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鬼王
巫舟也顧不上與這只鬼計較這麽多了, 前身法術不行,如今這身體還受了重傷, 就憑他這花拳繡腿與兩三個打也許還能憑着一股子力氣險勝。
可這武城主準備了這麽久, 不可能只帶幾個人, 怕是以抓鬼為寶江城的百姓除掉鬼祟為由找了不少人過來,其中說不定還有那個道士。
那道士若真的是從京裏派來的, 那就與當今聖上脫不開關系,聽說泓帝極為信任當朝國師, 而這個國師也是半年前向先帝提議在奚鬼城建這座地宮的國師, 所以很有可能這一切都與對方脫不開幹系。
一個道士他就搞不定了, 更不要說還有那個朝中的國師。
巫舟頭疼這次系統給他弄了個難度系數太大的任務,男主一個鬼當皇帝就夠胡扯了,如今前武城主後有惡道士,幕後還有個國師使壞, 這還真是一場穩輸的仗。
可既然來了, 不試試就這麽認輸總覺得不甘心, 巫舟想了想,趁着鬼王去安排那些鬼将的時候, 跑到隔壁去囑咐遺風道長與師弟。
遺風道長聽完之後沉默了下來:“阿舟,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為師?”
“師父, 的确是有一件事, 不過如今不是說的時機, 那武城主是個壞人, 他做的事被我們無意間破壞了, 是不可能讓我們活着離開奚鬼城的。所以只能拼一拼了,師父你受了傷,師弟資歷尚淺,只能我去一搏。師父放心,我……有幫手。”這是前身的師父,對方對前身盡心盡力,他既然占了前身的這具身體,也就有必要将他的師父師弟照看好。
更何況,這件事由鬼王引起,他是前來助鬼王的人,算來算去,他都需要替鬼王先擔下這份責任。
巫舟原本以為還需要廢一番口舌遺風道長才會颌首,沒想到對方竟然并未再多問什麽,“好,我們在這裏躲着,無論聽到什麽動靜都不會出去。不過,你拿着這個。”
遺風道長突然從袖袋裏拿出一樣東西,遞給了巫舟。
巫舟低下頭,瞧着遺風道長掌心的東西,那是一塊破了一半的玉佩,只有一半,此刻在遺風道長的掌心,泛着光。
“師父,這是……”巫舟其實挺好奇的,原本以為前身的這個師父沒什麽本事,可對方先前拿出來的那瓶所謂祖師爺給的丹藥吃下了之後竟然身體好了不少,再瞧着這只有一半,卻明顯能感覺到讓人通體舒暢的氣息。
遺風道長望着這玉佩,臉上淡漠并沒有別的情緒:“你只管戴着,也許……會對你有用。”
這遺風道長說完直接将這半塊玉佩塞到了巫舟的掌心裏,就背過身去,按照巫舟先前的意思,帶着師弟躲到了床下的一個角落裏,躲藏了起來。
巫舟攥緊了玉佩,朝着遺風道長兩人躲藏的位置拜了拜,就出去了,出去之後,他将那半塊玉佩與先前那一塊一起戴在了脖頸上,随後就去找鬼王了。
鬼王剛吩咐完,回頭看到巫舟,直接擡擡下颌。
巫舟看出他的意思,不怎麽甘願地走了過去,這厮的意思很明顯,過來讓本王上身。
巫舟發現了,他需要心甘情願這厮才能上得了他的身,先前對方意圖在他昏迷中上身,卻沒能成功就能證明了。
果然,巫舟剛過去,就感覺到眼前黑影一晃,鬼王沒有廢話直接與他的這具身體融合在了一起,巫舟則是暫時不能控制這身體,可還是能窺探到,仿佛兩人是在公用這具身體一樣,這麽一想,總覺得有點怪異。
可他如今無法控制,只能瞧着鬼王就那麽指使那些鬼将搬東西。
楚王十年前沒死的時候,在這裏待了不短的時日,還扛過最後一撥敵軍,對整個奚鬼城的地形極為了解,這奚鬼城當年有那些機關怕是也了然于心。
巫舟就站在那裏,看着各種東西被那些鬼将擡來擡去,其實也沒過去多久,巫舟就聽到一聲動靜,鬼王擡起手臂,那些鬼将迅速躲了起來。
與此同時,鬼王也閃到了暗處,幾乎是躲到暗處的同時,巫舟聽到奚鬼城城主府的門被從外直接打開了,立刻湧進來十幾個府衛打頭陣,說白了就是來送死的。
巫舟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只能就那麽瞧着那些府衛先闖進來之後,以盾牌擋在身前,手裏拿着刀,身上則是穿着護心甲,不過細看之下還是有所不同,那些護心甲上不知用什麽東西寫了符文,并稱一排,擋在了最前面。
随後武城主與那道士才走了進來,武城主的裝扮與先前所見都差不多,不過胸前後背也都畫了符文,顯然是為了防止被鬼襲擊做好的準備。
他說武城主怎麽等了這麽久,還真是做準備的。
武城主都這般了,昨晚上差點吃了大虧的道士更是着了一身古怪的道袍,身上更是畫滿了符文,看得巫舟心驚肉跳。
這道士以及這些人這一身,顯然是專門來對付鬼王來的啊,看來他們這幾個,反而沒被武城主他們看在眼裏。武城主兩人進來之後,又湧進來十來個府衛,身上是相同的符文。
這前後兩排的府衛,将兩個膽小怕死的護在正中央。
巫舟動彈不了,就看鬼王打算怎麽做了。
這些人團成一個圈,一步步靠近往前挪動,時不時由道士甩出一張符紙試探前方有沒有陷阱,不過顯然要讓這道士失望了,巫舟剛剛可是親眼瞧着的,鬼王做的那些機關可都不是鬼親自上的,而是當年這座城池為了敵對那些敵軍而設下的暗道陷阱。
因為由那道士的符紙開路,是以那些府衛很是放心,只要那符紙沒問題,他們就往前走,只是走到一處時,突然原本平坦的地面,陡然從中間裂開一道口子,将為首的十幾個府衛都直接給吞了進去。
有幾個慌不擇路地用劍當腳踏撐着,被很快湧上來的府衛給撈了上來,可即使如此也折損了這次來的府衛的四分之一,摔下去之後,直接被埋在最深處的刀劍刺穿了胸口,一命嗚呼。
這一幕讓武城主吓到了,他迅速躲在了道士的身後:“道、道長,這……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沒事兒麽?怎麽會有這些陷阱?這可怎麽辦?我們要不……要不還是回去吧。”
“城主你還想不想回京了?這次若不是因為你,大人怎麽會廢這般功夫跑來這裏?”道士冠冕堂皇地忽悠武城主,明明這只是其中一個緣由,更主要的就是聖上覺得被封在這裏的楚王讓他不安心,可這話他卻不能告知武城主。
果然,武城主聽完這句話,想想為了早日回京成為國舅爺,不就是幾只鬼麽,有道長在,還怕什麽?
武城主一揮手,讓本來也瑟瑟發抖被這一幕給驚吓到的府衛繼續往前沖,只要除掉這些鬼,今日來這裏的都能跟他回京加官進爵。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那些府衛聽到這,對視一眼,硬着頭皮往前繼續沖。
巫舟就那麽瞧着這些人這一路過去,最後到了地宮的入口處,不過這一路走來,那些府衛也被除掉的七零八落了,這讓武城主不敢往裏面去,被道士拍了一下,“你怕什麽,那些陷阱肯定不是幾只鬼能在一日之內弄成的,肯定是過去這裏的将士弄的。這地宮裏有符咒并無陷阱,這可是當初我們的人親自監督建下來的,反而這裏面才是最安全的。你要是不進去,貧道可進去了。”
道士說着踏了進去,武城主連忙迎着跟了進去,身後跟着七八個還剩下的府衛。
巫舟離得遠并未聽到這道士說了什麽,更何況,就算是他聽到了也做不了主,就看到那武城主等人進入了地宮,心裏着實奇怪。而鬼王則是控制着他的身體不多時,也尾随了過去,而身後則是跟了一溜兒的鬼将,那畫面瞧着頗為滲人,尤其是四周陰風陣陣,凍得前面的府衛等人搓了搓肩膀,心裏嘀咕卻沒敢吭聲。
等到了地宮,道士明顯松了口氣,他走過去,用機關打開了那些玉棺,果然裏面是空的,除了楚王的那玉棺裏有陪葬品之外,他手裏拿着的一塊玉石明顯感覺不到這裏面的鬼氣。反而身後的方向頻頻有鬼氣襲來,他不動聲色地将玉石收起來,回過頭去,正對着石門的方向,等那些鬼氣靠近了,陡然重新合上機關,一道身影也出現在了地宮裏。
道士瞧着那木着一張臉的少年,對方周身都是森然的鬼氣,尤其是一雙黑眸此刻隐隐泛着猩紅的鬼光,明顯正如昨晚上所見,是被楚王附身了。
不過人在這裏了,也不虧他犧牲了這麽多府衛将楚王引到這裏來,他瞧着那少年飛快地掠過來,陡然蹲下身,與此同時,從身後背着的包袱裏拿出一個黑色瓶身寫滿了金色符文的瓶子,直接打開塞子,将裏面的東西朝着地面上的一處直接倒了下去。
巫舟就透過這具身體的雙眼眼睜睜看着那黑玉瓶裏的竟然是血,不知這血怎麽回事,倒下去的同時,似乎那個位置就是一個關鍵處,陡然那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嗖的一下朝着四面八方蔓延開,化作了金色的紋路将整個地宮所有的位置全部顯示出了金色的符文。
尤其是那樽玉棺上更是布滿了泛着金光的符文,像是一個巨大的黑色的漩渦,将巫舟身體裏的鬼王的鬼魂吸引出去,像是要重新被封印在裏面。
巫舟不能窺探到他此刻面容的模樣,可能感覺到鬼王魂魄被撕裂時他這具身體也感覺到的疼痛,巫舟暗罵了一句,果然這地宮跟那勞什子國師脫不開關系,原來這臭道士在這裏等着。
這是要徹底毀了鬼王啊。
鬼王若是死了,是不是對方就安枕無憂了?可他的任務也就失敗了,這次被吸進去,顯然不像是先前那麽只是簡單的被封印,怕是直接就……魂飛魄散了。
巫舟頭疼了,鬼王是厲害,可也擋不住這座被布滿了符文的地宮啊。
巫舟想毀掉這座地宮的紋路,那就需要拿回身體,可一旦他掌控了這個身體,代表着鬼王要從這身體裏離開,可一旦離開了,那麽怕是立刻就會被吸引入玉棺裏,徹底消失。
而另一邊,惡道士面帶得意之色得瞧着這一幕,瞧着不遠處的少年身上被金色的符文無形困住,從他腳下蔓延開的金色紋路形成一個圖騰,形成的陣法将楚王的魂魄從這少年的身體裏驅逐出來,一旦成功,那麽大人當年用自己的血形成的媒介加上這樽專門根據楚王的生辰八字纂刻的符文玉棺将會成為楚王鬼魂的葬身地。
“楚王,不要掙紮了,你是逃不開這些符文的。這些可全部都是為你設計的,可廢了大人不少的心血,你就放棄掙紮乖乖前來受死吧……都死了這麽多年了,無法投胎,以這鬼魂之身困在這裏有什麽意思?”道士嘲諷地笑出聲,瞧着少年周身籠罩的黑霧被金色的符文一次次鎮壓,顯露出的鬼魂猙獰可怖,瞧着還挺賞心悅目。
鬼王的痛楚讓這具本來就受了重傷身體不堪重負,巫舟心驚肉跳,只要這具身體承受不住像是昨晚上一樣吐血昏倒了,怕是失去意識之後,鬼王立刻會被驅逐出去。
巫舟望着那樽周身布滿了金色的符文,內裏卻是泛着黑色漩渦的玉棺,頭疼不已,顯然他們低估了這惡道士,可就這麽坐以待斃鬼王可就真沒了,沒了魂魄,他的任務也失敗了。
怎麽辦怎麽辦?
巫舟腦子亂成一團,突然就在鬼王即将被扯出這具身體的時候,巫舟脖頸間的法器加上那半塊遺風道長給的玉佩發生了作用,琉璃色的光暈籠罩在巫舟這具身體四周,重新将鬼王再次穩在了這具身體裏。
巫舟松了口氣,可下一刻,就看到對面那惡道士眼神裏陰狠的光閃過,又從身後拿出一把桃木劍,在上面貼了一張符紙,就朝着巫舟這個方向而來。
巫舟罵了一句,這狗東西是不弄死他們不算完啊,可這時候也不是置氣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系統給的這法器,說是能抵抗三次致命的攻擊……
他睜眼瞧着不遠處的那樽玉棺,剛剛這狗道士說這玉棺是專門為鬼王設計的,前身雖然道行太淺,可到底跟着遺風道長學了不少東西,巫舟在腦海裏翻了翻前身的記憶,尋找出了這種方法,是需要用生辰八字來專門設計的,否則不能更完美的封印。
既然如此,那要是一個不是這種生辰八字的鬼魂闖進去了,是不是就算是打破了這縛鬼陣?
巫舟不确定系統給的法器能不能擋得住這種,可如今眼看着情況不對,系統給的這個法器是為了救他的,不是這具身體吧?
那就只能……賭一賭了。
再等下去,男主要是魂飛魄散了,他任務失敗就要重新等一百年,可若是成功了……再說,要是不行,頂多也就是跟失敗一樣,倒不如破釜沉舟賭一把,順便指不定還能賺一撥男主的信任,指不定第一個任務也就完成了。
巫舟深吸一口氣,将腦海裏前身掌握的一個離魂術翻了出來,記下來之後,趁着鬼王就要撐不住鬼氣已經開始外洩快要撐不住剝離這具身體時,他趁着這個機會,擡起手臂狠狠心将手指咬破了,剝開了上身的衣服,迅速用血在眉心以及身上寫上了離魂術的符咒。
“你做什麽?”巫舟聽到自己的身體發出這麽一道壓抑低沉的嗓音。
巫舟咬咬牙,都這麽犧牲了,要是還不能打動男主,那他也只能白死了,巫舟深吸一口氣,重新暫時奪回這具身體的主控權,“我若是死了,替我照顧好師父與師弟,還有……替我報仇啊。”說罷,猛地念了離魂咒,立刻就感覺自己的魂魄從這身體裏剝離開,而因為少了他這個本身的魂魄,鬼王原本被剝離出一半的魂魄則是出去了。
巫舟趁着那狗道士看不到,猛地就朝着那泛着黑色漩渦的玉棺縱身飛去……
惡道士一開始看到少年動作還以為鬼王是撐不住要做什麽,他其實學藝不精,就是靠着大人給的東西撐場面,可到底還是見過離魂術這種東西,一開始覺得眼熟,等明白是什麽東西,陡然神色一變,可四周除了陰風陣陣,哪裏能看得到鬼魂的存在?
而這時,巫舟已經沖到了玉棺前,低下頭,就看到自己透明的身體,果然脖頸間挂着那塊玉佩,竟是随魂魄戴着的,他心裏松了口氣,回頭看過去,就看到被金色的符文困住的少年猩紅着一雙眼,周身鬼氣彌漫,明明是他的那張臉,此刻他仿佛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鬼王的模樣,對方朝着他低吼着什麽,可因為玉棺周身那些符文陽氣太盛,他根本聽不清楚,朝着鬼王笑了笑,縱身跳進了那玉棺裏。
随着跳進去的同時,巫舟感覺自己的魂魄像是被撕碎開,那種蝕骨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發出痛苦的鬼嘯……響徹着整個地宮裏。
巫舟意識徹底剝離前,只聽到一聲比他還要振聾發聩的鬼嘯席卷而來,與此同時而來的,是系統終于再次響起的聲響:“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一,獲得男主的信任與好感,獎勵自我身魂修複靈水一瓶。主線任務二開啓,三個月內助男主恢複人身,任務失敗将會受到懲罰。”
巫舟差點被最後一句給重新震醒,可還沒等他有別的反應,就徹底陷入了黑暗中。
昏迷前,唯一記得的就是那種魂魄被撕扯的疼,以及鬼王那簡直讓鬼聽着都無法忍受的鬼嘯……
……
巫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再次恢複了意識,恢複的那一瞬,他感覺渾身所有的疼都湧了上來,疼得他差點沒又昏厥過去。他腦海裏想着系統的那瓶靈水……
“水、水……”趕緊給老子喝一口,疼死了啊。
結果,還真的有水灌了進來,他張着嘴咕嘟咕嘟地喝着,可越喝越疼,巫舟憑着一股毅力猛地睜開眼,就對上了師弟紅通通像是兔子一樣的眼,可憐巴巴地正喂着他喝一碗水,邊喝邊哭,眼看着那淚珠子就要掉進碗裏了,吓得巫舟将頭一偏。
他要喝的不是這個啊……是別的靈水啊,喝水能頂屁用啊。
“舟師哥你終于醒了!嗚哇!”巫舟還沒等費力往身上摸摸系統給的靈水哪兒去了,就被人給抱住了,他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撒、撒開……”他終于摸到了靈水,一股腦不管不顧趕緊喝了,頓時幾乎是瞬間,巫舟感覺自己這具殘破的身體以及被折磨透頂的魂魄得到了修複,神清氣爽,身上也不疼了,直接能站起身再跟狗道士戰八百個回合。
這麽一激動,他來個魚挺,翻身就坐了起來,吓得師弟呆呆瞧着,傻了眼,被吓得一咯噔,随即回過神,哭得更是撕心裂肺:“嗷——舟師哥你是不是要死了啊?你這是不是回光返照啊?”
巫舟被哭得頭疼,直接捏了捏他的臉:“想啥呢?我這是已經好了,什麽回光返照,你這是咒我呢?”
巫舟這模樣把師弟吓到了,立刻沖出去喊遺風道長去了,大門打開着,巫舟往外看了眼,發現竟然外面是個回廊,瞧着這房間也不像是奚鬼城,他這是……在哪兒?
這會兒回過神就想起來男主了,鬼王在他昏迷前的那聲鬼嘯如今只要回想一下,就覺得一顆心莫名被揪了一下,那種身心能感覺到的悲鳴讓他頭皮發麻,可等回過神,鬼王呢?
他環顧了一圈,沒看到人,一醒來卻只看到了師弟,鬼王就是這麽報答救命恩人的?
他想了想,別是鬼王以為自己差點害了他,躲起來了?
什麽時候那只鬼也知道為人着想了?于是,巫舟突然捂着心口哎呦彎腰倒了回去:“師、師弟你回來……我、我可能真的、真的不行了……”
巫舟痛苦的喊了幾聲,果然感覺到房間有陰風掠起,幾乎是一瞬間,一道高大的鬼影來到了床榻前。
巫舟立刻擡頭,果然就對上了鬼王還來不及收回去擔憂的鬼眸,神清氣爽地坐起身,咧嘴一笑:“嗨。”
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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