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既是春風自來,那便沒有……
既是春風自來,那便沒有自個兒不動的道理。
陳慎瞧着上方的面容,她的目光水潤熾熱,兩鬓微濕,那紅潤的嘴唇卻是輕輕咬着,那一聲不吭的模樣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但她的動作卻是恰恰相反。
成婚兩載,陳慎以為他早已對徐語棠了如指掌了,但這個女人卻處處給他驚喜。
徐語棠快要瘋了,她瞧着任由她處置,随着她的動作時刻皺眉,又随她松開。
但那目光卻是極濃黑,猶如狩獵的狼王,緊緊的盯着她,巨大的心裏矛盾讓她猶如在狂狼的天地間,起起伏伏。
漫長的夜色漸漸消散,等着陳慎要水的時候,天色已然蒙蒙亮。
徐語棠錦被半掩,懶散的趴在枕間,目光潤潤的瞧着立在屏風前展手,由着侍從穿衣的男人。
瞧着剛剛系好的玉佩,她修長纖細的手臂随意的伸出輕輕地捏起玉佩,青蔥似的手指尖兒微微帶着點紅潤,與透着些清冷的白玉玉佩相比,猶如抹了胭脂,格外的熾熱。
就在她正玩得起興,忽然被一雙大手猛地握住,不輕不重的揉了揉,她順着手往上瞧去。
“怎麽?皇後不是說身子乏了嗎?”男人清冷的嗓音響起,說出的話卻是帶着昨夜的熱忱。
徐語棠猛地縮回手指,将被褥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腦袋。
半晌,男人将要出門的時候,将她的被褥緩緩拉下一些,露出她的整BBZL張臉,許是被褥間暖和,連呼吸都帶着溫熱。
“也不怕将自己悶着,待會兒吃飯前将藥膳記得喝了,乖。”
徐語棠聞着陳慎身上好聞得松香,乖巧的點了點頭。
是啊,她該好好補一補,今歲以來身子羸弱了不少,這樣可怎麽事宜孕育皇子?
午間的時候,徐語棠才緩緩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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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今夜陛下依舊會回到寧坤宮,卻被皇帝身邊的內侍帶話說因着政務繁忙,皇後不必等他。
雖說後宮不得幹政,但歸根結底,這後宮也是前朝利益劃分的結果。
邊疆動亂,原本大顯王軍将敵軍擊退三十裏,卻未曾想此刻與塞外部落結盟,集結大軍百萬,直襲西北邊疆要塞。
徐語棠哥哥立馬起身,甚至來不及回家,直接早朝下之後從雀門出發。
這一次塞外之人的聯合絕對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陳慎帶着大臣在禦書房徹夜研究。
徐語棠特意讓瑪瑙去注意禦書房的飲食,在得到陛下根本沒吃幾口禦膳之後,親自到小廚房,指點着做了幾樣上口又簡單的完善。
滿天的星幕下,大顯的皇宮顯得格外的巍峨。
徐語棠乘着轎攆蹙着眉頭,臉色有些蒼白,但她的目光卻是沉靜的,她如今是大顯的國母,自是不該期期艾艾,即便是哥哥這次出戰帶了十分的兇險,她的丈夫肩膀承擔着大顯的榮耀,她該堅定地與他們共進退。
下了轎攆的徐語棠制止了想要出聲的內侍,從微微敞開的門窗裏瞧去,站在輿圖前的陳慎背脊筆直,身形修長高大,微微斂起的目光帶着沉靜的銳利,聲音沉靜。
她的呼吸微微停滞,心口那顆心慢慢的快速跳動了起來。
他的丈夫,只需一只朱砂筆,一張輿圖就能定天下,指乾坤。
而他雖然擁有天下,卻唯獨對她駐足。
身後幾位大臣各抒己見,徐浚也在其中。
在一衆有些或弓背或瘦弱的文臣之中,他的身形和陳慎最為相似,只是比陳慎更為壯實一些。
徐浚倒是瞧見了自己的女兒了,但顯然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親爹。
徐語棠目光灼灼的望着陛下,那眼裏的清晰地展露出濃濃的仰慕和癡望。
入宮這麽久了,經歷了這麽多委屈和困惑,他的這個女兒怎還是如此的天真,帝王真的會長久的鐘情一個女子嗎?
徐浚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即便當初他能肯定陛下對自己的女兒有幾分喜歡的,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下旨賜徐語夢為後,帝王的喜歡,在他的心裏絲毫不及江山半分。
但,陳慎對于徐家的看重,已然是這份婚姻最好的結果了,即便是女兒嫁給了別人,過得也不會比當皇後更為舒心。
不光是她是徐家嫡女,更是因着她這份赤忱的心。
“娘娘,這膳可經不得涼。”瑪瑙悄悄的在身後出聲。
這話一出口,不光窗外的人被驚醒,窗內的衆人也紛紛轉頭望過來。
徐語棠瞬間調整好神BBZL色,儀态端莊大氣,面容和藹:“各位大人為天下鞠躬盡瘁,也不要忘記了身子。”
她素手一揮,身後的丫鬟井然有序的擺上了一桌簡單又營養的膳食。
“這是本宮特意讓下廚準備的膳食,各位大人可試一試是否合口。”
幾位大臣紛紛行禮,各自上桌不提。
徐語棠瞧着陳慎從頭到尾一直站在原地,目光沉沉的瞧着自己。
她背着大臣,目光嬌俏的看了陳慎,然後親自将瑪瑙手裏的食盒打開,将簡單的三菜一湯放在案桌上。
半柱香後,徐語棠指揮着丫鬟們将碗筷收拾,正打算離開之時,卻聽見魏尚書開口道:“娘娘仁慈,體貼下臣。”
徐語棠聞言,腳步一頓,她轉身其瞧着微微彎身的魏尚書,語氣淡然:“尚書客氣,這是本宮應該做的。”
魏尚書此時卻又開口道:“內子向來是個僑情的,在閨閣時,女兒就有些畏涼,臣雖然說過陛下聖明,娘娘仁慈,魏昭儀定是過得比魏府舒服千百倍,但為母之心,也就在兒女了。”
徐語棠聽到此處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控制住自己不去看陳慎的方向,聲音表現的她自個兒都快相信的關心:“魏昭儀可是有那裏不适?”
魏尚書連忙說道:“回娘娘話,那自是沒有的。”
徐語棠語氣略微柔了柔,了然的說道:“這就是了,魏昭儀向來懂事知禮,本宮還以為她是怕陛下和本宮擔憂,所以自個兒受這些苦,也不願告訴本宮。”
說着,她目光從越發彎了彎腰的魏尚書身上離開,又看向其他大臣,其中包括張貴妃的祖父,張太傅。
“陛下心懷天下,聖明之君,而本宮作為一國之母,自是會全力關注後宮衆嫔妃,不會讓她們受絲毫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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