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節

錯。

李叔教她倆運球投籃，慣愛斷他們手中的球。李爸爸在場時，兄弟倆就抛下他們自顧自打起來，兩小孩兒歇在旁邊有趣地看着。

“那咱們手心手背分組。”

趙傑，王遙，黨帆，一組。

李酒，寧茜，黨書，一組。

黨帆發球，李酒攔着趙傑，王遙和寧茜兩人纏住了，趙傑晃過，黨帆扔球，李酒反身，沖過去慢于趙傑起跳，手擦了個球邊，還是被趙傑接住。

趙傑拉出三分，運球很穩，李酒正面對上，李酒時不時就突然往前拍球，命中率不高，差點被趙傑晃過去，李酒收心，原地擋着，小幅度晃動。

王遙帶着寧茜沖到李酒右手邊，要球。趙傑将球虛晃了一下，傳給左邊，黨帆在那兒，黨書落後黨帆兩步。

李酒啪地拍過去，球往趙傑斜後方彈去，頓時幾個人一窩蜂上了。

四比二，趙傑他們那組領先，五球重新分組。

“投！快投！”

“哐！”籃球砸板又彈了出來。

黨書又一次跑去搶籃板，開着玩笑：“李酒，你投籃命中率怎麽這麽低？氣勢和你搶球一樣猛，我還以為投進了。”

寧茜笑嘻嘻地喊：“你搶球是真的猛。”

李酒有點懊惱，她投籃的力氣總是用大了，角度也有點問題，幹投不進。

李母繞了一圈，最後在球場邊找到李酒，招呼了下，玩着手機等李酒回家。

Advertisement

03

後來，李酒才知道張灑比自己小幾個月，但是哥哥已經叫慣了，也沒覺出什麽。

加之有的關系中，保護者與被保護者的角色分工會不同于年齡大小。

打過幾回籃球後，李酒和黨書關系更加熟稔，有時候課間，黨書會來她座位附近鬧一下，有時候還會蹦出來幾句“姐”、“老姐”，他年齡确實比李酒小。

因為有“哥”在前，李酒也沒覺得“姐”很突兀。當時班裏人都愛亂排輩分亂叫人，她還有個“孫子”，現在看來，當時真是獨屬于小學生的無知熱鬧。

李酒在學校會和每個學生一樣學習玩鬧，班級氛圍很好。回到家，李酒就喜歡撲到書房看課外書。

她最喜歡小說，喜歡情節性強的書，間雜着，也會翻一翻李媽媽放在書架上的國內外名著，有的看起來興味盎然，有的只管看字翻頁，讀完即止，理解不了，索然無味。

李酒也會帶一些書給張灑看，只小範圍借閱，因為她反感自己的書籍被弄得破損有污。

張灑喜歡班裏一個女生，辮子長過腰，叫朱雨，女孩清秀眉目，沒人故意惹惱她時她性格很好。

由于辮子太長，她走路或者跑步時辮子都在身後一甩一甩的，總有男生手欠去拽，跟在後面嘻嘻哈哈的。

張灑和朱雨平時也沒什麽交流接觸，但是張灑嚷嚷得很有陣仗，全班都知道。

李酒幫忙問來了朱雨的□□，張灑突然想起：“我還沒加你呢，你也寫個給我。”

李酒撕了片紙寫上給他，張灑将紙條塞在頭上的瓷磚縫裏：“這樣我就不會忘了。”兩人都是靠牆的座位，分別在二三排。

課間張灑出去，朱雨來李酒旁邊玩鬧，看見牆縫裏的紙片，問：“牆上是什麽啊？寫有字？”

李酒笑了下：“沒什麽，張灑塞的□□號。”

“誰的啊？”朱雨問。

李酒有點尴尬，含糊了一會兒說：“我的。他随手塞的。”

朱雨笑了，抿着嘴：“呦呦呦。”

“真是随手！他把你的揣兜裏了！”李酒反複強調。

“真的？假的吧。”

“真的真的，他不是喜歡你嗎，肯定真的。”

“哪有。”朱雨有些不好意思。

這太極打得李酒心力交瘁。朱雨對張灑有意思。

平安夜這天，張灑在抽屜裏放了提前買來的包裝好的平安果，寫作業時悄悄拿給李酒看。

“我不知道怎麽送給朱雨，她肯定不要。”張灑笑着和她講，又有點苦惱。

“不會，她肯定收下來的，放心吧。”李酒算是看出來了，這人确實不敢，來尋求鼓勵了。

李酒昨天晚上去超市買了一兜蘋果和幾張包裝紙，還有彩帶。

拎回家，李媽媽洗了三個，他們家一人一個啃了起來，各幹各事兒。

李酒回屋包了一個蘋果，又往塑料袋裏裝了三個，一起塞進書包。

李酒猶豫了一上午，不知道要不要送蘋果出去，畢竟自己死沉死沉地背來了。

午飯間，李酒騎車回家吃完飯回來，從書包裏掏出塑料袋塞進桌肚，抛給了座位上的趙傑一個蘋果。趙傑竟然也去桌肚裏掏呀掏，塑料聲響，之後抛給她一個天然無包裝的蘋果。

撞塑料袋了！

張灑中午去街上吃，還沒回來，楊寧和黨書也不在，李酒今天中午到校早。

午休，李酒趴在桌子上，戳了戳前面的張灑，張灑翹着椅子轉過來。

“你什麽時候送給朱雨？”李酒問。

“下午放學吧，送了我就走人。”張灑說。

“嗯，祝你順利呦。”李酒輕輕笑了笑。

張灑也露出酒窩。

李酒從桌肚裏掏出一個蘋果，遞給張灑，“嘿嘿，給。”

“這麽乖！”張灑笑着去拍李酒的頭。

李酒躲開，“我比你大，你應該叫我姐。”

“不，快叫哥！”

“小弟！”

下午上完體育課，回到教室，李酒掏出蘋果，将塑料袋團緊扔進垃圾桶，經過走道時将蘋果遞給黨書。

張灑在前邊喊，想讓她清醒：“李酒，別被他騙了，他就是先叫你姐拉近關系，再跟你告白！”周圍人起哄。

李酒有些尴尬，她心裏有一點感覺。李酒輕松地笑着解釋：“怎麽會，我們就是朋友。”又轉頭和黨書開玩笑般：“我沒喜歡，就是朋友。”似玩笑似真話。

“下午一起走吧。”楊寧課間來她身邊說。

“好啊。”李酒答應。

放學鈴響，今天李酒沒在班裏停留，和楊寧一起走出教室。

沒收到張灑的蘋果，李酒有些失落，估計那人忘了，根本沒想到，算了。

路上李酒騎車帶着楊寧，她已經不尴尬了，可以穩穩坐在車座上，不用站着騎。

“你和張灑關系很好耶。”楊寧問道。

“嗯，玩得很好。”李酒回答。

楊寧是她目前最好的朋友，張灑……也算是最好的。

“有點不一樣啊。”楊寧打了個試探出去。

“一男一女，你們都是我朋友，比別人好。”李酒接上話。

分別時，李酒翻出書包裏的平安果，遞給楊寧：“平安夜快樂。”

楊寧笑了，翻了翻口袋，遞給她一條巧克力：“平安夜快樂。”

這個五年級讓李酒最為印象深刻，因為和張灑玩得很開心。

有段時間，很多人愛問這樣的問題：“如果世界末日，你只能選幾個人存活，你會選誰？除了家人。”

有人用來測試友誼，有人用來測試暧昧，問問題的人都想從中得到一些答案。

二班的人也問，問着玩兒，想證明自己跟某人關系好。

李酒問張灑只能有三人時，張灑說：“你，朱雨，趙傑。”

“兩人？”

“你，朱雨。一人的話，我就選你了。”

李酒略有些驚訝。

張灑追着問她：“只能選一個人的話，你選誰？”

“呃，你吧。”李酒答。

張灑滿意了。

04（完）

李酒平日裏是溫和一小姑娘，那個年紀少有的耐心，能耐着性子學習，也能耐下心和人相處。

她長相不在甜美的範疇，是清爽的，笑起來眯縫了眼，讓人感覺很舒服，好相處的樣子。

但是李酒偶爾生氣，就會皺起眉頭，面無表情。

眼神在深黑之外多了一層陰霾，不是黑得發亮，而是吸光，有些逼人。

她還不太能控制脾氣，所以一暴躁，就很虎，小瘦高個一姑娘，拳頭一杵，脾氣很硬。

有些人不會看臉色，自以為是地煩人，揪着一點不放，車轱辘話來回滾，越引來旁人觀注，就越發得瑟翹尾巴，把厚臉皮當做誇獎。

李酒一般一針見血，只回一句，撂下就扭頭走人，不跟那些病上來沒藥治的人糾纏。不搭理，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沒人理他們就無趣罷休了。

但有時候脾氣上來，李酒也會正面怼回去，扯轱辘話也好，放嗓門也好，講究個氣勢逼人，就贏了。

李酒下颚線比同齡人稍微明顯，輪廓比較清晰，朝人笑時還好，拂面曉風，一旦盯着別人，面容就隐約有股沉郁感。

雖然還是個小女孩兒，面容再清晰也扔算得上稚嫩，但認真時，還是不容忽視。

張灑目前确實對學習不感興趣，會完成一些作業，成績下游，游得還挺自在，一路瘋到五年級，毫不收斂，到家就窩着打游戲。

父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