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餘己回歸

等到兩人結束,鐘二收拾洗漱好,身上裹了個大浴巾,白午要抱她回屋,鐘二沒讓,畢竟白午剛才抱了她那麽久了,她有點心疼大寶貝兒。

結果就在這種,自己心裏對自己的體力沒有個逼數的前提下,鐘二裹着浴巾,才邁了兩步,就膝蓋一軟,朝着地上跪下去。

要是豁出來跪下去也就算了,頂多膝蓋疼或青幾天,可是人類下意識的本能,摔倒的瞬間兩手亂劃拉,這一個沒注意,就抓上了洗衣機旁邊的儲物櫃。

鐘二抓住儲物櫃的把手,一使勁兒,穩住了自己的身形,浴巾掉了,好歹膝蓋保住了。

然而儲物櫃本就單薄,裏面除了一些抹布,和幾件打算淘汰的衣服,大部分空着,承受一個人的體重,被拽的也沒站住腳,晃了晃。

它這一晃不要緊,它腦袋上頂着的行李箱,就被它給晃到了邊緣,眼看着就要翻個,朝鐘二傻子的頭頂砸下來。

行李箱之所以放在衛生間,就因為它的箱子面兒是硬塑料的,跟鐵板似的,還不怕潮,最重要是大,放屋子裏太占地方。

這又大又剛,還四輪肥碩的的箱子,要是砸在鐘二的頭上,那她很大的可能,被真的砸成二傻子。

而此刻白午正在距離鐘二足足四五步遠的淋浴下面,正在背對着她沖洗,小天使們因為違禁的畫面,被擋住了視線,并不能看到這個危險的情況,提前提醒。

在這送命的當口,鐘二感覺到了一絲危機,朝頭頂看去的時候,箱子已經迎面砸了下來。

兩步之外是門口,但門是朝裏開的,還關着,鐘二膝蓋發軟,腳底發滑,腦子也反應不夠快,把能進系統空間的事兒給忘的一幹二淨,眼見着躲避已經是來不及了,只好當機立斷的蹲下,用手臂包裹住頭部,打算硬挨了這一下。

“哐當!”的一聲巨響,伴随着玻璃門碎裂的“嘩啦啦……”

預料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鐘二的後背覆蓋上一片濕滑的胸膛,為她遮擋起了一小片天空,擋住了四處飛濺的玻璃渣。

鐘二擡眼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怎樣的巨大沖力下,行李箱撞碎了玻璃門,并且卡在了門上,正在搖搖欲墜。

鐘二的胳膊被拉起來,嶄新的幹爽的浴巾圍到她的身上,她心驚肉跳的擡頭一看,就見“白午”面容冷肅的垂頭看她。

“有沒有傷到?”“白午”問道。

鐘二看着面前人的表情和眼睛,以及他眼下被玻璃碎片劃開,正潺潺下滑的血線,頭蓋骨都有些發麻。

“餘己……”鐘二小聲的叫道。

餘己慢慢的擡手用拇指抹掉自己眼下的血跡,沒有答應鐘二,而是将浴室門打開,行李箱一腳踹出老遠,最後趿拉着鞋轉身,将鐘二直接抄抱起來,出了浴室。

鐘二龜縮成一個小鹌鹑,被餘己抱着回了卧室,餘己将她擱在卧室的地板上,她心在心虛腎更虛,餘己拿着浴巾給她擦了一下頭發,沒成想把她一下子差點扒拉摔了。

“剛才有這麽爽嗎?連站都站不住了是嗎?”餘己的聲音很冷,凍的鐘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鐘二不敢再趔趄,鹌鹑一樣低着頭,咬牙站穩,餘己給她擦的差不多之後,把她塞進了被子,也沒有再問什麽為難她。

鐘二鑽進被窩,餘己出門,系統直播畫面恢複正常,小天使們第一時間跳出來。

但是她們為了防止暴露,即便是憋的現在滿心都是槽點,也沒有一個人瞎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刷打賞。

鐘二窩在被窩裏面,露了兩個眼睛,看到了直播屏幕上的打賞,顫巍巍的心肝兒,算是受到了一點點的安慰。

外面時不時的傳來嘩啦啦的聲音,是玻璃碎片被聚到一起處理的聲音,鐘二聽的膽顫心驚,因為時不時加大的聲音,實在是能聽出來,此刻外面的人內心飽含的怒氣。

她把臉露出被窩,五官糾集到一起,想不到什麽好辦法哄人,便沖着直播屏幕上的小天使們求助。

我是王:我可能完蛋了,己己回來了,就在……剛才,我該怎麽辦?在線等!

果果醬:不方不方,腦袋掉了碗大個疤。

記事小簿:正解,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雞仔:要不你把他甩了跟我吧。

小魚幽幽:遲早藥丸的,眼睛一閉,腳一瞪,完活兒。

Yvaine:祝你好運哦,門外的聲音聽着有點刺激,你快好好想想,怎麽消磨他的怒氣值。

……

鐘二想着白午會慢慢的恢複記憶,所以即便跟他有了親熱,等到他完全想起來的時候,也就将自己的人格融入到了餘己之中。

可是她沒有想到,危急的時候,又是餘己突然出現,如果說第一次是意外或巧合,那麽剛才,就一定是餘己知道她有危險才會出現。

餘己這個人就是個頭號大醋壇子,曾經吃青鸾的醋,現在吃自己的醋,鐘二愛死他表現出的在意,也對他過于在意,無可奈何。

門外的聲音安靜下來,應當是收拾完了,鐘二非常緊張的捂在被子等着餘己進屋,捂得手心有些出汗,也沒等到餘己進來。

折騰了這一通,現在已經是半夜,鐘二實在等不到人,就起來匆匆套了睡衣褲,鼓起勇氣打開卧室門。

果然,屋子已經收拾完了,洗漱間的門徹底碎了,餘己就坐在沙發上,兩只手肘抵在兩個膝蓋上,拖着自己的下巴,面對着一片漆黑的電視,閉着眼睛。

“怎麽不進屋?”鐘二坐在餘己的身邊,想靠他,卻礙于他身上散發出的人畜勿進的氣息,搞得有些害怕。

“餘己?”鐘二揪着他的背心下擺晃了晃。

餘己沒有給反應,還是保持着那種姿勢。

“親愛的……”鐘二的手指順着他的衣服下擺戳到他的腰上。

“夫君……”鐘二的整個手掌,貼上餘己的腰,輕輕掐了下。

餘己睫毛顫了顫,但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爸爸……”鐘二見餘己沒有理她,卻也沒有打掉她的手,便将得寸進尺貫徹到底,整個人貼上餘己,手掌順着他的側腰滑到後背,慢慢的摩挲着,是安撫也是誘哄。

“你騙我。”餘己沒有睜眼,開口的聲音還是冷冰冰的。

“什麽?”鐘二手一僵,根本也不知道她哪裏騙過餘己,她哪敢騙他?

“你說過,你說爸爸是稱呼愛人的意思,和寶貝一樣……”

鐘二語塞,吭哧了一會兒才說:“你或許了解的還不夠全面,爸爸确實是父親的意思,但是也有臣服的意思,特別是在那個床第之間,是誇贊對方……”

“你騙我……”餘己搓了一把自己的臉,搓到那個細小的傷口,便又冒出了血絲。

“你說你喜歡我,可是你卻叫我爸爸,你喜歡白午那樣的小孩子,你是嫌棄我老。”

鐘二簡直被餘己這個邏輯給震驚了,很顯然,他對現代世界的知識了解的還不夠透徹。

怕就怕這種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你就是要跟他解釋,他也聽不懂。

“我怎麽……”鐘二表情一言難盡,從系統空間撈出了營養液,用指尖沾上一點,塗到餘己的臉上,這是她偶然一次發現的功能,有次她手切菜切了口子,想着喝點營養液好的快,結果不知怎麽沾到手上,雖然很快就洗了,可是那口兒下午就封上了,效果堪稱神奇。

鐘二塗完之後,環抱住餘己的腰,軟聲道:“我當然喜歡你呀,我怎麽敢騙你。”

“你對網絡用語還不是很了解,爸爸确實是已經被玩壞了的稱呼,并不只代表爸爸……”

餘己卻是不聽,滿臉傷心,“你喜歡小的,你對他那麽好,你任他為所欲為,你……唔。”

鐘二趕緊捂住了餘己的嘴,唉聲嘆氣道:“祖宗,他就是你呀,要不然我幹嘛一個連生養都沒生養過的大姑娘,要去操那份兒老母親的心。”

餘己拉開鐘二的手,睜開了眼睛,轉頭看向鐘二。

兩人視線一對上,鐘二驚得睜大眼,餘己已經有一只眼睛,完全變成了淺色。

“你快要變回來了……”鐘二高興的捧着餘己的臉。

餘己卻是皺着眉,冷冷的看了鐘二一會兒,吐出兩個字。

“狡辯。”

鐘二真是百口莫辯,她環抱住餘己的脖子,跨上他的腿,坐在他的身上。

“我喜歡的是你,從一開始就是你,”鐘二說:“無論是上一世喬庚的皮肉,還是這也是白午的模樣,我喜歡的都是他們皮肉下面的你。”

鐘二見餘己的眼神閃爍似有動搖,很顯然對這種話十分的受用,卻還硬是裝着冷硬,深情款款道:“我接受他們,只因為他們是你。”

“你慣常會說這些甜言蜜語。”餘己微微擰着眉,“可你剛才明明那麽爽利!”

這麽說都說不通,鐘二實在不知道怎麽才能讓他扭過這個勁兒。

小天使們也是被餘己的邏輯給弄的哭笑不得,不過她們對這種情節喜聞樂見。

鐘二索性不再說解釋的話,直接捧着餘己的臉親了下去。

餘己永遠無法拒絕她,他剛剛閉着眼睛,是在回想鐘二和白午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鐘二貼上他的唇,他便已經認命的在心中嘆氣。

若她真喜歡自己那個模樣,那他就永遠變成那個模樣也未嘗不可。

餘己抱緊鐘二,一點點的加深這個吻,等兩人氣喘籲籲的分開,鐘二枕在餘己的肩上,軟軟道:“別胡思亂想,你是我踏着七彩祥雲的英雄……”

“什麽?”餘己舔了舔唇,低低的問道,語調裏已經沒了剛才的冷。

鐘二頓了,想到這個世界裏,和她曾經生活的現世,雖然看着一樣但實際上卻完全不同,這個梗要是解釋起來,也屬實費力。

想了想慢慢說道:“那天,我被堵在死胡同那天,你來的時候,身後披着霓虹,賊雞兒帥!”

鐘二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餘己倒是想起了什麽,捏起鐘二的下巴,問道:“那個文英怎麽回事?”

鐘二眨巴着眼睛,嘿嘿了兩聲,整個朝着餘己的懷裏鑽,“他啊,就是這本書的男配,沒什麽稀奇……”

“他為什麽叫你梅梅?”餘己雖然縱容鐘二的所有動作,卻是在這種問題上,一點都不含糊,

鐘二無奈極了,只得仔仔細細的将認識文英的的所有事情,都和餘己說了,當然合約情人的事情她沒敢,只說她想撮合男配和女主配,好搶女主的劇本。

餘己聽完之後,果然臉色好了,他是有這幾年的記憶的,記憶力的文英卻是看上去和鐘二沒有異常。

同時餘己也回憶起鐘二維護他的樣子,缺失的童年,确實是在這幾年的功夫,得到了補償。

餘己想到這裏,低頭親吻鐘二的頭發,她的眉眼,“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鐘二搖頭,“你小時候的記憶,我只是聽過一點點,都覺得毛骨悚然,”鐘二說:“我想讓你試試真正的小孩子,該有的童年。”

她還頗為遺憾道:“只是我能給的畢竟也有限,要是有父母疼愛,會更好……”

“你還想找別人?”餘己本來一臉的感動,聽到這登時警覺。

“你這幾年扮演的是母親的角色,”餘己說:“你想給我找哪個人做父親?”

鐘二徹底服氣,餘己不論什麽話題,都能扯到她頭上,她哪來那麽大的魅力,她好幾輩子,也就糊弄住這麽一個不谙世事的傻子。

她張嘴咬了一口餘己的肩膀,然後順着脖頸向上,含住他的耳朵。

“夫君,我可想你了呢……”鐘二機智的轉移餘己的精神。

餘己呼吸一下就亂了,和鐘二貼的這麽近,他早就有了反應,再加上他這具身體還是個剛開了葷的雛,能忍住心愛的女人蓄意勾引,都不是人。

小天使們對于鐘二這一波操作很服氣的,畢竟餘己從來的就不是個冷心腸的,兩人一親近,他也就沒法冷着臉了。

Prettygirl:果然,沒有什麽是啪啪啪解決不了的。

章軒:如果有,就啪兩次,這樣子。

狼藉:餘己果然還是我的本命。

水吉:這回回來,就不會再消失了吧……

……

餘己将鐘二越抱越緊,最後一腳蹬開了茶幾,抱着鐘二直接進了屋子。

進屋後還直接用後背,就把開關給靠滅了。

不過這一波鐘二不僅沒能成功的轉移餘己的關注點,還被上了“十大酷刑”最後哭唧唧的不僅發誓一輩子愛餘己,還被他給逼着說了很多羞恥的話。

餘己殼子是雛,瓤子可是鐘二的靈魂伴侶,最是知道她的弱點,也知道她的爽點,卡着爽點,攻擊弱點,任她是鐵嘴鋼牙,也能撬開,聽到自己想聽的話。

鐘二到最後一直哭着叫爸爸,餘己總算是親身的感受了一下,相信了爸爸不光是爸爸一個意思,因為鐘二一叫,他就後脊發麻。

餘己心滿意足,鐘二支離破碎,第二天早上,屋子裏飄着幽幽的米粥香味,鐘二腰酸背痛腿抽筋兒,整個人一動要散架一樣,恍惚間回到了曾經餘己發情的那不堪回首的日子……

餘己卻是神清氣爽,煮完粥了,清早出去買了針灸針,消耗毒,将米粥晾上,把被子掀開,給鐘二翻了個個,就開始朝她的腰上和背上一根接一根的紮。

疼倒是不疼,但鐘二還是哼哼唧唧抱怨:“你不如直接把我幹死,還費勁兒治什麽,怪麻煩的……”

餘己勾着唇,也不搭茬,差不多之後,就叫她挺一會兒,自己有出去炒菜,完事兒了回來一拔。

效果什麽的,也沒那麽神奇,有點點緩解,餘己拍了拍鐘二的腦袋:“你把營養液拿出來喝點,別喝太多了,我煮了粥,你不是最愛吃麽。”

鐘二翻了個白眼,站起來像個半身不遂一樣,挪到了衛生間洗漱,發現行李箱沒有再放到儲物櫃上,而是擱在了角落,洗手間的門也算徹底報廢。

洗漱好,喝了一點營養液,坐在桌邊,鐘二終于如願以償吃到了餘己煮的米粥。

“你什麽時候還會炒菜了?”鐘二看着盤子裏面的菜,夾了一口,然後笑容逐漸消失。

“甘藍死的真慘……”鐘二吸溜了一口粥,壓下嘴裏怪異的味道。

她又看了一眼另一盤,沒有勇氣去試,餘己卻微笑着給她夾了一筷子,“吃。”

餘己笑着看她,她不好扔掉,只得塞進嘴裏囫囵個吞下去,而後搓了把臉,問道:“蒜苗和味精雙雙殉情?”

餘己笑容也逐漸消失,伸筷子輕輕的敲了下鐘二,“那你就喝粥吧,等會中午的時候,咱們出去吃。”

餘己邊喝粥邊道:“我還有不少私房錢呢,都藏在你送我的球鞋裏。”

鐘二聞言難以置信,“我卡的那麽緊,你哪來的私房錢?!”

餘己聞言笑了下,笑的非常的壞,“因為你的好白午自己舍不得花錢買午餐,總吃小姑娘給帶的。”

這回變成鐘二的心裏泛酸,連喝口粥都是酸的。

餘己見鐘二的臉色,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寵溺道:“他吃的都是他哥們收到的女孩子便當,他自己收的給哥們,攢錢是為了給你買禮物,傻樣……”

鐘二抱住餘己的手蹭了蹭,這才笑了,兩人桌下的小腿纏纏綿綿,桌上的眼神勾勾搭搭,甜蜜的齁死個人。

餘己兩只眼睛都變成淺色,只用了兩天,雙側鬓角也開始泛白,兩人窩在家裏沒出去,餘己枕在鐘二的膝蓋上,鐘二一手按着遙控器,一手摩挲他的頭發。

“唉,白午不會再出來了吧。”鐘二狀似無意的問道。

“你想他?”餘己冷冷的呵了一聲。

接着他蹭了蹭鐘二的肚子,語調頓時就變了,叫道:“姐,咱們一會兒去吃肯德基吧!”

鐘二手臂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小天使們都在嘲她作死,但是鐘二真不是故意招餘己,關鍵是還有一個來月……就要開學了。

成績出來了,通知書也下來了,通渭考上了,可是通知書那天被餘己墊湯碗,把鐘二吓的後頸皮都揪起來……

“別這樣……”鐘二低頭親了一口餘己,“我最喜歡你本來的樣子,迷死我了真的。”

餘己哼了一聲,抱住鐘二的腰拱了拱,打算睡一覺。

鐘二神色複雜的低頭,餘己這樣,可能去上學嗎……

事實證明,上學是不可能上學的。

眼見着開學臨近,鐘二有天憋不住問了一嘴,然後當天晚上,便痛心疾首在廚房的垃圾桶裏面,發現已經被五馬分屍的錄取通知書,擔憂了許多天的心,就這麽徹底“放”下了。

幾年努力換這麽一張東西,眼瞅着付之一炬,鐘二心疼得不得了,她也有一個念書的夢,奈何她從小成績就不好,而且家庭條件也不允許。

她捏着碎紙片,出來坐到餘己的對面,把紙片拍在茶幾上,滿臉的肅穆。

“這是什麽?”鐘二指着桌上的紙片,“你這是不打算上學了嗎?”

餘己正在茶幾上鼓搗他買回來的藥材,聞言掀了一下眼皮,壞笑了一下,不緊不慢的回答道:“垃圾啊……”

“上學?”餘己看着鐘二:“背着書包天天早出晚歸,大學四年,再讓你養我四年嗎?”

鐘二沒想到餘己居然還在意這個,愣了一會兒說道:“我喜歡養着你啊……”

餘己聞言,總算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拉過鐘二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

擡眼直視鐘二,深情道:“可是我也喜歡養着你。”

“但你是這個世界的男主,這世界是霸道總裁文,大學畢業然後出國深造,霸氣歸來的套路,你不念書怎麽演呢?”

餘己聞言,慢慢的蹙起了眉。

“還要念那麽多年的書,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我若是想要什麽,還需要費那麽大的力?”

鐘二想到了廚房的玻璃缸裏餘己今早新放進去的血,她和餘己待在一起那麽久,知道那是在培養蠱蟲。

聽到餘己這麽說,頭皮都炸起來了,馬上繞過茶幾,坐到餘己的身邊,抓住他的手,擔憂道:“不能幹違法亂紀的事兒啊!”

幾天的功夫,餘己的黑頭發已經沒有幾根,他聽到鐘二這麽說,眉梢挑了挑。

“違法亂紀?”他笑了,笑得特別的壞,問鐘二:“你覺得我會幹什麽呀,殺人放火?還是直接抓住某個上市公司的總裁,給他下個傀儡蠱,讓他把公司送給我?”

他伸手摸着鐘二的頭發,特別開心似的咯咯咯笑個沒完。

鐘二讓餘己笑得發毛,且不光鐘二毛,連一直盼着他回來的小天使們也跟着發毛。

寡人是大王:我操,之前我還不覺得,現在我發現己己的能力,在現代世界裏簡直就是反社會一樣的存在。

柯克蘭小姐:抓個上市公司的總裁,直接下上傀儡蠱……emmmm

愛國的阿林:為什麽覺得好酷呀。

言予:酷不酷的……直播員,你可要攔住他,千萬不要讓他危害社會啊——

……

鐘二看了一眼直播屏幕,小天使們說的也正是她擔心的。

餘己的那些能力,在這種社會裏面,都已經不是開挂的問題。

要是他真想做什麽,只要有活人的地方,就沒有他做不成的事情。

但是鐘二又很擔心,劇情裏面,男主的人設就是霸道總裁,主線是不能改變的,要是主線改了的話,世界就會跟着崩掉。

這也是編輯不肯讓餘己帶着記憶穿越的原因。

但編輯還是失算了,他的約束只在白午小的時候奏效,等到白午長大,約束就漸漸失去效力,餘己到底和鐘二連着靈魂,能夠感知她的危險,并且在危機的時候出現救她。

以至于現在,眼看着主線就要崩。

“你這樣不行的……”鐘二被餘己抱在懷裏,擔憂道:“你必須是霸道總裁,主線不能崩啊,主線要是崩了,世界也會崩,到時候編輯把我們兩個交給主系統……”

“放心吧,”餘己說:“劇情裏面只說是霸道總裁,又沒說一定要走念書那條路。”

“那你想怎麽樣?”鐘二一聽他這麽說就肝顫,“你要走上犯罪的道路嗎?”

餘己聽鐘二這麽說,又開始笑了,他捏着鐘二的小臉蛋揉搓了一會,問她:“你倒是說說,我會犯什麽罪?”

鐘二的臉蛋被揉搓得通紅,看着餘己的笑,慢慢放下了心,其實她知道餘己只是能力像定時炸彈,他的內心是非常善良的,根本不可能幹壞事兒。

“我覺得……”鐘二默默推開餘己的手,朝着沙發邊上退了退。

“你會強奸婦女——”

鐘二說完這句話之後,從沙發上跳起來就跑了。

小天使們比餘己還先反應過來,屏幕上刷了一片的哈哈哈。

餘己反應過來之後,臉扭曲了一下,而後站起身,朝着鐘二追了過去。

兩人繞着沙發跑來跑去,餘己身高腿長,跨過沙發,險些将鐘二抓住,好在鐘二個子小,直接一個矮身躲過,但也走投無路,只得奔向廚房。

然後沒能關上門,被餘己給堵在了廚房裏。

“強奸婦女?”餘己靠在門口,一雙大長腿交疊,搓了一把自己的腦門,似笑非笑。

他眼下有一條細小的傷疤,這是那天被玻璃門炸開的碎片給劃的,此刻斜倚在門口,還是真有那麽一分流氓的味道。

鐘二讓他看得臉紅心跳,雙手合十,一言不合就開演,一點兒不含糊,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大哥,我求你了,我求你放過我吧——”

鐘二兩只手掌相對,不停的作揖,“我不是婦女,我還是個雛吶!”

餘己歪了歪頭,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是嗎?那不行呀,我只強奸婦女。”

不過随即他又說道:“不過我不相信,像你這種女人,怎麽可能是雛兒呢?”

“我是,我真的是!”鐘二說:“大哥,你饒了我吧,我身上還有兩塊錢,孝敬給你買火腿腸吃。”

餘己的眼角跳了跳,臉色有些發紅,幾句話而已,他已經被鐘二撩得難耐。

朝前走了幾步,将鐘二從地上拽起來,一把抱起來擱在廚房的碗櫃上。

貼着她的耳邊說,“火腿腸不用買,哥有,喂你吃……”

小天使們讓這兩人的對話給污的嗷嗷叫着要買去污粉。

二柚:餘己以前不是這樣的,他曾經那麽的單純……啊!

唯故衣:單純是因為什麽也不懂,現在……emmm

yan:啊啊啊,長着那麽一張禁欲的臉,說出這種話,我感覺我的血都在逆流。

茶也喝了:我也想要一個這樣的己己,能力強,長得帥,懂情趣,還器大活好——

……

小天使們都在留言吐槽,但是留着留着,直播屏幕咔嚓滅了。

他們看不見畫面,隔了一會兒,聽見暧昧的悶哼,伴随着什麽東西,咔噠咔噠的敲在碗櫃的理石玻璃上的聲音,速度又急又猛。

還有餘己氣息不穩的用一種十分流氓的調子問鐘二,“你騙我,你根本就不是雛兒,還好我自己檢查了呢……”

等到直播屏幕再次恢複的時候,鐘二正坐在洗手間的馬桶蓋上,雙手放在腿上,向後仰着靠牆,揚起紅痕交錯的脖頸,在微微張着唇喘息。

“寶貝兒……我進來啦?”洗漱間的門現在有跟沒有一樣,玻璃一直都沒有修,但是只要鐘二在裏面,餘己無論什麽時候都會征求她的意見。

當然了,通常都會問,問完之後,不管她同不同意,想進都會進。

餘己一進洗手間,就看見了鐘二那副欲仙欲死的造型,洗手臺上洗了洗手,然後走到她的身邊,蹲下。

“還在回味嗎?”餘己手指順着她的下颚,一點一點的摩挲那些紅印。

“不,”鐘二說:“我這是被糟蹋了之後懷疑人生。”

餘己的手一頓,笑着順着鐘二的衣領向下。

“那沒關系,我再給你回味一下……”

鐘二趕緊坐直,瞪着大眼睛眨巴眨巴,“不用了不用了……”

“來嘛……”

餘己伸手抱住鐘二的腰,将她抱了起來。

鐘二趕緊環住餘己的脖子,雙腿絞上他的腰。

“爸爸,放過我吧,我錯了……”鐘二湊近餘己蹭,“再說你現在沒有發情期,頻率太勤的話,你的身體也受不了呀……”

餘己抱着鐘二坐在沙發上,兩人面對面,額頭抵着額頭,聞言他笑了一下,“我受不了?”

鐘二一見他挑眉的模樣,就趕緊改口,“是我受不了,是我受不了,爸爸最厲害!”

餘己抱着鐘二歪倒在沙發上,手指摩挲着她的頭發和後背。

隔了一會兒,他問鐘二:“你說,我開個診所怎麽樣?”

“嗯……”鐘二枕在餘己的胸膛上,想了一會兒說:“你或許知道開診所是需要醫師證的嗎?”

“那個好辦。”餘己的口氣非常輕松。

“醫師證明是需要正正經經的上大學,”鐘二突然靈光一閃,“你既然不喜歡學商,那你學醫呗!”

鐘二說:“有很多知識,是你以前的那個年代裏沒有的,現在醫學發達,很多絕症都能通過手術治好——”

“開刀嗎?”餘己的口氣十分不屑,“他們開膛破肚,切一個東西,有我放蠱吃得快?”

“真的晚期絕症不是一樣要死嗎?”餘己狂妄道:“在我手底下的病人,沒有救不過來的,我如果想的話,死人我也能讓他站起來。”

鐘二希望的小火苗,被餘己無情的掐滅在了搖籃裏。

“你就不能不搞那些蟲子嘛……”鐘二又不甘心的捶了一下餘己的胸口。

但其實她的心裏已經妥協了,她見過餘己的本事,更領教過蠱蟲的威力。

餘己啧了一聲,“我之前其實一直都不喜歡蠱,但是直到我遇到了你。”

餘己說:“我開始無比的慶幸,如果沒有這些東西,我的結局,只能是定格在那個世界,愛不了你,也留不住你……”

這回鐘二無話可說,确實是,他們相遇的千千萬萬個必然,只要是其中有一環錯了,就沒有他們的今天。

鐘二不再試圖勸阻餘己,而是在心裏默默的盤算。

今晚聯系一下編輯,編輯一直跟她說主線是不能夠崩的,但是要餘己做霸道總裁的話,除了真的給霸道總裁下蠱,然後坐享其成,沒有其他的辦法。

餘己其實也并不是想開診所,他只是想找一些賺錢的事情做,這個世界他已經不陌生了,他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女人喜歡的東西,他都想買來給鐘二。

但這些錢不能讓鐘二來出,必須是他自己賺來的,這是他從山上下來的時候,走在路邊,第一個獲知的塵世規則。

夫君負責養家糊口,娘子負責做飯洗衣。

鐘二晚上連接編輯的時候,是一個陌生的聲音接的,說是她編輯被主系統外派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回來。

鐘二沒能找到人,眼看着開學已經要到,有一天文英過來,想要跟鐘二訴訴苦。

結果一進屋的時候,正看到鐘二跟餘己親熱,由于餘己的變化太大,文英一時沒能認出來,以為鐘二厭煩了白午,找了別的男人,劈頭蓋臉的就譴責她。

好在鐘二解釋過後,餘己到底還沒有跳出白午的輪廓,文英看了好半晌,才把他給認出來。

只不過他準備好的訴苦都沒敢說,沒待一會兒,就被餘己的眼神給吓跑了。

走到門口,他還悄摸摸的跟鐘二說:“眼看都已經開學了,你怎麽還讓他去染頭發了?像什麽樣子,不陰不陽的,殺馬特早就過時了——”

鐘二笑笑,沒接這個話茬,文英又說:“你看看,他被你慣的越來越不像樣子了,好好的一個孩子,他根本也不近視吧,帶什麽美瞳呀,弄得不人不鬼的!”

“我覺得挺好看的。”鐘二斜眼瞪着文英,“就你們家卷毛好看,你們家卷毛是老天爺燙的是吧?”

我們家餘己,那是來自靈魂的雪白!

文英見勸不通鐘二,只當她是口味奇特,也沒有在說餘己什麽。

但是最近滿心的委屈無處訴說,拉着鐘二就蹲在臺階上訴苦。

“你說這小丫頭怎麽就這麽倔呢,她死活也不同意……”

文英說:“我馬上就要回通渭了,想讓她跟我一塊,好給她辦轉學,在這裏他爸爸媽媽也不管她,放了學還要去打工,何苦的呢,但是小姑娘喜歡的東西我都買遍了,怎麽哄都不成呀——”

鐘二挺無奈的,男配和女主确實不太好成,只好拍了拍文英的肩膀,要他繼續努力。

兩人蹲在門口,唉聲嘆氣,久久不見鐘二送人回來的餘己,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兩人身後,并且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餘己若有所思的歪了歪頭,轉身回樓上,找了一個小盒子,從玻璃缸裏夾了兩只蠱蟲。

下樓之後,直接拍了拍文英的腦袋,遞給他。

“這個東西,能幫她答應你,立竿見影,”餘己的一雙眼眸,只有在面對鐘二的時候,才會有柔情。

其餘無論看任何人,都冷得讓人心涼。

文英有點害怕跟他對視,一臉懵逼的接過小盒子,下意識側頭去看鐘二。

“你看她幹什麽?”餘己冷冷道:“她沒告訴你嗎,她就是吃了這個才離不開我。”

文英把小盒子打開,看見血呼呼雇用的小蟲子,手一哆嗦,盒子就飛了出去。

他都沒看清餘己是怎麽到了前面,也沒看清餘己是怎麽接住的,反正餘己就是眨眼的功夫,從他的身後站到了他的面前,将盒子重新遞給了他。

文英滿臉震驚,咳了兩聲,接過盒子,不由自主的又回頭去看鐘二。

鐘二默默将臉捂上,她知道餘己給文英的是什麽東西,是餘己新養出來的蠱,如果有讓對方立刻答應的功效,估計是連心蠱。

這種超脫了科學解釋的東西,就算她跟文英說,文英也不會相信。

但這東西确實能夠幫助文英,且如果文英跟愈萌在一起了,她這個女主的劇本才算正式到手。

“這個吧……”鐘二對上文英疑惑的眼神。硬着頭皮道:“這個确實是好使的,嗯……我就是那個什麽,這麽對他死心塌地的。”

“哎,你就別問了,”鐘二說:“反正如果你實在是想跟卷毛好,你就把這個自己吃一只,剩下一只放在她的水杯裏面……”

文英一臉你TMD在逗我。

就算不說這玩意魔幻的效果,他就算真的信邪,這小蟲子還活着,吃了有多惡心?況且誰瞎呀會心甘情願往下吃?

“我要是有放水杯裏讓她喝她就喝的能耐,她早就跟我去通渭了……”文英嘟囔道。

鐘二張了張嘴,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餘己嗤笑一聲,淡淡道:“這東西放在水裏,是看不見的。”

作者有話要說:鐘二:每天都在擔心我家寶貝兒反人類╮(╯▽╰)╭

餘己:誰敢攔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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