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傻皇子

巫舟被自己這想法弄得哭笑不得, 他故意也是被這傻子快同化了, 他明白對方的心思, 當時那道傷口翻開血肉,卻因為要讓他去面聖所以故意清洗了一番,洗得傷口發白不流血, 過程卻怕是疼得厲害, 加上那傷口瞧着時間不短了, 他将那道傷口治愈了,不疼了。

在對方的眼裏, 他的手就代表着不疼了,摸一摸就不疼了。

可他卻不是不能上手, 如今田公公就在外面, 敷藥的時候就暴露了, 所以對上七皇子巴巴的眼神, 他殘忍地轉過頭去:“吃飽了?那就上藥。上了藥就不疼了。”他的聲音到後面放輕了,像是哄着,耐心十足。

對方這心智本來是能夠直接像一開始那般直接拽過去蓋在他傷口上,可因為他說了自己也會疼,這傻子就不敢直接上手了,這樣的七皇子讓他愈發心軟,加上這是男主,本來就帶着一些上心, 眼神也真切而又溫柔。

田公公進來時就看到這一幕, 愣了下, 随即忍不住對這個舟世子态度真切熱情了幾分,外界都傳舟世子冷漠寡情,唯一交好的也就是二皇子,如今看來外界的傳聞也不一定是真的,至少一個能對無權無勢心智不全的落魄皇子這般上心,足見對方的善良。

巫舟沒想到田公公會突然進來,皺眉,卻沒說什麽,這裏是膳堂,更何況對方是皇上貼身伺候的大太監,連屹平侯見到也不敢真的拿奴才對待,很是客氣,他起身:“田公公,可是藥熬好了?”

“對,奴才就是進來想問一聲,沒想到殿下都吃完了?這老奴就放心了,舟世子不知,殿下大概是被那些奴才……給折騰怕了,昨晚上一口東西都不肯吃,皇上瞧着心疼的不行。還是舟世子有辦法,那這上藥,也勞煩舟世子了,不知……可方便?”田公公已經招手讓人端進來一碗湯藥,旁邊還有一個白玉罐,裏面怕是上好的傷藥。

巫舟也想看看男主的傷勢,聞言颌首:“方便,舉手之勞。”

七皇子從田公公進來,剛剛還是一副懶散的模樣,這時已經從椅子上跳下來,跟在巫舟身後,亦步亦趨,生怕又被帶走了。

田公公倒是也不惱,反倒是對于這種直接将所有的表情都擺在明面上的七皇子很有好感,大概是覺得對方心智低,這樣的可比對着深不可測面上笑容滿面實則心裏謀害算計的歹人要強得多。

田公公:“那感情好,奴才還要回去複命,接下來一段時間就勞煩舟世子,奴才留下來幾個小太監,舟世子盡管吩咐,若是有要緊的事,這是進宮的令牌,皇上說了,舟世子以後可随意進宮。還有一件事,就是昨個兒皇上壽辰,殿下寫了那幾個字,雖說不怎麽對,後來皇上又看了看,覺得殿下雖然如今這樣了,還是不忍心,所以決定以後讓殿下跟着年紀小的幾位皇子、公主一起去上書房從頭開始。奴才每日會親自過來接殿下進宮,勞煩舟世子每日催着殿下起來即可。”

巫舟自然沒意見,這是好事,畢竟以後七皇子是要當皇帝的,不可能他真的所有事都代勞,想了想,“田公公不必每日來回,既然我有進宮的令牌,那每日由我親自送殿下進宮好了。”他雖然是個世子,但因為前身性子孤僻冷淡,加上對二皇子又存了那種心思,是以早先拒絕了屹平侯給他謀的差事,如今閑賦。

可如今巫舟來了,他的任務是最終讓七皇子當上皇帝,可卻不是平白僅憑一張嘴就能當上的,他需要一步步謀算,首先就是要先得到皇上的重視,某個差事,進而想辦法。

但即使如此前途卻也是渺茫,一個傻子皇子,江帝怕是怎麽也不可能将皇位傳給對方,更何況,如今還有個太子。

田公公意外了一番,對巫舟更熱情了幾分:“舟世子對殿下當真上心,既然如此,那奴才也就厚着臉皮應下了。”這是皇上吩咐下來的差事,他自然不能拒絕,可若是每日這樣幾個來回,皇上那邊有些事他顧不上,怕是皇上會再選一個大太監在身邊貼身伺候,時日久了,他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也就會被分出一些。

他們這些奴才,在皇上面前求的就是一個重視,否則,什麽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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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公公對巫舟心下多了幾分感激,回去之後,就替巫舟美言了幾分,誇贊了一番,讓江帝沉了一上午的龍顏終于舒展開,最終沒說什麽,可舟世子卻是在心裏有了點分量。

巫舟對于這些不理會,因為七皇子傷勢還未痊愈,是以這幾日是不必進宮去上書房的,巫舟打算給他惡補一下,試探試探七皇子到底是徹底将腦子燒壞了,還是只是單純的失智。

巫舟等田公公等人走了之後,摸了摸湯藥,溫熱的,他揮退了那幾個太監,從袖袋裏取出一根銀針,試了試,确定無毒之後,才遞給了還巴巴瞅着他的傻子:“喝了。”

那傻子摸了摸肚子,望了望巫舟,确定巫舟不打算跟他同享,耷拉着眼皮還挺失望,端起碗咕嘟咕嘟一口喝完了,将碗一放,一抹嘴,衣袖上頓時留下了一道印子。

巫舟頭疼了,望着朝着咧嘴笑着想要求誇獎的七皇子:看來要将這麽一位弄上地位,任重而道遠啊。

巫舟直接扯住了他的衣袖,往外帶:“回去上藥。”

七皇子低下頭盯着對方握着衣袖的手,搭在身側的手掌有些蠢蠢谷欠動,被巫舟警告地看了眼,喉嚨間發出一道嗚咽聲,卻沒敢說什麽,乖乖跟着走了。

巫舟沒讓那幾個小太監跟進來,則是讓前身身邊的兩個下人收拾出隔壁的房間,這幾個小太監是田公公留下來的,雖然不一定有問題,但七皇子以前樹敵太多,難保不會被收買,還是謹慎小心為妙。

巫舟随後檢查了一番,确定除了先前那道傷口之外,也只是一些陳年舊傷,還有一些不嚴重的新傷,他耐心塗了藥之後,剛想放開手,他動作很小心,有治愈能力的掌心并未碰到那些傷口,那些傷也沒恢複,他剛想松開手,卻被揪住了衣袖,他擡眼,就對上了七皇子眯着眼極為舒服的眉眼,黑亮的眸仁瞅着他:“握着!不疼!”

巫舟奇怪,他又沒碰傷口,怎麽會不疼?

巫舟又看了看他身上的傷口,的确沒什麽變化,可怎麽會讓他不疼?

除非……

巫舟突然放開手,那傻子憋着嘴立刻委屈了,卻沒湊過來,只是巴巴瞅着他的手,可下一刻,那手又握住了他的手腕,他眼睛立刻就亮了,眯着眼舒服的像是一直懶洋洋的大狼狗。

巫舟又繼續重複了幾次,确定他的手接觸到對方的肌膚時,對方的表情很顯然不同,而這些傷口卻沒任何改變,因為他沒直接接觸,可對方被他一碰就不疼了,除非是除了這些傷,他還有別的傷……而這些傷是表面看不到的。

那就是……內傷以及以前積累下來的舊疾?

巫舟眉頭深鎖,他的體內有別的內傷?導致他除了這些還有別的疼痛,而他掌心治愈的能力即使只是接觸到肌膚,卻能緩和他的內傷,所以他才會覺得他一碰就不疼了?

原來竟是這樣。

巫舟突然想起來聽到的關于七皇子的傳聞,五年前,據說七皇子突然就昏迷不醒了,随後因為下面服侍的宮人不盡心,導致他高熱之後燒傻了,醒來就是個傻子了。

那些都是傳言,而七皇子也的确成了一個傻子,是以所有人都以為那就是高熱引起才變成的傻子,他先前還擔心,若真的是燒傻的,怕是不好治愈,可若是……根本就不是,而是內傷或者別的導致他如此呢?

巫舟望着面前一點點靠近往他身上湊的傻子,突然帶着他去了書房。

想要知曉到底是內傷或者別的原因引起的暫時性癡傻,還是直接永久性的燒傻,是可以試探的,如果是前者,對方雖然傻了或者智商不高,可天分還在;可若是後者,那是愚笨不可教的,後天無法再改變的。

巫舟以要教七皇子學字為由,讓他們都揮退了,連自己身邊的下人也沒留下,将七皇子帶到了書房的案前,攤開一張宣紙,磨了墨,提筆在腦海裏搜索了一下前身的筆跡,寫出了幾個字,之後,将筆交給了七皇子,讓他寫。

誰知七皇子直接将筆一扔,一張臉也白了,往旁邊退了好多步,望着巫舟想靠近又不敢,垂着眼,長長的睫毛眨動:“不要!疼……”

巫舟皺眉,湊近了些,将筆再次塞到了他手裏,在他要再甩開的時候,握住了他的手腕,肌膚相貼的時候,對方的動作一頓,擡眼,望了望手裏的筆,還有夢寐以求的小手,忘記了掙紮。

巫舟聲音放得極輕:“還疼嗎?”

七皇子搖頭:“不疼了……”随後想起什麽,又點點頭:“寫字……疼……”邊說着還邊比劃着,邊比劃一張臉更加慘白,等巫舟皺着眉終于從那些比劃裏明白他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時,面容沉了下來。

他一直都覺得奇怪,為何那些服侍七皇子的宮人敢這麽做就不怕發現麽,原來那些傷口……竟然是七皇子自己劃的?不知他們是怎麽忽悠這傻子的,或者是得了那些人的命,竟是忽悠這傻子寫字要用血,甚至寫一個字要劃一刀,估計還哄騙對方這樣的祝壽語才虔誠……

如此一來,七皇子為了給江帝賀壽,因為孝心才忍着痛寫了這些東西;與此同時,也因為疼痛,讓這傻子不敢再寫字,平日裏看到都怕,若非江帝的壽詞,怕是根本不敢碰。

就算是這樣,教他的也是錯的,就為了讓七皇子出現鬧個鬧劇讓江帝更讨厭這個傻皇子。

按照他們的計劃,的确是如此,江帝當時也的确是不怎麽高興,可他們沒想到,巫舟會主動開口為這傻子解釋,還不小心被發現了他渾身的傷……這也是為何江帝會這般生氣卻沒有将這件事說出去,要怎麽說?說宮人欺負堂堂皇子?還是說皇子太傻,竟然自己拿刀往自己手上割?

可偏偏割的緣由,是為了給他寫壽詞……

這也是為何江帝突然好好的想起來讓七皇子跟着年幼的皇子公主去上書房學字了,怕是也是愧疚與對七皇子這幾年的忽視造成了這種局面。

巫舟嘆息一聲:“以前他們教你的都是錯的,你信我還是信他們?”巫舟循循善誘,目光認真溫和地望着七皇子,後者對上巫舟的眉眼,他剛好對着窗棂,日光仿佛在他眼睛裏跳躍,七皇子望了望巫舟,又望了望手裏的筆與那宣紙,原本發白的臉漸漸恢複了正常,薄唇嗫喏了一聲:“你……”

巫舟松了口氣,幹脆直起身,将人拉了回來,坐好了,直接站在他身邊,握住了他的手,從一側開始手把手教他寫那幾個字。

等寫完了一個字,巫舟再問:“疼嗎?”

七皇子卻是滿眼驚訝地望着沾了墨汁的筆,望着那黑漆漆的墨汁,瞪大了眼,仰起頭,突然咧嘴笑了:“不疼!”這一聲倒是洪亮,精神氣又徹底回來了,躍躍谷欠試,大概本來是歡喜寫字的,只是因為太疼了,就不敢了……

巫舟望着男子黑亮的眸仁,心卻被扯了下,不管是誰,想出這種惡毒的辦法,當真是可恨。

巫舟寫了一個字之後,就讓七皇子自己寫,他就眼睜睜看着,七皇子望着他寫好的字,提筆寫了起來,等寫完了,反倒是巫舟愣住了,他瞧着那幾乎與他的筆跡一模一樣的字,詫異不已:“這……”

他拿起那兩張紙,對比了一下,除了第一個字是他教的,後來幾個都是七皇子自己寫的,寫完了就仰起頭,黑亮的目光期待地望着巫舟,等着誇獎。

巫舟的目光卻是沉凝下來,看來他猜對了,七皇子的情況怕是前者,對方當年不是發熱導致的癡傻,怕是別的緣由。

他昨個兒是在壽宴上見到七皇子那幾個祝壽的狗爬字的,他還以為對方當真這般愚鈍,可若是對方傻是傻了點,實則模仿能力極強,并不如表面上這般傻,不過是因為無人引導,心智太低……之所以壽宴上那幾個歪歪扭扭的狗爬字,怕不是七皇子寫成這般,而是教他的小太監自己的字就不好,寫出來之後讓七皇子臨摹,這傻子模得十足十的像,這才瞧着這般……

巫舟松了口氣,摸了摸七皇子的頭,後者就乖乖讓他摸,眸仁黑亮,卻看得巫舟瞳仁發沉:他得想辦法找人問問,七皇子這種情況到底是什麽原因造成的,若是七皇子能恢複,他将對方送上皇位也容易的多。

巫舟既然确定了七皇子天資還在,幹脆開始從最開始教起,可對方學了一會兒就不樂意了,巫舟幹脆直接利誘:“喏,看到這本書了?我教一個字,你學一個,若是等我教完了,你也學完了,午膳讓你繼續吃得飽飽的,不僅如此,還獎勵你握着手一個時辰。”

七皇子皺着眉頭耷拉着眼瞧着那些書,可再望着巫舟搭在書上修長如玉的手,嗚咽一聲,湊過去,動作極為小心地碰了碰巫舟的手。

巫舟笑了笑,攤開手開始教他邊學邊說話,也是這時,巫舟才發現怪不得當年七皇子年僅十五歲就能讓江帝這般看重,對方的天分是絕無僅有的,能力極強。

巫舟就這麽半用膳食半用治愈能力讓七皇子老老實實學了幾日,對方幾乎能将尋常的東西學的七七八八,唯一可惜的就是對方只知模仿不知變通,其中的意思也只是意思而已,到底還是不一樣。

不過為了防止七皇子暫時洩露出去,他在教會對方正常的交流之後,讓他在外人面前暫時別開口。

巫舟還不确定到底害七皇子的到底是誰,對方之所以沒有繼續下手,一則是一個皇子的死不那麽容易,還是江帝當年最疼惜的皇子,若是死了,江帝必定會徹查,萬一查出來,對方也吃不了兜着走;二則就是如今七皇子只是一個傻子,對方放心,也樂得看他不人不鬼被踩在地上活着,對方這種變态的心思,就是當初被別人壓一頭,等那人落了難,不僅不想讓對方這麽容易死,瞧着對方這般反而能讓他覺得快意。

七皇子自然沒意見,讓怎麽樣就怎麽樣,除了一點,太粘人了。

剛開始頭一天對方住在巫舟隔壁的時候,因為巫舟強勢加威脅,對方老老實實躺着睡了,只是第二天巫舟一醒來,對方就蹲在床榻前瞧着他,讓巫舟頭疼不已。

後來幾日,巫舟教了對方不少東西,他腦子大概轉了一些,不容易被威脅住了,到了晚上歇息的時候,就蹲在床榻邊,死活不走,怎麽威脅也沒用,巫舟一趕人,那傻子就蹲在那裏委屈噠噠瞅着他:“舟舟,太黑了,不想一個人睡。”

巫舟背對着他不理會,等困了就知道回去了,結果他到底是低估了這傻子的固執,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還越說越靠近,最後等巫舟覺得不對勁,一回頭,發現不知何時那傻子就躺在他身邊,一看到他,立刻又往後縮了縮,可憐巴巴地就挨着一個床邊,搖搖谷欠墜的,瞧着還真可憐,等巫舟看過來的時候,就咧嘴讨好地笑笑:“舟舟你看,不占地兒的。”

巫舟頭疼不已,他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他的,這次派來折磨他?他這幾日為了教這傻子,勞心勞肺的,本來先前前身消耗了不少心力,他也困得很,懶得再說什麽,幹脆直接往裏躺了躺,讓那傻子占了半邊床榻,睡前警告:“這道線不許越過去,若是越過了,殿下還是自己去隔壁睡,明白?”

七皇子乖乖點頭,卻咧嘴一笑:“那能不能扯一下衣角?”

巫舟被他得寸進尺的模樣給氣笑了,卻也忍不住心底一酸,嘆息一聲:“嗯。”

于是,七皇子乖寶寶似的捏着他的一片衣角,雙手環胸,就那麽睡着了,這幾日養出來一些肉,姿容愈發出色,閉着眼沉睡的模樣,模樣俊美冷漠,與醒來時單純無害的樣子截然相反,讓巫舟一時間有些恍然,随後搖搖頭,到底是困得很了,也随之睡着了。

翌日巫舟醒來時,七皇子倒是早早就醒了,不過以前是蹲在床邊瞧,如今倒是躺在床上瞧,看到巫舟醒了,立刻咧嘴笑了:“舟舟你看,一點都沒過去。”

巫舟嗯了聲,他睡得還有些迷糊,讓七皇子自己去洗漱穿衣,他則是去了另外一邊,等回過神清醒了些,發現後者正偷瞄他,忍不住挑眉看過去:“殿下看什麽?”

他還以為對方是有什麽需要他幫忙的,結果這傻子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直接來了一句:“舟舟真好看。”

巫舟:“…………”

結果這傻子還嫌不夠,眸仁更加黑亮,仿佛這是誇贊的話一樣:“比任何人都好看。”

巫舟望着那傻子說完還等着誇贊的模樣,更頭疼了:系統這是給他找了一個什麽樣的男主啊,心力交瘁。

巫舟也不至于跟個傻子動氣,權當就是誇贊的話了,七皇子身上的傷加上塗藥以及他這些時日雖然沒碰傷口但接觸的多了,治愈能力還是影響了一些,恢複的極快,昨日田公公帶着禦醫過來了一趟,發現好得差不多了,讓七皇子明日就去宮裏上書房開始跟着學東西。

巫舟不能讓七皇子暴露,是以在考慮明日怎麽拒絕以絕後患,結果剛用完了早膳,卻有下人前來禀告,說是二皇子過來了,指名要見他。

巫舟皺眉,他怎麽來了?

巫舟不怎麽想見,不過以他記憶裏那些關于前身對二皇子的了解,對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怕是會直接通過屹平侯,到時候不見也得見。

剛好他也想知道對方到底想做什麽,他可不認為對方是來找他的,目的怕是身邊這傻子。

巫舟讓人帶二皇子去大堂,他稍後就到,吩咐完一轉頭,就發現那傻子正瞅着他看,被巫舟睨了眼,立刻咕咚咕咚将藥碗裏的藥都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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