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傻吊夫婦

文英最後臉上笑哈哈,心裏神他媽的把連心蠱收下,并且帶走了。

只不過他回到家,就把那玩意找個水杯放進去了,結果入水之後,真的沒了蹤影,驚的文英好半天都沒能回過神。

最後為了防止意外,連杯子帶水一塊兒扔了,在自家後院挖坑埋的時候,文英想起餘己的微笑,後知後覺的毛骨悚然。

他心裏暗自的下決定,以後還是少去她們家……

在文英銷毀蠱蟲的時候,餘己正在和鐘二吃飯,也許是這具身體的原因,餘己現在不再像以前那樣整天喝粥,現在吃東西和正常人一樣,還偏愛葷菜。

此時,他的筷子裏正夾着一塊肉,正要朝嘴裏放的時候,感知到送出去的兩只蠱蟲失去了聯系,手指一頓。

搖了搖頭道:“可惜了呢……”

這是他新培育出的蠱蟲,把連心蠱和傀儡蠱的效果合二為一。

鐘二也停下了筷子,疑惑的看向餘己。

餘己聳了聳肩,将肉放在嘴裏,含糊道:“連心蠱被毀了。”可惜了,這是一個現成的霸道總裁。

其實鐘二已經猜到,按照文英的性格,不可能信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況且鐘二還沒能給他個合理的解釋,他必然不會貿然的用那種東西。

劇情的魔力是非常強悍的,文英喜歡愈萌,即便是劇情的驅使,可他并不知道。

在他的心裏,他是真心喜歡愈萌,又怎麽肯用那種手段。

鐘二哦了一聲,兩人都沒再提這件事。

轉眼開學的時間過去,餘己沒有去上學,但這個消息不知怎麽的就被他高三班主任給知道了,直接找到了店裏來。

餘己這些天天天往外跑,早上去晚上回來,鐘二也不知道他去幹什麽了,鐘二一問起餘己就壞壞的笑,也不給她明确的答案。

甚至還有兩次鐘二聞到了他身上帶着的血腥味。

鐘二雖然不相信餘己會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心裏也忍不住的發慌,找餘己嚴肅的談了一次,餘己還是沒有說每天都去幹什麽,只跟鐘二保證,他除了“強奸婦女”之外,是不會犯其他的罪的。

小天使們倒是對餘己格外的放心,因為她們都沒忘記,餘己曾經即便不被世俗所容,也還是在傾力的幫助他人。

老師找上門來,白午曾經是讓他最驕傲的學生,這樣的學生,無論因為什麽原因辍學,都讓他感到極度的不可思議。

鐘二被問得啞口無言,還是沒能躲過去,被上了兩堂思想政治課之後,白天都不敢在店裏呆着了。

老師還替白午揚言,是她要是因為錢的原因不讓白午去念書,白午肯定會恨她一輩子的……并表示自己可以給墊學費。

實在沒辦法,家裏又不能呆,鐘二也不能成天在外面晃,就十分苦惱地和餘己把這件事情說了。

結果有次老師來的時候,餘己正在店裏,餘己的頭發幾乎已經全白,氣質也越來越偏向于第一世的時候,已經沒有幾分白午的樣子了。

鐘二看到老師錯愕的眼神,心情其實是有些愧疚的。

她在樓下幫店員忙活,不知道兩人聊了什麽,反正老師走的時候神情非常的沮喪,活像是錯過好學校的是他。

其實鐘二很感謝這個老師了,他是帶高中的教師,能夠硬擠時間跑來關心以前的學生,是真心的為白午好。

老師走後,餘己從樓上下來,跟鐘二兩個人去外面吃東西。

臨近入秋,這會兒即便是中午,外面也是有些涼。

餘己将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鐘二的身上,兩人徒步去兩條街外的一個新開的漢堡店。

鐘二忍不住問餘己:“你剛才跟老師說什麽了?”

“也沒說什麽,”餘己搖了搖頭,“不想上學就不想上呗,還要說什麽。”

“他是……”

“我知道他是真心為我好,”餘己摟住鐘二的肩膀。

知道他是真心為自己好,所以餘己只是給他紮了一針,讓他忘了一些事,不要再這麽執着的來找,而沒有給他下蠱。

編輯始終沒有回來,餘己慢慢的,不光早出晚歸,連半夜的時候接一個電話,也會跑出去。

還沒等到鐘二對他的行為有所懷疑,他就給鐘二哐當拍桌上一筆錢。

一捆一萬,足足5萬。

鐘二有些傻眼,這人才出去幾天?

“這錢是哪兒來的?”周二一顆老母親心又開始發作,擔憂問道:“你跟我說實話,你每天往外面跑,到底在幹什麽呀?”

餘己又從兜裏掏出了一個盒子,紅色絲絨外表,還有金線勾邊,一看就十分的高檔。

他坐在沙發上,伸手摩挲着鐘二的臉蛋,輕聲道。

“姐,我攢那些私房錢,就是想給你買這個東西,”餘己說:“但如果靠攢的話,估計要等到很多年後才能送給你……”

鐘二愣了下,動了動唇,想要開口,他分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餘己還是白午。

“你打開看看,”餘己看出了鐘二的遲疑,笑了一下,撥弄了一把她頭頂的頭發。

“你自己說的,我們是同一個人,現在你做這種表情是怎麽回事?難不成先前是在騙我嗎?”

餘己的笑意逐漸消失,眯起眼睛道:“你還是喜歡年紀小的對不對?”

鐘二一見勢頭不好,立刻滿臉堆笑,接過了盒子,打開一看,是一對對戒。

白金的,上面有一粒小小的碎鑽。

餘己接過來,拿出來其中女式的,拉過鐘二的手給她戴上。

“喜歡嗎?姐……”

鐘二看向餘己,頭頂的節能燈光非常的明亮,她已經在餘己的頭上看不到一丁點兒的黑發,她現在是她的餘己,也是她的白午。

“喜歡……”鐘二眼淚汪汪,抱住餘己的脖子。

哭唧唧道:“所以你到底去幹嘛了,這錢是哪兒掙的,賣身了還是搶銀行……”

餘己讓鐘二逗得咯咯直笑,摩挲着她的後背,總算說了實話。

“我本來不是說想開一個診所,然後就……”餘己摸了摸鼻子,“控制了一個人,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胡亂催動,而且那蠱蟲在他的身體裏,不僅對他的身體無害,他反倒不容易得病……”

鐘二一臉的果然如此,但她也沒有說什麽,聽着餘己繼續說。

“他本來在幫我找門路,但是正趕上這時候市局有案子,趕巧老法醫出國了,新來一個年輕的也不頂事,讓他幫着找個法醫來,”餘己說:“他能聯系到的醫生,沒人愛幹那個,然後我就去了。”

餘己摸着鐘二的腦袋,把她抱到了腿上。

“是一個連環殺人案,我最近都在忙乎這個,但是殺人者留下的痕跡太少,并且十分的狡猾……”

餘己說:“布置了兩次抓捕,都讓他給溜了,然後通緝令和懸賞一塊下來。”

“這人他們找不到,但是我能找到,蠱蟲能根據屍體上留下的氣味,确認犯罪分子方向,”餘己說到這裏,又有些心虛:“然後我就找了個,幾個人幫我盯着……”

“最後抓到了犯罪分子,交給警察叔叔,然後上面核實完,先給了我一部分賞金……”

鐘二任是怎麽也沒想到,那錢竟然是這麽來的,不由得從心底為她的男人驕傲起來。

看看,看看,這就是她的爺們,不論何時何地,做的事情永遠善良正直。

小天使們也對餘己這一波拍手叫好。

執迷不悟的明明:我己己太牛逼了,簡直是開挂一樣的存在。

杜撰:一直說直播員沒有挂,人家穿越都有什麽傾國傾城的美貌,或者亂七八糟的東西加持,但我現在覺得那些都弱爆了。

廢柴①號:可不是嗎,她第一個世界就撩了一個對她全心全意。又十項全能的小傻子。

琉璃月光:我也想要一只這樣的己己,然而我沒有直播員的能耐,沒辦法抗住精神分裂,占有欲爆表,醋壇子成精,以及把一個小孩子獨自帶大……

Eris:直播員也是厲害的,就己己那種性格,有幾個能扛得住?

……

“一部分?”鐘二看着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看桌上整整齊齊的錢,不由問道:“所以懸賞一共多少錢?”

鐘二從來不看新聞,這幾天被老師搞得都不敢在家呆着,連電視也沒怎麽看。

“一共15萬,”餘己笑了笑,“等拿回來了都給你。”

鐘二捧着餘己的臉,吧唧了一口響的。

她将絲絨盒子裏面的另一個戒指拿出來,戴在了餘己的手上,還将餘己的手拉到嘴邊,親了一下。

說道:“小女子今後定會好好跟在夫君的身邊,只盼夫君垂憐愛護。”

餘己又笑了,他從前從不愛笑,可自從遇見了鐘二,只要他們在一起,他就算只靜靜的看着她,也想笑。

餘己突然間就變成了大忙人……嗷不對,确切的來說成了賞金獵人。

他沒有跟警察局裏打得多麽熟絡,只找了一個管這方面的人,給他提供案件資料。

不論賞金多少,只要有把握的,都會接下來。

有的時候會去外省,有時候甚至要出國。

當然,餘己從來都不會冷落鐘二,無論去哪裏,都會将鐘二帶在身邊,兩人全當是到處旅游。

餘己找人從來不根據什麽線索,也沒有缜密的推理,只要有人将被害人的東西,或者是兇手留下的一點點,哪怕一個衣服紐扣,給他看過碰過,只要那個人還活着,他都能簡單粗暴的用蠱蟲,将已經逃逸進地縫裏的人給找到。

鐘二每天都跟他在一起,滿腔的熱血和自豪,甚至有點期待編輯不要回來,她們就這樣懲惡揚善下去,有錢賺,還刺激,簡直不要太美好。

這一次追擊的是一個因為妻子出軌,将情夫燒死之後。帶着妻子逃逸的人。

餘己帶着鐘二,找到這人藏匿的地方,是一個十分偏遠落後的小村子,在山坳坳裏面,這男人年過四十,曾經在藍石開了一家私房菜,全素宴的那種,很有名。

鐘二每次直面犯罪分子的時候,都緊張的要死,餘己每次來找人都不會提前打聽也不會埋伏,都是直接帶着鐘二就上門。

不過這一次為了避免致命的尴尬,鐘二提前和村民打聽過了。

但等到鐘二見到真人的時候,發現他現在是一個賣豆腐的,他的豆腐做的尤其好,附近村子的村民一到冬天,都會成板成板的在他這裏預定凍豆腐,因此他的日子過的一點也不像其他靠地吃飯的村民那麽艱辛。

而他的老婆,據村裏人說,是個癱瘓,常年躺在屋子裏并不出來,偶爾出來放風,也是男人背着,包裹的嚴嚴實實,沒幾個人見過。

此刻眼看要入冬,兩人直接打着買豆腐的旗號,來到了男人的家裏。

男人沒有一點的戒備,令鐘二驚奇的是他的相貌竟然是性感大叔款,身材透過衣服,就能看出好的很,且眼神沒有一丁點犯罪分子的那種戾氣。

眉目疏闊,笑着招呼她和餘己,對于他們兩個突然造訪一看就是外鄉人,親和又淡定,這種氣質,讓人看了就覺得他定是生活的歲月靜好。

鐘二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餘己發現後,臉色登時就沉下來了,一針就把人給紮地上去了。

然後兩人機械又迅速的說明了來意。

男人癱在地上茫然了一會兒,聽明白兩人的來意,眼中才有了詫異,慢慢的這種詫異變成了驚恐,,眼球朝着裏屋的方向偏,估計是想轉過頭去,都瞪出了血絲,奈何被餘己紮過,根本也轉不了。

餘己掏出一個小瓶子,就要給人喂,鐘二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點于心不忍。

她攔了餘己一下,然後朝着屋子裏的方向看了一眼,開口問道:“屋子裏……有什麽?”

男人聞言瞪着鐘二,臉和脖子慢慢憋紅,一閉眼,眼淚竟然滑下來。

讓鐘二看着他的神情,莫名想起看過的一則新聞,野貓為了保護幼崽不被消防隊抓走,瘋了一樣的攻擊人。

那是一種守護不住最重要東西的瘋狂。

鐘二看着男人的時間太久了,餘己醋意彌漫了整間屋子,小天使們見此都開始紛紛的留言提醒鐘二,奈何鐘二像被什麽給蠱惑了一樣,視而不見,轉身就進了裏屋。

裏屋裏面有一個躺在炕上酣睡的女人,她躺在在這土質的小屋裏,唯一的一塊兒從窗戶透進來的陽光底下,她的長發披散,懷裏抱着一個包着枕頭的布包,側臉就能看出,她眉目能看出十分姣好。

她身上并沒有任何常年卧床人會有的那種氣味和痕跡,沒有睡在被子上,而是直接睡在溫熱的土炕炕席上,臉蛋紅撲撲的,腳趾都精心的修剪過,要不是臉上能看出細紋,鐘二簡直以為她看到了一個少女。

還是被家人寵成了公主的那種。

但是她的腳腕上,用柔軟的布料,拴着一個鐵鏈,另一頭系在屋子裏的柱子上。

很顯然,這就是男人的妻子,他妻子不是癱瘓,只是出不去這間屋子。

鐘二沒有叫醒這個女人,從屋子裏面走出來,再沒有阻止餘己動手,給男人下了蠱之後,餘己就松開了他,這是新改良的蠱蟲,餘己只要催動,不需要壓着也不需要鉗制,他會自動的跟着走,且不會損壞神智。

男人從地上爬起來的一瞬間,就蹿進了屋子,看到還在熟睡的女人之後,很顯然松了一口氣。

但是随即他走到外屋,看到鐘二和餘己,神色又沉了下來起來。

他哆嗦着手點了一根煙,并沒有像鐘二想的那樣,像先前的那幾個一樣瘋狂,也沒有死灰一樣的頹廢。

只是默默的抖着手抽了一根煙,最後艱澀的說道:“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先将我妻子安置好。,她沒有罪。”

鐘二沒有說話,還是看着男人,總覺得很違和,她見過很多的亡命徒,不只是和餘己到處跑的這段時間,她曾經在監獄裏面,近距離的接觸過犯罪人群,真心悔過整天痛哭流涕的,死不悔改破罐子破摔的……

這男人的身上,沒有一丁點罪惡和危險的感覺,犯下那種大案子,這實在是有些難以理解。

餘己見鐘二眼珠子都要長到男人的身上了,醋的不行,丢下一句給你三天的時間,拉着鐘二就要走。

男人似乎是有什麽話要說,但是欲言又止,這時候屋子裏的女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懷裏抱着那個布包出來,披頭散發的赤腳站在門口,問道:“老公啊,你看見箐箐了嗎?她又跑出去玩了嗎?”

鐘二和餘己的動作一頓,鐘二眼見着男人的眼中霜雪融憂愁盡散,轉頭看向女人的眼神,和餘己看她的眼神幾乎一模一樣。

鐘二看在眼裏,心裏面的疑惑更盛。

“那不就在你的懷裏抱着嗎?”男人沒有再管鐘二和餘己,轉身将赤腳站在地上的女人抱起來,“你怎麽又光腳下地,不聽話……”

“在懷裏?”女人嘿嘿的笑了,“在懷裏在懷來,嘿嘿嘿……”

“老公啊,我最近的奶水不好,你要多做些好吃的給我補一補……”

“好啊,你想吃什麽,我今晚都給你做。”

這男人将他的妻子栓起來,她們之間即便不是怨偶,也應該是被囚禁的那個,對囚禁她的表現出畏懼才是常理,可是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尤其不對。

他們的互動溫馨又美好,鐘二有種被塞了一嘴狗糧的感覺。

看到男子蹲在地上,拿着一塊兒手巾給女人擦腳下沾上的土,鐘二不由得想起女人修剪的整整齊齊的腳指甲,和一點老繭都沒有的腳跟,甚至想起,女人被拴住的腳腕上,都是光潔一片,并沒有長久掙紮的痕跡。

況且女人的笑聲和她的反應都不對勁兒,鐘二看到她懷裏的明明是個包着枕頭的布包,女人睡着的時候壓在身下一半兒,鐘二還沒怎麽注意,現在女人醒着,抱着那布包,明顯是抱孩子的姿勢……

且女人的嘴裏,還一直叫着菁菁……這是在包娃娃玩兒?哪個四十多的女人還玩包娃。,

餘己自然也看出了異常,但是還是拉着鐘二出了門。

這小村子裏是根本不可能有什麽旅館的,兩人過來的時候是坐着通往村裏的班車,在公路邊上下車徒步走進來的,這會兒徒步往公路邊走,打算去等最後回鎮裏的那一趟班車。

從男人的家裏出來,兩人走在鄉間的小路上,餘己的神色很嚴肅,鐘二側頭看了他一會兒,忍不住道:“我怎麽覺得那男的有點不對勁?”

鐘二說,“還有那女的,她是不是神智有問題?”

餘己點了點頭,“那女的有智力缺陷,對男人十分的依賴,但估計她有發瘋的時候,否則那男人不會栓住她。”

“那個男人的氣質那麽好,實在不像一個殺人犯……”鐘二疑惑的嘟囔。

“嘶!”屁股上一痛,鐘二頓時蹦起來,回頭瞪着餘己,“你幹嘛掐我呀!”

餘己面無表情的看着鐘二,鐘二和他對視一會兒,莫名就有些心虛。

這時候直播屏幕上的小天使,總算發揮了她們應該有的作用。

啊陳仙女:別傻了,趕快認錯。

水玉水玉:現在認錯的話還能饒你一命。

蹦跳魚丸:你剛才盯着別人家的爺們兒,眼珠子都要粘上去了,己己剛才沒發作,自我壓抑已經達到了巅峰——

……

鐘二撩了一眼直播屏幕,這才猛然驚覺,後頸皮頓時一緊,趕緊滿面堆笑。

“你看你看,嘿嘿嘿嘿嘿……”鐘二舔着臉道,“雖然吧,那男的氣質很好,長得挺帥的,但是他跟我家己己肯定比不了!”

“況且我家己己是什麽人?”鐘二表情誇張,雙手捧着下巴,眨巴着眼睛,把自己當成一朵向日葵,向着她的小太陽。

“我的男人是一個大英雄,他每天腳踩着七彩祥雲,疾惡如仇,懲奸除惡……”

“無惡不作——”鐘二說完了這句話,都沒敢回頭,腳底抹油,趕快溜。

然而這次餘己似乎已經事先料到了,勾唇一笑,出手如電,在鐘二跑出第二步的時候,就扼住了她命運的後頸皮。

鐘二被提溜着,從小路一直哄道公路,喪權辱國的答應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條約,諸如以後不許看別的男人,不許誇別的男人,不許提別的男人……等等等等,這才終于把人哄好了。

兩人乘坐最後一班車,返回到了小鎮上,說好的,給那男人三天時間,他身上帶着餘己的蠱,餘己并不怕他逃。

小鎮并不繁華,樓房和街道都很陳舊,街上的人也不多,落葉成堆,有些蕭條。

兩人找了一家小旅館,開房的時候說最近查的嚴,非要兩人的身份證都看,前臺的小姑娘看了看餘己的身份證,又看了看鐘二的身份證,挑起了她畫得如同兩條蚯蚓一樣的眉。

然後看鐘二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兒了。

鐘二和餘己這一世有五歲的年齡差,鐘二被她看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五歲在姐弟戀裏面差的也不是很多……吧。

小姑娘還了身份證看向餘己的眼神有點暧昧,長得這麽帥,又這麽生冷不忌的小夥子可不多啊……

女人最是能看出女人怎麽回事,小姑娘膽子還不小,遞鑰匙的時候還朝餘己飛了下眼睛,白眼仁翻出一大半兒,活像是眼裏進了蟲子。

不過鐘二倒是渾不在意,因為這小姑娘的眼明顯飛給了“瞎子”看,餘己目不斜視,臉上的表情跟上墳一樣,這模樣任你熱情如火,看一眼也馬上涼到骨髓。

只不過鐘二顯然是低估了這小姑娘的承受能力已經戰鬥能力。

小旅館裏要用水的話,需要拿着暖壺出去打。

鐘二勉強對付着用鼻孔堵塞的花灑把澡洗了,今天鄉間小路上一來一回,也不遠呢,長時間的四體不勤,冷不丁走了這麽遠的路,還真有點腳疼。

她尋思着打點熱水,泡個腳,再讓她的小寶貝兒給她來個針灸馬殺雞,想一想就酸爽至極。

這麽想着,她便拎着暖壺,悠悠的去樓下水房,慢騰騰的打完水,邊走邊看着小旅館的髒亂差環境,思考着晚上會不會有蟑螂爬上她的床。

結果等她邁着貓步回來的時候,一轉過樓梯口,往自己的屋子一看,沒看到爬床的蟑螂,反倒看到一個想要爬床的小姑娘。

餘己應該是剛洗完澡,頭發濕漉漉的貼在額頭,還在滴滴嗒嗒的落水,一手扶着門框,一手抓着半開的門,微微傾身出來,他褲子倒是穿得整齊,但是上身打着赤膊,只在脖子上圍着一條白毛巾,帥的一逼。

鐘二整天和他待在一塊兒,這會兒看一眼也照樣熱血沸騰。

這TMD明顯是濕身的誘惑。

而那小姑娘正斜倚在門口,一只小腳丫在地上搓來搓去,手臂扭着麻花勁兒,別了一下自己耳邊的頭發,把一張大方臉給露了出來,含羞帶怯的看向餘己。

後來可能是想到自己的大方臉,殺傷力有點大,趕緊把遮臉的頭發又放了下來。

“帥哥,這麽晚了還沒睡呀——”小姑娘的聲音可能手動添加了不少白糖,甜度起碼五個加號,聽的鐘二雞皮疙瘩登時從後脊骨竄到天靈蓋兒。

“你有事兒?”餘己面無表情問。

“啊,是這樣,我是要提醒你呀,這個房間衛生間的馬桶不能上大號,否則沖不掉……”

小姑娘抻了抻脖子,伸出一個小小的手指尖,似乎是想要戳餘己的胸口,但又故作羞澀的挪開。

——還挺會勾引人。

鐘二就拎着暖壺在拐角處饒有興致的看,那小姑娘剛才要真敢碰上去,她敢保證餘己一針下去,小姑娘的笑容就得定格在臉上。

“不過這個洗手間不好使,我那屋的洗手間好使……帥哥要是想上的話,可以去我的房間嘛,就在前面的拐角,我房間24小時開着門哦……”

小姑娘笑得越發暧昧,一不小心就笑出了鮮紅的牙龈……

鐘二隔這麽遠,都能感覺到餘己已經忍耐到極限。要是從前那個什麽都不懂的餘己,遇到小姑娘這種情況,肯定會以為是她好心提醒。

但是經歷過上一世,又經歷過現代,餘己現在對于這種撩騷,已經能夠及時的分辨。

果不其然,餘己微蹙起了眉,下一刻開口,便寒冰帶雪,冷冷的吐出一句,“滾。”

小姑娘表情頓時僵住,但也只是片刻,就哼了一聲,“好心當成驢肝肺!”

然後就一扭一扭的走了。

鐘二正這時候也拎着暖壺過來,和小姑娘碰了個對頭,小姑娘一點也沒有尴尬的神色,微微的揚起下颚,雖然撩騷失敗,但迷之自信與傲氣。

其實小姑娘看上去的年紀和白午差不多,鐘二還真的挺敬佩她這種看上了就勾搭的性情,直白火辣。

但是勾搭有主的,這就有點不講究了……

于是鐘二火速伸出小腳丫,也在地上搓了一下,把馬上就和和她錯身而過的小姑娘搓了個大馬趴。

接着鐘二裝作十分兇狠的樣子,居高臨下的對小姑娘晃了晃暖壺,學着餘己斜斜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惡狠狠道:“你再敢這樣,我就把這開水潑你臉上——”

小姑娘聞言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但反應過于劇烈,好像鐘二真的潑了她一臉的開水似的,捂着臉雙腳在地上猛蹬,連連尖叫的拖着屁股向後蹭。

鐘二愣了一下,她見過矯情的,但沒見過這麽矯情的,被她尖利的聲音嚎的受不了,趕緊拎着暖壺跑回自己屋。

鐘二進屋,将暖壺放下,趴着門縫朝外看了一眼,小姑娘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一扭一扭的下樓了。

“剛才為什麽不過來?”餘己早就看見鐘二在拐角,微微蹙着眉問她,“有人找我約炮,你竟然不管?”

這麽時髦的詞,從餘己的嘴裏說出來,總會讓鐘二有一種違和感。

小天使們的感覺和鐘二一樣,但是這種狗血的劇情她們是很喜歡的。

星河落九霄:又完了又完了。

熙可熙:這種随時随地,都會打翻醋壇子,吸着真是酸爽。

何人雲端起舞:餘己說出約炮這種詞,我竟感覺渾身一麻。

……

鐘二也感覺渾身一麻,尤其是後頸皮那裏麻的厲害。

“我相信你嘛……”鐘二趕緊向前兩步,抱住餘己的腰,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我相信你的人品,相信你對我的愛,”鐘二嬌羞的說:“你絕對不會背叛我,你最愛我了我知道。”

餘己聞言松開了擰着的眉,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見餘己眉目舒展,鐘二忍不住又問道:“如果我長那個樣,或者比那個更慘一點,你還會喜歡我嗎。”

這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想問的問題。

鐘二第一世拿的可是女主劇本,她一直都覺得餘己之所以會喜歡她,和她當時那副皮囊有很大關系。

等餘己真心愛上她,在空間裏面看到她的真實模樣沒有變心,這當然就是感情問題了。

世人都道,皮下三寸皆白骨,白骨又哪來的美與醜?

但即便知道這個道理,也沒有人會一見面就去醫院拍個片,看看對方骨架再搞對象,不都是愛那白骨上的三寸皮肉嗎?

就連鐘二,也不否認自己喜歡餘己,有一部分因為餘己的容貌非常戳她的萌點。

鐘二本來是随口一問,見餘己才舒展開的眉目,又慢慢的擰起來,頓時擺手道。

“哎我随便問問,你別往心裏去。”鐘二說着,摸了摸自己的臉:“即便你愛我如此傾國傾城的模樣,我也不會怪罪于你的……”

鐘二說完之後,屏幕上,小天使們一片嘔嘔嘔……

鐘二隐晦的沖着直播屏幕翻了個白眼,自己呵呵的傻笑着去倒水洗腳了。

餘己站在原地,看着鐘二進洗漱間,自己坐在床邊上,歪着頭還真的認真想了下。

等到鐘二端着盆出來,坐在凳子上泡腳,他就拉個凳子坐在鐘二的對面。

十分認真的跟鐘二分析他當時的心理:“我覺得無論當時你長成什麽模樣,我可能……都會喜歡。”

鐘二聞言,不由得挑眉道:“為什麽?難道不是因為我當時美的實在晃眼,在你面前晃來晃去你就淪陷了嗎?”

“我當時很寂寞,”餘己說:“你是第一個願意接近我的人……”

鐘二的笑容慢慢僵住,難以置信的問:“所以你當時是饑不擇食?!”

聽到鐘二這麽問,餘己的表情有點繃不住,他想笑,但是又咬着嘴唇憋着,憋得滿臉通紅。

鐘二想到餘己當初是因為饑不擇食才來者不拒,心裏一時間打翻了五味瓶。

她又想到,一開始表白的時候,餘己确實是不情不願,當初下雨去爬窗找她,好像也是因為鐘二好幾天沒去找他。

鐘二還以為他是想念自己,只是他不懂得感情不自知,現在餘己這麽一說,鐘二怎麽想都怎麽覺得,當初餘己只是寂寞難耐!

鐘二又又又想起,她第一次親餘己的時候,餘己推了她一個大腚墩兒……

“寶貝兒……”餘己見鐘二的臉色,這麽一會兒工夫都要湊齊一副水彩筆,通紅着一張臉,伸手拍了拍她的頭。

“呀呀呀!!!”

鐘二将水盆用腳挪向兩人之間,邊喊邊高擡腳使勁落下,将水踩得飛濺起來。

餘己猝不及防,被濺了一臉一身的洗腳水。

鐘二捂着自己的嘴,也被濺了一臉,況且她離的比較近,連屁股底下都被水給濺濕了。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二的套路,不光震驚了餘己,也震驚了小天使。

Akashi:我怎麽感jio直播員腦子不太好使……

半仙:哎喲我的天,這傻吊夫婦。

好好學習:你們看我己己的表情,怒了怒了——

……

一盆水幾腳就已經沒剩多少,餘己緊緊閉着嘴和眼睛,默默的從肩膀上拽下了毛巾,然後擦了一把臉。

鐘二的反應賊快,也顧不得髒不髒,趕緊把腳從盆裏拿出來,蹲下就要端洗腳盆。

但是餘己的動作比她還快,她去端洗腳盆,餘己卻是去撈她的腰。

結果就是餘己把鐘二給勾起來,鐘二把盆兒給勾起來,然後剩下的水一點兒沒浪費,都順着自己大腿澆下去……

餘己用胳肢窩夾着鐘二,她手裏還拎着個盆兒,兩人一盆,就以這種奇異的造型進了洗漱間。

花灑的感冒似乎好了一些,比剛才流鼻涕似的快了一點。

鐘二衣服被餘己三下五除二給撸了個精光。

劈頭蓋臉的沖洗完之後,就按在洗漱臺上給辦了。

鐘二這次叫爸爸也不好使,兩人從洗漱間出來,回到床上,她也沒能逃得過去。

這小旅館的床不标準,說是單人吧,它還有點兒大,說是雙人的吧,又有些擠。

也不知道是什麽年頭的,反正一動就咯吱咯吱的響。

鐘二以為這種情況只會出現在電視劇裏,聽着咯吱咯吱的聲音,臊得臉脖子通紅。

她咬着被角,連叫都不敢叫,低聲勸餘己,餘己死活不聽。

只說:“我在網上看的,女朋友不聽話,操一頓就好了,你這種不聽話的程度,一頓哪夠啊——”

這小旅館隔音也不好,隔壁的估計是聽了實在受不了。沒過一會兒也咯吱了起來……

最後還是隔壁的哥們沒堅持住,他那邊沒聲了,還敲了敲牆壁,喊了句,“哥們牛逼!”

鐘二把好話都說盡了,并保證自己以後肯定不調皮了,餘己這才放過她。

鐘二順着小旅館的窗戶,看見外面半圓的月亮,心裏感嘆了一聲,找對象為什麽要找一個神醫?

能控制自己那什麽的時間簡直就是變态!

這句話感嘆完,她便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上,鐘二起來洗漱好之後幹了一瓶營養液,然後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感覺營養液的作用慢慢發揮,她身上暖融融的,酸痛消減了不少,這才爬起來。

餘己去買早餐,鐘二見他從門口進來,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十分不平衡的哼哼。

“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一個在山裏修行的狐妖?”鐘二說着一抱拳,“上仙!小女子腎虛氣短,實在扛不住您這麽吸精氣,告辭——”

餘己正在摳米粥的盒子,聞言笑了笑,斜眼看了鐘二一眼,十分配合的開演。

只聽他将語調拉得十分長,還真有那麽一點兒不是人的味道。

幽幽道:“哦?可在本仙這裏,不能用來吸的,都是用來吃的哦……”

作者有話要說:鐘二:找對象不要找神醫巫蠱師蛇王:)

餘己:你又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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