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鐵血将軍來講書

接下來的半月, 巫舟與蕭雲閑相安無事,除了這厮喜歡動手動腳, 偶爾占點小便宜之外, 軍營的日子過得還是很舒心的。

至于蕭雲閑喜歡撩他, 巫舟只當是沒看到,尤其想到對方以後的模樣,心情好,寬容度極高。這樣過了半月, 邊境果然亂了起來。

敵軍直接派了十萬大軍壓境,戰争一觸即發, 軍營裏的氛圍緊張了起來, 他們所處的營帳很偏,倒是沒太大感覺,但是接下來一段時間人心惶惶,也開始大肆招募新兵,随着新兵一批批開始進入軍營, 第一場仗也開始掀開了帷幕。

巫舟暫時還不過是個小兵, 就算是上了戰場其實也沒人注意到,蕭雲閑确實不放心,想将他留在軍營, 巫舟卻是不樂意了:“你什麽意思啊?看不起我是不是?”

巫舟撸起袖子,秀了一把這段時間練出來的結實的小臂。

而他一露胳膊, 對面的人不吭聲了, 但一雙眼直勾勾盯着他露出的肌膚, 愣是把巫舟看得臉紅了,惱羞成怒:“你看什麽?”

蕭雲閑直接用行動表示他在看什麽。

蕭雲閑後來倒是也沒再攔着,以巫舟的身手的确不會吃虧,左右到時候危急時刻他會出現,也就默認了。

接下來局勢愈發不穩,巫舟等了沒多久,第一場仗開打了,敵軍來勢洶洶,大概是想一鼓作氣直接将他們這邊的士氣整個垮掉,第一場戰役就派了三萬人出兵,這場仗打得極為艱難。

五年前雲宗洌失蹤之後,皇帝為了一己之私,将整個軍營原本雲宗洌的人全部都更換掉了,換上來的都是皇帝的人,但絲毫沒什麽臨戰經驗,這五年來又相安無事,他們更加不思進取,所以一打開,直接潰不成軍。

眼看着敵軍就要直接沖破邊境的時候,突然一陣馬蹄聲乍然響起,一人身着盔甲像是天神一般在這時出現,手裏虎符振臂一揮,以勢不可擋之勢扭轉了局勢,帶領一衆将士,排兵布陣将敵軍三萬驅逐出了境外十裏,而就在衆将士歡呼打了勝仗之際,帶領他們沖殺扭轉局勢的雲将軍竟是就那麽活生生在他們面前消失了。

巫舟在隊伍後方,并未瞧見前面的情景,不過光是想就能想象得到,尤其是想到蕭雲閑嘭的一下消失了,估計吓壞了的模樣,忍不住摸着下巴嘿嘿直笑,迫不及待地想要趕緊回去。

回去的途中一路上都是各種猜測的聲音,不過更多的就是雲将軍死後化作了天神,在他們危難之際救他們于水深火熱,加上蕭雲閑的那些安插進來的将士散布流言,等所有将士一回來,消失五載的雲将軍化作天神重新回來的消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巫舟回去撩開帷幕并未瞧見蕭雲閑,随後一想了然了,這厮還是軍醫的助手,這次雖然打了勝仗,可到底傷亡不少,怕是對方有得忙了。

蕭雲閑後半夜才回來,巫舟那時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了,睡夢中總覺得有人在盯着他看,他費力睜開眼,就對上蕭雲閑若有所思的目光。

巫舟唔了聲,翻了身,嘟囔一聲:“還嫌不夠累啊,趕緊睡吧,估計明個兒還要繼續給傷者包紮。”只是下一刻巫舟就整個被撈了起來,被蕭雲閑禁锢在了懷裏,對方身上的血腥味讓他清醒了過來,眯縫着眼:“還讓不讓人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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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不應該解釋一下嗎?”若非怕身份洩露,他從對方一回來就想問了,強忍着替傷者包紮完傷口,這才匆匆回來了,不過經過這麽長時間,他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可先前在戰場上的那種震懾感依然存在,也隐隐帶着不安,将人從頭到腳摸了一遍,确定是活的,蕭雲閑才松了口氣,心也安了。

巫舟被對方摸的沒脾氣了,想踹人,可睜開眼對上蕭雲閑的鳳眸,那裏面隐藏的濃烈的感情讓他心抖了下,低咳一聲,知道接下來就是拼演技的時候了。

“你先将我放開。”早知道就不慣着這厮的臭毛病,他是人又不是大號的布偶,有抱得這麽緊的麽?

可巫舟嘀咕是嘀咕,卻是沒再掙紮。

蕭雲閑沒放,只當沒聽到,額頭抵着他的,問出了從消失在衆将士面前就想問的話:“你到底是誰?戰場上我那麽消失你是怎麽辦到的?”

蕭雲閑一開始的确懷疑過少年的身份,許貳舟大字不識,對方顯然識字,而且對方對朝堂局勢的把控,也讓他懷疑,可他不想逼對方,想等他主動開口。

可發生了先前的事,那麽匪夷所思,他乍然消失的時候,不僅那些将士傻了眼,他要吓到了,可随之而來的,就是不安的恐慌。

巫舟低咳一聲:“我是誰?你真的想知道?”

蕭雲閑的視線落在少年得瑟的眉眼上,薄唇緊抿:“想。”

巫舟黑漆漆的眸仁動了動,突然小臉一緊,表情凝重起來,眼神也虛無缥缈了起來,一副超脫塵世的模樣:“說出來怕是你不信,其實你才是這大酉國的真命天子,不過中間出了些差錯,為了讓大酉國回歸到正确的軌道,上頭就派下了我這位仙人來助你當皇帝。”

巫舟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邊說着邊忍不住偷瞄蕭雲閑,瞧見對方擰着眉頭表情嚴肅的模樣,心底差點樂翻了:傻眼了吧?就不信發生了先前那一幕,他還不信,爾等凡人還不快來叩拜仙人!

巫舟看差不多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還不放開?”看蕭雲閑睨過來,小臉一沉,“怎麽,已然知曉了本仙人的身份,你還敢亵渎?”

蕭雲閑終于回過神了,鳳眸眯着,上下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臉,他的脖子,手還想往下,被巫舟拽住了:“你幹嘛?”這厮瘋了?

蕭雲閑哦了聲:“我想瞧瞧仙人與我們這些凡人到底有何不同。”

巫舟:“……”不、不是,他怎麽覺得這跟他想的不怎麽一樣啊?正常的反應難道不是驚訝之下,将他供奉?畢恭畢敬的?這厮竟然還敢動手動腳?“撒開撒開,這身體是凡人的,跟你一樣。”

巫舟頭疼,他聽到自己是真命天子,怎麽就一點都不激動?他真想刨開這厮的腦子瞧瞧裏面到底什麽構造。

蕭雲閑若有所思:“你說你是來助我當皇帝的?”

巫舟眯眼,眼睛彎了彎:這厮終于抓到重點了。

“自然,本仙人借了這個身體,就是為了來助你當皇帝的,當然了,等你當上皇帝,本仙人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到時候本仙人自然也就回去了。”潛臺詞就是,我們是沒有未來的,所以你趕緊打消那些龌蹉的心思。

蕭雲閑眯眼:“我當了皇帝之後,你就走了?這個身體呢?”

巫舟:“自然死了。”

蕭雲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應了聲,随即就開始剝巫舟的衣服。

巫舟傻了,拽緊了,拿腳踹過去:“你做什麽?”

蕭雲閑俯身湊近了:“這身體不是仙人的吧?”

巫舟:“……是、是啊。”

蕭雲閑:“既然如此,我扒別人的衣服,仙人你急什麽?”

巫舟:“…………”話雖然是這樣,但他怎麽覺得哪裏不對?他擡眼,不經意對上蕭雲閑黑沉翻滾着暗光的鳳眸,不知為何心裏咯噔一下,他怎麽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巫舟愣神的功夫,蕭雲閑已經剝了他的外袍了,大掌也順着散開的裏衣伸了進來,巫舟吓懵了:“停、停停停!你敢亂來我現在就走了!你是見過的,說消失就消失了,都不回頭的,我數到三,你再不撒開,別怪我翻臉。”巫舟心裏沒底,他覺得自己這一步棋是真的走錯了,沒想到這厮對當皇帝不僅沒興趣,關注點估計都在他回去那裏了,他現在後悔不已,生怕這厮為了留下他幹脆不當皇帝了,棋差一招,滿盤皆輸啊。

巫舟在賭,若是賭不贏,他今晚上別想囫囵個離開了。

好在巫舟賭贏了,蕭雲閑大概真的怕對方真的不管不顧走了,放開了他,只是坐在一邊,黑沉的鳳眸死死盯着他,漸漸有猩紅的血光上湧,像是要将他拆吃入腹。

巫舟谷欠哭無淚:這怎麽跟他想的一點都不一樣?“我們談談。”

蕭雲閑陰沉着臉:“行啊,談談,仙人你倒是說說看,我當了皇帝,你怎麽走?是羽化登仙啊,還是直接飛走啊?”

巫舟仔細想了想,為了大局着想,他哈哈哈幹笑兩聲:“誤會,這都是誤會啊,我逗你玩呢剛才,哪裏有什麽仙人,就、就胡亂說說……不走不走,夫子你當了皇帝也不走。”

蕭雲閑意味不明的笑了聲:“是嗎?那小舟解釋解釋先前的事是怎麽發生的?那可不是普通人說弄消失就弄消失的。”

巫舟:“……”他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巫舟對上蕭雲閑的眼,幹脆直接将錦被一蓋,閉眼裝睡了。

蕭雲閑怒極反笑:個小混蛋,嘴裏就沒一句實話!

可先前巫舟的話他還是聽了進去,但又沒全信,至少對方身份絕對不一般,可有一點他搞清楚了,對方想讓他當皇帝,這從一開始對方撺掇他就有苗頭,可當了之後,對方會不會真的消失不見?

蕭雲閑攥緊了手,一雙鳳眸黑黑沉沉的,眼神裏帶着勢在必得的光。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大概是軍營傳得太邪乎了,上頭終于坐不住了,開始以尋找“雲将軍”為由,開始了整個軍營地毯式的搜查,不過他們想搜查肯定是查不到的,真正的雲宗洌正在傷者的營帳當軍醫助手,饒是那些人再精明也想不到一個握着刀殺人的将軍有朝一日,會靜下心來救人。

沒搜到人,他們只能放棄,可随着接下來第二次、第三次戰役的拉響,每次到了關鍵之處,雲将軍就會出現,帶領他們沖出突圍,打了勝仗之後再離開……

如此反複數次,衆将士徹底将雲将軍當成了拯救他們的天神。

就在人心收攏的差不多的時候,三個月後,雲宗洌再次出現在戰場,只是這一次,他卻沒有再消失,而是一身浴血的盔甲,就那麽騎在高頭駿馬上,凜然居高臨下地望着衆生:“……本不願再回來,但看到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困于此,江山岌岌可危,我決定驅逐外敵之前,留在這裏。”

随着這一聲話落,雲宗洌的那些私兵帶頭直接跪地,齊聲歡呼,震耳谷欠聾:“恭迎将軍歸來!”

巫舟站在後方,看着這一聲的帶領下,所有人都齊齊單膝跪了下來,嘩啦啦的盔甲響徹在耳邊,巫舟竟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他随着那些将士跪下,卻是忍不住擡起頭,望着那個仿佛整個人都在發光的男子,凜然不可侵犯,仿佛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蕭雲閑陡然看過來。

對上巫舟的目光,突然揚唇笑了起來,一雙鳳眸被頭頂的日光一晃,耀眼得仿佛定格在了巫舟的眼底,他腦海裏有那麽一刻空空的,許久才清醒過來,迅速低下頭,只是不知為何,總覺得剛剛那一幕格外的眼熟,讓他有種恍惚的錯覺,像是在哪裏見過一般。

雲将軍再次歸來的消息,幾乎是立刻傳遍了三軍,衆将士為雲将軍舉行了酒宴,一衆将士提着酒壺喝着熱酒,激動不已。

巫舟沒有參與其中,這場戰役之前,蕭雲閑就告知了他的打算,也提前讓吳副将準備了一具與他先前差不多的屍體,這場戰役換上他的衣服,面目全非被擡了回來,當成了陣亡。

巫舟聽着外面熱血沸騰的聲音,仿佛都跟他沒什麽關系,他躺在一個人的營帳,猜想蕭雲閑今晚上應該不會回來了。

他重新回來,雖然有虎符,但如今三軍的将領卻并非都是他的人,他需要震懾,不過這都跟巫舟沒關系了。

只是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間,巫舟覺得快要呼吸不過來,他睜開眼,就對上了蕭雲閑黑暗裏極亮的鳳眸,對方俯身壓在他身上,對方身上的酒味傳過來,讓巫舟擡起手,糊在他的臉上:“大晚上的發什麽酒瘋?你不怕被人看到了?”

蕭雲閑摸着他的臉,渾不在意,只是一遍接着一遍喊着他的名字。巫舟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可那喑啞的聲音在黑夜裏極為清晰,聽得他有些微醺,直到男子倒在一旁睡着了,巫舟才拽着對方的衣襟想将人扔下去,可到底還是沒下手,将錦被一拉,睡了。

巫舟翌日再醒來時,蕭雲閑已經沒了影子,接下來一段時間,巫舟除了每日必須的訓練,都不出營帳。

蕭雲閑開始着手整理軍務,當年他突然失蹤,皇帝為了不讓人懷疑是他下的手,并未撤銷蕭雲閑的職位,他又虎符在手,依然是三軍最高的将軍,加上衆将士對他迷之崇拜,蕭雲閑處理起人來毫不手軟,等這邊的消息傳到朝中,早就黃花菜涼了。

蕭雲閑處理完了那些人,直接親自訓練一盤散沙的将士,随後一個月,帶着這些将士将敵軍的十萬兵馬徹底打得潰不成軍,主動投降,再不敢犯境。

而打了勝仗的衆将士也随之将要凱旋而歸,班師回朝。

巫舟随着蕭雲閑回到京中的時候,已經是隆冬,蕭雲閑要進宮面聖,巫舟擔心皇帝對他下毒手,蕭雲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好了,我如今得了軍心,若是一進宮就出事了,這五年來早就蠢蠢谷欠動想要推翻他的人就可以借着我的名義謀反,他暫時不敢動手。更何況,我這次進宮,有要事,安心在将軍府等我回來,給你一個驚喜。”

巫舟挑眉,突然樂了:“不會是要給我封官吧?”

蕭雲閑睨他一眼:“差不多。”

巫舟錘了一下他的胸膛:“好兄弟,不愧我這麽幫你,不用太大的官……”現在男主還沒當皇帝,太大的官容易惹眼。

蕭雲閑深深看他一眼:“好啊。”說罷,就走了。

巫舟心情極好地跟着吳副将回了将軍府,沐浴了一番,洗掉了一身的風塵仆仆,被吳副将引着去了一個院子,撲倒床榻上就睡着了。

巫舟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聽到外面很是雜亂,不多時,就有人敲響了房門,巫舟正困得很,将錦被一拉,蓋住了腦袋,可那敲門聲響個不停,巫舟将錦被一掀,坐起身,清醒了些,就聽到外面吳副将的聲音格外的清晰:“……舟公子?你醒了嗎?宮裏來人了,快出來接旨。”

巫舟一聽徹底精神了:接旨?官職任命這麽快?

他一摸臉,提上靴子拉開門:“哪兒呢?”他還沒當過大官,好歹讓他走之前過過瘾啊。

吳副将瞧着巫舟一臉喜氣的模樣,神色頗為有些複雜,巫舟心情好沒太注意,吳副将引着巫舟去了苑外,那裏有幾個太監,為首的大太監早就不耐煩了,可看到巫舟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張嘴就是一句“恭喜恭喜”。

巫舟喜上眉梢:“同喜同喜。”

這大太監被巫舟這坦然的模樣看得一愣一愣的,随即就開始宣布聖旨,巫舟還在考慮到底給了他一個什麽官職,至少得是個有府邸的吧?

結果,就聽到那尖細着嗓子的大太監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特賜婚于……”

巫舟的笑容僵在嘴角,慢慢擡起頭,難以置信地眨巴了一下眼,再看一眼身邊的吳副将:“等等,他剛剛念得什麽?賜婚?不是給我升官麽?”

吳副将瞧着對方這模樣心道不好,趕緊給巫舟使眼色:公子诶,這宮裏的人還在呢?

巫舟差點炸了,腦海裏閃過蕭雲閑離開前那意味深長的一眼,終于明白了:這厮跟他玩陰的,是啊,的确是升官啊,将軍夫人,可不是升官?到時候是不是還能給他弄個诰命當當?去他大爺的蕭雲閑。

可望着還等着接旨的大太監,巫舟将聖旨給接了過來,等人一走,直接往吳副将懷裏一扔,回了房間就開始收拾東西,老子不奉陪了,左右如今人也回了京城,蕭雲閑不當皇帝,那皇帝也要弄死他。

他現在就走,等蕭雲閑當了皇帝,他任務自然也就完成了,到時候也就能離開了。

再待下去,他清白不保啊。

結果,巫舟剛背着包袱走到門口,一打開門,就對上了面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雙手抱胸垂眼瞧着他,視線掃過他肩上的包袱:“這是要去哪兒?”

巫舟咬牙:“這裏是将軍府,我這一個村夫,哪裏住得起?自然是要哪來的哪涼快去。”

蕭雲閑:“小舟怎麽會住不起?這未來的将軍夫人要是住不起,誰還能住?”

巫舟眉心跳了跳:他怎麽這麽想揍人呢?結果,還未等他開口,面前的人從懷裏掏出了一張東西,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正是一張婚書。巫舟瞧着最上頭那兩個字,頭皮都麻了,咬牙切齒:“你什麽意思?”

蕭雲閑:“白紙黑字,莫不是你想毀約?”

巫舟剛想吼一聲,他就毀了怎麽樣吧?不過随即瞧見上頭的名字,突然咧嘴笑了:“毀約?怎麽會?雲将軍趕緊讓開讓開,我要去找我夫君蕭、雲、閑了。”

巫舟将後面那個名字咬得極重,瞧着蕭雲閑眯起的鳳眸,心情極好,讓你得瑟,傻眼了吧?老子是跟“蕭雲閑”蕭夫子簽的婚書,你哪位?

結果,下一刻,就看到面前的男子笑了,朝着他攤開另外一張紙:“小舟啊,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我剛去改了名字,以後……就叫蕭雲閑了。”

巫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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