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大家笑過,賀榮收斂笑容然後道:“科舉這條路可不好走,若真下定決心要走,就該沉下心,安安穩穩的念書,而不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或者投機取巧。”

許秋明雖然小,但該明白的都明白,聞言不禁有些臉紅。他自從讀書便覺得是他哥逼着他讀,自己雖然也喜歡讀書,但與讀書比起來,他更喜歡吃,更喜歡玩。

想到他與賀榮只不過見了幾次,對方竟将他看個透徹,許秋明臉似火燒,不免羞愧的低下頭:“我錯了。”

許秋白瞅了他一眼,頓時有些驚訝,許秋白這混不吝的性子讓他認錯還真難得。

賀榮溫和的笑笑,然後摸摸他的頭:“從今天開始努力還不晚。”

“嗯。”許秋明嗯了一聲,重重的點了下頭。

說了一番話,許秋明也不吵着要喝酒了,老老實實坐在許秋白跟前,賀婉瑜瞧着有些責怪的看向賀榮,賀榮笑了笑站起身出去了,賀婉瑜皺眉也站起來跟了出去。

賀榮站在廊下,瞧着賀婉瑜過來不由笑道:“這才剛嫁過去就和他們一個心眼兒了?”

如此之語,賀婉瑜只哼了聲,到了跟前毫不扭捏承認:“那又如何,今後許秋明就是我弟弟,我罩着。”

賀榮失笑,搖頭故作失落:“有了弟弟和夫君不要哥哥喽。”

“羨慕你也給我找個嫂嫂啊。嫂嫂肯定和你一個心眼兒。”賀婉瑜才不上當,說完問道:“你今日為何跟許秋明說起科舉之事。”

賀榮瞧她一眼,緩緩道:“你成親那日我故意讓做兩首催嫁詩,那小子第一首明顯是提前背的,第二首卻是臨時拼湊的。當時我還意外,不過八歲的孩子竟能做的整齊,雖說不上多好,但是也不錯了,剛來進來的時候我随意問了幾個問題,許秋明雖然答的磕磕絆絆,卻也不差,而且我觀他頭腦靈活,也是個聰明的若是許秋明以後能考個秀才回來,你們夫妻的日子也能跟着好許多。”

聽他這麽說,賀婉瑜有些感動,她哥竟想的這麽遠,處處為她打算,她這個做嫂子卻沒想過小叔子今後的前程。

賀榮如同摸小孩一樣摸摸她的腦袋:“我妹妹也該想想今後的路如何走不是?我可不信我妹妹要一輩子嫁個屠戶。”得知自己妹妹将要嫁個屠戶的時候他是不贊成的,奈何他收到信的時候親事已定,他也只能送上祝福,進了臘月歸家,與許秋白一番談話,倒是放心不少,只是有些驚訝許秋白身上的氣度,怎麽看怎麽不像屠戶。

後來他問爹娘許秋白的過往,他娘才拍着大腿道:“哎呀我給忘了,竟然一直沒問,只當家裏沒人了,我還覺得挺好。”

賀榮當時不知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好在他爹道:“人人都有過去,他既然不嫌棄咱們婉瑜,一心要娶婉瑜,咱們又何必糾纏過往,他不願意說定是因為以前的事不好,才不願咱們知道。只要他對婉瑜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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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為他爹的一番話,對許秋白才有了改觀,但他又不想自己美美今後過的辛苦,所以才提醒一下。

他說的漫不經心,賀婉瑜心裏卻掀起軒然大波,從穿越過來她只安逸的活在爹娘的寵愛之下,直到剛才她都未想過今後的路如何。

誠然許秋白做屠戶他們的日子過的也不錯,但是她甘心一輩子就如此生活下去嗎?

賀婉瑜頭一次思考這個問題,一時有些迷茫了。

賀榮留下她轉身回屋了,許秋白沒看見自家娘子問:“婉瑜呢?”

賀榮指了指外面,許秋白與賀平洲說了聲也出來了,于是便瞧見賀婉瑜正站在廊下發呆。

此時賀婉瑜身上穿着大紅的新嫁娘衣服,站在那裏眉頭輕輕皺着不知在想些什麽。

許秋白一直都知道自己娘子好看,可現在瞧着她站在廊下身穿紅衣沉思的模樣更加嬌俏美貌。許秋白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快的像要飛出來一樣。

“娘子,想什麽?”許秋白走到賀婉瑜身旁問道。

賀婉瑜苦惱道:“我突然覺得我□□于現狀了。”

許秋白以為她想什麽呢,不由笑道:“現在不挺好的?我殺豬賣肉,你好生在後面享福就行了。”

聽了這話賀婉瑜的一顆心熨貼的很,這樣的日子還真是她以前想要的,就做個米蟲,老老實實混吃等死。

可賀榮的話突然讓她覺得混吃等死似乎有些太無聊了。上輩子她就抱着公務員的鐵飯碗混吃等死,然後真的死了,這輩子難道還要如此然後等到老的一天嗎?

不不不,賀婉瑜想完馬上就否定了,既然穿越了有了第二次生命,倒不如勤快一些,走些不一樣的路。夫君願意養她是夫君疼她,但是她也得幫着夫君才是。瞥了眼身旁英俊帥氣的額.....殺豬匠夫君,到底他們該做什麽營生呢?

賀婉瑜回去的時候也一直在想,一直到了家突然靈光一閃,對許秋白道:“夫君,咱們開農場吧。”

許秋白還在想着晚上如何舒坦的與美嬌娘翻雲覆雨,突然就聽到這麽一句話,頓時愣住:“什麽農場?”

賀婉瑜神秘一笑:“等我想好了再和你說。”

見她說的神秘,許秋白也不追問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許秋白去洗了澡,見賀婉瑜正坐在炕桌前撐着下巴發呆,過去一把将人抱住就壓在被子裏。

賀婉瑜被吓了一跳,連忙推他:“吓死我了。”

許秋白親親她的嘴角,然後手就不老實了,“今晚可以了吧。”

屋裏溫度不高,但炕上卻火熱燙人,賀婉瑜紅了臉,咬唇道:“将蠟燭滅了。”

許秋白一喜,忙蹦起來隔着老遠吹了口氣将蠟燭滅了,如狼的男人在黑夜裏更甚,直撲在賀婉瑜身上動起手來。

賀婉瑜身子軟成一團毫無招架之力,不一會兒就被剝的光溜溜了。

寒冷的冬夜讓她瑟縮了一下,但緊接着一具發燙的身體覆上她的,許秋白掀了被子蓋在兩人身上,也不說話,從額頭開始親,一路在被子下面往下親,許秋白親到賀婉瑜肚臍眼,賀婉瑜忍不住笑了,“別親這裏,癢。”

許秋白可不管,親夠了才伸手摸向水草豐美之地,然後提槍上陣,攻城略地。

外面不知何時刮起了大風,撲打在窗棱上呼呼作響。屋內糾纏在一處的男女似乎不知疲倦,時而有高高低低的嗯嗯啊啊之聲,時而伴着男人的低吼。

一室溫暖。

天亮了,賀婉瑜在被窩裏伸伸發酸的胳膊,扭頭朝窗外瞧了眼便瞧見外面一片雪白。

一夜的大風一夜的大雪,賀婉瑜想到昨夜,臉上不免發燙,兩人糾纏時間太久,什麽時候睡去都不知道,更別提外面的風雪了。

許秋白已經起床了,賀婉瑜撐着身子起來,翠丫聽見動靜端來熱水伺候她洗漱,洗漱完去了外面,賀婉瑜才問道:“夫君呢?”

翠丫道:“老爺去前面鋪子了。二老爺在院子裏蹲馬步呢。”

賀婉瑜尴尬,兄弟倆都早早出了門竟然只剩她睡懶覺。翠丫端了早飯過來,道:“老爺說了,太太起了就在屋裏歇着就成,他那邊賣完肉就回來了。”

賣肉....豬.....

賀婉瑜吃完早飯坐在炕桌上,又在思考她的農場大計。

首先農場得地,地就需要銀子,而她現在連上許秋白給的聘禮五十兩,加上她爹娘給的二十兩壓箱底銀子還有賀榮給的五十兩,現在她居然有一百二十兩銀子!

這麽一算賀婉瑜突然笑了,她好有錢啊。

要知道在這時代農戶家十兩銀子全家能一年填飽肚子還能剩下,到了縣城小戶人家一年二十兩也能剩餘。

她現在可是有一百二十兩銀子啊。

“嘿嘿。”賀婉瑜笑罷,将銀子收攏到一處,打算等許秋白回來兩人便商量一下買地建農場的事。

正想着事情,突然就聽外面許秋明喊着嫂子進來了。

許秋明大早上便被他哥喊起來念書,念完書又紮馬步,此刻穿着一身薄衣臉上都有了汗。

賀婉瑜瞧見哎呀一聲趕緊讓他到炕上,又吩咐翠丫去打水:“你這孩子,大冷的天怎麽穿這麽少,這腦袋瓜子上是汗?”

她說着一面拿帕子給他擦汗,許秋明老老實實讓她擦,完了嘿嘿一笑又告狀:“嫂子,我哥卯中就把我喊起來了。”

賀婉瑜皺眉:“這麽早?”卯中也就六點吧,現在大冬天的六點天都不亮呢。

見他嫂子給他撐腰,許秋明忙癟了癟嘴,“天都不亮,外面可冷了,我拿着書本手都打顫。”說着一面期待的看着賀婉瑜,最好他嫂子等他哥回來訓他哥一頓,別再讓他這麽早起了,這麽冷的天還是炕上舒服呀。

翠丫打了水來,賀婉瑜擰了帕子給他擦臉,一面問:“你先去讀書又紮的馬步?”

許秋明委屈道:“可不,外面可冷了。”

賀婉瑜笑着道:“卯中還不天亮呢,這麽着,以後起床後先紮馬步,馬步紮完了身上也熱乎了再去念書。”

許秋明一聽,頓時要哭出來了。

完了,他嫂子怎麽和他哥一個心眼兒啊。

和他哥一個心眼兒的嫂子瞅着他的表情,決定給小家夥做做思想工作,認真道:“你覺得你賀榮大哥學問如何?”

許秋明瞪大眼睛:“很厲害,”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比我們學堂夫子厲害。”那日賀榮大哥随便考他的問題就将他考倒了,可他們夫子卻說過他學的還不錯,既然如此那定是賀榮大哥厲害了。

賀婉瑜點點頭,又道:“你賀榮大哥在書院不管冬夏每日都是卯時初起床讀書,每晚亥時之前從未入睡。可他如今只是個秀才,就是明年秋天下場都不敢說百分百能中。”

許秋明聽着瞪大眼睛半晌下定決心道:“嫂子,我以後一定好好念書。我以後也卯時初就起。以後我考上狀元當當,讓嫂子在家躺着有人伺候享福。”

聽他表決心,賀婉瑜心情愉悅,摸摸他的腦袋鼓勵道:“好嘞,嫂子等着咱秋明考上狀元享福。這麽着卯時初就算了,以後冬日卯時末起,其他季節卯時中起,咱還得睡好覺長個子呢。”

許秋明嘿嘿直笑,臉紅道:“嫂子,你對我真好,以後我肯定對你好。等以後我做了官買十個丫頭來伺候你,你就在家躺着,讓小丫頭給你端茶倒水,洗手都不用起來。”

賀婉瑜更加高興了,“好來,嫂子等着。”

許秋白見鋪子裏不忙便讓請的夥計二牛看着鋪子自己來了後面,還沒進屋就聽見裏面有說有笑的,然後便聽見許秋明這話。許秋白嘴唇勾勾進屋道:“我自己的媳婦自然有我對她好,你還是省着點心留給你未來的媳婦吧。”

“哼。”許秋明見他哥進來就說這話頓時不高興了,“我長大了你就老了,我只對嫂子好,不對你好。”

許秋白擰他臉蛋兒,然後威脅道:“你嫂子是我媳婦兒,你孝敬她的還不都進了我的嘴?”

許秋明自诩嘴皮子利索,卻不想他哥讨個媳婦兒回來嘴皮子都比以前厲害了,要知道他哥以前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現在不用打這張嘴他都招架不住了,頓時氣惱:“感情哥你以前悶葫蘆全是裝的呀。”

他痛心疾首的指控:“打小我就喜歡和你說話,你都不搭理我,現在有了嫂子了你這嘴倒是不停下了。”想當初他還說他是個悶葫蘆娶個娘子也能把娘子悶跑了呢,誰承想這才娶了嫂子幾天啊,這嘴就把他堵的說不出話來。

許秋白的确不喜歡多話,但是娶了娘子心情好,也樂得和自己娘子說話,至于許秋明......實在太聒噪了。

許秋明還哀怨的看着他哥:“哥,你以前是裝的嗎?”

許秋白不願搭理他,許秋明非常受傷,撅嘴朝賀婉瑜道:“嫂子你瞧我哥,又不理我了。”

賀婉瑜看熱鬧不嫌事大,“那你也別理他呀。”

許秋明一聽嘴更癟了,他人生兩大樂事,一是吃,二是說。不讓他說話那很痛苦呀。

許秋白笑着對賀婉瑜道:“別搭理他,這小子嘴話太多了。”

許秋明很受傷:“哥,你果然嫌棄我了。”

許秋白點點頭:“還不錯,挺有自知之明。”

許秋明更加委屈,跳下炕穿上鞋就跑了。

賀婉瑜擔心道:“沒事吧?”

許秋白早就明白他弟的德性,無所謂道:“甭搭理他,就他那張嘴不好好管管以後有他吃虧的時候。”

聞言,賀婉瑜點點頭,許秋明聰明是聰明,可是毛病也不少,貪吃貪玩,話多,嘴上跟沒把門兒的是的,逮個人就能說半天。若是能克制自己還好,若是長大還這般那吃虧的還是他自己。

許秋白補充道:“他既然以後要走科舉這條路,就得明白禍從口出這個道理。”

兩人說了一會兒許秋明的事,賀婉瑜便和許秋白道:“我昨日和你說的農場,我想與你說說。”

許秋白不知道什麽是農場,便問道:“你說。”

賀婉瑜便道:“我想的這農場其實和那些大戶人家的莊子類似。但是不同于莊子只作為主人的私有財産只供主家吃用,我想的農場是一條産業鏈。”

見許秋白點頭表示明白,賀婉瑜繼續道:“你不是殺豬的嗎,咱們就做與豬有關的産業。”

許秋白聞言眉頭一挑:“與豬有關的産業?”他怎麽覺得他娘子咋這麽能呢。

賀婉瑜點點頭:“對,你現在殺豬的豬哪裏來的?”

許秋白道:“與鄉下養豬的人家說好,要哪家的豬,哪家當日來送。”

但凡殺豬的一般都是這般操作。

賀婉瑜點頭然後道:“那我們自己養豬呢?我們自己種玉米自己養豬呢?”

許秋白一聽凝眉思索然後道:“所費人力物力太大。”

好像也是這麽個道理,賀婉瑜點點頭,然後拉着許秋白在炕桌上拿了筆墨算盤開始算賬。

許秋白就說,賀婉瑜就算,完了賀婉瑜道:“你瞧,自己養豬殺豬怎麽也比去收來的豬利潤要高,而且我們可以請人來給我們專門養豬種地,和大戶人家的莊子一樣,不過我們的産出要全部賣掉。”

她說的簡單,可實際操作起來卻沒那麽容易,許秋白沉吟,“豬肉一天賣的也就那麽多,咱們不可能養那麽多豬就為了咱家的鋪子啊。”

“你傻啊。”賀婉瑜笑了,“咱們縣城不止咱們一家肉鋪吧?還有那些酒樓,飯莊,難道不需要豬肉?”

許秋白搖頭:“那些肉鋪與農戶大多是長期合作,而且酒樓飯莊一般也都有固定供貨的.....” 他話一頓接着皺眉,長期合作又如何,價格不還是供貨的說了算?若是他們價格公道,還怕沒生意?

他一笑,想開了,“咱們如果養的多,勢必價格要公道,而且咱們雇人每日專門給他們送肉,可比他們大老遠跑鄉下去拉方便多了。”

見他轉過彎來了,賀婉瑜笑眯眯道:“咱們還能把統一殺出來的豬下水處理然後也賣給酒樓。”

許秋白一愣,皺眉:“豬下水都是窮人才吃的東西,酒樓哪能要這些東西。”

賀婉瑜神秘一笑:“等會兒你把豬下水拿來我給做。”

許秋白雖然不認同,并不覺得豬下水能做出什麽食物來,但還是去拿了來。

賀婉瑜可不願意動手收拾這些東西便指揮許秋白幹。許秋白任勞任怨的收拾幹淨,賀婉瑜才撸起袖子到竈房處理豬下水了。

據她所知這裏的人拿了豬下水頂多下水煮熟拉倒,可她卻打算做分門別類做出來。

豬肝豬肺等物鹵制,豬小腸則清洗幹淨灌香腸,豬大腸炒個青椒也是美味。

只是鹵制花費時間長,到了天黑的時候她也只是将東西用鹽腌上,然後又拿了些大骨頭熬了鹵湯。

昨晚本就累了一晚上,又忙碌這麽久,頓時累的胳膊腿兒都酸了。

許秋白在一旁看着,心疼的不得了,“你快出去,我來弄。”

一旁的翠丫也急的不行,“太太您說怎麽做,翠丫做。”

賀婉瑜也不逞能了,一步步的說着指揮翠丫來做。

天黑後,賀婉瑜用大腸做了爆炒肥腸又用骨頭湯炖了個白菜,幾人才吃上晚飯。

許秋明上午被他哥傷的不輕,下午老老實實在屋裏讀書哪都沒去,這會兒吃上飯了,狼吞虎咽之餘還不忘拍馬匹,“嫂子,這菜太好吃了。”

賀婉瑜非常滿意:“好吃你就多吃點。”

許秋明邊點頭便吃,還不忘朝許秋白送一個得意的白眼。

許秋白滿臉黑線,他怎麽就有這麽一個弟弟呢,肯定是随了許春來那老王八蛋。

不過有一點他必須承認,他不如許秋明嘴甜,那些好話哄人開心的話許秋明張口就來,換了他最多就對婉瑜說句對你好一輩子也就詞窮了。

許秋白恨的牙癢癢,決定明天還得這麽早叫起來。

誰知第二天還不等他叫,許秋明自己就起來了,瞧見他驚訝,哼了聲:“我可答應嫂子了,以後考個狀元回來當當,讓嫂子享福。”說完也不看許秋白震驚的模樣就一臉得瑟的去院子裏紮馬步去了。

許秋白瞧着許秋明認真的模樣,覺得他娘子真是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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