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V章

就算Stephen Gilligan專業素養再好,但在她無比充分的理由下,卻也感到了一絲疑惑。

“你就是傅琢玉?”他深鎖着眉頭,問道。

傅琢玉點了點頭,“教授,我沒必要騙你,我的專業能力和您差得多了,就算竊取了您的技術,我也做不到能用催眠将一個人的記憶取走,再替換成全新的,所以若不是和我有關,我為什麽非得對那段往事那個人窮追不舍,甚至咄咄逼人?”

Stephen Gilligan沉默了許久,摸着下巴一直打量着她,直到助理提醒他登機,他才對傅琢玉說道:“那你想知道什麽呢?”

“我想知道他之前發生了什麽,為什麽當時滿身重傷地進醫院?我也想問問,他還有沒有可能找回從前的記憶?”

Stephen Gilligan有些驚訝地說:“如果你就是傅琢玉沒錯的話,為什麽還來問我這些問題呢?”

傅琢玉不明所以地問:“教授,為什麽這麽說?”

“Albert跟我說他已經找回他的小姑娘了。”

“您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他已經找回從前的記憶了?”

Stephen Gilligan臉上浮起了一絲懷疑,到最後口氣變得決絕:“不管你是不是傅琢玉,我都不可能把患者的*告知于你,如果你有什麽疑惑的,可以親自去問Albert,如果真如你所言,你是傅琢玉的話,我相信,Albert不會瞞着你,他會将所有經歷過的事情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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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琢玉尚未揣摩過來Stephen Gilligan的三言兩語到底是何意時,石定塵果真如他所言,給傅琢玉送來了一份謝禮。當傅琢玉拆開這份謝禮後,如同五雷轟頂在她腦中炸開,她的腦子一片空白,她發了很久的怔,整個人都陷入了惶恐的情緒中。

她驚慌失措地打了個電話給唐博森,間接地打聽唐博森最近的行程,唐博森聽出了傅琢玉地意有所指,故意吊她胃口:“最近?最近很忙啊,忙各種各樣的事。”

傅琢玉不知該怎麽開口,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直接說出來的話只會不利,她尋思了一會兒,硬生生找了個借口:“博森,單潔知道我們在一起了,是你告訴她的?”

沒想到她随口這麽一問,唐博森坦然地承認了:“就是我告訴她了。怎麽了,她來找你了?”

“是,她來求我讓你幫忙……就是石定塵的事情。你上次不是說要投資石定塵的項目嗎,還沒開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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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唐博森沉吟了會兒,開口,“看來單潔和石定塵關系不是很好呀,消息這麽不靈通……我們都開始合作了,石定塵項目都啓動了。”

“真的?”

“喲,Joy你這麽激動幹什麽?石定塵又不是你男朋友,你不會現在正準備去找石定塵吧?”

傅琢玉握着手機的手忽地一顫,從狹小的空間望向窗外,環顧四周,并沒有發現什麽熟悉的身影和車影,傅琢玉舔了舔幹燥的嘴唇,“你說什麽呢,我去找石定塵做什麽?”

唐博森冷笑着說:“沒有就好,Joy,你已經逾越了,不要再有下次。既然做了我的女人,就安安心心做我的女人,我不喜歡我的女人再對前任或者其他的男人投懷送抱。如果被我發現了……就算石定塵項目都已經啓動了,我也有很多的辦法讓他中途停止,或者一敗塗地。”

傅琢玉只能裝傻,“博森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

唐博森哼了一聲,說:“今天晚上我會來你家找你。”

傅琢玉皺着眉頭挂了線,她對着手機發了很久的呆,直到司機叫她:“小姐,到了!”

傅琢玉掏出兩張港幣丢給他,“不用找了。”

她再一次涉足石定塵的公司,前臺已經認識她,經過上一次葉棕的“教育”,前臺不敢再輕視她,含笑問道:“你好,吳小姐,請問您要找誰呢?”

傅琢玉的臉色蒼白,說話也有些有氣無力,“石定塵。”

“好的。”前臺打了個電話,說了幾句挂掉後對她說,“吳小姐,石總正在開會,您看您是坐着等會兒還是……?”

“又是騙我?”傅琢玉問。

前臺連忙搖了搖頭:“沒有沒有!”幹笑着說,“吳小姐,上次真的不好意思,想見石總的女人太多了,我們不是存心的。現在石總真的在開會,不信您可以問葉總!”

傅琢玉不說其他,自顧自地在角落裏坐下。

等了大約半個多鐘頭,前臺忽然過來跟她說:“吳小姐,石總開完會了,請你到他的辦公室,請随我來。”

傅琢玉擺擺手:“不用了,我知道他辦公室在哪裏,我自己就行,謝謝你了。”

她走得飛快,跟石定塵的秘書打了個招呼,便大力地敲着石定塵辦公室的門。

石定塵深沉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請進。”

傅琢玉推開門走了進去,又反身關上了門。

石定塵靠坐在黑色的沙發椅上,從面對着落地窗前轉了回來,手臂彎起,手肘撐在紅木桌面上,雙手十指交叉,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門口的她。

天色陰沉,更增添了一絲冬日的冰冷。

“來了?這麽急找我有事?”他雖這麽問,但眼中沒有一丁點的疑惑和驚訝,顯然她的到來在他的意料之中。

傅琢玉大步流星地走到他的辦公桌前,把手裏一直攥着的信封甩在他的桌上:“這是什麽?!”

“這是什麽?”石定塵挑了挑眉,從桌上拿起信封,抽出裏面的一張紙,翻開來看了兩眼,微微勾起了嘴角,“你都已經看到了,還問我?”

傅琢玉氣得太陽穴狂跳,“你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上面寫得清清楚楚了,法院傳票,案由:撫養權糾紛,被通知人:傅琢玉。有什麽字你是不認識的嗎?”

“……詩詩不是你的女兒,你拿什麽跟我争?!”

“你确定詩詩不是我的女兒?”石定塵神情泰然,處變不驚,嘴角挂着微微的笑意,“甜甜,你要騙我到什麽時候呢?”

傅琢玉一怔,猛地瞪大了眼睛:“你……”

石定塵忽然打開抽屜,從抽屜裏拿出來一份牛皮紙信封袋,他轉動着白色的細繩,最後打開信封袋,不想裏面還有一個透明塑封袋。

這麽精密保存着的東西,必定是非常重要,傅琢玉急中生智,看着塑封袋,裏面是一張A4紙,石定塵把紙張遞給她。

她不過掃了幾眼,便撒了手,紙張掉到地上。她全身都失了力氣,不由地後退了兩步。

石定塵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彎腰将那張紙撿了起來,一個字一個字重重地念道:“依據DNA檢測結果,待測父系樣本無法排除是待測子女樣本親生父系的可能。基于15個不同基因位點結果的分析,這種生物學親緣關系成立的可能為99.9999%。”

他冷冽而嘲諷的笑聲聲聲入耳,聽在傅琢玉耳中無比諷刺。

他走到傅琢玉面前,伸手撫上她的臉頰,迫使她擡頭,傅琢玉對上他深邃漆黑的雙眸,似乎看見他的眼底洶湧澎湃。

他冷聲質問她:“怎麽樣?現在還想否認嗎?”

“你記起來了?”傅琢玉咬着沒有血色的下唇,癡癡愣愣地問他,“什麽時候記起來的?”

“甜甜,我暗示過你不止一次,甚至明示過你,上次在機場的時候,我讓廣播播的是傅琢玉這個名字,你來了,就不懷疑我為什麽會知道你的真名嗎?”

“還有,你以為我為什麽會知道你回H市,如果我不認識Stephen Gilligan的話。”

“你以為你為什麽能知道我是失憶了?如果不是我把我的報告偷偷塞進那堆報告裏的話,你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你有時候特別聰明,但有時候又特別愛裝傻。甜甜,你到底在逃避什麽?”

傅琢玉沉默了許久,凝視着他的眸,深吸了口氣緩緩地開口:“你做了那麽多,為什麽就不能直接告訴我?”

“我沒有逃避,我從一開始就告訴過你,我愛你,我這輩子只愛石晉陽一個人。”

“那時候我還沒記起來。”

“你反反複複不斷地問我,愛的到底是石晉陽還是石定塵呢,那時候也沒記起來?”

他看着她沒有吭聲。

傅琢玉撫了撫額,“想起來了還那麽問我?”

“我只是想讓你清楚自己的心意。”

“都是你,有區別嗎?”

“甜甜,你永遠都像待在一座圍城裏,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我想讓你明白,喜歡一個人就去追随自己的心意,而不是死死地守着心中早已堙沒的廢墟,如果我真的死了呢,如果你又碰到了一個喜歡的人了呢,你要永遠守着一個死人嗎?”

傅琢玉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你怎麽把死說的那麽容易?”

石晉陽淡淡一笑,雲淡風輕地說:“死本來就很容易,我從死門關邊上都走過好幾回了,早就不怕死了。”

傅琢玉忿忿地瞪着他,瞪了他很久,像是把這段時間積攢起來的怨氣都聚集在了這一刻的眼中。

石晉陽生生地應承着這一切。

只是忽地,傅琢玉深棕色的眼眸閃了閃,無力地蹲了下去。她用力地抹了抹變紅的眼睛,顫着聲喊:“死?你怎麽可以說死這個字?你怎麽可以不怕死?你怎麽可能死,你怎麽可以死?!你死了我怎麽辦?你死了詩詩怎麽辦?要我們陪你一起去死嗎?!”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期待的章節來了~

求撒花好麽!!!

你們知道當一個作者看見一章留言比一章留言少是什麽感覺嗎?

噢,好想好想好想坑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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