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某人總以為朕在撩他
巫舟下了朝之後就先回了一趟養心殿, 讓劉公公等人服侍換了一套狩獵裝,因為他是皇帝, 所以他這身護甲搭配的衣飾以明黃色為主,少年本來就長得白皙清秀, 此刻獵裝上身,襯得少年英氣挺拔,神采飛揚。
尤其是往日戴着皇冠,上面垂下的珠簾遮擋住了一部分面容, 如今只束了玉冠,露出了整張臉, 矜貴耀眼, 讓人看一眼忍不住移不開目光。
劉公公等人等巫舟一轉過身,瞧着面前年輕的帝王都是一愣, 新帝是穿過狩獵裝的, 以前也跟着先帝去過不少次皇家狩獵場,不過當了皇帝之後,這卻還是第一次。劉公公總覺得哪裏似乎不太一樣了,先前總覺得新帝周身籠罩着一股陰郁孤僻的氣息, 可此刻的少年,雖然面容未變, 可那種從內而外的自信,讓他像是一道光, 讓人想要看過去, 又不敢直視。
巫舟對這一身還挺滿意, 他其實不怎麽喜歡旁人近身,可沒辦法,這些龍袍獵裝太繁瑣了,他壓根不會穿,怕露出破綻,幹脆直接就讓他們動手了。
巫舟出去的時候,趙柏晏就在外殿等着,他因為今日也要陪着出宮侍駕在旁,不過他沒有穿騎裝,相較于先前的官袍簡單利落了些,卻也只是普通的錦袍裹身。可擋不住趙柏晏身形颀長模樣俊美,即使最簡單的衣服穿在對方身上,也忍不住多看兩眼。
巫舟一眼就看到了趙柏晏,眼睛一亮,他來了兩日,每次都看對方穿官袍,總算不一樣了一次,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趙柏晏大概是感覺到了巫舟的目光,轉過身,望見不遠處走來的少年,意氣風發,讓他怔了下,可随後對上少年掩飾不住打量他的目光,垂下眼,拱手:“皇上。”
“趙大人啊,朕這身可還好?”巫舟走近了,捉摸着等下怎麽說服讓對方寸步不離。
趙柏晏嗯了聲:“皇上龍姿鳳顏,無論穿什麽都可。”
巫舟挑眉,行啊,這面癱竟然還會誇人了,可以可以。他忍不住更加靠近了些,瞧着男子垂眼拱手一本正經的模樣,總覺得少了點煙火氣兒,忍了忍,沒忍住,嘴賤逗了句:“趙大人你都沒看朕,也沒見過朕穿別的,怎麽就知道朕穿什麽都可?”
趙柏晏沒說話,等巫舟又催促了句,才一板一眼轉移話題道:“皇上,時辰不早了,柴王等人已經侯在外面,可以出發了。”
巫舟聳聳肩,倒是無所謂,也不過是随口覺得無聊逗兩句,說出了目的:“趙大人啊,你說這次狩獵,柴王當時廢了那麽大功夫,非要讓朕答應了去,你說他會不會是故意的?莫不是想做什麽?”
趙柏晏倒是詫異,皇上還知道?當時柴王提出來時,他一直竭力打算不想讓皇上去,結果對方頭腦一熱,一被刺激也應諾了下來。趙柏晏也是擔心柴王會心有不甘出手,可皇上當時已經答應了,他只能安排了下去,如今倒是沒想到,皇上終于知道危險了?
趙柏晏的沉默讓巫舟一想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沒辦法,當時那也不是他啊,前身答應的,他只能善後了。
“其實朕也後悔了,這幾日思前想後覺得不妥,所以朕想過了,這次狩獵,趙大人就一直陪在朕的身邊,朕若是有危險,就勞煩趙大人提醒朕。”說罷,情真意切地拍了拍趙柏晏的肩膀,但因為對方長得比他高不少,覺得那姿勢怕是不妥,就改成了拍了拍他的手臂。
趙柏晏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半步:“微臣知道了,定會拼死保皇上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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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舟笑了笑,看來這趙柏晏還真是忠心的,真是個窩心又愁人的負擔啊。
窩心是有這麽一個忠心的臣子,他暫時不擔心羽翼還未豐滿就被柴王崔相給拉下馬,愁人也是因為這份忠心,以後對方不好變心将他拉下馬。
柴王等人生怕新帝找借口不去,上完早朝就親自在禦書房外等着,巫舟等人一走過來就立刻迎了上去,看到巫舟身上的狩獵裝,立刻就笑了,互相推诿誇贊了幾句,一行人就啓程了。不過離宮之前,柴王看了眼新帝身邊的趙柏晏,朝着身邊的随從使了個眼色,随從颌首,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柴王壓根看不上他這個皇弟,若不是這次突然先帝傳位給了這麽一個人,他壓根想不起來。
可偏偏就是這麽一個人,竟然還真的即位了,原本以為對方根本撐不住,可他還是低估了先帝,留給新帝的趙大人,竟然真的撐了下來,事事親力親為為新帝坐穩這個位置鞍前馬後竭盡全力,這讓柴王這兩個月愈發急躁,前些時日,就忍不住決定下手。
他不會動新帝,一則看不上,二則對方是皇帝,若是一旦失敗,謀害君王等同于謀逆,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他自然不會冒這個險。
于是,就将目光定在了新帝身邊的這個輔臣身上,只要除掉了這個新帝的左膀右臂,以後想要對付新帝也就容易多了,更何況,刺殺一個臣子,可相較而言比謀殺皇帝即使失敗了,引起的動靜與波瀾也小很多。
皇家狩獵場不怎麽遠,很快一行人就浩浩湯湯到了狩獵場,因為今日要在狩獵場待上一整日,巫舟知道申時柴王的人才會出手,倒是不急。
到了狩獵場,先讓衆人自行去玩,他則是帶着趙柏晏以及劉公公等人随意在狩獵場晃悠,一上午只捉了一兩只野味,到了正午時分,柴王等人回來了,收獲頗豐,瞧新帝并不怎麽上心,忍不住看了身邊陪着眉眼冷峻的男子,心想,這趙大人一直陪着新帝,若是新帝不去狩獵,那他今日的計劃豈不是要落空了?
想到這,柴王讓手下的人烤好了不少珍馐美味,親自帶着人就去了巫舟的營帳,進來之後,借着送膳的緣故,打探了一番,等确定巫舟下午會去狩獵之後,才放下心,否則,他怕是要另想辦法想辦法在這裏動手了,可這裏到底人多勢衆,不比狩獵場深處好動手。
巫舟等人走了,招呼趙柏晏:“趙大人來來來,難得柴王有心,送來了這麽多的野味,我們出來一趟不容易,嘗個鮮。”
趙柏晏望着一臉熱情純善的少年,心想難道自己真的猜錯了,皇上先前真的只是誤打誤撞才破了崔相的計謀?否則,皇上怎麽就沒看出來柴王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絕對沒好心?
不過趙柏晏以前勸過新帝幾次,新帝不以為意,覺得兄弟之間不會如此,他也就不再勸了,盡自己的本職護住新帝保住新帝的龍椅即可。
巫舟吃飽喝足了之後,還睡了個午覺,之後在柴王心急如焚恨不得一頭紮進營帳将人喚醒的時候,巫舟終于騎着一匹駿馬出現了,身後跟着同樣騎着高頭大馬的趙柏晏。看到這一幕,柴王終于放了心,等親眼瞧見巫舟帶着一衆近衛以及幾位大人朝着狩獵場深處而去,朝暗處點了下頭。
樹叢裏很輕地動了一下之後,就恢複了平靜,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巫舟因為有提前報時的小系統在,倒是一路上很是悠哉,邊走邊與趙柏晏說話,盡量将人給留在三步的範圍內,偶爾看到有獵物在,會搭弓射箭朝着獵物射過去,不過每次都會射偏了。此時,身後的幾位大人立刻給出借口:“這獵物太狡猾了,皇上的箭術還是不錯的。”
巫舟憋着笑,也不解釋,偶爾還來一句:“是嗎?朕也是這麽覺得的。”
每次聽到這,巫舟餘光瞥見一向冷靜鎮定的趙柏晏臉上都會露出一抹怪異的神色,巫舟都能腦補出對方此刻的內心活動:這離射中目标還差十個獵物的距離,這些同僚到底是怎麽面不改色心不跳昧着良心說出誇獎的話的?
巫舟腦補的歡實倒是覺得時辰過得也挺快的,後來為了怕殃及池魚,巫舟讓那幾位大人自行去狩獵即可,幾人本來想陪着新帝,在新帝面前刷刷存在感,聞言也只能應諾,四處散開各自去狩獵了。而那些護衛則是不遠不近地跟着,一時間,倒是只有巫舟與趙柏晏一前一後的驅馬向前,劉公公等人也在落後幾步處,等着萬一皇上真的射中了獵物,他們好立刻跑過去撿起來。
這樣又走了一段時間,巫舟腦海裏傳來系統的聲音:“溫馨提醒宿主,一彈指後刺客即将出手。”
巫舟的神經立刻繃緊了,只是面上不太顯,餘光掃了一圈四周,最後目光定在了一處,陡然勒着馬缰轉身,搭弓拉箭,竟是直接對準了趙柏晏。
衆人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連趙柏晏本人都愣了下,只是怔愣過後就那麽盯着巫舟并未動彈,而身後不遠處跟着的劉公公以及近衛都是一怔,甚至沒來得及反應,皇上拉着弓箭的手已經松開,那鋒利的箭羽朝着趙柏晏直直射了過來。
他們原本站着的位置是呈現分布,巫舟與趙柏晏在前,劉公公等人在後,而随着巫舟勒馬掉轉就成了側對着趙柏晏,而趙柏晏察覺到他的動作,偏過頭就那麽望着新帝射出羽箭的動作,動也未動。
衆人倒吸了一口氣,就那麽眼睜睜看着皇上朝着趙大人就那麽射了一箭,他們瞧着那箭鋒像是毒蛇一般就那麽朝着趙大人襲去,這動作幾乎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他們甚至都來不及反應皇上為何要這麽做?他們腦海裏只留下一個念頭:皇上……竟然要殺趙大人?!
就在他們以為趙柏晏将會血濺三尺的時候,那箭鋒就擦着趙柏晏的頭頂的玉冠過去了……
衆人這顆心松了一下:好在皇上箭術不精。
可這口氣還沒松懈下來,他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根羽箭,就看到擦過趙柏晏之後繼續往前,竟是直接穿過了另外一根朝着趙大人背後斜上方射過來的另外一根羽箭。兩根羽箭相撞,衆人目瞪口呆地瞧着自家箭術不精的皇上射出的那根羽箭竟然直接精準地穿過了另外一根,将其從中間分為兩半,繼續順着那根射過來的羽箭的方向射過去……穿過上方的樹叢,噗嗤一聲,仿佛有什麽東西被射中了,下一刻,一個拿着弓箭的黑衣人從上方直直墜了下來,一箭穿肩,血流不止。
原本還被這一幕給驚呆的近衛首先反應過來,迅速上前很是熟練的上前将刺客給卸了下巴,束縛住了手腳,摁在了地上,等候發落。
劉公公等人這才終于反應過來,原來……皇上并不是要殺趙大人,竟然,是要救趙大人嗎?
可皇上竟然一箭不僅射中了另外一支刺客射來的箭,還直接射中了刺客?這……還是皇上嗎?他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巫舟等一切塵埃落定,才吐出一口氣,催促着馬朝還在皺着眉靜靜看着他的趙柏晏走過去,兩匹馬相對而站,交頸而抵,巫舟則是一臉緊張:“趙大人,你可還好?先前沒吓着你吧?朕當時看到那有根羽箭射過來,就反射性地這麽做了,現在想想還真是後怕……朕這箭術太差,萬一傷到了趙大人,朕倒是好心辦了壞事。”
巫舟先前之所以那麽做,一則是前身騎術箭術的确不精,他只能裝作不精;二則,自然就是一個箭術不精的皇帝為了救忠心耿耿的臣子,竟然爆發出了無窮盡的潛能,這得讓那個忠心耿耿的臣子多激動多感激啊,怕是此刻都激動對說不出話來了吧?
趙柏晏終于回過神,目光落在少年關切的神色上,斂下眼,遮住了臉上的情緒:“微臣多謝皇上救命之恩。”
巫舟無所謂地擺擺手:“趙大人沒事就好,畢竟趙大人可是吾大季國的棟梁之才。”感謝就不用了,銘記這份恩情,以後将他拉下馬的時候記得手下留情就行了。
巫舟看不出趙柏晏心底的真實情緒,可怎麽想對方都感激的不要不要的了。
心情不錯,就不再理會趙柏晏,讓對方平複平複被皇上也就是他救了的事實,此刻怕是心裏感激的都無法言語了。巫舟走到刺客前,居高臨下地瞧着,神色冷了下來,與面對趙柏晏時的目光簡直是兩個極端,讓人瑟瑟發抖:“可搜出什麽了?”
近衛統領跪地:“回禀皇上,什麽都沒有收到。”
巫舟居高臨下,少年清冷白玉般的面容冷漠陰沉:“膽敢行刺當朝重臣,罪該萬死,給朕立刻去查,務必找到幕後真兇!”
近衛等人就要将人帶下去,卻被少年阻止了:“這件事由朕親自審理,爾等先去肅查整個狩獵場可還有同謀刺客,萬一對朕也居心叵測,爾等可擔待得起?”
衆人心下一驚,立刻跪地:“屬下立刻就去查!”差點忘了,皇上也在這裏,萬一有人意圖謀刺,他們就算是有一百個頭也不夠砍的。
這裏的動靜早就引起了百官的注意,一行人匆匆趕了過來,自然也包括柴王,對方看到完好無損的趙柏晏,面色僵了僵,不動聲色:竟然讓他躲過一劫。
只是随後得知竟然是皇上救了趙柏晏,更加難以置信,就新帝那兩下子?能救人?低頭皺眉,該說新帝好命還是這趙柏晏好命?竟然真的射準了,怎麽當時沒射偏直接将自己的左膀右臂給射死了?
巫舟大發雷霆,讓人徹查,等确定只有對方一人之後,被巫舟親自帶了回去,壓入了天牢,找了人看守審問,打算親審。
皇帝親審,可見對這件事的重要性,也同時代表着皇帝對趙柏晏的重視,尤其是等衆人知曉皇上那臨危爆發出的一箭,更加被加上了別的傳奇色彩,傳得邪乎,都說皇上不愧是真命天子,自帶天命,趙大人是皇上的輔臣,忠心耿耿,若是趙大人出事了,皇上怕是就難了。
看來這是上天冥冥之中在幫新帝啊……不知誰先傳開的,這麽一說,有人信這個的,就忍不住想到先帝突然傳位的聖旨,這皇上當皇帝那是天命所歸啊。
趙柏晏從狩獵場回來之後就一直很沉默,他自然是知道皇上的箭術,所以,在此之前一直沒怎麽懷疑。
而當新帝當時一箭射過來的時候,剛開始他的确是以為皇上要殺他,可懷疑也只是一瞬,他就理清了思緒,皇上無緣無故不可能突然殺他,必然有不得已的緣由,而在那時,他耳朵聽到了身後傳來的羽箭劃破空氣的聲音,那種聲音對常人來說也許不會注意,可對他們這種習武之人,耳力目力本就不俗,自然聽到了。
他卻沒動,因為目光一直落在少年身上的關系,他看得很清楚,對方那一瞬間搭弓射箭,哪裏像是箭術不精,明明是個中好手,可對方卻一直在藏拙,為什麽?
既然一直在藏拙,卻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竟然不惜暴露了?
更何況,他一個習武之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都未能察覺到,對方竟然能這麽精準的發現,那是不是說……對方一直在偷偷看他?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這才會在危險發生時第一時間發現?
趙柏晏越想面容愈發凝重,心裏沉甸甸的,先前被打消了的懷疑忍不住再次湧上心頭,讓趙柏晏再被召見到禦書房見到少年時,心情更加複雜了。
巫舟卻是心情極好,解決了心頭大患,柴王還免費贈送了兩個官位,他看到趙柏晏,揮手讓劉公公下去之後,立刻招招手讓趙柏晏過來:“趙大人你來。”若是別人巫舟怕是不會如此,可對方畢竟是男主,以後要當皇帝的,面對趙柏晏時,他直覺是按照同等的心思來對待的。
可他這般想,趙柏晏卻覺得皇上未免……每次見到他太過熱情,而且,總是有種自然而然的親昵與信任,這讓趙柏晏薄唇抿了抿,可最後還是走上前,卻只是站在一側,恭敬站好:“皇上。”
巫舟擡頭看他一眼,笑了笑:“趙大人被驚吓到的心情可平複了?”
趙柏晏垂眼:“微臣無礙,多謝皇上關心。”
巫舟擺擺手:“應該的應該的。”畢竟是男主,以後還要對方刀下留人,這是他身為宿主應該做的。
這話聽在趙柏晏耳中就更加怪了,應該的?救他是應該的?哪裏有一國之君救一個臣子是應該的?還是皇上早就将他當成自己人?可這個自己人又是哪種意義上的自己人?
趙柏晏先前還不覺得,如今想想皇上對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再聯想到先前被召喚進宮的“男寵”,神色愈發深邃,深深看了少年帶着笑的眉眼,默默攥緊了手。
巫舟說完之後就将重點放在了趙柏晏的身上:“趙大人覺得今日的刺客是何人所為?”
趙柏晏:“十之八九是柴王。”崔相雖然大權在握,可還沒這個膽子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動手,倒是從來看不起新帝當初最有可能繼承大統的柴王,才會這般魯莽行事。他也能理解對方的心思,只要除掉了他,新帝不會再是他的對手。
先前他已經受過好幾次遇刺,已經習以為常。
“朕也是這般想的。不過怕是柴王也不會留下什麽證據,但既然對方送上門來了,我們怎麽能不利用一波對不對?”巫舟将手裏的東西往前推了推,“趙大人,這是先前諸位大臣呈報上來的關于那兩個空缺職位能勝任的人選,如今一共選出了十位。你覺得這十位裏,最有可能勝出的是哪幾位?”
趙柏晏很快選出了四位大人,用筆圈了出來:“目前來說,就是這四位大人,不過這兩位是崔相的門客,也是崔相的人,即使這四人旗鼓相當,怕是也很難。”
對方的嗓音淡淡的,沒什麽起伏,卻莫名讓人心安,巫舟指着另外兩個問道:“那這兩位不是?”
趙柏晏因為是站着,能很清楚地看到少年仰起頭時認真望着他的眉眼,裏面都是求知若渴的光,聲音忍不住放軟了:“他們是與微臣同一批考進來的,也是目前來說哪邊都不站保持中立的臣子,他們是真正能為百姓做實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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