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寶貝兒…… (1)

生日帶來的短暫歡樂,很快就過去。

第二天白午就又開始不停的上課上課上自習再上自習。

那雙限量款的鞋子他沒舍得穿,因為他們現在·體育課基本已經變成了自習課。

鐘二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早起伺候白午上學,晚上等着白午放學,然後兩人短暫的笑鬧一會兒,就相擁而眠。

生活如果有波瀾的時候,反倒會讓人覺得過的慢,而一旦平靜如水,時光就會悄無聲息的倍速流走。

轉眼年關,過年的時候,姑姑終于和副廠長定下來,鐘二和白午,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吃了飯,鐘二席間喝了一點酒,找了個機會,把她和白午的事情,和姑姑說了。

她其實都做好了姑姑會震驚,甚至不贊同的任何反應,但是姑姑只是在廚房裏面站了一會兒,出來點了一根煙,曾經的滿面愁苦已經不剩什麽痕跡,但是這樣擰起來,眉心還是很标準的川。

“我沒什麽意見,”姑姑說:“你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你爸……他們也都死了,就算是活着,你們也沒什麽血緣關系。”

姑姑吸了一口煙,突然輕笑了一下,“人這玩意,沒處去說,我還一直覺着自己會有報應,但是……”她說着朝客廳看了一眼,副廠長正和大柱子不知道說什麽,看上去一點兒也不生疏。

“小午那麽好的孩子,你這麽多年,比我養兒子還兢兢業業,這孩子确實該報答你。”

鐘二聽的卻有點囧,白午本來就是她的,她可不是挾恩圖報……

“不過啊,”姑姑畫風一轉,看鐘二的眼神有些複雜:“小午還沒……”

“姑姑!”鐘二搓了把臉,她當然知道姑姑想說什麽,姑姑能這麽開明,鐘二已經很訝異了,畢竟她給鐘二一直以來的印象,都是極度保守。

“我知道。”鐘二借口尿尿,結束了這個對話,她雖然并不保守,但是也一直在等着白午長大,她沒有禍害祖國幼苗的企圖。

這個年過的是鐘二這麽多年最開心的一次,姑姑半身颠沛,終于也算有了歸宿,雖然在鐘二的觀點裏,女人最好不要依靠男人,姑姑确實也用她瘦弱的肩膀,擔起了大柱子和二柱子這兩個重擔。

但若是伴侶真心的疼愛,也沒有理由推拒,畢竟長路艱難,有同行的人,風霜雨雪,都不會再那麽徹骨寒涼。

年關火後,白午正式進入高三,老師幾次給鐘二打電話,大致的意思,就是白午是個好苗子,這緊張的一年,是建議住校的。

鐘二和白午商量了兩天,白午當然是不願意的,他舍不得鐘二,要是住校了,那就一個禮拜,只能見一次。

“你就去吧祖宗,你們老師給我打了好幾次的電話,就差給我上思想政課了。”鐘二晚上躺在床上,摸着白午的頭,給他順毛。

“正好這房子房租要到了,你去住校,我就回店裏,”鐘二說:“等你周六周日放假,就正好回家。”

“姐你太天真了。”白午嘆口氣,轉身抱住鐘二,“你以為我還能有幾個休息日……”

鐘二愣了下,想到白午确實是好久都沒有修過周六,臉色狐疑道:“不會連周日了也沒了吧……”

“把吧去了。”白午痛心疾首的看着鐘二。

鐘二憂愁的搓了把臉,“沒事兒,你們總要下課,總要早起吃飯,姐去找你。”

鐘二滿心都是,我特麽又沒上過學,哪知道高三這麽兇殘。

“就堅持這一年,姐知道你成績好,但是這一年最重要,”鐘二說:“你會的,就讓它爛熟于心,不穩固的就鞏固,總是沒錯的。”

“我知道的,姐。”白午抱住鐘二,在她的肩窩蹭,“我以後也要賺好多的錢,你養我長大,我贍你終老。”

鐘二被這一句話,說的有些熱淚盈眶,但是抽了抽鼻子,突然間想起過年的時候,姑姑說的話,腦子一抽,又忍不住問:“我有這麽老嗎?你是不是嫌我老,為報恩才和我在一起的?”

白午本來也是眼眶有些發紅,正滿心的盛着對鐘二複雜的感激和愛慕之情,聞言頓時破功,笑了一下,嘆口氣,看着鐘二搖了搖頭。

“我也沒辦法啊……”白午說:“養育之恩無以為報,只有以身相許,用肉償這樣子,才能勉強維持生活。”

鐘二笑容逐漸消失,小天使們在直播屏幕上刷出一片哈哈哈,鐘二抽了抽鼻子,一臉嚴肅正經的穿鞋下地,将卧室的燈給關了,然後突然一聲怪叫,笑的像一個老巫婆。

“咦嘻嘻嘻嘻……”鐘二撲上床,怪聲怪氣兒道:“既然是肉償,那你可要竭盡全力,好好表現啊——”

“別這樣,不!”黑暗中,小天使們看不到太細致的畫面,只能看床上的被子下面,翻滾不停。

“別這樣……”

“no!”

被子下不斷傳來白午“驚恐”叫聲,“放過我,我還是個孩子啊——”

小天使們對于兩人一言不和就開演,邊罵着酸臭味真大,邊吸的難以自抑。

橘葉青江:人家談個戀愛,為什麽這麽歡脫?我談戀愛,到一起就像兩截兒木頭棒子排排站。

阿圭羅候:他們兩個的梗真的多,前天晚上的那個老村長和小寡婦,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柚子-:最刺激的不是上個月的人蛇戀嗎?

西門子於:別說了,我養肥幾天,現在馬上補!

……

最後當然是正義戰勝了邪惡,無助的少年突然變身高階魔法師,絕地反擊,将老巫婆“打”的“落花流水”。

兩人胡鬧過後,照例相擁而眠,第二天早上白午走後,鐘二就開始準備白午住校的行李,幾天後,白午也開始住校。

鐘二一下子變成了“空巢老人”本來每天還有個盼頭,現在除了周六晚上殷殷期盼,每天一到晚上,鐘二就游魂一樣在屋子裏晃,關鍵是,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晃的不正常。

小天使們見她這樣,都紛紛的感嘆,養成有風險,操作需謹慎啊。

畢竟正常來說,你養一個孩子,孩子離家了,還有愛人陪着,還能轉移下注意力,但是當你把愛情和親情,都系在一個人的身上,而他在你生活中占據的地位,是你難以想象的,一旦抽離,就如同萬丈高樓塌陷了地基。

鐘二倒是沒覺得自己不正常,她回到了店裏去住,每天晚上樓上樓下的來回晃悠,晃累了就睡覺,早上要麽起早去白午的學校,給他送早餐,要麽就睡到快要中午才起來,然後坐在床上發愣将近一個小時。

小天使們一度對鐘二的精神狀态感到擔憂,但是在白午周日放假回家的時候,鐘二又變的十分正常。

如此幾個星期下來,小天使們一見她瞎晃悠,都有些揪心。

小真空:我一直都覺得,餘己在感情裏面,更濃烈一些,他毅然決然的自殺相随,不惜把自己的魂魄撕裂,依附在直播員的身上,他的更深一些……但是現在看來,直播員可能不比他少。

峽谷的長腿猛男:你是後來的,可能不知道,直播員一直就不比他少,營養液裏面有忘情成分了解一下?

見歡:每次喝完忘了他,再想起他就重新愛上他,了解一下?

Pkapka:你們別說了……我看的難道不是無腦搞笑文麽!

……

如此這樣幾個月,小天使們又一直勸阻,鐘二也發現自己不太對勁兒,因此白天的時候,就自己去找事情做。

辦了個健身卡,天天泡在健身房,三個月連飲食控制再加上針對性鍛煉,她一不小心,就練出了腹肌……

由于鐘二一直都穿長的衣服,連健身也一直都是長衣褲,不露一丁點兒的料,洗澡小天使們還看不到,因此在她有次刷牙刷到一半,抻個懶腰。露出了形狀姣好的腹部線條,小天使們都震驚了。

鐘二自己倒沒什麽感覺,但是運動确實是消耗了無聊的時間,累的癱了,也就不會滿腦子都是她的心肝兒。

因此在白午連續倆禮拜沒放假,冷不丁回家,見到一屋子健身器材,沒見到他姐姐人影兒的時候,一瞬間熱血上頭,以為姐姐有了別的男人,還已經招到家裏來了,差點氣的昏古七。

白午最近也感覺到了姐姐去找他的頻率直線下降,并且整個人的狀态都有了明顯的變化,這天鐘二忘了今天禮拜六,也沒接到白午要回來的電話,自己出去跑夜步,就讓小白午撲了個空。

本來因為鐘二找他的頻率變低,白午就已經有些心慌慌,這半夜三更的本來想要給姐姐一個驚喜,姐姐竟然不在家,白午坐在沙發上,越想越不是滋味,險些哭了。

暗搓搓的在腦子裏勾勒出了情敵的樣子,踹了兩腳跑步機,覺得對方應該是個健身教練,或者是賣健身器材的,要不然姐姐好好的,怎麽會買這麽多健身器材?

就算不是賣器材的也不是教練,肯定也是個愛運動的肌肉男!

白午捏了捏自己的渾身上下,因為抽條長個,怎麽吃都瘦的麻杆似的,身體纖長,但是一丁點的塊兒都沒有。

全身上下,除了那裏每天早上還例行硬一下,就手指上頭的握筆繭子最硬。

白午喪噠噠的側躺在沙發上,抱緊了自己,暗暗決定,等回到學校,再少睡兩個小時,勻出來運動!

鐘二跑了一身的汗回來,一見白午竟然回來了,高興的眼睛都亮了,但是礙于自己一身的臭汗,就沒有徑直奔着白午去,而是先去洗澡。

白午準備好的擁抱落了空,整個人蕭索的如同秋夜裏随風飄落的枯葉。

鐘二洗完澡出來,見白午的情緒不高,自己也有些累,就趕緊催促他洗漱休息。

白午洗漱好,鐘二沒抗住,實在太疲憊,已經呼呼睡着了。

小天使們看到白午幽怨的表情,一面心疼,一面也堅持支持直播員,她要不找點事情做,都要變成魔怔了。

果然愛情是閑出屁來的人才會天天追求,捧在手上肝兒疼肺疼傷春悲秋的東西,像鐘二這樣都累成傻逼了,眼皮都支不住,還哪有空談情說愛。

但是白午不知道,白午只知道她姐姐種種異常,他姐姐怕是……怕是要不稀罕他了。

喪喪的爬上床,摟過姐姐準備睡覺,結果這一上手,有點停不下來。

鐘二是小骨架,做的又是針對性訓練,身上也沒有什麽誇張的塊兒,手感勻稱又緊實,性感極了。

但是白午癡迷了一會兒,又開始傷心太平洋,姐姐的這種改變讓他不安心,他必須要好好的注意一下,不能讓別人趁虛而入了!

于是再上學,白午就在學校待的不怎麽安心,到周三晚上就扛不住了,半夜點名之後,順着窗戶跳出宿舍,又翻牆出學校,打車一路飙回家——突擊查崗!

鐘二半夜騎着白午的衣服卷成的被子卷,被白午神色猙獰的給拽起來,然後眼看着白午抓着被子一個用力,把自己的衣服甩的滿屋子都是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小午?”鐘二欣喜又反應不能,“這個點兒,你怎麽回來了!今天不是周……唉——”

白午看着一地的衣服,愣了一會兒,眼眶就有些紅,他抱住鐘二,将人壓在床上,擡手就将自己的衣服給脫了,甩在地上,接着就來拽鐘二的。

鐘二唉唉了好幾聲,還是沒駕住他的勁兒,無奈的摟住白午的脖子,溫聲讓他冷靜點兒。

小天使們看的正來勁兒,系統檢測到違禁畫面,陡然黑屏,紛紛罵娘。

鐘二抱住白午,直親他的臉蛋眉眼,聲音又寵溺又擔心,“小午,你怎麽啦?”

“我快要十八了,姐,”白午說“你想我,我可以給的……”

鐘二親了親他的嘴唇,皮膚大面積的暴露在空氣中,實在涼,将被子拽過來,圍在兩人的身上,坐在白午的腿上,捧着他的臉道:“不是說好了麽……嗯?還是你熬不住了?姐幫你……”

鐘二說着,手指順着白午的胸膛慢慢向下,白午卻是抓住了鐘二的手,親了親,緊緊抱住了她。

他把自己疑神疑鬼瞞的死死的,只說做夢了,太想鐘二,才半夜跳牆回來的。

鐘二感動的夠嗆,白午又問鐘二怎麽最近運動的這麽勤快,鐘二卻是直白道:“不幹點兒什麽,整天都在想你,要想魔怔了都……”

鐘二本來是情話伴着誇張,這話是小天使說的,她沒覺得怎麽想的厲害,只是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麽,才瞎晃悠。

誰成想,白午讓她一句話給說哭了,半夜三更的,哭的像個夜啼的小娃娃,鐘二哄了好久才哄好。

“姐,我一輩子對你好……”白午抱着鐘二激動的不能自已。

鐘二嗯嗯應着,催促道:“快睡覺,明天還上學呢。”

白午睡着,鐘二怕他眼睛疼,熱水擰了毛巾,給他輕敷眼睛,二十分鐘後她才收拾睡覺。

然而第二天早上起來,白午眼睛還是腫了,鐘二又給冷敷了一陣子,這才騎着小電瓶,送白午去上學。

“等你十八了,考個駕照,咱們也買個車開開。”紅綠燈的時候,換白午騎車,後面的小座位,實在是太窩腿。

白午嗯了一聲,回頭飛快的親了一下鐘二的發頂,兩人一路甜甜蜜蜜的閑聊,到了學校門口,白午回宿舍溜了一圈,得知昨晚沒有暴露後,又和鐘二一起吃早餐。

白午吃的不少,鐘二也沒少吃,兩個熱乎乎的吃完,在門口依依送別,然後鐘二才又騎着小電瓶回店裏。

小小波瀾,還沒蕩起就歸為平靜,小天使們頗為遺憾,也是實在無聊,好幾個開始天天跟着鐘二健身。

好好的言情小說直播,突然變成了健身直播,每天屏幕上都是天使們在交流健身經驗,約時間一起運動。

一時之間,直播間一片的和諧美好,健康向上。

就在這樣的積極向上的日子裏,時間不知被誰偷偷調快了,很快,期待已久的白午十八歲生日還有高考,都近在咫尺。

先來的是高考,鐘二比白午還要緊張,考試前白午好吃好睡,她整天神經兮兮,碎碎叨叨的,搞的小天使們和白午都哭笑不得。

當天鐘二更是半夜兩點起來了,就沒再睡,實在是待着就心慌,于是白午一大早起來,吃的簡直堪比滿漢全席。

和其他的學生家長,一起守在門外,鐘二此刻完全淹沒在了一衆心焦人群裏,一個沒有真的生養的過的小姑娘,滿面焦灼的和老母親如出一轍,絲毫沒有違和感。

一共三天,所有的科目結束,白午卸下擔子神清氣爽,鐘二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一圈兒,不出意外的熬病了。

白午邊給鐘二喂米粥,還邊嘟囔:“我就沒聽說,誰家高考學生沒事兒,家長熬病了的……”

鐘二本來可以喝營養液,那樣很快就能好,但是她實在享受白午照顧她的感覺,反正吃了感冒藥,暈乎乎的也不難受,就拖着沒喝。

“快點好吧,”白午看着鐘二,眼中亮晶晶的,“我還想和姐姐去旅游呢。”

白午一這麽說,鐘二借口上廁所,就從空間撈出一瓶子的營養液幹了,當天晚上就活蹦亂跳。

兩人出發是在兩天後,最後定下來的地方,是短途,沒有走很遠,就在距離藍石不遠的原始森林旅游區。

簡介上面說,這裏是自然保護區,只在林中修了一條木質小路。

兩人直接定了旅游區的酒店,一口氣訂了三天,放下了行李之後,兩人便沿着小路,背上兩瓶礦泉水,進了森林。

森林裏面的樹木确實非常的高,幾人合抱随處可見,而且小路很窄,曲曲折折,就為了繞開樹木,人為破壞的程度很小。

據工作人員說,這條小路一直朝着前方走,會從另一個出口出來,路程橫貫整片森林。

鐘二和白午都抱着挺高的希望,但進去之後,除了樹木之外,時不時會碰見一兩朵叫不上名字的野花,其餘什麽都沒得。

而動物,就是一些尋常的鳥,要說是有什麽新奇的話,看見兩只松鼠,不知道能不能算。

這裏除了兩腿之外,沒有任何的交通工具,且回頭路上坡,并不好走,兩人從進去之後足足走了半天,期間碰見了好幾撥坐在地上休息的人。

這裏的空氣确實是好,有一條非常細的小溪,還有一個用石頭圈起來的泉眼。

除此之外,就全是各種各樣縱橫交錯的樹,将天幕遮蔽的很嚴實,讓鐘二想起了上次坐驚魂游覽車的時候,底下的那一片林海。

“姐,前面好像是個許願池……”

池子裏面用石頭圍起來,有一個咕嘟咕嘟在翻着沙的泉眼。

泉眼的邊上扔了很多的硬幣,鐘二還看見了飄在水上的紅票子和綠票子。

白午看起來躍躍欲試,鐘二将錢包裏的零錢都搜刮出來,給了白午,白午抛進去後,在那像模像樣的許願。

“你許的什麽願呀?”鐘二見他那麽認真,忍不住問道。

白午睜開眼睛,笑了笑,卻是搖頭說:“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有極少數的兩三束陽光,順着樹的縫隙灑下來,有一束剛剛好照射在白午的眼睛,看的鐘二愣了一下。

鐘二站起來,站上水池池壁,用手扳住白午的頭,将他的頭又轉向了剛才的那個角度。

陽光照射在眼底,兩只眼睛泛着不同的顏色,一只正常人一樣,一只眼眸開始變得淺淡,呈現出一種深灰。

如果不是剛才的光線,就連鐘二也發現不了。

“怎麽了?”白午疑惑的問道。

“……沒事兒,剛才看見一個小飛蟲飛到你的眼睛裏了,你不迷眼嗎?”鐘二随口胡扯。

白午聞言還真的眨了眨眼睛,眼睛裏沒有任何的不适,“沒有呀,你看我眼睛裏有嗎?”

“我沒看到,”鐘二跳下來,“可能是我剛才看錯了吧。”

後面的路程,鐘二走的有些心不在焉。

這麽多年了,她以為白午不會再變成餘己的樣子,沒想到,似乎又開始像上一世一樣發展。

這裏是現代世界,鐘二并不害怕白午變成以前的樣子,因為在這個世界裏面,即便他不做裝扮,也是會被接受的。

況且,在這個現代世界,發色和瞳孔都是可以通過手段來改變的。

鐘二只是擔心白午發現自己這個樣子,會被吓到。

小天使們見到鐘二剛才的動作,也通過她的視角看到了白午的變化。

幸壹:這回才是己己真的要回歸了吧。

韭菜盒字:在這個世界裏,己己終于不會被世俗所排斥了。

好一朵嬌花:上一世是從頭發的顏色開始變化,這一世是從眼睛。

橘子醬:白午看到了會不會以為自己要瞎了。

……

兩人從這一頭走到另一頭,從另一側出來之後,坐着游覽車回到了他們訂的酒店。

這一圈下來,路程可真的不近,兩人都有些疲憊,洗漱好,換好衣服,直接打電話給前臺要了一些吃的。

中午吃過飯之後,兩人就躺在床上,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摩挲親吻彼此的身體,傳達自己的愉悅。

這樣的時光裏,總讓人有種想讓時間就此停止的願望。

鐘二窩在白午的懷裏,枕着他的手臂,閉上了眼睛,白午也将下颚放在鐘二的頭頂,慢慢的蹭着。

沒一會兒的功夫,兩人就不出意外的睡着了。

偌大的雙人床,鐘二訂酒店的時候定的是情侶房。

床頭的心形,粉色的紗簾,再加上床上深切相擁親密酣睡的兩人,小天使們紛紛表示,她們又相信愛情了。

兩人這一覺睡得有點久,太陽稍稍偏西的時候,才醒過來。

但是白天睡覺總是不怎麽解乏,鐘二醒過來的時候有一些偏頭痛,白午看上去也是一臉疲憊。

鐘二本來打着哈欠,結果無意間看了白午一眼,居然在他的鬓角看到了白頭發。

鐘二沒有吭聲,但是白午去洗漱的時候也發現了。

鐘二還以為他會炸毛,結果他喊了一聲:“姐,我長了白頭發!”

鐘二豎着耳朵,繼續聽,可等了好半天,洗漱間沒再發出聲音。

而當鐘二疑惑的走到洗漱間門口,打開門的時候,卻發現白午不知道從哪弄的一個修眉的小剪子,正照着鏡子,對着鬓角的白發,咔嚓咔嚓。

見鐘二進來了,白午還說道:“不知道怎麽搞的,就這一塊,長了白發,好像還挺多的,姐,你幫我找找呗……”

“我以前都沒注意……”白午嘟囔道。

鐘二心說,我給你找個屁,過段時間你滿腦袋都是白頭發,你難道要剃成禿瓢兒嗎?

但這話她到底沒說出來,一個是沒辦法解釋,再一個白午沒恢複記憶之前,看樣子是無法接受自己白發。

鐘二接過了小剪子,非常配合的仔細翻找着白午的白發。

兩人吃過晚飯之後,聽酒店的前臺說,晚上的時候,前面的廣場會有篝火晚會。

說還有表演,表演的人就是先前在這個原始森林裏發現的野人。

關于這種說法,鐘二和白午都是不相信的。不過下午覺睡的多,晚上太早睡,睡不着。

他們在屋子裏反正也是呆着,兩人商量着去湊湊熱鬧。

晚上8點半左右,篝火晚會正式開始,表演的人打扮非常的古樸,穿着的衣服也是鐘二沒見過的樣式。

不過表演的東西就有些尋常。

嘴裏噴火,腳底踩玻璃,上刀山,胸口碎……好吧,沒有胸口碎大石。

這明顯是一些雜技,但是鐘二對這些人是佩服的,不知道他們是特意找來的個子小的且會雜技的人組隊,還是專門培養個子小的人學雜技。

總之是這些表演的人,個子普遍都小,看上去臉很滄桑,但是鐘二個頭,一群人圍着她邊唱邊蹦的時候,鐘二發現自己在裏面,竟然算是大高個。

表演實際上沒什麽好看,看了一會兒,兩人就失去了興趣,倒是舞臺不遠處的一排炭火爐子,彌漫着燒烤的香氣十分吸引人。

鐘二和白午對視一眼,便一拍即合,去露天燒烤旁邊,坐在二人的小桌子上,點了一些燒烤,又要了冰鎮啤酒,慢慢的撸串。

“這裏面也太摳了,兩口肉,五塊錢一串……”白午邊吃邊啧啧,“我們學校門口那個賣燒烤的,兩塊錢一串的豬肉,要兩把兒一個大老爺們能吃飽。”

鐘二聞言笑了,她也吃過白午他們學校門前的那個燒烤,味道實在一言難盡,搖頭道:“你可拉倒吧,你們學校門口的那個哪叫烤肉串兒啊?”

鐘二一口把一根簽子撸光,“你們那門口的叫烤肉塊兒……”

兩人一人一罐啤酒,白午喝了一罐兒,白面紅唇,鐘二喝了兩口,臉像猴屁股一樣,最後她去主攻吃,白午把她的酒拿過去,自己喝了。

兩人邊吃邊看節目,周圍有很多跟他們一樣的人,散場的時候,白午已經喝了四五罐啤酒,有些微醺。

鐘二跟白午往回走,倆人回去又重新洗漱,白午比較快,洗漱好之後就躺在床上,鐘二回來的時候,就見他掰着手指頭在床上數數。

鐘二一見就樂了,以為白午白天睡多了,現在睡不着,就問他:“怎麽着,數了多少只羊了呀?”

白午看了鐘二一眼,搖了搖頭,他喝了那麽多的酒,現在看起來一點不像是醉了,反倒是更加的白面紅唇,尤其的引人犯罪。

而他說出口的話,和他現在的這副模樣一樣的引人犯罪。

“姐,還有十幾天了,你能不能容我提前啊……”

“什麽提前?”鐘二擦着頭發,沒有回頭只疑惑的問道。

白午在床上擺着大字,他身上只蓋了一層薄薄的夏涼被,某處的反應大刺刺的張揚着,他眯着眼看鐘二的背影,沒出息的咽了口口水。

“我生日快到了……”白午嘆了一口氣,鮮少的在鐘二面前爆了粗口:“我TMD怎麽沒早生十幾天——”

鐘二聽着他在身後絮絮叨叨,聞言轉頭看他,當然也看到了他的狀态,憋不住拿着吹風機咯咯直笑。

白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大口的呼吸,吐氣,企圖将自己平複下來。

但最後他失敗了,酒精是欲望的催化劑,他很顯然,還沒有到能夠坐懷不亂的年紀。

在他心中的渴求,并不只是疏解而已,是想要和心愛的人,毫無障礙,真真正正的融為一體。

鐘二此刻底線其實也沒有很堅定,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又不涉及犯罪,都是兩廂情願,這十幾天不太重要。

她吹了吹頭發,進到洗漱間去洗兩人換下來的內褲。

洗到一半的時候,鐘二就想,要不就別卡着了,白午憋的難受,鐘二自己其實也有點辛苦。

女孩子也不是一點欲望都沒有,她當然也想。

小天使們也見白午實在是忍得辛苦,紛紛跟着勸鐘二。

葉喵喵:你就別再卡着我們己己了。

貓咪愛檸檬:對呀。知道你是想要有一個正确的導向,但是你放心吧,我們肯定不會學習犯罪的。

凰爻:18不18的,難道不是16就成年了嗎?

雨婷:身份證都16就有,十幾天你還不通融呀。

我是王:你們不睡覺還瞎煽乎什麽,去去去——

……

鐘二看了直播屏幕,小天使們一說。她雖然不好意思,但基本上已經松動了态度。

于是她關了直播,深呼吸了幾次,準備好了,從洗漱間出去……

但是等她走到床邊的時候,卻發現白午竟然已經睡着了。

屋子裏頭彌漫着酒氣,雖然兩人晚間的時候喝酒了,卻不至于會味道這麽大。

鐘二找了找,在床頭找到了源頭,一瓶不知道是什麽牌子的洋酒,被白午打開,喝掉了一半。

白午睡得呼聲都出來了,屋裏的酒氣太大了,酒瓶子先前可能還倒了,地毯也撒上了酒。

鐘二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味道,最後她是在客廳沙發上睡的。

早起的時候,鐘二被白午抱着去床上,屋子裏的酒氣已經散了,床單白午也叫客房換過,還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鐘二一晚上睡得不太好,沙發并不舒服,白午将她抱上床之後,她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

等鐘二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白午手裏捧着本書,就靠在床邊上,靜靜的翻看。

見鐘二醒了,他轉過頭,單膝跪上床親了親鐘二的額頭,極其自然道:“寶貝兒,你醒了……”

鐘二哈欠打到一半,生生憋了回去,捧着白午的臉,仔細觀察了他一會兒,最後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麽?”

“寶貝兒……”白午眨了眨眼,有些迷茫道:“我不是一直都這麽叫你嗎……”

鐘二去洗漱的時候,白午就有些迷茫的坐在床頭,他想起他一直都叫姐姐,可現在他更想叫寶貝兒。

原定計劃是在這裏玩三天,但是屬實是沒有什麽好玩的,兩人第二天晚上就坐上了回去的車。

回到家裏之後,正好店員家裏面有事,要請假,鐘二一次性準了好幾天,每天和白午窩在店裏賣奶茶。

隔壁做蛋糕的黃了,鐘二懶得去市場上買糕點,且也保證不了味道。

這一年來,奶茶店的生意有些下降,到現在也就勉強維持,鐘二有心想将店給關了,只不過關了之後,她也沒什麽事情可做,就暫時先這麽開着。

白午又在看旅行圖,打算等店員回來,在和鐘二一起出去玩。

“寶貝兒,你覺得海邊怎麽樣?”白午面前放着一杯奶茶,邊吸溜邊問鐘二。

“都好吧,你來定就可以,你喜歡什麽地方咱們就去什麽地方。”

鐘二想了想,又到:“不過不要挑那種原始森林什麽的了,找個城市吧,到時候要是沒有什麽玩的,咱們還可以去吃特色小吃。”

“城市的話不能走太遠……”白午嘟嘟囔囔:“要在七天之內能回來。”

鐘二本來正在整理收銀臺,聞言看了白午一眼,白午也正看向她,兩人視線相撞,旖旎氣氛瞬間蕩開。

鐘二動了動唇,欲言又止,她其實想說,不用非得等到生日。但是這件事情已經投入了過多的期待。要是提前了的話,反倒沒有了那種美好,還是順其自然吧。

兩人最後選了一個鄰近的城市,沒去什麽景點,而是根據推薦,找了一些平時在藍石吃不到的小吃。

由于時間還是挺充足,兩人又轉到了下一座城市,去了那城市中非常著名的一個廟,然後輾轉到了一個臨海城市。

這臨海城市不是什麽旅游勝地,地方也有些小,海邊玩樂的設施也不好,但是水産非常的出名。

兩個人坐了快艇,還有漁船,也體會了一把親自捕撈的快樂。

估計是水土不服的原因,鐘二有些拉肚子,而白午的臉上起了痘痘。

兩人基本上也浪夠了,白午的生日也馬上就要到,這才坐車回了藍石。

在外面玩兒到底還是累的,倆人回家之後休息了兩天,第三天,就是白午的生日了。

白午這天從一早上起來,看着鐘二的眼神就不太對。

但是卻沒了往日的黏糊,而突然間倒退回了兩年前,變得十分的羞澀躲閃。

鐘二照例詢問了姑姑,但是姑姑最近廠子在加班,沒有時間,大柱子和二柱子,被副廠長的兒子開車帶着下鄉了,據說是去花圃裏買花。

如願以償,家裏剩下了兩個人。

鐘二想了想,并沒有自己準備飯菜,而是帶着白午,去了一家挺有名的西餐,帶着她的小不點兒去開葷了。

鐘二這些年跟文英沒少混跡這種場合,但是白午不怎麽熟悉。

鐘二奉行窮養兒子富養女,除了白午十分喜歡的東西,她會在生日或者節日的時候想辦法滿足他,其餘的時間,白午過的和正常高中生一樣。

從西餐廳出來之後,鐘二又帶着白午去看電影,接連兩場,都是白午最喜歡的科幻片兒。

轉眼便到晚上,兩人沒有打車,電影院距離店裏不遠,兩人手拉手在路上走,表面上看似一片溫馨寧靜。

——實際兩人的心裏都已經着了火。

小天使們也摩拳擦掌,期待了很久,見兩人不緊不慢的,還在路上磨蹭,恨不得順着直播屏幕伸出手,一巴掌把倆人扇回家。

不過一直這麽走,即便是速度慢,也很快就到了家。

此刻已經是霓虹初上,回到家之後。白午率先上了樓,直接鑽進了浴室裏。

店還沒有關,店裏沒有什麽人,鐘二在吧臺磨蹭了一會,要幹壞事兒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兀自臉紅了一會兒,一咬牙,給店員提前下了班。

順着樓梯往上走的時候,鐘二的腿都有些發軟,浴室裏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鐘二朝自己的額頭吹了一口氣,感覺有些渴,路過浴室門口,準備去廚房倒些水喝。

不過她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門就咔噠一聲的開了。

白午經常玩這種伎倆,将鐘二突然拽進去,或者是他自己突然沖進去。

但是今天和往常是非常的不同,水霧非常濃重,但鐘二還是一眼就看到白午一絲未挂。

頭發都已經濕了,被他捋到了後面,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他看着鐘二的眼神,黑沉沉的,簡直能将人給吸進去。

讓鐘二不合時宜的想起,當初穿越的時候,第一次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這雙黑幽幽的眸子。

兩人對視一會兒,在這空氣稀薄的浴室裏,在這蒸騰着熱量的狹小空間,彼此眼中升騰起來的火焰噼裏啪啦炸開了花。

白午捧着鐘二的臉,拇指刮過她的眼尾,劃過她的臉頰,深深吻了上來。

花灑還在開着,水霧越發濃郁,幾乎已經到了目不可視的地步。

鐘二被白午按在牆上,她的衣裳已經濕透,貼在身上,勾勒出她姣好的輪廓。

白午極近的看着她,和她的額頭貼在一起,兩人的呼吸聲大的吓人。

“姐……”白午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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