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游樂場
鐘二伸手去扶白午,但是白午貼着池壁,龇牙咧嘴的朝水裏出溜。
鐘二朝水下一看,白午一只腳勾了起來,就知道他是抽筋,趕緊駕着白午的胳膊,順着水下梯子,将白午往池邊上扶。
白午抽的一條腿都勾起來,但是見鐘二要将他往池邊扶,卻是不配合。抓住浮漂,死活不松手。
“你幹什麽呀,快到岸上來,我幫你揉一揉……”
鐘二拽白午的胳膊,白午就抱着浮漂,兩人在水下拉距,白午抽筋抽的額角青筋都起來了,愣不肯上岸。
這水其實沒有很涼,鐘二轉過身,換了一個角度,見白午一臉的痛苦,卻不肯跟她走,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白午恨不得将腦袋埋進水裏,奈何他閉氣不太好,鐘二轉到正面一看他,他更是滿面通紅。
“我沒事的……”白午沒什麽說服力的道:“我緩一會兒就好了。”
“在水裏抽筋,你還想緩一會兒就好?”鐘二哭笑不得,伸手環抱白午的腰,繼續拖他。
鐘二一貼上來,白午都快哭了,哀求道:“姐姐,你別碰我了……”
這水雖然不深,但是白午腿都抽筋了,絕對不能在這裏呆着。
鐘二拖不動他,又轉到正面,抱住他準備邊游邊朝着池邊推,兩人正面一碰,白午的頭埋進鐘二的脖子,鐘二總算是知道他為什麽不肯上岸。
“姐……”白午的聲音可憐巴巴,整個人可憐巴巴,像一個落水的小狗。
鐘二耳根些發紅,她當然是沒辦法理解這青春少年,看一眼就能硬的熱血。
保持着抱着白午的姿勢,頓了頓,低聲說道:“不怕的,我就這麽抱着你上去,正好這會兒水邊沒什麽人。”
白午也知道腿抽筋了,泡在涼水裏肯定是不行,聞言羞赧的蹭了蹭鐘二的脖子,跟着她的力道,一點點的朝水邊去。
水邊的休息座椅上放着大浴巾,鐘二将白午扶上了岸。拿過大浴巾遞給他,白午這才總算從尴尬的境地裏擺脫。
“你躺椅子上,我給你揉一揉。”鐘二又吩咐道。
白午十分的不好意思,但是他現在被鐘二的溫柔給迷的神志不清,處在任人擺布的狀态,鐘二叫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眼珠子都快粘在鐘二身上了。
小天使們是比鐘二還先猜到白午為什麽不肯上岸的,見他老老實實的躺到椅子上,羞的臉蛋紅撲撲的,還露出迷之微笑,都被擊中了少女心。
顧淮:這是小狼狗與小奶狗無縫切換啊。
張小邪:我己己的多面,真是每一面都讓人癡迷呀。
一只貓:我也想要一個這樣的小男朋友。
鴻崖:直播員這麽溫柔縱容,我己己如果回歸的話,會不會吃自己的醋呀。
……
鐘二讓白午的視線給看的受不了,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腿,然後半蹲在椅子旁邊,抓着白午的腳,慢慢的給他揉。
“你是不是應該補點鈣呀?”白午只在小的時候喝過一段時間鈣鐵鋅,後來去醫院檢查,不缺微量元素,鐘二也就沒有再給他補過。
“等回家的時候路過藥店,買些鈣片吃吧,”鐘二看了看白午手長腳長的,這一年來長得确實有些猛了。
“嗯,”白午乖乖的應聲,腰上面圍着大浴巾,眼睛亮閃閃的看着鐘二。
“晚上睡覺的時候腿抽筋嗎?”鐘二又問白午。
“不經常抽。”白午說。
“那你怎麽不說呀,”鐘二斜了他一眼,“整天就知道想些亂七八糟的,自己抽筋都不說……”
其實是鐘二整天想些亂七八糟的,這一年來對白午的身體關注,都在他怎麽長得這麽快,越來越逼近餘己的成年身高上,沒注意到給孩子補鈣的事情。
不過她的“惡人先告狀”,白午全盤接下,耷拉着頭受訓的樣子,看起來特別的招人憐愛。
鐘二給他揉了一會兒,他的腿好了不少,便說道:“去換衣服吧,咱們去吃些東西,你的房間都訂了,這票裏面肯定是連吃的也包括。”
兩人換過衣服,找個工作人員一問,被直接帶到了樓上的自助餐廳。
自助餐廳分好幾個板塊,烤肉火鍋,海鮮水餃,日料和西餐什麽,倒是一應俱全。
他們手裏拿着門票,在這裏可以随意取食。
鐘二有些餓了,問了問餘己,兩人就直接坐到水餃那面去吃餃子。
兩屜蝦餃鐘二吃,白午吃的是尋常的豬肉芹菜,水餃占肚子,兩人很快就都吃飽了。
這時候外頭的天色還沒有黑下來,太陽偏西,兩人是坐的靠窗位置,夕陽斜照,灑到身上,暖融融的又不曬,很是舒服惬意。
“吃完之後還想去玩兒嗎?”鐘二問白午。
白午的耳根發紅,殷殷切切的看着鐘二,點了點頭。
吃過飯之後,兩人又回到游泳館,這會兒裏面的人更少了,除了工作人員就只有角落裏的一個小單間,還有水聲。
兩人剛吃完,沒有着急下水,鐘二繞着水池和休閑區轉了兩圈,雖說這裏不是正規的游泳館,但可能因為是隸屬酒店的原因,比正規的游泳館要幹淨不少。
白午這次沒有貿然下水,在邊上做了一些拉伸的動作,還坐在池邊晃了半天的腿,這才下去。
他本身就是會游泳的,和同學們也經常去游泳館,但他跟姐姐來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白午在水下游了會兒,眼睛又粘在了鐘二的身上。
“姐,下來呗,咱們比一圈兒?”
鐘二将披在肩膀上的毛巾擱在休息區的凳子上,也下了水。
“好呀,我記得你小的時候就會蛙泳,”鐘二回想起百五十一二歲的時候,夏天在河裏面,那時候還不怎麽知羞,光着小屁股,游得像一個小青蛙,還總是在水下抓一些帶蓋的蟲子,拿上來吓唬鐘二。
那個時候他們雖然過得很不好,但現在回想起來,記憶的味道也是甜的。
“我現在不只會那個,”白午也笑了笑,兩人在池邊預備好,也不需任何人來喊預備,白午就耍賴,先一步游走。
他身高腿長,游起來的速度原本不慢,但是由于先前抽筋,小腿還有一點疼,很快便被鐘二反超了。
一圈回來,白午落了鐘二一大截,鐘二手臂扒在池邊,含笑看着他,白午一個猛子紮進水裏,鑽出水面的時候,正好到了鐘二的身邊,手臂按在了鐘二身體的兩側,将她圈在了岸邊上,也圈在了自己懷裏。
小天使們對于小屁孩不大,泡妞的招數如此層出不窮,都啧啧刷屏。
鐘二擡眼撩了眼直播屏幕,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白午,也覺得他實在是會撩人。
她這麽想着,白午又靠近了一點點,鐘二漫不經心的表情突然僵了一下,瞪大眼看着白午。
白午的頭發濕漉漉的貼在額頭,有水漬順着他臉上蜿蜒而下,在他的下颌上聚集,滴答滴答落在鐘二的額頭,砸的鐘二睫毛直顫。
白午的眼神微微眯起,又朝着鐘二收了一下胳膊,即便是泡在涼水裏,鐘二也從耳根開始,彌漫上了嫣紅。
“姐……”白午的聲音低沉,又帶着一點點的啞。
他雙手按住鐘二的肩膀,水下泛起了兩圈漣漪,鐘二呼吸停滞了一下。
“姐……”白午側頭,做了自己一直想做卻沒敢做的事,他用唇抿住了鐘二的耳垂,語調不穩,問道:“是不是無論我做了什麽樣的事,你都不會生我的氣?”
“白午。”鐘二總算開口,她四外看了看,推了一下白午的胸口,看向他,眼中帶着警告。
白午沒有再過分的動作,只是圈着鐘二,伸手去捏鐘二發紅的耳垂。
鐘二推了他兩下,白午不肯讓開,眼睛黑沉沉的看她,鐘二對白午哪有什麽抵抗力,只好輕嘆口氣,手扶着岸邊,似嗔似怒的說:“你不要鬧,這還有別人呢。”
“要是沒有呢?”白午的手又轉去捋鐘二的頭發,“那是不是無論我做什麽,你都會答應?”
“我答應你個大頭鬼!”鐘二把白午撥成中分的發型,伸手給拂亂。
“別泡着了,你玩夠了沒有,咱們回家吧。”
白午沒有再鬧,跟着鐘二上岸,穿好了衣服,拿着票要出門的時候,忍不住提議道:“咱們要不就在這裏住吧?反正我的錢都花了……”
“這裏兩間房不便宜吧?”鐘二聞言伸手點了點白午的腦袋。
“我平時給你的零花錢,你說你幹點什麽不好……”
“住吧……”白午抓住了鐘二的衣袖。
“家不要啦?”鐘二敲了下白午的腦袋,“你要住你自己住。”
在更衣室的時候,鐘二将頭發吹了個半幹,出外頭,風一吹,她伸手撥了撥,說道:“今天這麽奢侈,花了開房的錢去游了個泳,咱們兩個就走回去吧。”
白午也撥了撥頭發,又伸手去撥鐘二的,“好呀……”
天色已經全黑,鐘二沒有去看時間,兩個人沿着人行道,迎着一路的霓虹,還有川流不息的車輛燈光,慢慢的往家裏走。
“我明天休息了,”白午極其自然的拉住鐘二的手。
“我還想去游樂園……”白午晃了晃鐘二的手:“姐,咱們明天去游樂園吧?”
鐘二起先沒吭聲,她本打算今晚帶着白午去游樂園的,游樂園白天沒什麽看頭,晚上亮起燈的時候卻非常好看。
不過她到底還是沒架住白午磨人,在白午第800遍叫姐的時候,答應道:“好了祖宗,去去去,你別晃了,胳膊要讓你晃掉了,小時候那麽聽話,長大反倒開始磨人了……”
姐弟兩人走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洗漱之後,鐘二便率先回房間,躺在床上。
很多事情一旦開了頭,得寸進尺就變成理所當然。
白午洗漱好了,也直接回了鐘二的屋子,像鑽進自己被窩裏一樣,娴熟的鑽進了鐘二的被窩。
鐘二将燈關掉了,但是窗簾沒有拉,外面的霓虹順着窗戶爬進屋子,映的屋子裏面色彩斑斓。
“不許動手動腳……”
“你再這樣,我可生氣了。”
“白午,你到底睡不睡覺?!”
鐘二坐起來,照着白午的胳膊狠狠拍了一把。
白午鑽進了被子裏,悶悶的笑聲從被子裏面傳出來。
“別鬧了……”鐘二重新躺下,“快點睡覺,你明天不是還說要去游樂園嗎?”
屋子裏面安靜了一會兒,隔了沒到十分鐘,鐘二又啧了一聲。
“你輕點勒,我都喘不上氣了……”
小天使們看不清床上的景象,就能通過鐘二的聲音想象出兩人的狀态。
愛吃蝦姑:睡前狗糧,我啃得十分胃疼……
不可說:細想來,我搞對象的時候都沒這麽甜過。
小昭:我一個單身狗,這個時候了,不睡覺還在這裏找虐。
閃閃發亮的小仙女:同為單身狗,看別人搞對象比自己搞對象還來勁兒。
……
好在白午沒再鬧裏,兩人很快相擁入眠。
鐘二睡在熟悉的懷抱中,這一夜十分的安穩。
白午卻沒有那麽安穩,總共醒了三回,做了三段夢,每每都逼真的不像是夢境,仿佛自己曾經真的經歷過那一切。
第一個夢境裏,有一個老者,總是不由分說的捏着他的下巴,
給他灌一些苦到舌頭發麻的湯藥。
反反複複,比一日三餐還要準時。
第二個夢境,他與一群巨蟒為伍,開始的時候被巨蟒追得滿山跑,有兩次,甚至于不慎被巨蟒吞進肚子,被老者解救出來後,他便渾身被蛇腹的消化液灼傷,要用很久的藥才能好,直至他能操縱蟒蛇帶他去任何地方。
最後一個夢境,他青春年少,站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看着自己湖中的倒影發呆。
那倒影中的人白面白發白瞳,妖異的不似人。
早上鐘二醒過來之後,回頭就見白午蹙着眉,滿頭都是汗,嘴裏還不知在喃喃着什麽。
鐘二推了他兩下,他便驟然驚醒,眼中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聚焦。
“你怎麽啦?”鐘二捧着白午的臉捏了捏。
“我做噩夢了……”白午的聲音有一點點啞。
他從前做夢,每次醒來都會忘記,但這次做夢醒來就跟刻在腦中一樣。
甚至連在蛇腹中的憋悶,回憶起來都清晰刻骨。
不過白午覺得這些夢有點扯,就沒有跟鐘二細細的說,只是借口自己夢到了鬼,抱着鐘二蹭了好半晌。
他也沒有說謊,不是嗎?
那白發白瞳白面的少年,可不就跟鬼一樣。
早上兩人吃過飯,按照昨天晚上的計劃。準備去游樂場玩。
鐘二已經好幾天沒有幫着店員幹活,這幾天又趕上學生放假,店裏有些忙。
“我要不過兩天再招個新人,幫幫你的忙。”
鐘二還挺不好意思,畢竟這店雖然不大,但是地段好,生意也很好,這幾天她沒幫忙,只顧着跟白午到處浪,都交給店員一個人,屬實有點說不過去。
“嗨呀,沒事兒的,再忙的話,我一次也只能出一杯,有喜歡排着的,就讓他們排着。”
店員渾不在意的揮揮手,“你要玩兒就去玩兒吧。”
鐘二笑笑,沒再說什麽。準備到月末的時候來點實在的,除了工資之外,給店員發個紅包。
藍石是有好幾個游樂場,鐘二沒有選市裏的,因為市裏的人比較多。
姐弟兩個,根據出租車司機的介紹,去了一個才開不久的郊區游樂場。
不過到了地方之後,鐘二和白午才哭笑不得的發現,這司機估計是和這游樂場有親戚,游樂場建在一片荒山上,設備十分的貧瘠。
除了過山車游覽車,一個旋轉木馬,還有一個鬼屋之外,連碰碰車,都只有一個好使的。
何止一句荒涼了得。
況且這地方看着也不像新建的,怎麽看怎麽像是荒廢的,鐘二站在長草的旋轉木馬旁邊,回憶了一下,她看過的電影,鬼片裏面至少有三個的開場,是這種荒涼的游樂園。
“這到底是荒廢了多久呀……”白午拍了拍掉色的旋轉木馬屁股,表情一言難盡。
鐘二笑了幾聲,兩手杵在上鏽的欄杆上。
“其實也挺好的,”鐘二說:“至少這裏沒有鬧哄哄的熊孩子,而且空氣好呀,咱們兩個今天就當郊游了呗……”
小天使們見此,也十分的無語。
玉水天風:我看的是言情小說吧,這怎麽突然畫風轉成恐怖小說了?
麻辣小龍蝦:這個地方……emmm
大白鵝鵝鵝鵝:嘎嘎嘎,那邊兒上鏽的小船兒旁邊,有兩個大鵝。
野有蔓草:我以為兩人要玩一把浪漫,坐坐那個愛情故事裏都會出現的摩天輪……
……
既來之則安之,回去打車也不好打,既然來了就随處看看。
但由于過山車看起來實在是有點刺激,特別是那個鎖呀,鐘二覺得老爺們力氣大點兒的話都能掰斷,她跟白午站在旁邊研究了一會兒,誰也沒敢上。
實在沒什麽可玩兒的,兩個人商量商量去了鬼屋。
鬼屋的門口有一個老大爺,腳擱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桌子上面有一個牌子,牌子上寫着5元1個人,旁邊有一個二維碼。
老大爺實在睡得太香了,兩人站在那兒,沒一會兒的功夫,老大爺換了三種口哨。
這在睡覺裏面也算一項絕技了,鐘二沒有試圖叫他,而是直接掃旁邊的二維碼,付了十塊錢,然後跟白午兩個人進去了。
要怎麽說呢……
這是鐘二見過最像鬼屋的鬼屋,因為這裏面的蜘蛛網,還有地上的破爛凳子什麽的,一看就都是真的。
由于整個鬼屋是用一塊大黑布罩起來,所以棚頂的黑布可能是由于年久風化,露着細細密密的小窟窿。
有陽光從小窟窿鑽進來,照着鬼屋裏面荒涼的場景,看上去很有森森的意味。
兩人進去之後,白午拉着鐘二的手,小心翼翼的繞着地上的“殘肢斷臂”也就是塑料模特的手腳走,牆上到處都是幹掉的血,估計應該是豬血一類的東西,很多都幹成了一張血皮。
倆人跟看笑話似的,從進門到出門,只碰見了一個“鬼”,那“鬼”一手牛奶,一手面包,吃的直梗脖子,見到兩人吓了一跳,媽呀,一聲牛奶擠了一臉。
鐘二和白午是笑着出來的,出來之後,白午就不幹了,他想要跟姐姐去游樂園,是從小的執念。
總有小時候總有小朋友說,跟家長去游樂園怎麽怎麽好玩,但他自小就不提任何要求,鐘二即便是再想得周全,她也只是個大姑娘。
到底沒有生養過孩子,她不知道孩子都有好玩樂的心思,只知道白午乖巧的要命,只知道顧着白午的吃穿,并沒有察覺到白午這種隐秘的小心思。
于是一個不提,一個不懂。這件事就生生蹉跎到了如今,才來上這一回。
“咱們回去吧,”白午的表情十分的喪,嘴裏嘟哝着:“就不該信那個司機,也不知道收了這游樂場多少錢……”
鐘二對游樂場沒有執念,她從小也沒去過,就是天生不太喜歡這種人太多的地方。
在她的心裏去哪裏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誰去。
所以白午不開心,她反倒是挺惬意的。
“急什麽呀,這麽遠來了一次,你先把出租車叫上,出租車到這裏要半個多小時,咱們去纜車那邊看看……”
白午拿出了手機,照着剛才那司機給的名片,給剛才那個司機打個電話,叫他回來再接一下。
那司機估計是心虛吧,說自己這會兒車上有客人,沒有時間,給他推薦了別的司機。
白午耷拉着一張臉,十分的不高興,眉頭擰的緊緊的,兩腮也像河豚一樣鼓了起來。
鐘二憋不住笑,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腮,白午一下洩了氣,鐘二便拉着人去了纜車那邊。
奇異的是,整個游樂場裏見不到幾個人,纜車這裏人卻不少。
纜車的線路橫跨一個天然的深溝,據說溝裏面的樹木都有很多年的歷史。
一來回20分鐘,下來正好出租車差不多也到了。
30塊1個人,鐘二跟白午站那觀望了一會兒,纜車的設備看着挺新的,而且上的人也不少,兩人這才交了錢,上去了。
頭開始的五分鐘,鐘二和白午都覺得這60塊錢花的實在冤枉,纜車兩側都是叢生的雜樹,刮的車壁咔咔直響,總給人要刮掉下去的錯覺,怪滲人的。
但十分鐘左右,纜車下了溝,視線陡然開朗,隐匿在天然溝壑裏的參天大樹,肆意瘋狂的舒展着枝葉,争先恐後一般,鋪陳出了一條郁郁蔥蔥的綠色通道,幾乎讓他們覺得行走在樹尖上。
鐘二和白午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漫上欣喜,纜車上有能開的小窗子,兩人将小窗子打開,朝下看,風一吹過,樹葉便泛起了一片葉浪,迎面而來的氣息,裹挾着青草與樹葉的微苦氣味,吸進去,再吐出來,連脾肺都被淘洗一遍似的。
前後有人打開小窗,對着底下的樹林扯嗓子喊了起來。
等到人聲一落下,奇異的是,底下響起了一片樹葉的嘩嘩聲,似是對人聲的回應一般。
鐘二與白午頭挨着頭,擠在小窗子裏朝外張望,白午被前後的人帶的也忍不住喊了一聲。
鐘二捂着耳朵躲開,就見白午,舒展開了眉目,看着她輕叫了一聲,笑容燦若烈日紅花。
“姐姐……”白午雙眼揉碎了頭頂的陽光,折射着鐘二不敢直視的情愫,在纜車有限的空間裏,慢慢朝鐘二張開了雙臂。
作者有話要說:白午:姐姐……你來,我跟你說個話。
鐘二:不了不了,家境貧寒,告辭!(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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