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鐵血将軍來講書
巫舟瞧着白紙黑字上的那三個字, 被蕭雲閑氣得徹底沒脾氣了,怒極反笑,幹脆也不走了, 雙手抱胸倚着門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改名字?你的族人不要了?祖宗也不要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為了娶個媳婦兒竟然連姓氏都不要了, 他這輩子誰都不服, 就服這位。
誰知,面前的人竟然還有臉笑,将東西都收好放入懷裏,才淡定解釋:“誰說我不要了?我這就是為了族人才自請叛出雲家另立門戶。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落實這份婚書。既然簽了,不能白簽。”
巫舟除非傻了才能被他這麽忽悠:“是我傻還是你傻?你,改名換姓叛出雲家,然後告訴我你是為了他們好?”他瘋了才會信他的鬼話。
他算是發現了,夫子這性格自從融合了之後, 都會撒謊了, 以前夫子一個字謊話都不會說的。
像是瞧出巫舟的想法, 蕭雲閑笑了笑:他撒謊的時候能讓你知道?
蕭雲閑看少年氣急了,幹脆攬着對方的肩膀往房間裏帶, 好聲哄着。
巫舟肩膀一抖:“起開,別動手動腳的,我們還沒成婚呢。”就算是成了, 他還想硬來不成?
也怪他, 當時被奉天承運賜婚那幾個字咣當砸暈了, 沒注意聽到底賜婚賜的是誰,否則,他還收拾什麽東西,直接聖旨一頒就跑,絕不給對方機會。
這婚肯定是不能成的,他得想辦法跑,否則一旦成了,就蕭雲閑夜裏直勾勾像是沒吃過肉的餓狼一樣的模樣,他瞧着肝顫,那絕對新婚之夜是骨頭渣都不剩的節奏啊。
蕭雲閑将門一關,也不着急,跟着巫舟走進去,在他對面坐下,還有閑心給兩人都倒了一杯茶水,“我改名字原因有三。”
巫舟白了他一眼:“哦?哪三點?”忽悠啊,看你能怎麽忽悠,還忽悠三點,你怎麽不直接列個十條八條的?
蕭雲閑啜了一口茶水,優哉游哉道:“這第一點,自然就是這婚書了,為了讓小舟信服,不得不為之。”
巫舟已經懶得理他了,這是“信服”嗎?他這是強取豪奪,這是強娶,這是趕鴨子上架。
“至于這第二點,我的确是為了族人着相,一旦我舉兵謀反,這要是成功了也罷,可若是失敗了,總不能連累這一門?為了大局着想,相信他們在天有靈也會原諒我的。”蕭雲閑說完了之後,巫舟倒是愣了,他還真沒想過這一點,因為對方太兇悍,在戰場上也所向披靡,他心裏其實對之極為相信,相信他會成功,卻忘了,這裏是朝堂而不是戰場,只要最後沒登上那個位置,一切都有變數,還真有失敗的可能。
巫舟皺眉沉默了下來,算是默認了這第二點。
蕭雲閑的視線在他眉眼上掃過,眼底閃過一抹笑意,繼續說出了第三點:“至于這最後一點嘛,俗話說得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這心心念念都是小舟,怕是以後也沒子嗣了,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畢竟我如今都不是雲家的人了,族長也沒理由說三道四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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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舟絕對相信他這最後一條就是瞎編湊上去的,他堂堂一個将軍,還是雲家地位最高的一個,他不想生,誰敢逼他?
“誰說不能生了,你生個十個八個的,誰管你?”巫舟沒好氣地掃他一眼,說好的驚喜變成了驚吓,要不是打不過這厮,他真想讓他嘗嘗鐵板炒肉的感覺。
誰知,巫舟這剛腦補了一下蕭雲閑被他按在地上揍得哇哇叫的模樣,這邊這臭不要臉的就揚了揚嘴角,眼神耐人尋味:“生個七個八個?怎麽,小舟你要幫我生嗎?說起來,你們仙人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技能,能男子受孕什麽的?”邊說着,目光還邊下流地往他肚子上掃。
巫舟被他看得一張臉都綠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他氣得蹿起來,拳頭就朝着這厮臉上揍過去:“生你大爺!”
蕭雲閑大概也知道氣到對方了,也不反抗,他皮糙肉厚的,媳婦兒想揍兩下就揍了,只要別手疼就行了。
于是,就在巫舟撲過來時,蕭雲閑順勢倒在了地上,瞧着少年生龍活虎的模樣,這要是在床上……
巫舟對上對方那眼神,熱血上頭,本來想吓唬吓唬,這下子不揍一頓,他這氣是不能消了,直接舉起拳頭掄了過去。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卻被敲響了,“将軍?左丞相來找你商量……”
門沒關緊,将士本來就手勁兒大,吳副将敲下去的時候,門應聲就開了,等他看清楚房間裏的情景,傻眼了:“…………”他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從他這個方向看,只看到自家将軍與未來的将軍夫人擋在桌子後,将軍長手長腳的,只露出腦袋與一雙長腿,夫人則是壓在将軍身上……
巫舟本來揍人還在興頭上,就被打斷了,聽到動靜,擡眼,目露兇光:“看什麽看?沒見過打架啊?”
吳副将腦子發懵,回過神,迅速轉過身去:“屬、屬下什麽都沒有看到!屬下錯了!将軍、夫人你們繼續、繼續……”
背着身摸到門邊,将門趕緊給關上了,只是關上之前,想了想,還是好心提醒:“将軍、夫人啊,如今還是隆冬,天涼……還是去床上吧,地上……咳,涼!”說罷,迅速關上門,臉紅脖子粗的,只希望沒打攪到夫人與将軍。
巫舟皺眉,打架就打架,還去床上打?
地上怎麽不能打了?
蕭雲閑一對上吳勇那臉色,就明白對方誤會了什麽,尤其是掃了眼少年一條腿跪在地上,一只手拽着他的衣襟,弓着身擡手揍他的動作,露出一截腰身,有些心猿意馬,直勾勾盯着巫舟俯身時的脖頸,往裏面去看,邊瞧着還邊好心解釋:“他以為咱們妖精打架呢,自然是要去床上才比較打得開……”
巫舟一開始沒聽懂,等低下頭對上某人那下流的目光,再瞧了眼被擋了大半的桌子,腦海裏靈光一閃,氣得也臉紅脖子粗,罵了一聲粗話:這都是一群什麽人啊,果然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屬下,一群流氓。
巫舟舉起拳頭打算繼續掄,可對上蕭雲閑那目光,想到那四個字,怎麽都打不下去,氣得站起身,對着他的腰踢了兩腳,結果還硌腳……
蕭雲閑瞧着少年抱着腳單腿跳着,側過身躺在地上,單手撐着頭側,鳳眸半斂,眼神意味明顯:“可憐了,要不……我幫你揉揉?”
巫舟:“滾蛋。”讓他揉?确定不是占便宜?
蕭雲閑也不逗他了,囑咐了一番這才出去了,去大堂見左丞相。
他其實只說了三點,他改名還有第四點。
他這次突然回來,消失了五年,對外說的是當年那場受襲之後傷到了腦袋,被一家好心的蕭家夫婦救了,當時忘了自己是誰,就認了蕭家夫婦為義父義母,當了五年的蕭雲閑。
如今他雖然回來了,但習慣了這個名字,救命之恩如同再造,蕭家夫婦無子無女,如今病故,他願意下半生改為姓蕭,為他們供奉盡孝。
他說的半真半假,一時間也無法求證,衆将士是見過他當初突然消失的一幕,自然不信,只會覺得這是天神下凡随意尋個理由隐瞞身份,既然都是天神了,怎麽還能受尋常身份約束,自然不覺得有什麽。
可他們這麽想,某人卻不怎麽想了,這個人……自然就是酉帝,如今大酉國的皇帝,也是蕭雲閑當年忠心的皇帝。
這也是蕭雲閑故意為之的第四點。誰好好的會突然改名換姓?
酉帝本就多疑,如今一想,就覺得肯定是雲宗洌有了不臣之心,這是在為謀反做準備啊,從雲家族譜給除名了?他下一步要做什麽?肯定就是要謀反啊,就算是謀反失敗了,也不連累雲家是不是?
酉帝氣得不行,可如今三軍依然被對方掌控,他不敢冒然動手,假意答應了蕭雲閑請求賜婚,這邊就派了心腹左丞相來打探詳情。
蕭雲閑三言兩語将左丞相糊弄了過去,就是不提這五年的過往,只說盡快大婚雲雲。
左丞相将消息回禀給了酉帝,酉帝心裏咯噔一下:“左丞相,你說……他是不是想在大婚之日謀反?”
左丞相哪裏敢說什麽,皇上多疑,他這些時日瞧着那些老臣下大獄的下大獄告老還鄉的告老還鄉,聞言,也只是模棱兩可道:“這……老臣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如果是以往,他還會勸幾句,可如今只想順着皇上,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了,只要與皇上想法相悖,對方就會覺得他有異心,這樣的皇上……左丞相垂下眼,早就生出不臣之心,否則,他不知哪一日也走了過往那些老臣的老路。
酉帝越想越覺得這雲宗洌改名絕對有貓膩,婚期定在三個月後,既然如此,他當年能将他弄死一次,就能弄死第二次。
接下來三個月,一切相安無事,因為打了勝仗,論功行賞,只要是在戰場有過軍功的,按照功勞的大小,都封了官職,巫舟在軍營幾個月,後來蕭雲閑回來之後,他被那厮弄到身邊當了親衛,上過好幾次戰場,這次自然論功封了個不大不小的官職,八品的校尉。
巫舟因為先前的事還在跟蕭雲閑賭氣,整日就往軍營跑,在那裏一待就是一整日,一方面是為了躲蕭雲閑,另一方面自然就是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逃婚。
因為他還頂着一個将軍夫人的頭銜,衆将士愛屋及烏,對他也極為敬重,巫舟倒是過的優哉游哉的。
消息傳到酉帝耳邊,更加覺得這是蕭雲閑收買人心的手段。
蕭雲閑也開始鋪路,只是按兵不動,等着酉帝先動手,白日裏也不再府裏,等到了晚上回來的時候,巫舟已經歇了。
等翌日巫舟醒來,蕭雲閑已經走了,巫舟倒是樂得清閑,可聖旨頒布了下來,大婚也越來越近,到了離大婚只剩下十日的時候,巫舟還是沒想到怎麽逃婚。
白日裏他去軍營,到處都是将士,身邊還有個吳副将,整日跟着他,想跑都跑不掉;到了府裏,他能明顯感覺到四周有人跟着,就算是能出城,怕是很快就被揪回來了。
随着婚期越來越近,巫舟徹底急了,在腦海裏呼喚系統:先前那個神秘道具能不能給我用一下?
系統的聲音傳來:“不行,那法器只能使用一次,上一次宿主已經讓男主用了。”
巫舟:你那會兒可沒說就能使用一次。
系統:“是嗎?我沒說過嗎?忘記了。”
跟他耍賴?
巫舟想了想,淡定道:那我還記得你說過了那神秘道具能在危機時刻救宿主一命的吧?
系統:“是說過,可道具已經使用過了。”
巫舟:你承認說過就行,道具是給宿主用的,我沒用過,那就不算使用過。
系統沉默了半晌,才明白巫舟的意思:“宿主你這是要耍賴嗎?當初是你說要換給男主的。”
巫舟将先前系統說過的話還給它:是嗎?我說過嗎?忘記了。
系統:“…………”
巫舟躺在床榻上,優哉游哉地晃着腿兒:說起來你這算是工誤吧?我這好好的宿主還沒使用過呢,系統你就給男主用了,我幹了活讓男主離開了許家村,結果什麽都沒得到,宿主沒人權啊,太慘了,這任務沒法繼續了……
系統:“…………”系統被巫舟噎個半死,不過它的确忘了說只能使用一次了,想了想,“那只能再使用一次,這次只能宿主使用,概不外借。”
巫舟眸仁一亮,這樣就夠了,蕭雲閑那厮不是想娶他嗎?等到時候讓他抱着空氣去洞房吧。
巫舟将自己的計劃與系統說了一番,系統沉默半晌:“你是來輔佐男主登基的,宿主你是不是把自己的任務給忘了。”
巫舟當然知道,可他研究了一番,他除了一把力氣之外,根本幫不上什麽忙,加上他如今身份特殊,留在這裏其實反而會給蕭雲閑添亂,倒不如他直接離開,若是不小心被抓住反而會成為威脅蕭雲閑的人質,憑借蕭雲閑如今的本事加上大權在握,即使沒有他,對方也能成事。
巫舟将自己的想法說給了系統聽,系統聽完了之後,沉默良久:“宿主你确定要使用這次機會嗎?使用之後可就沒了。”
巫舟被系統的話聽得眯起眼,對方這像是話裏有話啊:男主還有危險?
系統:“恕不能告知。”
巫舟沉默了下來,想了想,覺得這道具如今只能給他用一次,是他宿主在危機的時候使用的,無關男主,既然與男主無關,他就算是使用了也沒什麽關系,若是男主這次真的失敗了,他好歹還在外面,還能想想辦法,哄哄系統拿出點別的來救人啊。
這麽一想,巫舟點了頭,算準了大婚之夜落跑,不過在此之前,他想了想,萬一蕭雲閑這厮真的失敗了,他要救人也得有銀子打點。
于是,當天晚上蕭雲閑再次回來的時候,發現難得這小家夥竟然沒睡,正盤腿坐在那裏,直勾勾盯着他看。
蕭雲閑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怎麽還沒睡?在等我?還是……”他的指腹順着巫舟的後腦勺往下,捏了捏他的脖頸,随即繼續往下。
巫舟拿腳踹了他一下:“少動手動腳的,嘛呢?”
蕭雲閑低低笑了聲,倒是也不惱,松開了手,邊解衣服邊道:“說吧,怎麽了?難得你不裝睡躲我了,還是只剩下兩天了,夫人這是緊張了?”
巫舟拿眼瞥他一眼,這要是以往他鐵定怼他,不過想想自己的計劃,低咳一聲,難得好脾氣地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來,我們談談。”說着,往後退了退,給蕭雲閑讓出了一半的床。
蕭雲閑挑眉,上了床榻,撐在他身體兩側,直勾勾盯着他:“小舟,你打什麽主意呢?”
“你想多了,是不是不想談?不想談就睡吧。”巫舟心虛,但氣勢不能輸。
“談,小舟想談什麽?”蕭雲閑看真的惱了,坐了回去。
巫舟這才正經嚴肅道:“後日就要大婚了,你就沒什麽跟我說的嗎?”
蕭雲閑單手撐在身後,另一只手則是搭在屈起的腿上,聞言看過去,嘴角揚了揚:“想啊,我有滿腔的情意想說給小舟聽,不過你确定不會惱?”
巫舟:“誰跟你說這個了?你就沒點別的要交代?”
蕭雲閑俯身靠近了些:“比如說?”
巫舟低咳一聲:“你也回來這麽久了,這府裏是誰管家的?”
蕭雲閑:“一個親信。”
巫舟挑眉:“你看吧,還說要娶,連管家的權力都不交給我……”
蕭雲閑湊近了,忍不住樂了:“交啊,怎麽不交,小舟你想要什麽都行,這不是先前你在生我的氣沒敢提,等大婚過了就讓管家交給你,統統交給你管。”
大婚過後?黃花菜都涼了。“不行,我現在就要。”
“現在?”蕭雲閑認真看了他一眼,“确定?”
巫舟颌首:“對。”
蕭雲閑直接一揮手,那我讓管家過來一趟,說罷,直接就去喊人了,出去了一趟之後,回來就交給了巫舟一把鑰匙,“喏,這是府裏庫房的鑰匙,我所有的家底都在,今個兒太晚了,明個兒我告知管家一聲,他會帶你去看的。”
巫舟眼睛一亮,拿了過來:“妥了。”
蕭雲閑湊近了,突然道:“小舟你別是要跑吧?”
巫舟轉過身時小心髒撲騰了一下:“跑哪兒去?我們仙人向來說話算話,說助你當皇帝就助你當皇帝,絕不二話,再說了……我們仙人會看得上這些俗物?”
蕭雲閑忍不住樂了:“對對對,仙人看不上這些俗物。”
巫舟不敢再多說,生怕被看出什麽,幹脆閉上眼裝睡了。
蕭雲閑熄了燭火,在黑暗裏睨了少年一眼,鳳眸底有精光一掠而過,讓人捉摸不透。
巫舟翌日一早醒來果然沒看到蕭雲閑,他喊來管家,讓他帶自己去了庫房,等看到一箱接着一箱的金子以及珠寶首飾眼睛亮了,不過首飾短時間換不開了,他看着那幾箱金子想了想,讓管家給換成銀票。
管家愣了:“夫、夫人,這是為何?”
巫舟随便尋了個理由:“這麽一箱箱擺在這裏,不安全,府裏就這麽幾個人,丢了算誰的?換成銀票我親自收着,若是丢了讓将軍只管問我就行了。”
管家聽得愣愣的,夫人這別事在懷疑他吧?可将軍走之前讓他全聽夫人的,只能去換了。
巫舟還有兩日大婚這幾日都沒去軍營,等了兩個時辰管家就回來了,将一疊銀票交給了巫舟,巫舟揮揮手,淡定地帶着銀票回了房間。
與此同時,消息立刻被禀告到了蕭雲閑那裏,吳副将丈二摸不着頭腦:“主子,夫人這是怎麽了?”
蕭雲閑淡定得瞧着整個京城的地形圖:“這是要拿着銀票跑路。”
吳副将愣了下,以為蕭雲閑開玩笑,也沒多想,看蕭雲閑都沒說什麽,也就沒當回事。“主子,先前你讓找的與夫人身形相似的人已經找到了,可要瞧瞧送到府裏?”
“……嗯,送過去,另外讓你準備的喜服可準備好了?”蕭雲閑頭也未擡。
吳副将不知主子到底要做什麽,“準備好了。”
蕭雲閑擺擺手:“按照先前說的,去辦吧。”
吳副将退下了。
晚上蕭雲閑回去的時候,果然看到小東西躺着閉着眼,他望着裝睡的巫舟,淡定地躺了上去,在對方額頭上親了親,巫舟嘴角抽了抽,忍着沒睜開眼。
蕭雲閑瞧着對方動了動的睫毛,眼底噙着笑意,順着往下又親了下,對方忍着沒動,他點到即止,躺回去也閉眼睡着了:最後一日了,先放一放,等局勢塵埃落定了,就別想再跑了。
巫舟翌日醒來,簡單收拾了兩件衣服,将銀票放好,就讓系統使用最後一次神秘道具将他給變出了城外,他買了一匹馬就往城外趕去,趕了一天一夜才在一個偏僻小鎮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巫舟中午沒出現管家就報了上去,蕭雲閑從軍營回來,身後只跟着一個吳副将。
他推開門,房間裏果然空無一人。
吳副将愣了:“咦,夫人哪去兒了?守着夫人的人沒說他出去了啊?”怎麽好好的就沒了?
蕭雲閑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看了門口以及窗棂,從懷裏拿出一包粉末,在上面灑了一圈,并未有人離開的痕跡,嘴角彎了彎,果然是用了那個東西,先前讓他在衆将士面前能夠消失的東西。
蕭雲閑這才直起身,“不用找了,先前讓你找的人,裝扮之後送到這個房間裏,讓他假扮夫人。”
“啊?”吳副将愣住了,“那夫人呢?”
蕭雲閑鳳眸深邃:“在安全的地方。”
他知道巫舟不樂意嫁給他,卻故意讓酉帝下了賜婚的聖旨,果然,對方跑了,卻也在他意料之中。
他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麽人,卻依然不想讓他冒險,所以他賭了賭,挖了個坑,那小混蛋還真跳了進去。
雖然有些失望對方還真是一點都不留戀,可既然成了他的人,想跑……也要他肯才行。
吳副将撓了撓頭,主子何時将夫人送出去的?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那夫人何時回來?”
蕭雲閑望着前方,眼底閃過勢在必得的光:“……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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