屬于他的一杯拿起，喝了一口後慢慢悠悠的說道：“這就開始了。”

很快放下後，又裝模作樣的輕咳兩聲，這才真正開始講述了起來：“從前有一個很可憐的小孩……”

在林家旁支有一個孩子，父母出意外雙亡，只剩下一群極品親戚。

這放小說中就是打臉虐渣的标準爽文，可放現實卻只是可憐兮兮、默默無聞、寄人籬下、茍且偷生。

但好在，也許是繼承了父母的基因，小孩的禦靈師天賦非常好，在親戚家待了2年後便被接到主家培養。

人人羨慕走了大運，可誰又能知道2年吃了多少的苦。

苦盡甘來，不是說說那麽容易的。

就算到了本家進入集體訓練，生活也不是那麽好過的。你可以想想，一群天之驕子之中，突然插入了一個宛若醜小鴨般的存在。

先不談那群天之驕子會是什麽态度，光是醜小鴨，那個小孩子，那不應該承受鄙視的年紀，懂得了什麽叫做自慚形愧。

我們不知道那僅僅維持了3個月的集訓他經歷了什麽，我們只知道結果：一生好天賦被廢，天天腼腆的一張臉的小孩子變得陰郁沉默，再也不見孩子狀。

童年啊……也許是人一生最珍貴的寶藏，也許是人一輩子不敢面對的過去。

至于林青竹是怎麽重新振作，變成如今大總管身邊的紅人，帶領這個讓他深惡痛絕的林家一步步重回巅峰的，我們什麽也不知道……

“總而言之，他和大總管勾結到一起了呗。”林星巅滿不在乎的說道。

林知意悠悠嘆了口氣，又下意識看了眼林星巅的神色。

對方低垂着眼，安靜下來，莫名看來有幾分冰冷的諷刺。

林知意這才恍然知曉，剛剛被自己忽略的那一點到底是什麽了——分明就是林星巅一坐下來，就把主動權從自己手裏奪了回去，此後的節奏一直被他所把控!

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牽着鼻子走。如此簡單淺顯的道理，他竟然到現在才看出來。

林知意對林星巅又多了幾分了解，卻是自己最不希望的那樣，如此的聰明，深不可測……

面對林星巅難得的沉默，林知意氣的輕哼兩聲，突然開口說道：“還有最後一件事問完，我就走。”

林星巅被引了興趣，擡起頭，饒有興味的問道：“什麽？”

“那天，林家主和付林斌，到底說了什麽？最終的結果……又是什麽？”

基本上話音還未落下，只是略微提到了付林斌的名字，林星巅臉色基本上就沉了下來，眼神也肉眼可見的危險了起來。

面對如此充滿威脅性的目光，林知意顯得格外的淡定，悠悠轉了轉筆，接着輕輕放下。

“最後一個。”

被把控了那麽久，該他找找場子了吧。

林星巅表情沒有維持多久，又恢複了一貫的正常，只是眼神還有那麽點兒危險，不過林知意也無所畏懼。

真的是，怕什麽？

“就是一個說犧牲家族前景放走，最後食言，還被皇家搞了一把，最終什麽也沒撈到，那個人也死了。”

“就這，沒了。”

林知意湊近林星巅，細細觀察他所謂表哥的表情。

“就這，沒了？”

林星巅眼神冷漠，輕輕哼笑了兩聲。

“不然呢？”

林知意不搭理，默默收拾自己的東西，最後拿起了筆記本，說了一句話便揚長而去。

“我還以為……你對你養父多大感情呢。”

面對林知意最後明顯敵意的冷嘲熱諷，林星巅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看着對面一口未喝的飲料發呆。

只是放在桌子下的拳頭，不知何時……握緊了。

最後氣了林星巅一把，林知意走的時候都是哼着歌的。

不得不說，氣人非常愉快。

而當他回去之後，便看到了一臉嚴肅，而且嚴陣以待的“三人組”。

他們三個正襟危坐，都是一副凝重表情的坐在沙發上，坐了一排。

林知意一個一個看過去，最終還是無奈的說道：“這……是幹嘛呢？”

方怡然率先開了口：“知知，我們有很嚴肅的事情要告訴你。”

林知意放下手中的東西，端了一杯水後，坐到了“三人組”的對面。

“說吧，什麽事。”

面對林知意如此輕描淡寫的表現，方怡然的表情就顯得很生動了。

先是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可能是沒想到他這麽還會如此淡定。接着表情又恢複了正常，可能想到了這不就是林知意嗎？大難臨頭也不帶一點慌的。再然後又恢複了一開始的一臉凝重。

“花費了這麽久的時間，這麽久的精力，終于查到了他們那個空間師的事情了……”

林知意漫不經心的表情明顯一頓，但還是笑着說道：“哦？”

見林知意冷淡的表現，方怡然也不氣餒，繼續說道：“我們真的試了很多方法，包括簡單的詢問、再高一層的跟蹤等等，但就是沒法套到一星半點的消息。”

“好在，我們沒有放棄。突然有一天，明明不是集訓的時間，可那些人卻集合在了一起，我們想盡辦法混了進去，才終于知曉了一切。”

方怡然說到這頓了會兒，看向了厲烈，含笑說道：“這還得多虧了他，不然我們進不去的。”

林知意回頭看了一眼厲烈，還未做什麽表示，厲烈卻一下子轉開了剛剛還看向林知意的視線。

嗯？

林知意把剛準備誇獎的話硬是憋了回去，暗暗留了個心眼。

厲烈最近……好像都很奇怪。

先是明晟讓他盯着自己，他卻從來沒有來管過，這是極為不正常的一件事；再然後剛剛一進門，這麽重大的消息被他搞定了，如此高調的他卻從來沒有出來炫耀過；在接着就是剛剛的對視……

哎……這些還是等明晟回來再好好聊聊吧。

方怡然見這麽久了還沒有人理睬自己，不由得還有幾分尴尬，但現在是要緊事情，也無暇去關注這些瑣事了，于是她又急急忙忙的開始講了起來。

“我們一進去，就發現那和□□聚會似的，煙霧熏擾，環境暗沉沉的，一群人聚衆跪坐着，面前都放着一碗水——一碗淡紅色的水。”

☆、惡魔

昏暗煙霧萦繞的環境，一群跪拜的人，一碗聖水。

emm……這怎麽都像個□□現場啊喂!

林知意想象了一下傻缺的場景，完全沒體會到莊重的氣氛，差點沒笑出來，好半天才緩過神，接着問道：“所以呢？你們跟着跪了？”

方怡然明顯很郁悶，但還是點了點頭，又繼續講述了下去：“……對，不過領頭的人到是沒講什麽雜七雜八的東西，只簡單做了個禱告後，就讓我們把所謂聖水喝了。”

林知意察覺到了關鍵地方，警覺起來。

“那水是什麽？”

方怡然沉默半晌，還是沒開口。

氣氛莫名有些凝重，林知意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淡紅色的水……

紅色……

一直默默無言的葉小文此刻卻搶着開了口。

他擡起一雙顯得有些霧蒙蒙的瞳子，明顯哭過，聲音卻是出奇的冷靜。

“血……是人血。”

林知意手不自主的用力，指節突起。他心裏最不想應證的猜想……是事實。

“知知……他們怎麽能這麽喪心病狂？”

當葉小文帶着顫音說完後，林知意沉默不語。

就這簡簡單單的幾句，林知意便可以拼湊出一個真相。

大總管他們絕對是以提高精神力的方法加以誘惑，再配以一定的洗腦，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建立一只完全忠誠于自己的、傀儡般的軍隊!

至于怎麽提高精神力……林知意也大概的有個猜測。

血……

那便只有精神力高的代表、卻又不那麽廣為人知、甚至被囚禁的存在——空間師。

林知意有些梗住，說不出來話。

大總管的身份非常好，能充分利用一切資源，讓一個空間師乖乖聽話的方法怎麽可能沒有？

于是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取血做藥，喂給那些心心念念想要提高精神力的人，何其恐怖扭曲……

而如此衆多的人數，如此長的天數，到底需要多少血？

這還是人嗎？

被放血的空間師是人？是移動血袋？是試驗品？

被喂血的禦靈師是人？是鐵血軍隊？是傀儡？

這是眼裏根本就沒有別人吧……怎麽能狠到這種地步……

“這不是人，他不配為人。”

就算林知意此刻心情複雜，他也必須得鎮定；就算他此刻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