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今兒到真真是個難得的好……

今兒到真真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連吹着的微風都帶着點難得的暖意,徐語棠微微仰起臉,閉上眼睛感受這一刻內心的寧靜。

從太後的壽安宮出來,渾身都帶着點不爽利,倒不是說身子哪裏有多不适,而是那時時刻刻緊繃的神經,驟然放松下來的心累。

瑪瑙瞧着自家主子眉目疲倦的模樣,聲音都帶着心疼:“娘娘BBZL,咱們乘着轎攆早些回去歇着吧!”

徐語棠鴉羽似的睫毛微微顫抖,随即輕輕點了點頭,不發一言的扶着瑪瑙的手坐上了轎攆。

寧坤宮的紅磚綠瓦染上了朝霞的紅光,丫鬟們井然有序的在院落裏來來往往,一如往日。

華貴,但寂靜。

瑪瑙瞧着主子那張面無表情坐在榻上一動不動的模樣,心下很是焦慮,于是先讓丫鬟們準備着浣洗的一應器具。

然後淨了淨手,上前去捏着主子那越發消瘦薄弱的肩膀,試探着開口說道:“主子,可是想要先沐浴?”

徐語棠卻是不想開口,她将腳上的繡鞋踢開,轉而整個人面朝榻子趴在了上面,明晃晃的不想說話。

案桌上沉香缭繞氤氲,山河屏風猶如夢中畫卷,在雲霧缭繞間逐漸瞧不清模樣。

“娘娘,”翡翠神情嚴肅,她先是瞧了眼瑪瑙,看見她對着自己輕輕搖了搖頭,她也不是沒看見主子那疲累至極的模樣,但這消息實在是有些重要。

正在猶豫之間,還是徐語棠受不了翡翠偌大個人站在面前不說話,于是開口說道:“說吧。”

“娘娘,永寧伯世子病逝了。”

“哐啷”

翡翠的話語剛落,那原本大好的晴天卻是突然電閃雷鳴,徐語棠透過窗戶這才發現外面早已是與雲密布,黑壓壓的天就像是要傾幕而下,吞噬這還留着餘溫的天地。

早知這一切會是這樣,徐語棠想,或許她不該去認識陳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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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永寧伯世子妃是徐語棠的嫡親堂姐,但到底如今她是皇後,所以只是派人前去吊唁,她并未前往。

此時,禦書房。

猶如要将這天地重新洗刷幹淨的暴雨,像是彈珠一般砸在這綠瓦間,又濺起無數的水珠。

一個跪在大理石上的黑衣人,渾身上下濕透,腳下都洇起水。

陳慎目光瞧着這雨幕,手裏把玩着什麽,聲音冷硬:“死了嗎?”

“屬下親自确認過,死了。”黑衣人聲音恭敬的說道。

“呵。”

陳慎一聲輕笑,随手将手裏捏着的東西随手放置在錦盒裏,目光冷然。

內侍下意識瞧了一眼,發現是塊質地上好的玉佩。

即是如此,那就随她所願。

不過,皇後那裏怕是要不好處理了。

雨頓稍歇,轉瞬間天空挂起了一彎彩虹,徐語棠穿着寝衣站在窗戶前深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地呼出去,感覺心中沉悶除去了不少。

不過,一轉眉,就瞧見了遠遠走來的男人,整個人身形筆直,那一身難得穿的月白色衣衫走在這大雨過後的紅磚綠瓦間,就像是這場雨洗刷了這天地,就是為了猶如天神谪仙一般的真龍天子降臨人間。

她以往最是喜歡陳慎這樣穿,那原本就及其俊朗的面容,最是配這樣幹淨飄逸的衣袍。

不過陳慎想來喜玄色或黃色,很少穿月白色。

瑪瑙和翡翠自是知曉的,兩人下意識的瞧了眼徐語棠。

徐語棠卻是眸光沉靜,就像是瞧見了一個陌BBZL生人一般。

她的心口卻是哽着,不上不下的,難受的緊。

陳慎幾步就走了近,他也不在意徐語棠的沉默,目光瞧了眼她身上只穿了寝衣,開口說道:“為何只穿這樣的單薄?”

翡翠連忙去拿了件鬥篷将徐語棠裹住。

他未得到徐語棠的回應,想了想最近他對魏昭儀的恩寵,以及今日她特意去找魏太後給魏昭儀升妃位的事情。

“皇後不必為此困擾,魏家.....”陳慎語氣頓了頓,這才接着說道:“你自可放心。”

徐語棠瞧着陳慎的面容,那頓足的話似是有無數的未盡之言。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語氣到是篤定:“陛下想差了,臣妾并非因淑妃恩寵憂愁,皇恩浩蕩,一恩一賜皆是天恩,陛下雨露均沾,自可讓這後宮為陛下開枝散葉,而臣妾作為皇後開心還來不及呢,那裏會學着那些糊了眼睛的人,盡做些丢皇家臉面的事情。”

陳慎似是很詫異,他神色莫變的看着那張清麗素白的面容,半晌後,開口道:“皇後心胸寬闊,朕很是欣慰。”

徐語棠剛打算接話,就瞧見原本坐下的陳慎突然起身,語氣冷淡異常:“既然如此,那朕今日就去悄悄張貴妃吧。”

話一說罷,也不等徐語棠起身行禮,竟是徑直離開了。

但她還是起身,依着規矩行了禮。

當晚,徐語棠正睡得上好,突然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撈起來,攬在了懷裏。

她被驚醒,昏昏沉沉轉過頭就瞧見明顯有些醉意的陳慎,和掌着燈一臉驚慌的翡翠。

“陛下?”

徐語棠起身,用眼神安撫了一下翡翠。

陳慎的動作弄得她有些不舒服,而且他的神色也讓她有些緊張,于是她想起身讓丫鬟備醒酒湯,和浣洗的一切器具。

因着夜裏徐語棠不喜人多,于是屋子裏現在只有翡翠手裏的一盞燈,燈火朦胧,那因着動作,從衣角出若隐若現的起伏,那白膩的不贏一握的腰肢,明明是習武的女子,卻是輕輕用力一點,就會變得青紫。

“嗯....”陳慎喉結輕輕地滑了滑,将眼前原本撐起的身子一把擁入了懷裏。

徐語棠驚呼出聲,倉促之間擡頭只來得及撞入一雙漆黑的眼眸裏。

就在她以為陳慎會直接有所動作的時候,陳慎卻只是緊緊的抱着她,目光流連在她那張睡得紅潤的臉上。

平日裏冷硬的嗓音此刻卻是低沉中帶着纏卷:“語棠,乖一些。”

徐語棠原本有些暖熱滾燙的心卻是一層層的落下,最後只剩下空蕩蕩的心。

“陛下想臣妾如何乖?”

她雙手主動圈住陳慎的脖頸,腦袋卻是在他寬闊的胸口上蹭了蹭,讓他瞧不見她低垂的目光。

“朕始終只有你一個皇後,無論期間發生了什麽。”陳慎瞧着懷裏發髻有些淩亂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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