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章節

請根據上述內容寫作，不少于800字，詩歌除外，不得抄襲，題目自拟。】

張灑本想規規矩矩地寫個議論文，認真想了，又臨時改了。

擇路而蹈。

36（高中）

“我剛在宣傳欄紅紙上看見個人，我們初中老帥一男的！尤其是初三，經常聽人提起他名字，算得上風雲人物！”

“帥還是學霸？這麽強！”

“我們學校前十！聽說還是高二才奮起直追的！一追直接追到最前頭去了，酷得不行！”女生邊說邊抽氣，像是還沉浸在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

“幾班的你看了嗎，一起串班去？我也想瞅瞅！”另一女生激動地小步跺腳。

“走着，一會兒剛好去食堂看看，吃個晚飯。”

兩個女生挽着隔壁有些激動地有說有笑走遠，帶着青春特有的青澀與活力，向往着美好而強大的事物。

陽光強烈，夏日正盛。

“好巧！”李酒剛出了教室前門，就碰見從隔壁教室後門出來的張灑，臉上浮上衷心的笑意，和張灑打招呼道：“高中同學，看來我們還是隔壁。”

“牽強。”

張灑說完這句話，就忍不住洩露了笑意，唇邊微不可察地黏連着如願以償的滿足。

濃夏，少年清朗，一笑，就引來驚豔注目。

明明是你拉着我不放。這句張灑在心裏說出，說完一個字，心就暖上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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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眼前，只覺夏風不似往年粘稠悶熱，心口爬進一絲不同尋常。

37

“咱們班同學對于開學典禮有什麽想法？有才藝技能的可以大方亮出來，這也是新學期別人認識你的方法。”班主任老王在講臺上說着，開了個小玩笑：“順帶着讓我也出出名。”

底下一片友好笑聲，都在這位硬朗青年的頭頂自動畫上有趣的靈魂。

“有嗎？”老王問。

“老師，我！”下面一位女生舉手，落落大方。

老師伸手示意剛剛舉手的人起立：“來，這位蕭同學。”

“老師，我想準備個民族舞！”女生個子不高，很活躍，聽見老師這麽快就記住自己的名姓有些興奮，“練過四年。”

“行，我先記下來，還有嗎，感興趣的可以練練膽！”老王問。

“19班倒是有個彈吉他的。”老王聊到隔壁班，也是個重點班，他嘴角笑容裏藏了點難辨意味的狡黠。

哦，哪位。李酒心裏飄過，沒在意。

“我瞧了，很帥的小夥子，他聲音一起，學生在下面起哄的啊！”嘴裏還抿出半聲啧，欲說還休，勾起班裏氛圍。

“他還是別人推薦的，推薦的男生嘴皮子誇得天上有地上無！”老王綴上一句，不動聲色地給學生指了個點子。

“老師你說帥不算，我們得親眼看了才知道符不符實。”底下一女聲冒出來，逗笑一衆人，老王也不計較。

一時班裏嗡嗡聲越拔越高，認識的人都開始蠢蠢欲動，目光興奮地在四周扒拉着能推薦出去的人。

老王在黑板前饒有興味地看着學生們的反應，期望認識認識将要相處三年的這群小崽子都是什麽樣的。

升高中剛開學，新鮮感正滿着，有人熱烈起頭，很容易大家一起鬧騰起來，急于向校園發出雙向了解的邀請。

“老師，我推薦劉躍然，他會街舞！”一高個兒男生直接站起來說道，腿沒注意還在桌沿磕了下。

“昌奕你個憨的，趕緊坐下吧，我可就那兩把刷子！”前排男生轉過來拽他，“你還吹笛子呢！”後面壓在牙縫裏的不文明詞彙只漏給了昌奕一個人聽見。

老王興致勃勃：“你倆一起來不就好了，老朋友合作一個！”

昌奕急了，有些哭笑不得：“老師我真頂不上！我小學學的笛子，都還給興趣班老師了！”

“老師他沒問題。”劉躍然有點上頭，熱衷趕自己兄弟上架，看熱鬧看得興起，索性不去想熱鬧燒到自己頭上的事，“他經常說他忘不了那個笛子老師，基本功都記着呢！”

“劉、躍、然！”昌奕眼神瞪着他，小聲不動嘴型地說。

多年默契，劉躍然get到“你可真是我好兄弟”這一行信息，滿面笑容地迎上了自己結實的臉。

班裏同學躁動起來，拍手起哄。

同桌馬尾女生湊過來，問李酒：“你有什麽擅長的嗎？”

李酒笑着搖了搖頭，還沒開口，坐在她前面的蘇顏縱扭頭接上了：“場地不夠她發揮，得是個籃球場那麽大的才好用武。”

馬尾女生愣了下，反應過來，有點驚喜：“你會打籃球啊！”

李酒說：“會一點。”

李酒食指作勢戳戳戳蘇總的腰，不忘把她也拉下水：“前面這個得要個足球場了！”

馬尾驚奇，這一個兩個運動都這麽好嗎？

“聽她哄你，我只要這麽大就好了。”蘇總比劃了半張桌大小。

李酒看了忍不住笑呲了一聲，蘇總接下來肯定又要口出驚人語了。

果然，“安得下我方寸心就行，我只愛學習！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蘇總大言不慚，右手食指拇指還比了個小心心。

讨論了兩堂課，算是初步确定了表演名單。

38

“那個男生！”一女生拽着她閨密可勁兒搖，興奮溢于言表，像要炸開小花花。

她閨密一回頭，驚豔得一排白牙從唇縫裏争先恐後冒出來瞧男色，啧！下颚瘦削，棱角明晰幹脆。

她們在前排看得更清楚，燈光一打，碎光散進男生眼睛裏，即使面無表情，也惹人關注。

“拍照拍照！好東西大家一起快樂啊！”

由于是開學典禮，查手機查得不嚴，很多人都裝在口袋帶進來了，觀衆席一暗，摸出手機可勁兒拍惹眼的新生。

吉他律動明快，帶點嚣張地炫技，聲音擴散到整個禮堂，像撥動着無數有力的心髒。

臺上只有男生一個人，一束光就足夠他發揮，到後半程，吉他聲似乎更加輕狂。

李酒聽着，那就像是張灑以前的肆意自由、不顧後果，隔了三年，已經很少在他身上出現了。

即使關系重新變得熟稔，那些沉的深入心髒的東西，也不容易表露。

有些人沉着沉着，那些天性就被厚厚遮蓋不見天日，長成另一幅樣子，可能稱心如意，可能渾渾終日。

幸好，張灑不同，他自由的性子還在，多久都可以撈出來放肆一把。

表演完，臺下有人起哄尖叫，學生情緒熱烈，壓了幾次才漸漸平息。

張灑抱着吉他走下臺，主持的男同學笑着友好地輕捶了一下他的肩：“厲害厲害！氣氛都燥起來了！”

張灑表演完一身輕松，無聲笑笑撞了下男生的肩。

主持人上臺報幕，其餘節目繼續。

李酒收起手機，靠在座椅上，眼睛雖然盯着臺上正表演的相聲二人組，神兒卻跑了。

盯得執着，但笑都沒冒一個，看不出捧場的意思，神似上課盯着黑板跑神兒的學生，裝得一副認真模樣。

人在做擅長的事時，會洩露出自信的光芒，周身氣場似乎都籠罩在觀看的人身上，将他們帶入自己的世界，做給他們看，說給他們聽。

39

“好了，說件事兒。”

“咱們高一年級周五有個活動，集體徒步到曹家溝，休整後再回來。路上體力不行的同學，可以選擇乘車，不要勉強，也不要太有“自知之明”哈！”老王說道，用不急不緩的語速，開了個小玩笑。

“老師，必須要去嗎？能請假回家嗎？”

“老師我想留在學校學習！”

“都要參加，想那麽美呢一個個！”老王駁回。

高一所有班級啊，李酒想。

早上集合後，由各班老師帶隊，依次從校門口出發。

雖然都過了白露，早上穿着單衣也不冷，有人還是短袖一件，仿佛察覺不到秋意嘶嘶。

城區裏車多人多，一中學生行走在街市熱鬧裏，也跟着心思活躍。總有那麽幾個不老實的，想偷偷遛走。

“別脫離隊伍啊！到了蔡家溝要點名的！”老王控制音量提醒道。

漸漸偏離市中心後，路程也走到中段，已經有人體力不支。

有女生臉色發白，徒步加上特殊情況，直不起腰，中途坐上了等在前方的大巴。

還有個強撐着的男生，昨晚熬夜打游戲到四點，還在和朋友得瑟走讀的自由快樂，就被發現不對的老師拎上了車，苦口婆心地教育其他人：

“走讀是讓你們熬夜打游戲的嗎？是為了讓你們更好地休息！剛才那個男生，還逞能呢，熬夜的身體再長時間運動，很容易出現狀況，不要不放心上！”

長隊伍裏的說話聲不知不覺間低了許多，徒步累到一大片人，嘴巴都減少了開合頻率，大家餘光放在了兩邊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