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Guerriero 勇敢的,驕傲的(下) (2)
和明亮了。
而這些所有的溫柔情緒與婉轉表達,都是以往他的演奏裏不怎麽涉及到的,需要傷感,那他就設想一個傷感的心情出來,需要悲痛,那就讓自己悲痛起來,所有的感情都是那麽的直白卻不夠細膩,只有這一次——他第一次把自己的感覺清清楚楚地帶入了他的演奏裏,那些所有陌生卻熟悉的心緒,都是只為一個人而起,也因此要第一個說給他聽。
而那些他無法清楚地用語言來表述的,他的琴聲可以做到。
那一份揉進了旋律裏,再也分不開的情愫,此時此刻都全然坦誠地展露在那裏,只等着對方的接受。
而喻文州卻沒有說話,他扣緊他的手指,卻是先湊過來親吻他。
他怎麽可能感受不到呢。
他們想說的想表達的,不管通過的是什麽樣的形式,其實都是一樣的。而此刻語言顯得蒼白,音符也已不夠,他只好認真地去親吻他,來告訴他自己的回答。
因為答案不管什麽時候,再問多少次都是一樣的。
他自然是接受的,每一點的感情的付出,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給予他最及時最合适的回應。
呼吸交錯之間他稍微松開了一點,兩個人抵着額頭,黃少天聽到喻文州說:“剛才你問我,是不是向臺下致意時都要把手放在心口……”
“我想說,不是,也不需要。”
“可是對少天你……”喻文州擡起手,那寫出過無數動聽音符,演奏過很多悅耳旋律的手,小心翼翼又帶着點兒試探地停在了他臉側,掌心溫熱地貼上來,黃少天擡手将自己的手同他握在一起,聽到他繼續道,“對你的話,那一定是要把手按在心口,鞠躬九十度來致意的。”
他不想去辨析自己對黃少天的感情中到底什麽占幾成,哪些比重最多,哪些最重要。作曲寫的是音符譜的是旋律,這些原本就都是對人所有情緒的掌控和表達,而他對于這樣的表現方式,原本是熟悉的不能更熟悉,可是到了自己親身經歷的時候,他卻覺得,自己所學甚淺,所知也甚少——可能愛是相守相伴,是尊重與理解,但其實是什麽其實對他來說都沒所謂——他不在乎,更懶得去分辨。
他只知道對于這個人,他值得得到自己百分百的關注與尊重,值得自己全部的青睐與敬佩,更值得他毫不猶豫地,毫無保留地去愛。
而黃少天想對他說的,想在樂曲中表達的,無非也是這些。
因為挨得太近反而看不清對方的表情,頭頂的燈光讓兩人之間留着一小片光影交錯的罅隙,整個演奏廳安靜而空曠,沒有回蕩不散的旋律,也沒有經久不息的掌聲,就只有他們兩人,呼吸相聞,親密地挨在一起,分享這一時片刻的寧靜。
Advertisement
他曾經以為,獨奏的臺上永遠都那麽的空,除了自己和伴奏的鋼琴之外,就只有臺下黑漆漆的觀衆人群,而觀衆卻是和他在兩個世界的,他那裏始終只有他一個。可現在他和喻文州挨得這樣近,卻覺得世界和空間都變的狹窄起來,那種突如其來的滿足和意外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實。
而喻文州想起了他曾經看過一些關于那位黃少天最喜歡的演奏家的一些趣聞和轶事,他放下手,往後稍稍退開一些,嘴邊帶着些笑,輕聲重複道:“他們一直說,我這輩子演奏的時候,總是冷冰冰地板着臉。可他們卻還總來聽我的演奏會,我不明白他們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些什麽?”
他的聲音很輕很慢,黃少天聞言一愣,他當然知道這一句話來自于哪裏,說的是誰,而就在方才,他在決定要給喻文州拉那一首前奏曲的時候,還想起過這句有點兒自嘲意味,卻是真的困惑的話,他聽到喻文州這時候說起這句話,有點驚訝之餘卻又是了然地笑了,他搖搖頭笑起來,回答道:“我不知道他們想要從那些演奏裏得到什麽,但我的确是得到了很多東西……”
随後他看向喻文州,反問道:“那麽你呢?”
你想從我的演奏裏,得到些什麽呢?
他這反問也是在喻文州意料之中,喻文州摸索着扣住他左手手指,長年累月的練習讓他指腹上始終帶着一層薄繭,摸上去有些粗糙,他摩挲着那些像是勳章和證明一樣的薄繭,回答道:“我啊,我想要從你那裏得到的……”
收緊了手指,認真地注視着他的眼睛,喻文州眨了眨眼睛,說:“和你想要傳達給我的,都是同一種。”
對面的人眼睛很亮,聽到他的回答笑了起來,随即點頭肯定道:“對啊,沒錯兒。就是同一種。”
“是愛嘛。”他有點兒不好意思卻又非常直白地幫他把話補完,他想要把他所有的,能表達的能傾吐的愛,都通過自己的演奏傳遞給他,盡管可能他表現出來的遠遠不及他心中所想的萬分之一,可還是要做這個努力與嘗試,他聽過那麽多作品,演繹過那麽多別人的旋律和故事,都是別人的感情,別人的回憶,可只有這一次,他是為了自己——把自己的感情通過自己的演奏傳遞給他愛的人——再沒有比這更簡單的理由了。
好像所有的不明晰都就此塵埃落定,關于演奏,關于感情,再也沒有什麽不能确定的困惑,水到渠成,前路就此延綿展開,又是一段新的旅途。
而這時候喻文州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震動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說道:“應該是催我們快點過去的吧……”
黃少天忍不住“啧”了一聲:“這些人!真是會把握時機破壞氣氛啊!”
喻文州好整以暇地擡眼看他:“哦?破壞什麽氣氛了?”
他原本扣得齊整的襯衫現在開了上面的兩顆扣子,方才在臺上打得規整的領結也被他扯松了開來,整個人顯得沒那麽文質彬彬,加上他這個有些玩味的笑,便很不多見地多出了些玩世不恭的味道來,黃少天心裏迅速一合計,飛快地答道:“當然是破壞了我們探讨學術問題的氣氛——你看我們剛才不是聊音樂聊得很投入嗎?可他們現在卻要叫我們去聚餐,唉,演出完就聚餐這簡直是學校的陋習,演出完了就應該好好反思可以進步的地方和出現的失誤——”
他一邊說着一邊飛快地打量着喻文州,尋思着怎麽偷襲會比較順手又容易成功,一邊還想着等下一定得趕快把喻文州那個手機給它摁靜音了,簡直不能更煩更毀氣氛,最後視線還是停在了他的襯衫領口,他想起來不久之前他去考試的時候,還是喻文州在教學樓下面幫他把領帶打好的——那時候明明也沒有過去很久,現在想起來,卻總覺得隔了很多部馬勒——當然他并不是不喜歡馬勒,只是覺得每當聽馬勒的時候,時間總會變得漫長。
他這顧左右而言他的回答和眼神自然也是被喻文州看在眼裏,喻文州倒是挺配合地把手機直接按了靜音,剛想要說些什麽,卻被黃少天一把握住了手臂,他一愣手機就直接掉了下去,黃少天也被這響動驚了一下,本能地想要彎腰去撿,但又有點兒不确定,而喻文州卻同時也拉了他一把,手機就幹脆利落地掉到了地上,而他倆也因為互相拉扯着齊齊往後倒退了幾步,結果這一退就踩到了舞臺後面的幕布,又長又沉的天鵝絨幕布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被他倆這麽一撞又一踩,很配合地撲簌簌地落下一把灰來。
“哎喲我靠這多久沒清理過了啊?誰負責的這個演奏廳的清潔工作寫信去校長信箱投訴啊——阿,阿嚏!”黃少天一邊揉着迷了灰的眼睛一邊打了個噴嚏,喻文州擡手把眼前的灰塵拂開,看着臉都皺成一團的黃少天,又聯想了一下他剛才那一系列八成是自作自受的連鎖反應,很不厚道地笑了出聲。
果然黃少天立刻看了過來,咳了兩聲正色道:“你笑什麽!”
“錯了錯了,我不該笑。”喻文州擺擺手,嘴邊笑意卻是藏不住,他記得現在臺上亮着的那盞燈的開關就在這附近,果然手往後一探就摸到了,他也沒猶豫,直接就把最後的這一盞燈,唯一的光源給關了。
一下子黑了下來讓兩個人的視線都不能馬上适應,可畢竟燈是喻文州關的,他多少有點準備,黃少天有些納悶地問他:“你關燈幹嘛?黑燈瞎火的,你看得清嗎——哦我懂了,好啊喻文州——”
“你不是說想要好一點的氣氛?我覺得現在氣氛就不錯……”喻文州笑着在黑暗裏去拉他的手,聽到黃少天哼哼了一聲,又說,“而且你不覺得關了燈,你想偷襲我也比較容易下手?”
“你都說出來了我還偷襲個鬼啊……不要睜着眼睛說瞎話!你看那邊的走廊還挂着海頓的畫像呢,面對祖師爺你都不覺得于心有愧嗎喻文州!”被拆穿的黃少天不甘心地開始扯胡話,而喻文州壓根沒理他到底拉來的是誰做擋箭牌,牆上挂着誰都沒事兒,就算是祖師爺那也不能擋着人談戀愛啊?
他笑了起來,也不再搭腔,拉住他的手臂把人拉得更近,直接吻了上去。
黑暗中他們擁緊彼此,不遠處的鋼琴和小提琴的琴盒都僅僅只有一個模糊的暗色輪廓,再遠一些的臺下座位更是漆黑一片再也看不清楚,黃少天收緊了手臂,他想,他大概是不會知道別人來聽他的演奏,是想聽到些什麽,又得到些什麽,可是他知道,喻文州能從那裏面得到愛,聽出愛,那就已經足夠了。
閉上眼睛,世界一片黑暗,卻也因此而顯得溫柔。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