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決定改變
衛思白獨自在醫院裏頭躺了三天,在星期六下午的時候,終于有人來看他了。
一直注意些衛思白這邊的沈平第一時間知道了情況,順帶分享給了陳抒意:“不是我說,他的人緣也太差了,好歹工作了這麽久,真就一個來看他的都沒有。”
“如果他真的擅于社交,那麽他就不該把一切寄托在我身上。”陳抒意坐在沈平旁邊,一手摟着小肉豬,一手撫摸。
豬确實很聽話,而且粘人,就是體重飙升的速度有些快,基本一天就長半斤,而且豬的毛還挺硬,手感不算太好,不過就這些天來說,陳抒意對肉豬麗麗的接受良好。
沈平的手機還在繼續響,陳抒意幹脆腦袋湊過來看。
沈平大大方方的把屏幕面向陳抒意:“來了個男的來看他,只有二十多歲,目測身高一米七四左右。”
“嗯。”陳抒意點點頭。
原本沈平也想看自己手機屏幕的,只是他的注意力被其他的東西稍微吸引了一下:“你洗頭了?”
“怎麽?”
“沒,我聞到你洗發水味兒了。”沈平說完之後又補了一句,“挺好聞的。”這些天他好像挺容易被陳抒意帶跑注意力的。
陳抒意挑眉看向沈平,沈平滿臉坦然。
“你把潔廁靈和洗發水搞混了,這些天用潔廁靈洗的頭麽?”不然大家洗發水都是一樣的,陳抒意實在想不通沈平為什麽會覺得這個好聞。
不等沈平回答,陳抒意還真就将信将疑的摁住了沈平的腦袋,輕輕嗅了嗅:“沒弄錯啊。”說話之間,他還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卧槽!你把我當什麽了!我認識中文的好不好。”沈平扒拉開陳抒意,結果發現陳抒意的嘴角是上揚的:“你在笑?”
“沒有。”陳抒意收斂起表情。
“你在笑我!”沈平不依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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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陳抒意也幹脆點了點頭:“對我就是在笑。”
“沒有搞錯潔廁靈和洗發露,你幹嘛在意這個味道?”陳抒意反問。
“不知道。”沈平實話實說,他确實不知道為什麽,“不過不重要。”
這些都是小事,他們兩個嚴格意義上來講,沒有和任何人同居過。這是為了避免沈平出事而迫不得已。
對此兩人都适應良好,這對于倆人來說都有些意外。
尤其這幾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倆其實是擠成一坨的,他們不清楚到底是誰睡相不好,因為他們各自單獨睡覺的時候都非常安穩。
可就是這樣,也沒誰出現過半晚驚醒的情況。
總之就是非常詭異。
在這種情況下,沈平覺得自己對陳抒意的關注變多還挺正常的。
“咳。”沈平試圖拉回話題,“沒法直接去病房裏面監聽他們到底說了什麽,不過這人的身份可以查一查。”
“你覺得如果有人幫衛思白,那麽他們下一步會怎麽做?”沈平詢問陳抒意。
“如果是要攻略我的話……衛思白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個狀态。”陳抒意皺眉,“我就算精神狀況再怎麽不好,也不會和現在這樣的他有什麽共鳴。”
沈平打了個響指:“這個我知道,他想要“複仇”肯定得脫胎換骨,王者歸來,起碼看起來要自信。”
“靠着那位幕後推手完成‘轉變’麽?”陳抒意覺得有些好笑。
“總不可能在短時間裏,一下子從什麽都不懂的家夥轉變成精英,包裝嘛。”沈平聳肩,“你覺得他會在臉上點個痣嗎?”
……
“你是什麽意思?”衛思白不可置信的看向柏安。
“我是說,我可以幫你。”柏安笑了,“只此一次,不成功的話,我希望你能夠放棄。”
“為什麽?”衛思白皺眉,有些警惕,“我們才認識了沒多久。”
“硬要說的話,我其實對你挺感興趣的。”柏安稍微朝後靠了靠,“你和以前的我很像,我只是看不慣。”
而後柏安講了一個故事,一個關于自己被喜歡的人吊着,背叛,到最後絕望的故事。
這個故事當然是假的,但是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衛思白能夠共情。
“想想清楚,我總不可能是圖你什麽吧?”柏安又用一種開玩笑似的語氣說道,“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你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不是麽?”
“沒有家庭,沒有錢,我就算用你的身份證去貸款,沒有抵押也貸不出來啊。”柏安把一切都說開了,“我就想看你堂堂正正的站在那個家夥面前,不用再那麽卑微了吧。”
衛思白被說動了,就像是柏安說的,他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了。
他為陳抒意受了傷,可是陳抒意甚至不肯來看他一眼,他到底還在祈求一些什麽呢?
陳抒意一直都是這樣一個冷漠到近乎絕情的人啊。
“好。”
他要改變,徹底改變現在這窩囊樣子,一直都是他追着陳抒意,陳抒意從沒有正眼看過他,這一次他要讓陳抒意主動。
他不想再這麽卑微了,哪怕柏安真的圖謀什麽也無所謂,反正他剩下的也就只有這一條爛命了。
“對不起。”衛思白忽然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他知道他現在的狀态不對勁,但是他真的已經無法控制了。
他付出了太多,他的整個人生一塌糊塗,幾乎把自己的命也搭進這“沉沒成本裏面去了。”
所以他不能到放手。
無論如何都不行。
“陳抒意和沈平的感情不可能太牢固。”柏安幾乎是下了定論。
那倆人都是在各自領域相當厲害的人,兩個人都非常有主見,雖然強強聯合聽起來好聽,但是兩個非常有想法的人在一起相處時會很累的。
陳抒意需要的是感情上的依托,而不是什麽合作夥伴。
這倆人所謂的在一起也很有貓膩。
總而言之:“這兩個人很好拆散。”而朋友一但成為戀人,分手之後可就再也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再做朋友了。
尤其是這分手還是有第三者作為推力的那種。
“沈平的性格一直不太讨喜。”衛思白幽幽道,“他在高中的時候還欺負過陳抒意,現在這樣,只是利益綁定而已。”
這倆人成為朋友也是因為利益綁定,以前是因為沈平家裏有錢,之後是因為兩邊有合作,本來就不是什麽穩固的關系。
介入他們,衛思白沒有什麽心理負擔,陳抒意和沈平只是一段沒有感情的合作而已。
他們這樣的關系才是畸形且不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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