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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進去。

人走空了,郎正坐到郎心寧病床邊的椅子上。官場上沉浮這些年,早就練就了遇見什麽是都面不改色的本事。他看了郎心寧足足有三分鐘才緩慢的開口,“心寧,我養你這些年,現在也該輪到你報答我了。”

郎心寧聽見這話,忍不住笑出聲。若不是顧忌孩子,她早就大笑開來。“報恩?報誰的恩?你的嗎?”話出口,神色具厲。“郎正,你說這話,真讓我惡心。”

郎正皺起眉。

郎心寧厲聲道:“你不會以為一個五歲孩子親眼看着母親被打死會像丢一件玩具一樣輕易忘記吧!是你,是你讓我經歷這些,是你讓我失去母親,是你讓我沒了家。你以為你說你是我父親,就是我父親了?你以為你給我取一個‘心寧’的名字就能讓你心寧了?不會的,你害死我母親,讓我從小就失去親人,你罪孽深重,你就該夜夜噩夢不得安眠。”

郎正雖然年事已高,可保養得益,是個很有精神的人。在外人面前,他一向是溫文爾雅,與其說是政客,更加像文人。此時,聽見郎心寧的句句控訴,除了眉頭蹙更緊一些,再無其他表情。不過,內心深處那種像是靈魂顫抖的感覺讓他始終沒有開口。不辯訴,不解釋。其實,也沒什麽可辯訴解釋的,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他看着郎心寧,沉浸好半天才緩慢的道:“那你應該知道孩子不是亂|倫的産物,你跟十二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郎心寧抿着嘴,眼淚順着臉頰往下流。原來,她以為自己在局外,可實際自己何嘗不在人家的局裏。

“郎正,你應該感謝十二,若不是你有這個好孫子,此時我就是壓倒郎家的最後一根稻草。”

“是啊,可惜你愛上了十二,你不忍心看他像你一樣沒了家。”郎正一語中的。“你可以對自己狠心,卻沒辦法對十二狠心。”

她的籌碼已然變成了郎正的籌碼。郎正握到主動權,這場談判,結果顯而易見。

“這個孩子,必須保住。”他開出條件。

“這是我跟十二的孩子,跟郎家無關。”郎心寧自然也有自己的底線。

“自然是你跟十二的孩子,等孩子三個月你能動了,我送你出國。”他的确重視這個郎家的重孫,可孩子來的卻是有些不是時候。

“不要告訴十二我懷孕了。”郎心寧閉上眼。這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與其讓他挂念,她更加希望他活的自在。

“過幾年大家淡忘這些事的時候,我會接你們回來的。不過你走的時候最好給十二一個合理的交代,你知道他的脾氣,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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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心寧沒有出聲,郎正在屋裏也沒有多坐,就離開了。其實有些話不用多說,聰明人都放在心裏。

郎正出門後,門外就剩下郎四跟秦懷安了。他與秦懷安對視一眼,“懷安,麻煩你照顧心寧一會兒可好?”

“沒問題。”秦懷安推門進病房。

郎四臉上帶着血,等秦懷安一進門,立馬道:“自成剛來電話,說……說……”

“說什麽?”郎正不耐,耐性已經在病房裏跟郎心寧耗光了。

“說海繼原很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什麽?”郎正極力沉住氣,“走,去醫院看看。”

趕到郎十二跟海繼原被搶救的醫院,醫院的搶救樓層已經被封住,除了醫生護士,任何閑雜人等都進不來。郎正到的時候,郎甄氏守着郎十二掉眼淚,看着他包着的腦袋跟腹部,心疼的更加恨不得掐死郎心寧跟海繼原。

郎正直接去了醫生辦公室,“郎十二的傷勢并不嚴重,腦部外傷、腹部外傷都已經進行了外科手術處理,現在患者有眩暈症狀,應該是腦部受到外傷時候造成的腦震蕩,需要後續觀察,并無大礙。不過另一位海繼原患者就麻煩很多了,初步診斷是顱內出血,耳膜也有穿孔的跡象,身上多處外傷。腦科的專家将于今晚對他進行腦部手術,這個手術危險性很大,術後成為植物人的幾率也是一半一半。希望你們盡快将他的家屬請過來,手術需要家屬簽字。”

“爸,是否要通知海家。”

這個時候,怎麽都不能瞞着人家家屬,郎正點頭,郎四立即去給海家打電話。她只是簡單說海繼原出了意外,請他們迅速過來。

郎四挂了電話,卿自成辦好一切手續走了過去,見她臉上帶傷,臉瞬時暗沉,“誰打的?”

郎四摸摸臉,抿一下嘴角。“沒事。”

其實不說他也能猜到,敢對郎四動手的,除了郎甄氏那個妖婦還能有誰。郎四知道卿自成是真的擔心自己,怕他動氣,拉住他的手,勾起嘴角。“她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以後,她都別想這麽嚣張了。”

郎心寧忍了這麽多年,她何嘗不是也忍了這麽多年。

海繼藍那個蠢女人,如果單憑她一人怎麽會輕易拿到郎大的賬目。秦懷生、郎心寧、郎十二加上她郎心媚,算不算隐形的盟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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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愛你——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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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知道郎家最聰明的女人就是郎四小姐郎心媚,婚事自己定的,郎正拿她不當一般女兒有些事還會與之商量,郎家大小事郎甄氏不在,也是找這位四小姐來定奪。郎心媚可謂是風光的,可風光背後呢。

她進郎家的時候已經十歲了,她母親是個小明星,攀上郎正已經是用了渾身本事,本以為生了孩子能母憑子貴,可惜她是個女孩,郎家根本不缺。

母親拍戲出了意外,郎心媚就成了孤兒。她不甘就這樣被送到孤兒院,她獨自一人跑到郎家,就在郎家的大門口守了一天一夜,是郎大把她撿回去的。

郎正了解情況後,将她留下。可郎甄氏那對她刻薄的态度,讓她在郎家比傭人還不如。她努力學習,考到最好的成績。她讨好兄長,可除了郎大沒人對她加以顏色。畢竟年紀還小,郎心媚對于自己那時天真感到可笑。她以為郎大待她不同,她真心敬他為兄。可實際,他就是一只禽|獸。

他在妻子有孕期間将她□,郎心媚差點沒死在他床上。

她,天生就是雜草,生命力比誰都頑強。等她再活過來,已經變了模樣。妩媚、妖嬈的像一只花蛇吐着信。在敵人被誘惑的同時,将其一招致命。

其實沒人知道,郎大前妻流産、離婚都是因為她親眼看見郎大與自己妹妹颠鸾倒鳳。也是那一天,郎大說出自己并非郎家的孩子,而是郎甄氏妹妹的兒子過繼給郎正的。

其實,這個家的秘密遠遠不止這些,當年郎甄氏嫁給郎正後才發現她根本不能生育,為了鞏固家庭,她将妹妹孩子要了過來,可就算如此,郎正依舊不滿。也因此,郎正有了正當的理由出去鬼混,郎甄氏不甘丈夫整日不着家,不顧自尊的求郎正跟她做了試管嬰兒生下了郎三。可惜,郎正性子早就野了,哪裏是個孩子就看得住的。後來郎甄氏索性也看開了,專心抓住家裏的權利,再也不管他在外面怎麽玩。

郎心媚設計郎大離婚後,郎甄氏似有洞察,于是就有了将她嫁到北邊的意思,好在郎十二暗中幫忙,郎心媚才能嫁給卿自成。自然,卿自成是不知她與郎大的過往的,只是知道妻子在郎家一直受郎甄氏冷眼,對她更加關懷。

郎心媚是聰明的,在夫家将卿家上上下下都打理的周到得體,在郎家借着夫家的勢跟郎大的照顧嚣張且放肆,讓人對她忌憚卻不防。正是這樣,她才有機會無聲無息的絆倒郎大。

海繼藍是罪魁禍首,秦懷生是意圖不軌,郎十二跟郎心寧都身帶嫌疑,可跟郎四有何幹系?

外人只道秦懷生這一仗打的漂亮,其實,最漂亮的一擊是她郎心媚。

卿自成買了一些熱飲跟食物,郎心媚剛要拿咖啡就被他攔了下來,“你現在能喝這個嗎?”她手一頓,改拿了旁邊的牛奶。

郎正聽見看過來,卿自成道:“小媚懷孕三個月了。”

“哦!”郎正勾勾嘴角,“倒是喜事。心媚既然懷孕了,就回去休息吧。”

“無礙的,回去也是不放心。等海家人來了,還是我接待吧。你跟母親都不好開口談條件,由我開口,成了自然是好,就是不成還有你們墊後。”郎心媚喝了口溫熱的牛奶,心裏已經開始盤算。

卿自成雖然不願她這個時候操勞,可也知道分寸,幫着腔,“是啊爸,讓心媚去吧。她去您也放心。”

郎正點點頭,看向這對夫妻倆眼神透着贊許。

海家人來的很快,不等郎心媚喝完一杯牛奶,樓梯口已經聽見海伯母的哭聲。她将牛奶放在卿自成的手裏,吸口氣轉身。

海家倆老見好端端的兒子變成這樣自然是哭天喊地,郎心媚等他們哭的差不多才走過去,“伯父伯母,事情已經發生咱們就要想想如何解決,光哭是沒用的。”

“解決,我們只要兒子好好的。你們郎家未免欺人太甚,害完我女兒還不夠,現在連我兒子都害的去了半條命,我要告你們,我傾家蕩産也要告你們。”海母哭着道。

海父也是氣急,指着郎心媚,“我知道你們郎家權勢大,可我們不怕。就是豁出去命,我們老兩口也認了。”

“伯父伯母,現在小原還沒怎麽地呢,你們倆老倒是要豁出去命了,你們就不想想你們命沒了,大嫂誰照顧啊?”提起海繼藍兩老都是遲疑一下。郎心媚趁熱打鐵,“而且就是要告似乎也不是你們告。”

海父疑惑的瞪大眼。“你什麽意思?”

“就是要鬧上法庭,被告也是海繼原。你們只聽了兒子受傷就興師問罪,根本不問問事情的經過嗎?十二性子是不好,可也從來沒有随意傷人的習慣,這次傷了小原,錯絕對不在十二。”

“你們把我兒子打的剩了半條命還成了我們的錯。”海母不敢置信。

郎心媚眉眼一挑,冷聲道:“海繼原□了我妹妹郎心寧,不是他錯還是我妹妹的錯嗎?”這一句質問徹底的讓海父海母傻了眼。

“這不可能,不可能……”海父不信的搖頭。

郎心媚面色一變,頗為傷心的哽咽一下才道,“若不是為了我妹妹的名聲,為了郎家的名聲你以為海繼原會躺在這裏,他應該躺在監獄醫院。心寧現在就在四院的監護病房,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犯罪現場就是海繼藍在城郊的公寓,現場還沒動,你們也可以去查。此時此刻,我們郎家還肯讓他住在醫院,請最好的醫生為他手術,真的已經仁至義盡了。如果你們要告,要鬧,随意。我們郎家只有一句話;奉陪到底。”

郎心媚說完,眼淚恰當好處的從眼角滑落,傷悲中的堅強加上擲地有聲的話徹底讓海父海母沒了聲音,也慌了神。

她抹去眼淚,郎正的秘書适時的遞過來兩份文件。一份是手術同意書,一份是和解協議。她同時遞過去,“我們沒有辦法給你們兩老太多的考慮時間,因為十二傷的也很重,心寧身心受創就更不用說了。我父親已經決定讓心寧換了環境生活,所以她很快就會離開這裏。這件事也需要一個了斷,如果你們同意和解,就簽了這兩份協議,這樣心寧也可以安心離開,小原馬上就能手術。如果你們堅持要把事情鬧開,我想……”她又一次哽咽,使勁穩了穩情緒才接着道:“我想心寧作為郎家人也應該堅強面對,那麽咱們就立即報警,讓警察将小原轉到公安醫院,若是手術不及時造成什麽後果我們也無能為力。”

恩威并施,威逼利誘。郎心媚說完就捂着嘴轉身走了,好似傷心的難以自抑。不過離開海父海母的視線範圍,她舒出口氣,擦了眼角的淚痕,輕諷的勾一下嘴角。

卿自成走過來詢問:“如何?”

“應該沒問題。”她答的自信,伸手抱住他的腰身,将頭靠在他的肩頭。

大概也就十幾分鐘,郎正的秘書就拿着簽好的兩份文件送到了郎正手裏。“郎四小姐果真是好手段。”

郎正笑了笑,沒說什麽。可明眼人都知道,這次郎心媚又立一功。

郎大自身難保,郎二不争氣,郎三對家裏事不聞不問,最小的兒子郎心峰恐怕家門朝那個方向開都不知道了。沒了兒子的郎家,下一任的掌權者會是誰呢?

郎十二?抑或……郎心媚!

郎心寧的算計隐忍是要郎家轟然倒地,不過郎心媚的算隐忍卻是要掌控郎家的大權。只有大權在握,她才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不需要委屈自己,不需要任人欺負。

“四小姐、四姑爺,十二少醒了,不過正在大鬧,你們快過去看看吧。”郎正秘書跑過來通知,郎心媚跟卿自成一聽,立即快步往十二的病房走。

剛到門口已經聽見裏面的大罵:“老子要剁了那個雜碎……心寧呢?你們把心寧藏在哪裏了?”

郎心媚深吸一口氣才推門進病房,床頭的東西已經被郎十二掃到了地上,郎甄氏此刻已然就是一個普通的婦人,眼睛紅彤彤,看着郎十二腹部滲出來的血色,整個人都慌了。郎正倒是鎮定,可此刻就是他吼郎十二也鎮不住他。

郎十二看見郎心媚,眼睛一亮,沖着她問:“心寧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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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愛你———40

郎十二看見郎心媚,眼睛一亮,沖着她問:“心寧在哪裏?”

郎心媚看看郎正,得他授意,才開口道:“心寧在另一家醫院,秦家兄弟正在陪着她。”

“我要去見心寧。”郎十二掙紮着要坐起來。

兩邊的醫護人員立即按住他,腹部的傷口滲出來的血更多,傷口裂開是肯定的了。“你鬧夠了沒有?”郎正沉聲道。“松開他,除了心媚,全都出去。”

屋裏的人全都走出去,等屋裏就剩下郎正、郎心媚、郎十二三人的時候,郎心媚才先開口道:“十二,你現在不能見心寧,海繼原正在手術,他随時可能下不來手術臺或者變成植物人。”

“那個雜碎活該,你們知道不知道他對心寧做了什麽?我恨不得殺了那個雜碎。”郎十二提到海繼原格外的激動。

郎心媚感到胸口有些悶悶的,她強忍着接着說,“他沒得手,如果報警也是意圖強|奸未遂,而你也會被警方控告自衛過當導致他人致死或者重傷。十二,郎家現在什麽樣你不是不知道,現場散落的你跟心寧親熱照片一旦流落出去,你們就真成了衆矢之的了。難道你們真的要做壓倒郎家的最後一根稻草嗎?就算你不在乎,你也不讓心寧做人了嗎?那些照片流落出去,亂|倫這個帽子扣下來,心寧就真的要以死謝罪了。”

“你們既然知道了,索性把話說開。我們不會分開的,我們可以出國,到誰也不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郎十二豁出去的攤開來。

郎正氣的恨不得給他一拳,郎心媚卻是勾勾嘴角笑出來,“你們太天真了,知道什麽叫網絡嗎?這世界上哪還有什麽秘密。可能你還不知道,辰家已經查到了辰一飛跟季月的落腳處。”郎心媚看着他固執的樣子知道就算自己說的天花亂墜郎十二也不會改變心意,他不是海父海母那麽好糊弄的人。她深深嘆了口氣,還是決定用緩兵之計。“十二,如果你想心寧好,請你先保重自己,難道你就這個樣子去看心寧讓她再為你擔心嗎?”

果然,郎十二的表情漸漸松下來。這世上唯一能讓他妥協的只有一個郎心寧。為她的歡喜而歡喜,為她的悲傷而悲傷。

郎正已經懶得再跟他說話,見郎心媚暫時安撫住他,一甩手就出了病房。郎心媚不敢逗留,看着病房門,低聲嘟囔一句含糊不清的話也立即跟着郎正出去。

“看着他,不許離開半步。若是鬧起來就讓醫生給他打鎮定劑。”郎正吩咐秘書。

郎心媚早就料到了,“爸,我會看着十二的。”

“你現在有身子,讓張秘書去做這件事。心媚,媒體那邊還有海家那邊你多勞心。”

“哪的話,我也是郎家女兒,十二的姑姑啊!”郎心媚表情淡然。

郎正點點頭,離開醫院。

郎十二被監管起來,這一次誰都幫上忙了。郎心媚看着張秘書已經安排好的四個保镖守在門口,又是一聲嘆息。十二,我盡力了。

被監管起來的郎十二這一次真的是一反常态,不作不鬧,安心養傷。他念着郎心媚臨走的留下的話。

心寧安好,你要保重,才可行事。

是啊,他要盡快養好傷,才有能力帶她走。郎十二暗自打算,卻不知,養傷的這十天郎心寧早就不知所蹤,而這一別就是整整五年。

郎十二的性子郎正自然也是了解的,故此,從郎十二那邊出來,他立即就将郎心寧轉移了。醫生說她不能起身,那就幹脆擡着床走。對于郎心寧跟郎十二的事,他不許任何人插手,全部都是親力親為,也因此除了郎正,沒有任何一人知道郎心寧的下落。

郎十二被允許離開醫院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郎心寧。

“她在哪裏?”

郎心媚搖頭,“都是父親親自辦的,除了他之外沒人知道。”

郎十二豁然轉身,直奔郎正的房間,一腳踹開房門,質問道:“你把心寧藏在哪裏了?”

郎正正在寫字,聽見他的吼聲筆尖連抖動都沒抖動一下。他接着落筆,一撇一捺,一個人字落在白紙上後,才放下筆,看着郎十二道:“你小時候我教你寫的第一個字就是人,還記得爺爺說過什麽?”

“老子忘了。”郎十二梗着脖子。

“你忘了,我就再告訴你一次。我說‘人’字是最難寫的,一撇一捺,看似簡單,其實更難。寫人猶如做人,一樣的難。一個人可以不成功,可以不優秀,可必須擔得起‘人’這個字。如果連這個字都擔不起,就不配為人。你長這麽大,爺爺沒打過你一巴掌,不是因為你多懂事多聽話,而且因為爺爺相信你。可這一次,你辜負了我的信任。”郎正說完,已經揮手一巴掌打在郎十二的臉上,“啪”的一聲,響亮的幹脆。

郎十二生生接了這一巴掌,紋絲不動。

“你跟你小姑亂了人倫,愧對祖宗,是為不孝。”

“你作為郎家人,幫着外人,破壞門聲,是為不忠。”

“郎十二,不忠不孝,你還有臉來管我要人?”

郎十二仰起頭,知道郎正是生氣,可他顧不了別的。就是不要自尊,也要找到心寧。他膝蓋一彎,直接跪下。“爺,孫子是不忠不孝,可這一切都跟心寧無關,求您把她還給我。”

“有沒有關系,你我都心知肚明。不用你為她辯解。”郎正從桌邊抽出一個信封,丢在地上,“不管怎樣她怎麽想,畢竟做了我郎正這麽多年的女兒,她走了。這是走之前留給你,你好自為之。”

郎十二不肯相信的搖着頭,“心寧不會的,她不會走的,她不會自己走的。她答應過我會跟我一起離開這裏的,你騙我。”

“是不是騙你,你看了信就知道了。”這一次他對這個孫子真的很失望。“十二,你還是不懂什麽是愛。”竟不若心寧半分的識大體。想他郎正養了這麽多孩子,最後竟唯有心媚、心寧兩個女兒能顧全大局。兒子真都是白養了。

郎十二抓着信的手都在發抖,他歪坐在郎正書房的地上,直到深夜才走出來,不過手裏的信仍舊沒有打開。郎正說他不懂什麽是愛,他的确不懂,他只是知道他想跟郎心寧在一起,這些年做了這麽多,他不過是想跟她在一起。

他不在乎她是誰,也不在乎她身世,她是郎正的親生骨肉也好,不是郎家血緣也罷。他從來不在乎,你可以質疑他的忠孝,可誰都不能否認他對郎心寧的愛。

跌跌撞撞走到郎心寧的房間,他坐到床邊,按開床頭燈。信已經被他抓的發皺,他顫顫打開。

十二:

謝謝你這些年的照顧與愛護,這些恩情我會永記于心。你看見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離開了,別找我,我既然選擇走,就不會讓你找到。或許是我不夠勇敢,我還是沒信心跟仇人的孫子共度一生。過去的恩恩怨怨就讓它過去吧。我的離開,或許是最好的結局。我會在地球的另一端好好開始新的生活,沒有你,沒有郎家,沒有仇恨的生活。希望我離開後,你也能開始新的生活。祝你幸福,從今以後咱們各自安好。再見。珍重。

心寧留

郎十二看完信,蒼涼的一笑,“何必寫這些話來騙我呢?你明知道我不會信的,何必還寫?”他低聲問着,信紙被眼淚一滴滴的打濕。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這一夜,他就這樣坐在這裏,一動未動。

清晨,郎心媚走進房間,看着他憔悴狼狽的模樣,除了嘆息竟做不出任何表情。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你男人呢?他能跟自己老子叫板,能在這個處處虛僞的圈子裏保持自己的個性,他能在這大家庭裏活的如此肆意而不讓任何人抓住他的小辮子,他能那麽勇敢的說自己愛郎心寧不畏懼所有人的質疑,他能毫不在乎的放掉郎家長孫的身份甘願隐姓埋名……郎十二的前半生活的太聰明也太順風順水,或許人都要跌了跟頭後才懂得小心翼翼吧。

“十二,心寧是被爸送走的。”

“我知道。”他擡起頭,白眼仁上都布滿血絲。他從來未曾懷疑過郎心寧的心,就像無比确認自己對她的愛一樣。他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你去哪?”郎心媚不放心的問。

郎十二腳步一頓,“四姑,郎家的一切都會是你的。”他只要心寧一個。

郎心媚沒有再追上去,看着他走出郎家的背影,似乎明白一些她從來不想明白事。肩膀搭上一件外衣,她回頭,卿自成把衣服披在她肩膀,“早晨涼,也不說穿件衣服,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

郎心媚沖他笑笑,順勢靠進他懷裏。“老公,我有沒有說過嫁給你真的是我這輩子最棒的運氣。”

卿自成笑着吻她一記,“娶你,一直都是我的榮幸。”

☆、姑姑我愛你——41

海繼原的手術很成功,不過也留下了一些後遺症,不知是手術時候損壞了某些神經還是被郎十二打壞了,海繼原脫離危險期醒過來後并無異常,可恢複一陣子才發現,他每當激動,面部神經就像無法協調一樣會發生抽搐。尤其是嘴角,笑起來就會歪着一抽一抽的,猶如中風的後遺症。

醫生對于這種後遺症也是沒有辦法,這麽大的腦部手術,不可能不留下一點後遺症,人能醒過來已經是萬幸。

海家自然是又鬧了一陣子,郎心媚一邊刀子一邊笑臉輕易擺平海家兩老,她去看海繼原的時候,肚子已經微凸。海繼原剛從複健病房回來,看見她坐在自己病房,臉頰抽動起來。“你來幹什麽?”

郎心媚低頭抿一下嘴角,示意醫護人員出去後才淡淡開口,“海繼原,你撿回一條命就該惜福。”

“惜福?”他指着自己抽搐的更加扭曲的臉,叫嚷道:“郎十二将我害成這樣,你叫我惜福?就算你騙我父母簽了協議又能如何?告訴你們,我手裏多得是讓你們郎家聲名掃地的東西。”

郎心媚彎起嘴角,從皮包裏掏出一張照片,正是他在那日吓唬郎心寧的照片。“如果你是說這個的話,我勸你最好省省。可能你父母沒告訴你,我爸爸是個很大度善良的人,雖然你跟你姐姐的事你們自己都責任,可他老人家心地善良,念在曾是一家人的份上,特意将你跟你父母的公寓買了,然後送給你們一套三層獨立別墅,這樣也方便相互照顧。現在你父母都搬進別墅了,你們的公寓已經是郎家的了,裏面那些沒什麽用處的東西,自然就丢了。”

“你們……”海繼原最後抽搐的已經難以言語。

郎心媚站起身,輕蔑的看他一眼。“你若是識時務,就閉上你的嘴,你跟你姐或許還有條活路。你若是不識時務,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我郎心媚的手段你可能還沒見識過,我其實倒是不介意你見識見識。”她說完,笑的妖嬈的轉身走人。

她相信丢了王牌的海繼原什麽都不敢說。

“四小姐,咱們回家嗎?”上了車,司機問道。

郎心媚點頭,不過車子一動她立即喊停,推開車門一陣幹嘔。吐出來幾口酸水,郎心媚臉色蒼白。司機有些擔心,“四小姐,咱們去醫院看看。”

“沒事,孕婦這樣子是正常的。家裏還有一大堆事等我處理,不能耽擱。”她閉目養神。

司機将車速放的更慢。

十二瘋了一樣的找郎心寧,郎大的案子已經暫時被壓住,郎三因為潛規則的事申請調到了北邊。郎甄氏經了這些打擊,到底是年紀大了,一病不起。趁你病,要你命。郎心媚這個時候更加的不能松懈,她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将郎家大權在握,一旦錯過,就很難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郎正将郎心寧藏在哪裏誰都不知道,郎心媚跟秦懷安都是掐算着日子,估計郎心寧應該還在南浔。畢竟孩子沒滿三個月,郎正不會動她。不過十二跟秦家兄弟一起搜都搜不到郎心寧一點消息,莫非她還真是上天下地了不成。

大家都很有共識的沒有将心寧懷孕的事透露給十二半分,如此他已經發瘋,若真是被他知道懷孕的事,就真不知道會出什麽事了。

又是一天奔波,郎十二回到公寓,直愣愣倒在床上。可是還是沒有睡意,他翻身起來,不停的想還有什麽地方沒有找過,還有什麽地方他沒有想到,可就是把腦袋想破他都想不出郎心寧到底被藏在了哪裏!

同樣想不通的還有秦家兄弟倆,秦懷安跟秦懷生這些日子的奔波也憔悴不少,“懷安,以前我總覺得郎十二配不上心寧,也沒心寧那麽*,這些日子跟他一塊找人,我都替心寧心疼。這哪裏還是意氣風發、霸道的十二少。一個小痞子明顯是故意耍人一會兒說看見像心寧的人一會兒說這兒一會兒說哪兒,我都被磨的發了脾氣,郎十二卻為了那點消息,纡尊降貴的給那個無賴點煙。我當時看着心酸酸的。怎麽就把人逼成這樣了。”

秦懷安嘆口氣,被逼成這樣的何止郎十二一個人。

“哥,我要是找到心寧,我……”他說不下去。

秦懷生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難怪這些天,他都是單獨行動。他這個傻弟弟啊!“我是你哥,無論何時都是幫着你的。只是這件事,你要想清楚,郎心寧不是一般女人,有些人或許會退而求其次,可郎心寧絕對不會。”

“我不會永遠都是那個其次,如果沒有郎十二,她就不需要退了,我就是那個唯一。”秦懷安堅定道,“郎正不會讓她在南浔久留,南浔再大也有被郎十二翻個底掉的時候,我猜他一定會在心寧穩定後立即送她走。”

“還有多久?”

“過了今天,心寧的寶寶正好三個月。這個星期郎正肯定會有動靜。”

“我會密切關注的。”秦懷生答應他,可這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

秦懷安會算日子,郎心媚自然也會算日子。雖然不能告訴郎十二心寧有孕,可并不妨礙她換個方式提醒他。她是在趙前宇的陪伴下找到郎十二的,一見他真真吓了一跳,不過月餘,十二瘦的吓人。

眼眶一熱,郎心媚也忍不住生氣。“你到底是怎麽照顧自己的?”

郎十二看着她突起的小腹,壓下要出口的髒話,“有消息嗎?”現如今他眼裏心裏除了郎心寧怕是連自己都容不下了,郎心媚忽然覺得讓他此時找到心寧也未必好事,梗在喉嚨的話生生咽下去,搖搖頭。

郎十二面有失望之色,什麽話都沒說,抓着衣服就走了。

郎心媚看着,眉頭蹙起來。趙前宇嘆口氣,“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一天睡不上四小時,不正常吃飯,鞋都跑壞了。別說你們看着心疼,我跟陳二還有又飛看着他都難受。這麽下去,鐵打的人也會倒。”

這邊話正說着,只見走到巷子口的郎十二身子一晃,整個人就砸到地面。郎心媚覺得心尖一抽,“十二……”趙前宇立馬跑過去,看一眼,回身跟郎心媚喊,“四姑,叫救護車,快點。”

……

“病人到底有多久沒睡覺你們知不知道?不吃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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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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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