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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是魏王府縱容惡仆出去擄人!」

侍衛噤不敢言,只覺得好冤枉,他們也都是聽小王爺的啊。

「好了,有查到是誰打小王爺嗎?」魏王爺發怒完了,轉為一臉陰鸷;兒子固然要教訓,但打他兒子的人更要教訓。

「查到了。小王爺調戲的是……不,遇上的丫鬟是南坪縣衙捕頭荊大鵬的妹子,而打小王爺的是弟弟荊阿溜,在衙門當小役。」

「你誰不去招惹,偏去招惹荊大鵬的妹子和弟弟……等等!」魏王爺驚疑道:「荊大鵬的妹子為什麽進王府來當丫鬟?!」

「誰知道啊,缺錢喽。」朱佑機捂着鼻子哼道。

「笨!他們查到是荊大鵬的妹子,你都不懷疑、不稍微想一下嗎!你這樣以後是怎麽當皇帝啊。」

「給你當太上皇不就得了。」朱佑機咕哝着。

魏王爺神色更陰沉了。「去叫餘總管來。」

深秋清晨,寒氣滲骨,侍衛甲乙丙丁陪着小王爺在河邊吹冷風。

「好冷,筋骨都施展不開來。」侍衛甲道。

「怎知那小子一早就得上工,我們倒也起早了。」侍衛乙道。

「小王爺,我們還是回去吧,要是王爺知道了……」侍衛丙道。

「我們打完就回去,我父王不會知道的。」朱佑機穿了保暖的棉襖,一點都不冷,還熱出了油汗,恨得牙癢癢地道:「父王是在忍什麽啊!我不管了,我今天一定要單挑荊阿溜,我就不信打不過他。」

侍衛甲乙看着手中的漁網,侍衛丙丁看着手中的木棒,然後四個又一起看向小王爺腰間的短劍。

這不是單挑,這叫圍攻,會出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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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蒙初亮,沿着河岸走過來的正是阿溜;他現在換了一個新活兒,每天一早得趕到碼頭去等候,從第一艘船開始數起。

這原不是他小役的活兒,是荊大鵬知道他在大街上動手打人,先是訓斥他一頓,又師爺正在着手編寫南坪的經濟活動實錄,需要人手幫忙,便調派他來運河碼頭數一天來往的商船、漁船、客船,也算是變相的懲罰。

明是懲罰,暗則保護,教他暫離衙門捕快職務,免得魏王府那邊借故來找他的麻煩。

哼,他可不領情。要教頭兒見到小田被欺負了,一樣也會狠揍那個扁臉小胖子。

已經數了半個月的船,他很無聊;但為了讓小田安心,他得乖乖去數,待熬過一個月,風頭過了,再回去幹他的小役。

最近天冷,天亮得晚,漁船來得也晚,月亮還高挂在西邊的天上,河面反射出一層凝凍的亮光。他撿了塊石頭打下去,發出輕微的碎裂聲,原來是此處結了薄冰,待太陽一出來,就會融掉,并不影響船行。

冬天就快到了,入秋以來,他不再像以前怕冷,但願這個冬天将會順利度過,不再讓小田擔心操勞。

剛剛走過去的那堵破牆怪怪的,好像躲了幾只野枸在後面,他警覺地蹲下身,兩手撿起石頭,再慢慢站起。

「嘩」一聲,突然一張漁網從牆頭兜了下來,他立刻閃了開去,侍衛丙丁以為漁網已罩住他,拿了木棍殺出來,一見他仍好端端地站着,楞了一下,就這麽一楞的瞬間,阿溜手中的石頭已朝他們丢過去。

「哇嗚!」被砸到了,侍衛丙抱着肚子,侍衛丁膝蓋痛得跪下來。

「荊阿溜!你死定……」朱佑機握着短劍跑出來,一句話還沒喊完,見他冷冷地瞪着他,吓得掉了短劍,大叫道:「擋住!快擋住!」

侍衛甲乙忠心護主,這回有了準備,直接擒拿阿溜的手臂。

阿溜縱使學了武,才十幾歲的他又怎是兩個大人的對手,他雙臂用力扭了扭,就是扭不開他們的箝制。

「荊阿溜,這是你欠我的!」朱佑機一個拳頭揍上他的臉孔。

「你搔癢啊?」阿溜冷笑道。

「我們再幫你搔個夠。」侍衛丙丁爬起來,惡狠狠地掄起木棒。

「這樣吧,」朱佑機甩了甩打疼的手腕,笑得陰險。「讓你舒服點,先打到你的骨頭斷掉,再由本小爺刺你一百零八個窟窿,最後丢你下去喂魚,也省了幫你收屍的麻煩。」

「來呀!」阿溜苦于雙手被制,只能兩腳亂踢。

「還踢!」侍衛丁一棒就打下去。

「做什麽?!」忽聽得有人大叫,随即兩個高大的男人飛快地跑來。

「不用你管!」朱佑機拾起短劍,臉色兇惡,亂揮一通。「我在教訓死小子,你們沒事的快滾開!」

「你們要殺人,我怎能不管!」年紀大的那個拔劍而出,輕輕一揮,就砍斷侍衛丁手上的木棒,再一反手,輕易彈掉朱佑機的短劍。

「小賊子有幫手,快逃!」侍衛丁吓得丢掉斷棒,推了推還擺着拿劍姿勢、呆若木雞的小王爺。

「快跑!」侍衛丙也趕快丢了棒子,和侍衛丁一起扛起小王爺就跑。

侍衛甲乙見來了厲害人物,主子都跑了,當然立刻丢下阿溜,跟着溜之大吉;阿溜被放開來,一時腳軟,一跤跪倒在地。

「你要不要緊?」年輕的那人蹲下去扶他。

「沒關系,疼一下就過去了……」阿溜撫着被打的小腿骨。

「你不是阿溜嗎?」

「宋大哥!」

當初南神廟迷魂案,宋劍揚曾随荊大鵬回去衙門,因此認識了英勇追迷魂盜的阿溜,此時兩人相見,分外驚喜。

「他是阿溜?」另外兩個男人也失聲叫道。

阿溜讓宋劍揚扶起,站穩後看了過去;一個三十來歲,俊雅斯文,一個四十好幾,就是拔劍的那位,看他身形體格就跟宋劍揚一樣,是個武人。

這兩人也不知在激動什麽,就見他們直直地瞧着他,而且奇怪的是他們怎會知道他的名字。

「是的。我是南坪衙門小役荊阿溜,多謝各位相救。」他彎身拜揖。

「阿溜……」斯文那位又喊了一聲,目光仍是凝視不放。

「那幾個跑掉的是魏王府的人?」拔劍那位恢複鎮定神色,問道。

「我跟姓朱的小魔星結了梁子。」阿溜看了天色,月亮已經不見,換上東邊淡紅的晨曦。「日出了,宋大哥,我得趕去碼頭,回頭再聊。」

「等等……」斯文那位來到阿溜面前,似乎有話要說。

此時河面傳來「喀啦」、「喀啦」的怪聲,原來有艘小漁船經過,風急水快,漁夫原是順流而行,沒料到此處有薄冰,船行速度遂慢了下來。

也因為這一慢,阿溜突見船篷裏銀光一閃。

「小心!有箭!」阿溜呼叫的同時,往前撲向那斯文男人,兩人一起跌倒在地,堪堪避過了來勢兇猛的利箭。

宋劍揚和那中年人也立刻閃身,并揮出佩劍格開飛箭。

「去牆後!」阿溜大叫,用力推走斯文男人。

在這片刻,射箭之人稍停,宋劍揚和中年人動作神速,已将斯文男人拉到牆後,中年人欲再伸手拉阿溜,但飛箭立刻又射來。

阿溜躲無可躲,只能讓自己貼平在地面不動,只聽得咻咻飛箭從頭頂射過,連環不斷,強勁有力,一枝枝射進了那堵牆上,激濺出細碎的石屑。

依此箭弩力道,分明就是要致岸上之人穿心斃命。阿溜心驚不已,不認為只會使下三濫手段的朱佑機有此能耐;更何況若是朱佑機忙着打他,這船過來放箭,豈不連姓朱的小子也一起射死。

小船的目标正是沿着岸邊走來的三個人。

這一波飛箭射完,小船已順流而去,阿溜想要看清楚船上的人,立即起身奔到岸邊,豈料一枝回馬箭又射了過來。

幸好是逆風的強弩之末,阿溜驚險閃過,卻不想河邊泥土結霜濕滑,他腳一個打滑,噗通一聲跌入河水裏。

「阿溜!」牆後三人同時驚叫,宋劍揚立刻跳入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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