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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懷生聳聳肩,“不管如何,我只答應你不動郎十二,可沒答應你連他老子都不動。”
郎心寧皺起眉頭看着他,卻發現秦懷生的眼神越過她看向她的身後,然後露出一抹詭異的笑。這個笑容真的太詭異,郎心寧順着他目光轉頭,身後站着的人,讓她整個僵掉。
“十二……”
“……”
秦懷生看着對面坐着的郎心寧跟郎十二嘴角始終勾着,這倆個人還真是郎家的異類。不過,他始終不明白,郎心寧報複郎家情有可原,可郎十二到底是為什麽呢?他的計劃內根本沒有郎三這個人,可郎十二卻是将那個軍醫的所有材料全都送到他手上。@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既然人齊了,咱們也不兜圈子了,目的相同的人,不需要問原因,只要結果就好了。”秦懷生像是一只狡猾的狐貍。
郎十二擡眼看他,“你可以走了。”
秦懷生一撇嘴,毫不在意他的無理,看一眼已經失神的郎心寧,知道今天就是他賴在這裏也談不出什麽,而且郎十二明顯不想滿足他的好奇心。他聳聳肩膀灑脫的起身離開。
“為什麽?”沒了外人,她才出聲。
郎十二側過頭看她,“我似乎從來沒跟你講過我母親的死因。”
“不是難産嗎?”
“難産!”郎十二哼笑出聲,滿是嘲諷跟厭惡。“那不過是衆口铄金罷了。”說不出的疼,終于可以讓人幫他分擔。“是謀殺,是郎家所有人謀殺了她。”@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郎心寧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半句話都說不出。
這,太難以讓人置信了。
郎十二卻是冷然的淡笑,笑的眼眶發紅。
☆、姑姑我愛你——32
越大的家族就越需要用聯姻、合作等方式鞏固家族的地位,郎家也是如此。郎家所有人的婚事都是郎甄氏做主,郎三的也不例外。
郎三在未婚的時候就有一個戀愛對象,要說這個對象也是極好的,可惜天公不作美,女方家族的大家長犯了政治上錯誤,整個家族都跟着遭了秧,她自然也失去了嫁入郎家的資格。郎甄氏另覓人選,這個人選就是十二的母親李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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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家長介紹,李菁對郎三很滿意,得到首肯,她是滿心歡喜的嫁進郎家。可結果呢?新婚之日,丈夫就不知所蹤。追其原因,竟是前女友自殺。她的新婚之夜,新郎卻在醫院陪着前女友。李菁有苦難言,而郎三呢?不覺愧疚,反而把對母親拆散他與愛人的埋怨全部都轉嫁在李菁身上。他對她漠不關心,比陌生人還不如。就連她懷孕,都是毫無興奮之色,冷漠的殘酷。
李菁在孕中情緒已經很差了,可偏偏那個做着郎三外室的愛人竟也懷了孕,還挺着剛突起來肚子上門叫嚣。那時候李菁已經要臨盆了,哪裏受得了這種刺激,言語過激,倆個孕婦發生肢體沖突,李菁與那個女人都失足滾下樓梯。
“其實我母親懷的是雙胞胎,我們三人只活了我一個。”郎十二敘述着,像個旁觀者,眼睛裏卻滿是恨意。
“那個女人呢?”害死郎家的孫子,郎甄氏的性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她的孩子也掉了,我奶奶幫她找了門好親事。”郎十二的眼神透着殘忍,明顯這門好親事是有問題的。“我爸這些年不再婚根本不是像外界所說的什麽思念愛妻,他是徹頭徹尾的僞君子。是他親手殺了我媽的。郎家的确該絕後……”
郎心寧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許你胡說。”
郎十二握住她的手,“心寧,郎家早就應該倒了。”
郎心寧默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果那麽輕易的就推到郎家,她何必隐忍這麽多年。如果秦懷生不出現,她還不知要忍到何時。
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
秦懷生這一系列的舉動,就算沒辦法将郎家推倒,也會去了郎家半壁江山。
“那女軍醫的事可是真的?”在郎家誰都未曾聽聞郎三有固定交往的女友。
“真的假的有什麽關系。”郎十二拉起她往回走,眉宇間的愁雲消散,又是以往的十二少。可越是這樣郎心寧越是心疼,走到家門口,她忽的從身後抱住他。他們是如此的相同,就像是老天爺特意将彼此安排給對方,相互慰藉,相互關懷,相互照顧、扶持、堅守……
“十二,我想跟你白頭到老。”
郎十二握住她的手,表情說不出的糾結,“你是在跟我求婚嗎?靠,這種事應該男人做才對。”
好的氣氛瞬時消失殆盡,郎心寧甩開他,幾欲張口,卻是無語。
郎十二,你夠狠!
而看着郎心寧莫名其妙生氣的郎十二,一頭的霧水,丫的,咋就又火了呢?難道是自己沒答應她的求婚。郎十二立馬巴巴追上去,“小姑,我再跟你求一次呗……”
“滾……”
“……”
外面的世界喧嚣異常,唯有他們的小天地是那麽的和諧幸福。倆人都盼着風雨快過去了,他們可以離開這裏,去溫哥華開始新的生活。
“十二,如果咱們可以要孩子,你希望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郎十二想了一下,“兒女雙全是最好,不過只要一個的話我希望是女兒。這樣我就有兩個小情人了!”
“切。”郎心寧在他腰上一扭,憤憤道:“我喜歡兒子。”
不知為什麽,最近她比他還要孩子氣。郎十二倒是喜歡她這樣,喜歡她任性一些,喜歡她無理取鬧一些,喜歡她脾氣大一些。受虐的本質啊!他自己想都就得自己好賤。不過,還是賤兮兮的湊上去親她,“什麽都好,只要是咱們的,不管是不是親生,我都喜歡。到了溫哥華,咱們就收養兩個孩子,女孩的名字我都想好了。”
“叫什麽?”
“丁寶。”郎十二目光溫柔,“老子的寶貝。”
丁寶,寧。都是他的寶貝。郎心寧裂開嘴角,“那兒子的名字我也想好了。”
“哦?”
“不過不告訴你。”郎心寧壞心的說,郎十二怒視,伸手在她腰間作怪,“告不告訴我,快說,不然老子可真不客氣了……”
“不說不說,就不說。你去找你的小情人去吧。”她接着叫嚣。
郎十二危險的眯起眼,眼裏的嬉鬧之色夾了一味欲望,等郎心寧反應過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他惡劣的撕碎。
“郎十二!”
“寶貝,小點聲,別把嗓子喊壞了。”
“……”
郎十二也不是每一次都被制的死死,至少在床上,他還是有壓倒性勝利的時候。
……
有人期盼着郎家快些倒,有人也會極力的挽救不讓郎家倒。
郎正不知為什麽突然叫了郎十二跟郎心寧陪他出去走走,司機拉着三人去了郎昆成路,這是以郎十二曾祖父命名的步行街,道兩邊全是一些小店鋪,零零散散的游人在店鋪間竄行。
三人站在街口,郎正看着“郎昆成路”四個字的街牌,淡淡的道:“咱們郎家的男人都有一股倔脾氣,當年你曾祖父就是憑借這股子倔勁上的戰場,誰提起他不都是豎起大拇指。他是個實在人,凡是跟他處事過的都是誇贊。”
“那時候沒這麽大家業,卻比現在太平。”郎十二說,郎正聽着卻是一樂。
他轉過身看向郎心寧,“你也這麽認為嗎?”
“我以為跟家大業大沒什麽關系,只是人心變了,眼界越寬,野心就越大。”
郎正點頭,不過郎心寧又接着道:“可野心大了,膽子卻小了,明明膽子小,心還是黑的。”郎心寧不知怎麽的,話就像槍子似的蹦出來,郎十二攔她都來不及。
“爺,小姑她……”
郎正“哈哈”的笑起來,絲毫不見生氣。他這一笑,郎十二跟郎心寧都是微怔。等他笑完,竟是緩緩道:“你還真像你母親。”
郎心寧臉色一變,緊握的拳頭指甲狠狠扣着掌心,若不是郎十二扯住她,她怕是會直言道:“你不配提她。”
“回去吧。”郎正先一步回到車上,郎十二輕輕握了握她的手,才跟着上車。車子直接回了大宅,不過郎心寧臉色始終不太好,蒼白的好似随時要暈過去一樣。
郎十二擔心,進了宅子就讓人去準備了消暑的糖水,“沒事吧?”
郎心寧搖頭,可能是氣了一下,又在太陽下站了半刻,胸口有些悶而已。她坐到沙發上,閉眼休息。郎十二正要起身拉她上樓,海繼藍就從樓上走了下來,臉色比郎心寧還要糟糕,只見她捂住胸口正瞧見傭人給郎心寧端過來的酸梅湯,直接截住喝了幾口。傭人這回身再去取,海繼藍病恹恹的走過來,不過還沒張口,老太太就從上面下了樓。
見了他們,眉頭立馬蹙了起來。語調極高不滿的道:“瞧瞧你們倆那張哭喪的臉,家裏這麽多事,都是你們這些人處了眉頭。”
十二一步上前擋住郎心寧,“奶,小姑剛陪爺爺從外邊回來,沾了暑氣才會病恹恹,你別平白無故的說她。”
郎甄氏一聽是跟着丈夫出去剛回來,哼一聲不在針對郎心寧,轉向海繼藍,語氣更加嚴厲,“你看看你那副克夫的樣子,從郎大娶了你就沒遇見過好事。我早就說過,婚事就要門當戶對的,你看看你幫忙不成,只會添亂。”
海繼藍也算是忍了又忍,可郎甄氏喋喋不休,話也越說越難聽,加之郎十二跟郎心寧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沉不住氣的反駁道:“當年是您請我進門的,可不是我死乞白賴硬要進你們家的。我要打掉孩子的時候,是您去醫院懇求我留下孩子的,您不會忘了吧。”
“哼,你還有臉說孩子。是我讓你留下孩子的,可孩子呢?哪去了?你有本事再生一個啊,這麽多年連個蛋都下不來,還有臉說。”
“您怎麽能這麽說?”海繼藍氣紅了眼。
郎甄氏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明裏暗裏都不是吃虧的人,何況一向不将這個大兒媳放在眼裏,每句話都帶着刺。“你喜歡待在這裏就別怕人說,聽不下去就走啊!”
“奶……”
“我走!”海繼藍捂胸口,強忍着眼淚跑出去。
郎甄氏沉着臉,掃過郎心寧跟郎十二面無表情的轉身上樓。
☆、姑姑我愛你——33
海繼藍哭啼啼的跑出郎家,直接去了秦懷生的公司。
“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秦懷生抓起西裝,扯着她離開公司。海繼藍光顧着委屈,根本沒注意到秦懷生的态度。
倆人進了車裏,秦懷生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将車子停到沒人的地方,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樣子,蹙着眉伸手握住她的手,“到底出了什麽事?”
“懷生,我真受夠了,反正現在郎大也失勢了,你帶我走吧,我真的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海繼藍滿腹委屈。
秦懷生嘆口氣,握握她的手,勸慰道:“藍兒,你受委屈我心裏比你還難受,可是郎家對你這麽不好,我真想為你出口氣。等郎大定了案,我想親自去郎家接你走,不過,既然你真的受不了了,那就別回去了。”
“懷生。”海繼藍投入他的懷抱,緊緊抱着他又一次嗚咽出聲。不過她哭了一會兒就坐了起來,“懷生,我等你光明正大的帶我風光離開,為了你跟孩子,我什麽委屈都能忍。”
“藍兒,要不算了。”他再一次以退為進。
海繼藍搖頭,說道,“我也要讓那些欺負過我的人顏面掃地。”
秦懷生将她抱進懷裏,眼睛全是諷刺之色。
海繼藍回到郎家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因為郎正剛從外面回來,正在吃夜宵,郎甄氏還沒有上樓。看見她進門,郎甄氏冷笑道:“走的時候不是很幹脆,何必還回來。”
海繼藍臉色難堪,想直接上樓,可走到客廳聞到廚房裏傳來的味道忍不住直接扶着一邊的扶手幹嘔起來。蔣欣從樓上正往下走,見她這般,蹙着眉假意關心,“大嫂,你是不是在外邊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啊?要不叫醫生過來看看吧。”
郎甄氏那邊已經吩咐了瑛姑去叫醫生,郎正也跟着起了身坐到沙發上,蔣欣不情不願的扶着她坐下。
“繼藍,是不是有了?”郎甄氏這一問,海繼藍臉刷白。
蔣欣眉頭蹙得更緊,只聽郎甄氏接着道:“難怪你這幾日臉色這麽不好,我還錯怪你,要是真有了,讓瑛姑給你好好補補。”幾個小時間還趕人走,瞬時變臉的功夫也不是誰都會的。
醫生很快就到了,事前就知道是要驗孕,已經帶了驗孕棒,結果自然是有了,郎甄氏跟郎正都是歡喜,蔣欣的臉卻徹底垮掉。
海繼藍起初還有些心虛,可随着家裏人都知道她有孕後氣氛瞬時變了,她也得意起來,肚子裏有着王牌,如今她要在郎家橫着走也沒人敢管。回到房間,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仰頭大笑起來,這群傻子,竟一點都不懷疑孩子是不是郎大的,他們過了這麽多年郎大都沒讓她懷孕,怎麽偏偏這時候就懷上了。這頂綠帽子,郎大戴定了。
海繼藍在郎家越發的猖狂起來,蔣欣也為此忍氣吞聲,更何況她一向看不順眼的郎心寧,更是被她使喚的跟小丫頭似的。郎十二是個硬脾氣,偏偏就見不得郎心寧被使喚,一下樓就見郎心寧趴在桌邊扒夏威夷果。指尖被硬殼都弄紅了,左手食指還被刮破。“這些事讓傭人做就好,怎麽還你自己弄。”
郎心寧默不作聲,小手卻在下面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角暗示他別聲張。可偏偏海繼藍看不得他們這種樣子,做給誰看?她從客廳站起身走過來,笑嘻嘻的道:“是我拜托心寧弄的,不知為什麽就想吃這個。傭人弄的,我心裏膈應,心寧親自弄我才放心吃。十二,其實這都是孩子想吃,真不是我嘴饞,你不會要餓着你弟弟吧。”
是誰的弟弟,還真不好說。郎十二雖然暴躁,卻知道輕重。他哼一聲,也不跟他吵,直接坐下陪着郎心寧扒。郎甄氏就快下樓吃茶了,他到看看,是他這個這麽大的孫子分量重,還是她肚子裏那個不成形的分量重。
海繼藍這些日子在郎家作威作福,可卻是不敢指示郎十二做事的,其中原因也是這個,怎麽說她這個沒生出來肯定比不上被家人捧起來的大孫子。
她燦燦一抿嘴,“別弄了別弄了,我也吃不下那麽多。心寧,辛苦你了。”
郎十二一聽,嘴角一撇,心想:算你聰明。他丢下手裏的夏威夷果,拉着郎心寧起身,看着海繼藍嚣張樣子,滿是不屑,“大伯母就慢用吧。”正說着,瑛姑正巧端着剛炖好的雞湯送過來,海繼藍坐下,推開扒好的夏威夷果,“我喝完湯再吃。”
郎十二面容黑下來,若不是郎心寧抓着他衣角,他真想把那些果仁直接塞進她嘴裏。
不過他不用動手,海繼藍一掀開湯碗的蓋子,竟是臉一白,側身就吐起來。雞湯重重的味道傳出來,郎心寧在一邊站着,聞着這味道在一看海繼藍吐出來的一灘在地上,也是忍不住惡心。胃裏一陣翻滾,“嘔……”
“小姑,你怎麽了?”郎十二關心的問。
郎心寧擺手,極力的壓制惡心的感覺。
海繼藍吐完了,正看見她幹嘔,拿起桌上的紙巾一擦嘴,起身過來,看着她跟自己一樣蒼白的臉,笑的詭異。她湊過去,低聲道:“心寧,我這是懷了孩子忍不住惡心,你這惡心不會也是珠胎暗結了吧。”
“你別給臉不要臉。”郎十二瞪着她,只怕她再說一句,他就要動手了。
郎心寧死死拽他,揚起小臉,抹抹嘴角。上前一步擱在海繼藍與郎十二中間,她看着海繼藍,嘴角一撇,“我惡心,是看你看的。”
“你們最好對我禮貌一些,不然我可不知道會說出什麽不該說的。我那邊還有些照片,你們要不要看一下?還挺溫馨的。”海繼藍有恃無恐。
郎心寧這次卻是絲毫不懼,她陰冷冷的道:“大嫂,如果老太太知道你肚子裏的是野種,你說你跟這個野種能不能出的了郎家的大門呢?呵呵,或許你能出的去,不過你肚子裏那個可真說不準啊!”
“你!”海繼藍驚悚的瞪大眼,下意識的護住小腹。
郎心寧:“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反正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不過,你是一屍兩命,我跟十二怎麽說都死不了,畢竟我們是郎家人。這筆賬,你這麽聰明一定能算明白。”
海繼藍氣的發抖,卻只能眼睜睜看着郎十二跟郎心寧往樓上走。你們等着,總有一天我會好好收拾你們。
……
郎十二跟心寧回了房,立馬翻出創可貼幫她把食指包上。“下次那個女表子在使喚你,別理她。老子真想一嘴巴抽死她。”
心寧看着他憤憤的樣,忽的抿嘴樂了。“她嚣張不了多久,再說等咱們走了,這裏的一切都與咱們無關了。”
郎十二仰起頭看她,眼睛晶亮,充滿期待。
郎心寧現在唯願,可以順利離開。等到了溫哥華,他們就會有一個溫暖的家,一個正常的家。她還有一個驚喜要送給他。想象着他知道時候的興奮樣子,她都覺得好幸福。
這是曾今她不敢期盼的幸福。
……
秦懷生放下海繼藍訴苦電話眉頭緊皺,現在郎正的搜證還在進行中,郎心寧明顯是沒有将所有資料都給他,而有所保留。或許她還是在為郎十二留後路,可卻無形給絆倒郎家帶去了巨大的阻礙。
現在還不能把郎家一擊致命,可海繼藍不是沉得住氣的人,只怕還沒等到他搜證完畢,海繼藍就要讓他東窗事發了。他得想想如何将那個女人安撫住,至少要她等上三個月。
秦懷生正想着,樓下就聽見噼裏啪啦的聲音,顯然是将什麽東西碰倒了。他立即走出書房下樓,果不其然,是爛醉的秦懷安。
家裏的阿姨也跑了出來,他吩咐阿姨把碎了花瓶打掃了,揪起秦懷安上了樓。“你小子作夠了沒有。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做什麽的,你是一個醫生,你應該知道酗酒對你的職業生涯有多大的危害!”
秦懷安其實沒醉,剛才也只是不小心。他歪坐着,看着老哥兇巴巴的樣嘆口氣道:“哥,我只是心情不好喝了兩杯,沒你說的那麽吓人。”
“你最好是。”秦懷生鐵青的表情緩和一些。自己已經失去了做醫生的資格,他不想弟弟也失去,對于他的職業生涯,他比秦懷安自己還緊張。這或許就像好多父母讓孩子去實現自己未完成的夢想一樣,是一種傳承的寄托。
秦懷安端起他書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不掩飾一臉的落寞。“哥,你跟我說說郎心寧呗。”
“你就是因為她心情不好?”秦懷生見他點頭,眉頭蹙起來。
“懷安,她真的不适合你。”
“感情的事,哪是适不适合能解決的呢?海繼藍也不适合你,可你為她付出的代價還少嗎!”
“懷安!”他警告的叫他名字,誰都知道海繼藍在秦家就是禁忌。
秦懷安嗤笑一聲,再聰明的人也有自欺欺人的時候。算了,老哥鐵定不會跟他說郎心寧的事。他站起身,“哥,如果她要離開,請一定告訴我,別讓我連最後一面都見不着,那樣,我真會怨你。”他說完,就出了書房。
秦懷生看着關上的書房門,心下酸楚。看來,他這個傻弟弟還真是喜歡上郎心寧了。
若是沒有郎十二,他們或許還真是良配,不過,可惜……緣分弄人啊!
☆、姑姑我愛你——34
就在秦懷生還在想如何安撫海繼藍的時候,卻不知海繼藍已經在郎家爆發了。
這日早晨,郎十二、郎心寧、蔣欣三人陪着海繼藍吃早餐,海繼藍因昨兒跟郎心寧撕破臉,至今仍舊不痛快着。加上一起來就晨吐,臉色也是倦倦的。
傭人這時候端上來蔣欣的雞湯小馄饨,結果蔣欣剛拿起筷子,海繼藍就捏着鼻子叫嚷,“誰讓你們端雞湯上來的,沒見我昨兒聞了雞湯就吐嗎!”
傭人立馬道歉,連把蔣欣的小馄饨端下去。
蔣欣半口沒吃到,加上從她懷孕就被壓着,早就不痛快了,筷子拍在桌上,陰陽怪調的問:“大嫂,全家人總不能因為你聞不得雞湯味道就都不喝了吧。”
郎十二在一邊涼涼接着,“別人喝興許沒事,你肯定是喝不上就是了。”
這話一聽就是挑事,可這話也是事實。海繼藍跟蔣欣不對盤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蔣欣嘴一撇,“懷個孕真是了不得了,在家裏作威作福,也不見你擔心大哥。大嫂的心還真是大啊!”
“心寬體胖,大伯母正是長肉的時候,二伯母就少說兩句,別那塊好不容易長上的肉在被你兩句話給說沒了,到時候……”郎十二不說下去,抿嘴樂,給郎心寧夾了油條。
蔣欣嘴快立馬接上。“哎呦呦,那我可就罪過了,也是,大嫂掉肉不是第一次,上一次進門就因為塊肉,結果肉掉了,啧啧啧,大嫂,您這次可看好肚子裏這塊肉,再掉了,就是大哥沒事,估計老太太也不會留着你。”
蔣欣跟郎十二你一句我一句算是徹底惹怒了海繼藍,被提起上一次流産,她恨得握緊拳頭。郎十二适時不再言語,蔣欣卻是占了上風根本不閉嘴,一句接着一句的刺激她。
海繼藍不是沒忍只是真的忍不住了,氣的嘴哆嗦,見蔣欣還喋喋不休,沖動之下竟是直接将手裏的湯匙砸了過去。湯匙倒是沒砸到蔣欣,不過砸進了蔣欣面前的豆漿大杯裏,豆漿濺出來,弄得蔣欣格外狼狽。“你個瘋女人,到底有沒有家教。”蔣欣叫出聲,指着海繼藍就罵,“小家氣就是小家氣的,沒家教沒素質,真是有火也當不成鳳凰,天生的火雞。”
“你說誰火雞?”
“我說你火雞。海繼藍,你別以為你有了孩子就真被端上去了,你算個什麽東西。下|賤胚子就是下|賤,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年勾搭大哥的事,你不過是情婦上位,說好聽你是郎家大兒媳,說難聽你就是硬賴上來的。”
海繼藍這下就真的火了,拍着桌子站起身,“我是情婦上位,可上的也是個好位。蔣欣,你自持大家閨秀,有家事有背景,可那又怎麽樣,還不是偷人偷的未婚先孕。”
“你胡說八道!”蔣欣翻了椅子。
“胡不胡說天知地知,你若不是有那樁醜事,你會委身郎二?郎二若不是嫌你髒,會每日鬼混,還睡了不該睡的人。”海繼藍越說聲音越大,只關注被刺激的蔣欣,根本沒注意,樓上下來的人跟門口進來的人。
郎十二啄着笑,默默拉着郎心寧躲到廚房裏聽壁角,這時候,沾上就會遭殃,躲遠點妙。
郎二剛從外邊回來,這幾日奔波,整個人都憔悴了,沒想到進屋就聽這話,“大嫂,何必血口噴人。”
海繼藍看見郎二,眼裏也是輕蔑。“這些爛事誰不知道,何必說我血口噴人,這屋子裏的人有幾個是幹淨的,怕是老爺子老太太都……”
“啪……”
海繼藍捂着臉,整個人都被打蒙了。她不敢置信的看過去,竟不知何時,郎甄氏下了樓。
“你……你打我……”郎甄氏為人雖然刻薄,可從未跟孩子動過手。
“打的就是你。”她沉聲道,說着話,反手又是一巴掌。海繼藍左臉跟右臉都瞬時紅了,可見力道不輕。
“你憑什麽打我?”
“就憑你口無遮攔,胡說八道。”
“我說的都是實話。”郎甄氏有揚手,不過海繼藍立馬躲過去,眼裏有懼意,也生出一股豁出去的孤勇。她蒼涼的笑了笑,“你們不讓我說,我偏要說,別以為我不知道,郎大根本不是老爺子的親生……”
哄……
大宅子裏瞬時靜了下來。
就連躲在廚房的郎心寧跟郎十二都被她的話吓傻了眼,老大不是親生,難道郎甄氏偷人?
郎甄氏反而鎮定下來,陰冷冷看着她,海繼藍抹掉眼淚,不甘示弱。“你,你,還有你。”她指着郎甄氏、郎二跟蔣欣,“既然你們這麽願意在這個龌龊的家裏自欺欺人,就随便你們,我,不奉陪了!”
海繼藍說完就要往外走,瑛姑卻是攔住她,“大少奶奶,你懷着郎家的骨肉,可不是想走就走的。”
“郎家骨肉?”她嗤笑出聲,回身看着郎甄氏一字一頓的說:“你真以為這是郎大的種?他老的那有能力生了,告訴你們這根本不是你們郎家的孩子。”
“你說什麽?”郎甄氏身子一晃,顯然氣的不輕。
郎二上前一把抓住海繼藍,“你把話說明白,今天你不交代出奸|夫是誰,別想出這個門。”
郎心寧心下暗叫不好,從郎十二口袋裏掏出手機想給秦懷生通風報信,不過顯然來不及了。
“用不着你們逼供,我現在就讓他來接我,看你們誰敢攔着!”海繼藍這會兒真真的氣勢淩人,抓起電話直接打給秦懷生。
郎甄氏一聽是秦懷生,由瑛姑扶着坐下,還是當家祖母的氣場,淡淡的道:“我倒要看看秦家大小子怎麽給我交代,我們郎家還沒倒!”
老太太聲調俱人,郎心寧也跟着心驚,“現在怎麽辦?”
郎十二毫不在意,歪着嘴角,拉着她從廚房後面鑽出去,再從後樓梯回房間。“現在海繼藍是瘋了亂咬人,秦懷生不是傻子,這時候認了奸|情,怕是誰都別好過。他不認,海繼藍自身難保,誰還信她的。”這出戲,他也算是賣力演出,現在就等着看戲了。
秦懷生接到海繼藍的電話連自己都驚訝自己竟沒有過分的意外,或許他早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看來郎家還真是命不該絕。不管怎麽樣,他總是要出面的。
秦懷生到了郎家,郎家氣氛肅穆。這時候,除了被軟禁調查的郎大跟回部隊接受處分的郎三之外,幾乎全員到齊。
“這不男主角到了嗎?”郎四小姐還是那副要了男人命的妩媚樣子。
秦懷生點點頭算是招呼,不過眉宇間卻是帶着一絲莫名其妙的情緒,“四小姐說的我一頭霧水,什麽主角不主角的。郎太太打電話叫我趕緊過來,到底是出了什麽事?又與我秦某人有何幹?”
三句話,重點全出。第一句,他什麽都不知道。第二句,出了什麽事請你們告訴我。第三句,直接把自己摘幹淨。
饒是人精的郎四小姐都想給他拍拍手,不管是演戲還是真的,這位秦大少都不是簡單角色。
海繼藍卻根本沒仔細聽秦懷生說了什麽,見他來了,臉上表情更是嚣張,似乎真的有了靠山一樣。她站起身,快步跑過來,推開擋路的郎四,直接撲過去抱住他的胳膊,“懷生,你總算來了。”
秦懷生躲閃不及,表情很驚悚糾結的推開她,“郎太太,你這是做什麽?”
海繼藍瞬時傻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秦懷生,“懷生,你?”
秦懷生退後一步,高大的身軀竟是躲到了郎四小姐的身後。“四小姐,你家這位太太是生了什麽病?”
郎四這時候也有點傻眼,看看海繼藍看看秦懷生,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怎麽回事。郎家的其他人就更別說了,就是準備好興師問罪的郎甄氏也是不知接下來要說什麽好了。
海繼藍眼眸發紅,“你騙我?”
郎心寧跟郎十二從樓上走下來,秦懷生一看,立馬去扯郎心寧。“心寧,你嫂子發什麽病?我什麽時候騙她了?我也不過是跟你一起見過她一面而已。”
郎甄氏聽見秦懷生跟心寧一起見過海繼藍,蹙着眉問:“心寧,你來說。”
郎心寧還是一副受氣包的樣子,還帶點懼意,“我也不清楚,大嫂要把原哥介紹給我,正巧秦大哥碰見我們,就一起坐下吃了頓飯。”
“你們胡說。”海繼藍嘶聲叫嚷起來,沖過去一把推開郎心寧,若不是郎十二接住她,只怕她直接會摔在樓梯上。郎十二黑下臉,擋住郎心寧就吼,“靠,你這個瘋女人。”
海繼藍打不到郎心寧轉身抱住秦懷生,“懷生,你不能這麽對我,我還懷着你的孩子啊。你難道連孩子都不要了嗎?”
☆、姑姑我愛你——35
“你們胡說。”海繼藍嘶聲叫嚷起來,沖過去一把推開郎心寧,若不是郎十二接住她,只怕她直接會摔在樓梯上。郎十二立馬黑下臉,擋住郎心寧就吼,“靠,你這個瘋女人。”
海繼藍打不到郎心寧轉身抱住秦懷生,“懷生,你不能這麽對我,我還懷着你的孩子啊。你難道連孩子都不要了嗎?”
“郎太太,你是不是有妄想症。我跟你連熟都談不上,你居然說懷了我的孩子?你肚子裏的孩子若是我的,要不然呢就是你偷了我的精子,要不然就是我失憶,根本忘了跟你發生過關系。不過我最近有到醫院定時檢查,我真的沒有失憶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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