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五十八、意外發生

五日後,工部工場。

溫知故看着手中做好的第一柄手。槍,心情有些忐忑。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打出子。彈?

她從來沒有了解過□□,只是憑自己的印象和想象來畫的圖,若是不小心炸膛……

溫知故深吸一口氣,緩和下緊張的心情,往裏頭塞了特制的火藥丸,帶上護具對身旁的人道:“你們離遠一些。”

溫知故之前說過手。槍試制時可能會發生的事故,老姜頭聽從地退到五丈外,蕭如寒卻站着沒動。

溫知故等了等,見他依舊沒動靜,扭頭道:“炸膛很危險,你最好離遠一些。”

“無妨。”蕭如寒聲音沉穩道,“若是有危險,我在這裏馬上出手護住你。”

知道試槍危險後,他原本還提出來要幫她試的,不過被她以她要親自試才能知道怎麽調整為由拒絕了。

既然很危險,那他就不能讓她一個人承受這危險。

溫知故心髒猛地一跳。

所以,他不怕危險地站着這裏,是為了保護她嗎?

沉吟片刻,溫知故道:“那你也戴個面具。”

要是炸膛後的碎片飛到他臉上,破相了怎麽辦?

工部也負責制造兵器,找個面具并不難,蕭如寒盡管覺得沒必要,但是也戴上了面具。

溫知故穩穩心神,雙手持槍,對着三丈外的靶子扣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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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片刻,想象中砰的聲音沒有響起。

失敗了!

溫知故把槍收回來,打算拆開來看看是怎麽回事。

就在這時,眼前突然火光一閃,溫知故心道,不妙,炸藥延後爆炸了!

她連忙奮力把手裏的槍往空中一抛。

空中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同時,溫知故被一股大力撲倒在地。

“有沒有事?”老姜頭不顧周圍泛起的黑霧,快步過來問。

溫知故睜開眼,恰好對上一雙星眸。

“你有沒有事?”男人一向沉穩的聲音裏有一絲幾不可察的顫抖。

“沒事。”

溫知故微微向後仰,拉開與他的距離,卻感覺後腦勺碰到一個柔軟的東西,眼珠微轉,這才發現他的手正墊在她腦袋後,而他的整個身子都覆蓋在她身上。

“你們沒事吧?”老姜頭已經來到他們跟前,看他們一動不動,又擔心地問了一句。

方才那聲響太吓人,他離得遠,只看見空中突然冒出一團黑霧,黑霧裏飛出許多碎塊,也不知有沒有濺到他們身上?

溫知故倒沒覺着那裏疼,只是覺得身上的男人有些重,搖了搖頭:“我沒事。”

蕭如寒也道:“沒事。”

說着,他便側身扶着溫知故站起來,雙眸還上下打量着她,像是在檢查她是不是真的沒事。

溫知故活動一下手腳,再活動一下脖頸,确認自己哪裏都好好的,把身上的護具都摘下來,心有餘悸道:“誰能想到火藥居然延後爆炸?看來這火藥丸還得再調一下配比。”

蕭如寒也摘下頭上的面具:“這麽危險,以後不要再做了!”

“這怎麽行?”

“這怎麽行?”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道。

溫知故和老姜頭對視一眼,接着道:“怎麽能因為一點點挫折就放棄呢?”

老姜頭瞪眼道:“你怕你就別來。”

蕭如寒皺了皺眉。

他是自己怕嗎?

他是怕這個女人受傷!

剛剛看到火光微閃的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溫知故低頭看了下地面,地上還散落着槍支的碎片,也不知還有沒有能再用的部件。

驀地,她看到地上有幾個殷紅的小點,用手指蘸起來一看,是血。

“你受傷了?”

溫知故看向眼前的男人,神情裏帶着責備。

受傷了怎麽不說呢?

男人身子僵了僵,好一會才道:“無礙,只是幾個碎片飛到身上,我回去處理一下就成。”

“這怎麽行?”溫知故也瞪起眼,“萬一沾了火藥,可能會感染的,必須得馬上清洗傷口。”

望着她板起的小臉,蕭如寒心情突然大好,乘機要求:“那你幫我?”

溫知故看看一旁的老姜頭,總不能叫戴着老花鏡的老姜頭去幫他清洗吧,便點了點頭。

三人回到老姜頭在工部的屋子,老姜頭低頭繼續研究那個圖紙,溫知故找了個銅盆接了點水,讓蕭如寒在老姜頭平常小憩的貴妃榻上趴下。

蕭如寒褪去外衫,只着中衣趴在貴妃榻上。

溫知故看着雪白中衣上殷紅點點,嘴角下拉,責怪道:“這麽多傷口,你還想回去再處理?”

蕭如寒從她氣惱的話裏聽出幾分關切,心裏微暖,溫聲解釋道:“我真沒覺得疼。”

征戰沙場多年,大傷小傷無數,在他看來,這點傷真的不算什麽。

溫知故抿着嘴唇,小心翼翼把手。槍碎片取出來,然後道:“把衣服脫了,不然沒法清洗。”

蕭如寒猶豫了一下,微微擡起身子,把中衣脫掉。

溫知故的臉色在看到他後背的一剎那變得煞白。

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有些甚至是疤痕疊着疤痕。

蕭如寒等了等,沒見溫知故動手,扭頭望向她:“若是覺得醜,可以不看,我回去再清理也是一樣的。”

“不是覺得醜。”溫知故回過神,故作輕松道,“我只是在驚訝,身上那麽多傷,你怎能做到臉上一點傷都沒有呢?”

他的臉白皙光滑,她注視過很多次,一點疤痕都沒有,連個痘印都沒有!

蕭如寒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見她臉色慘白還咧嘴笑,知她是在故意插科打诨,便順着她的話道:“傷了臉不好娶媳婦,所以一直特別愛護臉面。”

一句話說得溫知故忍俊不禁,彎唇笑了笑,從銅盆裏取了布巾幫他擦拭傷口旁的血跡。

涼涼的布巾掠過皮膚,蕭如寒不由得打了個激靈,也不知是冷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時值開春,天變暖了,雖然不用穿棉衣,但也沒暖到可以用冷水擦拭的地步。

溫知故見他顫抖,低聲道:“很快就好了。”

她語氣難得地輕柔,蕭如寒只覺四肢百骸瞬間放松下來,唯有被她擦拭的地方感覺異常清晰。

她擦過肩頭,擦過後背,擦過腰部,然後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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