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某人總以為朕在撩他
巫舟看趙柏晏怪怪地盯着他也不吭聲, 也不氣餒, 人都在這裏了,就不信他還留不住一個趙柏晏:“趙大人?你怎麽不說話?這後宮無妃,朕一個人吃飯還挺沒滋沒味的, 趙大人左右稍後還要過來幫朕批改折子, 不如一起用了吧。”
誰知,趙柏晏還真有辦法拒絕:“不必了皇上, 微臣稍後要去一趟內閣,處理一些事務,就不過來了。皇上若是無聊了,可以讓昨晚上請進宮的那些男戲子替皇上唱曲兒下飯。微臣先一步告辭。”說罷, 不動聲色地拂開了被握着的手腕, 退後兩步, 靜等着巫舟讓開身就要離開。
巫舟沒想到對方還真說走就要走,直接坐直了身體,軟的不行就來硬的:“趙大人。”
少年鳳眼一斂,先前笑眯眯的目光都收的一幹二淨,擡着眼, 嚴肅冷漠地睨了對方一眼,氣勢還真有些壓迫,不過顯然與面前的男子不分伯仲,對方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只是垂着眼, 拱手:“微臣在。”
“朕是天子, 你是要讓朕下一道聖旨讓所有人都知道朕想讓你陪朕用這一頓午膳?還是你自己跟朕走?二選一,結果都是一樣的。除非,你想抗旨?”巫舟說着這句話的時候,面無表情地站起身,少年只到男子下巴的位置,擡着眼,白皙的小臉繃緊,表情陰郁,讓趙柏晏皺了皺眉,不确定對方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打算這麽胡鬧。
趙柏晏敗下陣來,垂眼:“微臣不敢。”
巫舟表情陡然一轉,笑容滿面,再次握住了男子的手腕,笑眯眯的:“這就對了嘛,劉公公,趕緊将這礙事的軟榻給挪走挪走,朕要與趙大人用午膳,上快一些,莫要餓着趙大人了。”其實是他自己餓得狠了。
他自從昨晚上穿過來,就是大半夜的,随後被崔相等人給耽擱了這麽久,等人走了,他就身心俱疲地歇了,結果大半夜的被小系統給吵醒了,雖然後來折騰了回去,導致早朝之後困得不行,自然也就一下朝就繼續補覺,早膳都沒來得及用。
趙柏晏被巫舟變臉的速度給怔了下,皺着眉,盯着少年再次緊握着他的手腕,掙了掙,卻沒掙脫。其實想掙脫也容易,卻需要用力,他不确定會不會弄傷新帝,最終還是任其這般攥着,只是沒想到,對方一直到禦膳堂都沒松開。
好在兩人的衣袖寬大,一前一後垂下衣袖走倒是也沒太明顯,可這一路,趙柏晏都緊鎖着眉頭,望着前方步履匆匆的新帝,眉頭緊鎖:皇上,很不對勁。
趙柏晏随着巫舟用了一頓食不知味的午膳,主要在于皇上不僅拉着他坐在了身側,還親自拿了公筷給他夾了幾道,随後就開始有條不紊的吃了起來,還時不時偷瞄他兩眼,被發現了,笑了笑,繼續用。這樣反複幾次,讓趙柏晏的眼底的情緒愈發凝重,只是面上并未顯露半分。
巫舟壓根不知道趙柏晏的想法,要是知道了,估計能吓得剛咬到嘴裏的蝦仁都掉了。
這皇上用膳的桌子太長了,他怕趙柏晏中途吃得快跑了,就把人給鎖在身邊,只要過了那個點對方不出宮回府也就無礙了,所以,在他看來也沒毛病。至于時不時偷看趙柏晏兩眼,是他怕趙柏晏覺得他胃口太好吃得太多起疑,克制着又忍不住眼觀六路。
這樣一頓飯下來,巫舟吃了足足一個時辰,終于心滿意足,掐着時辰,早就過了,就揮揮手讓趙柏晏走了。
趙柏晏垂着眼,沒再看巫舟就離開了。
巫舟去了一趟禦書房,将上午趙柏晏批改的那些折子翻看了一遍,雖然他很不想,可前身不愛看書,對朝堂之事不甚了解,他不可能真的完全靠趙柏晏一人,對方在身邊還能抵抗一二,可若是對方如同先前那般離京處理公務,他只能自己上。但這些又不能讓趙柏晏知道,先前出手是因為不得已而為之,不想讓崔相占了便宜,可他還沒忘了自己的任務,那就是要讓趙柏晏覺得自己這個皇帝離了他不行,讓對方催生出一種野心,這種野心越來越大,到時候……就會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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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巫舟将所有的折子翻完了,對整個朝堂的局勢大致有了個了解之後,按照原先的順序,有條不紊的擺好,檢查了一番沒有任何痕跡之後,劉公公派出去的小太監回禀之後,他在外小聲提醒:“皇上,趙大人回來了。”
巫舟嗯了聲,動作極為迅速地從禦案前起身,翻身去了裏間躺好了。
不多時,禦書房外就傳來趙柏晏與劉公公的說話聲,隐隐傳來,大概就是詢問他是否一下午都在禦書房,在劉公公說都在的時候,巫舟愣是從趙柏晏沒什麽起伏的清冷嗓音裏聽出一絲欣慰,只可惜這欣慰還沒持續一彈指的時間,當聽到劉公公補充都在補眠的時候,巫舟沒再聽到趙柏晏任何聲音,差點沒忍住笑出聲,甚至能想到對方此刻癱着一張臉,內心各種情緒翻滾的模樣,心情就極好。巫舟覺得差不多了,就慢悠悠起了身。
大概是裏面的動靜讓劉公公聽到了,立刻躬身在外小心道:“皇上您醒了?”
巫舟唔了聲,裝作剛睡醒的樣子,打了個哈欠:“讓人進來服侍朕更衣。”
劉公公連忙應諾了,随後一行早就準備好的人魚貫而入,服侍妥帖了,巫舟精神抖擻地從禦書房裏走了出來,經過趙柏晏的時候,像是才發現他:“咦,趙大人何時來的?一起用晚膳啊。”
趙柏晏垂着眼沒吭聲。
巫舟走回去,在趙柏晏面前站定了:“莫不是趙大人已經用過了?用過了也無妨,陪着朕用膳也行,等下還要勞煩趙大人繼續将剩下的奏折批改完,辛苦趙大人了。朕讓人替趙大人準備宵夜。”巫舟瞧他不吭聲,知道對方不願意去,可沒辦法,他在龍椅上坐了一下午,那椅子肯定都被他暖熱了,這時候若是讓趙柏晏單獨留在那裏,肯定能發現端倪,可等用完晚膳回來,那就不一樣了。
巫舟穿來之前,前身壓根不願意多看奏折一眼,直接全部都是扔給趙柏晏的,對方剛開始根本不習慣,最後新帝無能他只能自己上。
巫舟估計是昨個兒加上早朝他的表現讓對方生出些許希冀,結果,還是爛泥扶不上牆,估計對方當真生氣了,巫舟也沒辦法,誰讓他是一個只能被對方給拉下馬的皇帝呢,可瞧着男子垂着眼站在那裏,聲音忍不住放軟了,“趙大人可是累了?要是累了,今晚上歇歇?明日再繼續?”
男子擡起頭,瞧着他,終究無奈搖頭:“不必了。臣還未用晚膳,随皇上去吧。”今晚上歇了,明日怕是一整夜都不用睡了。
巫舟拍了拍他的肩膀:“趙大人真是朕臣子,你放心,今晚上……朕陪你挑燈改奏折。”
趙柏晏擡頭狐疑對看過去:“皇上你有這份心,為何不直接自己改?”
巫舟似笑非笑:“趙大人啊,你确定你要讓朕……改?”當然前提是對方不怕他改的面目全非,最終還要他重新再來一次。
趙柏晏大概也想到兩個月前剛開始他壓着新帝改奏折時的情景,擺擺手:“罷了。”
巫舟說到做到,晚膳結束之後,就真的陪趙柏晏回了禦書房,若是以往,他鐵定按照前身的習慣早早就睡了,但是,一想到那糟心的小系統午夜子時準時會來預示,為了防止後半夜再次睡不着,巫舟只能咬着牙堅持了。
趙柏晏原本以為少年根本熬不住,畢竟先前每一次對方都是直接将所有事交給他,直接回去歇了。
沒想到這次前半夜過了一半了,少年只是坐在他身邊,單手撐着頭,睜着眼視線時不時落在他身上,又不時去看一眼奏折,再繼續翻看自己手裏翻看着的話本。
趙柏晏本來也覺得沒什麽,他自小因為姿容不俗,走在路上時常會被人盯着瞧,習慣了也就沒什麽了,可今晚上總覺得少年的視線讓他偶爾很不自在。在奏折批改到一半的時候,趙柏晏在少年再次看過來的時候,轉過頭,精準地對上了少年的目光,無奈道:“皇上,可是微臣臉上有什麽不對勁的,為何你總是盯着微臣看?”
“朕吧,就是好奇。”巫舟其實很多次都忍不住想開口了,不過秉着不大招對方的心态,一直忍着沒開口。他與趙柏晏接觸的不多,這趙大人最多的就是存在前身的記憶裏,雖然記憶能知道,卻是模糊的,所以,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近距離長久的與對方接觸。
這接觸下來,巫舟就比較好奇了,尤其是對方從用過晚膳之後,坐在這裏,足足一個半時辰,竟然動也未動,背脊停止,除了手裏的筆鋒游走鋒利,垂下的眼斂下來,無論看到奏折裏是民間疾苦還是上奏各種瑣事,對方一律無動于衷。
巫舟本來視線是一直落在話本上的,視線不知不覺就被對方給吸引了,尤其是離得近了,他才發現男子的睫毛很長,因為兩旁琉璃燈盞罩着,打下兩道黑影在臉上,臉上染上一層柔和的光,少了白日裏的淩厲冷漠,這麽不言不語垂眼看不到眼神的情況下,竟是瞧着有些溫柔,這就讓巫舟忍不住好奇,對方此刻的目光是不是也這般溫柔讓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所以,他這麽一多想,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終于等到趙柏晏主動跟他開口了,巫舟坐直了身體,笑了笑,說了上面那句話。
“好奇?皇上好奇什麽?”趙柏晏幹脆放下狼毫筆,靜靜瞧着新帝,對方眼底神采奕奕,被光一晃,黑漆漆的眸仁像是上好的黑葡萄,直勾勾盯着人,終覺得怪怪的。
“當然好奇了,先前吧,朕就看到趙大人笑了,可今個兒一整日都沒怎麽看到趙大人笑,而且吧,你瞧着這些人上奏的這些子虛烏有的事,你就心裏沒點不痛快?”他可都看到了,有些奏折可是直接參了趙柏晏一本,說他仗着先帝的聖旨,目中無人,對上峰不敬。
這個上峰不用想,就是崔相了吧?
可趙柏晏面不改色地改着,在巫舟看來,趙柏晏更像是一個帝王,他很好奇對方到底是怎麽想的。
趙柏晏沒想到對方想的是這個,他掃了眼那些折子,垂下眼:“皇上也說了,既是子虛烏有的事,信者有不信者無,皇上若是不信,那他們即使再诋毀,也只是子虛烏有的事,微臣何必在意,不過是徒增煩惱。”
“那……”巫舟卻是湊近了些:“那朕若是有朝一日懷疑了呢?畢竟,這世間萬事并無一成不變的道理,三人成虎趙大人可聽說過?若是一人這般說,朕不會信,可若是說得多了,朕若是懷疑了你?你當如何?”
趙柏晏沒有看巫舟,他只是靜靜看着一處,許久,才面無表情道:“臣一腔熱血赤膽忠心,若是皇上信了,那就信了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要問心不愧,足以。”
這番話讓巫舟愣住了:不是吧?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都出來了,男主這是開玩笑還是當真?若是後者,那讓對方起當皇帝的心思,怕是比登天還難。
巫舟沒有再說話,皺着眉看話本也沒心思了,不知先前的打算還要不要繼續,最終還是決定繼續。
這人心終究還是會變的,即使如今趙柏晏的确是一腔熱水忠心為主,可時日久了,難保這人心……真的不會變嗎?
趙柏晏回答完了之後沒有再看巫舟,繼續批改剩餘的奏折,巫舟也繼續翻看那本話本,可到最後,本來還挺感興趣的話本并不能入眼,倒是視線落在了趙柏晏批改的奏折上,随着對方筆鋒的游走,落在那些精準的字眼上。
巫舟就這麽一直盯着瞧了一個時辰,竟是沒覺得乏味,直到腦海裏傳來系統的聲音:“午夜子時已到,本系統為宿主貼心預示:今日狩獵申時左右,柴王會派人刺殺男主。”這次系統怕再被巫舟吓,迅速就要走,被巫舟給再次喊住了。
巫舟:等等,先不說柴王刺殺男主的事,咱先說說何時叫申時左右?小系統啊,你這一左右,可就是一個時辰,我怎麽知道到底何時會遇刺?
他總不能一整個時辰都跟着吧?就算是跟着了,也難保一時不察讓男主被射殺了,到時候還怎麽繼續?
系統倒是認真回答了:“因為宿主的到來讓劇情有所變動,這種刺殺本就沒有确定的時辰,會随着到時候劇情的改變而随時改變時辰,本系統無法做出一個确切的時間點預示。”
巫舟:我若是記得不錯,我們當時說的交換可是确切的一日一件危及男主以及我這個宿主生命危險的預測,若是不能準确提醒,你這算是失職。那我換來何用?
系統:“…………”大概系統被巫舟說暈了,覺得一開始說的好像還真是這樣,“那宿主你要如何?”
巫舟:小系統你不是說會随着劇情提前改變時辰不确定嗎?既然你随時都能預示,那就明日狩獵時申時那個時間段被刺殺的前一刻告訴我。
系統總覺得哪裏不對:“可如此一來,不就又成了彈指間的預測?”
巫舟:這能一樣?彈指間那個是沒有限制的,我這可就一次,區別大了去了。當時是不是小系統你自己說的一日一次躲避危機?若是無法躲避危機,這樣的預示還有用?既然這金手指沒用,是不是你們十二書系統的問題?既然是你們內部的問題,我提出疑問,你們是不是要解決?既然要解決,我還給出你們解決的方案了,省了你們的事,這不是皆大歡喜?
系統聽了半天,最終“啊”了聲:“……宿主說得對。”
巫舟笑眯眯彎着嘴角:乖。
系統:“…………”可為什麽它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巫舟與系統進行完意識交談,一回神就發現趙柏晏不知何時正盯着他看,他連忙收回視線:“怎麽了?”這麽瞧着他,氣氛怪怪的。
趙柏晏還想問怎麽了,他批改完奏折,就發現新帝一直盯着他的手看,看也就算了,看着看着突然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笑,笑得他眉頭深鎖,毛毛的,總覺得皇上變得愈發奇怪。可他也只是表情那麽稍微改變了一下,垂下眼,收回了目光:“皇上,微臣折子改完了,該回了。”
巫舟沒想到這麽快,想到系統提到的狩獵,先前沒想起來,随着對方的提醒,才翻了翻前身的記憶,才想起來大概十日前,柴王在幾位大人前提議去禦書房,當時趙柏晏也在,前身本來被對方示意不能去,可後來柴王三言兩語刺激了一番,前身腦子一熱就答應了。
當時定的日子就是明天,或者子時過了之後,也就是天亮之後了。
前身當時是應諾的柴王,如今再反悔不去,他是皇帝,出爾反爾雖然可以,卻容易留下一個不好的君王形象,既然不想便宜了柴王等人看好戲,那就只能按照原定的計劃走這一趟。
巫舟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趙大人,已經過了子時了,宮門也早就關了,趙大人還是歇在宮裏吧,也省得來回颠簸。”以前趙柏晏都是趕着宮門關了之前回去的,但因着前兩日,他外出離京,前身真的将所有折子都放着等他回來,這次才拖得久了。
趙柏晏望着新帝瞧過來的目光,雙眼噙着笑,可總讓他很不自在,尤其是對方一連再三熱情的态度,一同用膳、留宿,還時不時盯着他笑得怪異,趙柏晏垂下眼,到底沒問出口:“微臣……還要回府處理一些事。”
巫舟才不信:“你孤家寡人一個,府裏能有什麽事,行了,随朕回養心殿,都這麽晚了,朕也困了。”
趙柏晏一聽回養心殿,更加猶疑:“微臣……”
巫舟走了兩步回頭看他還站着沒動:“趙大人你還猶豫什麽?趕緊走啊,等下天亮了又該上早朝了。”說罷,直接走過來,握住了趙柏晏的衣袖往前扯了扯。
因為這次沒再拉着手腕,趙柏晏一時不察,被對方拽着往前走了兩步,望着少年的後腦勺,再盯着對方攥緊的五指,白皙幹淨,手指卻是攥緊緊緊的,在他深色的官袍上顯得尤為顯眼,他再次擡眼,少年大概是嫌他動作慢,又回頭看了眼,笑眯眯的:“趙大人你怎麽比朕走的還慢,別是年紀輕輕的就熬不得夜吧?”說罷目光朝着他上上下下掃了眼,眼神意味深長。
鬼使神差的趙柏晏加快了步子,竟是當真跟着去了養心殿,他原本以為新帝打算同膳也就罷了,還打算同寝,可等到了地方,才發現劉公公在偏殿早就為他準備了一處,他躺下時,松了口氣:看來,是他多想了,皇上應該只是單純的關心臣子來回奔波之苦。
仔細想想,皇上的态度模棱兩可,這些也只是他的臆測罷了。
趙柏晏理清楚了頭緒,很快睡着了,巫舟那邊也很快歇了,一夜無夢,上早朝的時候,心情還不錯,尤其是腦補了一番稍後去狩獵場,到時候他憑借着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救了忠心的趙大人,後者只會更加感激不盡,即使後來有了野心,将他拉下了馬,可有這份救命之恩在,怎麽着男主也不至于将他給弄死了,如此,不就皆大歡喜了?
巫舟腦補了無數個方案,最後選了一個自認為最為讓人感動的方式,就等着時辰到了,大展身手,來籠絡趙柏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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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