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向日葵蜜(he版結局)
回到了學校之後,苗致遠好像又恢複到了往日的生活,只是和幾個月前有些許不同——有了那個隔着手機的人,願意跟他分享生活,分享這一路的喜悅與哀傷。
自陝西北上之後,胡陽父子去了寧夏菜油菜花蜜。他拍了油菜田的照片發給苗致遠,而對面那個人的注意力卻全在油菜花裏的男人身上。
“好看。”看着照片裏胡陽笑得燦爛,苗致遠慢慢打下了這麽一行字,他有千言萬語想跟胡陽說,最後卻化成了這樣兩個簡單的字句。
他想胡陽了。
這段日子裏他一共收到了來自胡陽的兩份快遞寄來的禮物,都是新鮮蜂蜜,一次是油菜花蜜,一次是老瓜頭蜜。
苗致遠也有疑惑為什麽還一定要費心思送蜂蜜給他,因為胡陽以前送他的早就夠吃到明年了。而聽到這個問題,對方也只是略帶笑意地回答——就是為了讓你體會一下不同蜜的味道。
而這卻實打實地讓苗致遠真正品到了不同感覺的甜蜜,因為他知道胡陽是一直都記得他的,他在胡陽心裏應該是有一定地位的。
但是生活卻沒留給他那麽多想念的時間。
這之後沒多久就迎來了緊張的期末,苗致遠忙了起來,每天都熬到很晚,過上了美國時間,倒沒太多的心思再顧及胡陽了。
等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已經到了七月,他這才發現好像已經有快一個星期沒有好好跟胡陽聊天了。
前幾天在跟胡陽發短信的時候,他說最近有考試實在是抽不出空,等自己完全把考試的事搞定之後再聯系對方,沒想到胡陽還真的沒音訊了。
掏出手機對着屏幕傻笑了半天,苗致遠發去了短信——你在幹什麽呢?
這麽幾個月過去了,他對胡陽的思念只增不減,原以為離別可以削弱稀釋這種悖于常倫的愛戀,卻沒成想将感情越拉越綿長。
而回複也很快被送回。
胡陽:你考完試了?我們到內蒙了。
苗致遠:內蒙古?你怎麽去那兒了?什麽時候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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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陽:昨天剛來的,這邊的向日葵就要開了,來這邊采點向日葵蜜。
苗致遠:內蒙古哪裏?
胡陽:鄂爾多斯。
苗致遠:鄂爾多斯哪裏?
胡陽:你問這麽細幹嘛……查戶口啊?
苗致遠:我想去看你……
胡陽:你瘋了嗎?沒發燒吧?
苗致遠:我想你了,特別想你。
胡陽看着手機屏幕直發愣。
雖然苗致遠之前在聊天中也說過想他,但是所有的一切卻從未像現在瘋狂這麽真實,竟還打聽他的放蜂地,說要來看他……苗致遠這究竟是真的要來,還是開玩笑逗趣?胡陽一時分不清,他想了想,繼續試探地問了問。
胡陽:你真的要來內蒙?
苗致遠:不能來嗎?
胡陽:能?
苗致遠:所以到底具體是哪兒?
胡陽:內蒙古鄂爾多斯市杭錦旗。
苗致遠:好。
胡陽:你放假不用實習之類的嗎?
胡陽:你幹什麽呢?
胡陽:唉,人呢?
苗致遠:我去內蒙的火車票已經買好了,今天下午的火車,卧鋪先去包頭,然後轉車,你到時候能來接我嗎?
胡陽:你瘋了吧……真的買了?
苗致遠:我會騙你?
看到這麽幾句對話,胡陽的內心簡直是崩潰的。他從未想過苗致遠是這樣的一個說一不二的行動派,怎麽剛才還問地址,這會兒連火車票都買上了。
稍微冷靜了一會兒,內心的喜悅還是漸漸占了上風,畢竟這麽多月沒見,胡陽也很想苗致遠,雖然他并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感情。
而一旦接受這樣的事實之後,胡陽也必須立刻準備行動起來了。
他仔細地問了苗致遠到包頭的火車時間,幫他制定了行程。這地方太過偏遠,其實并不好走,坐車到了包頭之後,還要再換一個綠皮火車再加上個小巴士,就這還不到頭,胡陽最後還給騎着摩托去橋邊再接他一程。
打電話跟苗致遠确定時間,胡陽只聽見對面人的聲音裏帶着股根本掩藏不住的笑意,一聲聲甜膩膩的嗯聲讓胡陽差點以為對方是要吃錯藥了。
而另一邊,挂了胡陽電話之後,苗致遠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背起一個大包就到了火車站。
這真是一場标準的說走就走的旅行,但是一想到那個将要跟自己同行的人是胡陽,苗致遠的內心就盡是喜悅。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趕緊看到對方。
而躺在卧鋪床上,苗致遠只要一閉上眼,腦海裏浮現出的都是胡陽的臉——沖他笑,接他回家,每一個動作,都好看的讓他移不開眼。
特快列車吭哧了十五個小時,最後終于到了包頭。
苗致遠背上背包下車,又在包頭站買了一張前往中轉站的車票,登上了綠皮火車。火車上的人不多,苗致遠的座位是一個靠窗的位置。車慢慢悠悠地開着,他望着窗外一路欣賞着沿途的風景,看着那遠方湛藍天空下一望無際的草原,只覺得整個心靈都被蕩滌了一樣。
這地方真好,有美景,還有……還有胡陽。
到了終點站是下午四點,苗致遠又扭頭上了一輛小巴士,最後車終于開到了目的地——黃河大橋。
苗致遠早早就抻着脖子往外看,而那個站臺旁就站着一個朝思夜想的熟悉身影,苗致遠一眼就能精準地捕捉到了對方。那個男人随意地靠在摩托車旁,兩條大長腿格外奪目。他仔細地觀察着男人的改變,他好像黑了點,比以前還瘦了些,但是依舊是那樣的陽光帥氣,依舊是那個專屬于他,心中永遠最好看的人體模特。
巴士的門被推開了,苗致遠第一個跳下了車,幾步沖上前去就抱住了男人,而後親吻着他的脖頸,在他耳邊低吟着:“我想你了……”
胡陽有些不好意思,揶揄着反問:“怎麽又親我啊?難道這又是獨屬于你們藝術家表達情感的方式?”
沒想到擁抱卻被拉開,兩個人形成了一段的距離,苗致遠盯着胡陽的眼睛看,表情很是有些嚴肅。
“怎麽了?”胡陽被他有些盯毛了,很是大惑不解。
“不是,這是因為我愛你。”
胡陽完全愣住了。
寬廣的大橋之下,好像所有人都在一瞬間消失了,這麽大的地方只剩下他們兩個,既惆悵又甜蜜。
“你呢?”苗致遠反問道。
“哦……”胡陽此刻的內心完全是複雜的,他是第一次收到表白,還是來自同性的,這種震撼力不亞于火星撞地球。可是說實在的,除此之外,他內心裏更多份的,竟是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喜悅。
“哦是什麽意思?那你愛我嗎?”既然問題都已經脫口而出了,苗致遠還是堅持着自己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他已經完全不管不顧了,只求一個答案。他知道胡陽對他的感情很不一般,但是這份感情極限究竟在哪裏,他也不确定。
“差不多吧……”胡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不會去拒絕苗致遠,但是又要硬說愛情的話,他們之間其實又好像沒到那個高度。但是他不想看到苗致遠失望的臉,因為他也挺喜歡苗致遠的,他願意試試這種“藝術行為”。
“差不多是什麽意思?”
“就是……我不知道什麽兩個男人之間的愛與不愛的,我就聽你說過,你的夢想是去流浪。如果你要去的話,記得帶上我。”
尾聲
那天後來,苗致遠坐在胡陽摩托車的後座上往蜂場趕,他自然地摟住了前人的腰,感受着皮膚的肆意觸碰。。
胡陽家這次趕花租的是向日葵田附近的一處房子,于是苗致遠就自然地跟胡陽住在一個屋子裏。他們白天在向日葵田旁看蜂幹活,偶爾到河邊抓魚,晚上在床上聊天,親親抱抱。
一切都好像是大夢一般美好。
“你當時怎麽那麽快就接受我了?”這天晚上兩個人在床上打着牌,苗致遠小聲地問着坐在對面的那個人。
胡陽低頭想了想,略微透出些羞澀,慢慢開了口:“我當時其實也沒想太多,就覺得你是個不錯的人,我不想讓你失望。跟你分開的這段日子裏,我其實每天也都在想你。”
“所以就答應了跟我在一起,不會有其他的壓力嗎?”
“我還沒想到那麽遠呢……反正不是說好了将來一起去流浪的,就不用管其他的了。”
“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就是HE版的結局,寫的好爛,改了好幾次還是不滿意……
啰啰嗦嗦為自己的越寫越亂做個補丁:
文章開篇的時候我做了一個設定,就是胡陽這一也是因為媽媽腳受傷弟弟要高考,從而代替媽媽的位置出去放蜂。所以他其實也不是長久要做這麽一份工作的,因為過了這年媽媽就要繼續跟爸爸放蜂了,一個蘿蔔一個坑的,沒有這個位置也沒有這個必要讓胡陽再去了,他可以去幹其他的工作。
而就現實來看,父母那輩的養蜂人确實都不太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再去幹這份職業了,因為累+前途不明,在這麽一個飛速發展的社會裏,确實不算是一份好的營生活計。
其實本身之前的那版結局,最後我還交代了一點後面的事情,就是這年年末放完蜂之後,胡陽北上去了阿苗的城市,兩個人在校外租了一間不大的公寓一起住下。阿苗介紹胡陽去一個朋友的書畫店裏打工,而胡陽本身就是一個認真的人,學這些東西也很快,漸漸懂了很多知識。
畢業之後,胡陽憑着家人和朋友的幫助在書畫一條街裏開起了一家書畫廊,阿苗繼續畫畫,胡陽做了名義上的老板。開始的幾年比較辛苦,後來也有時間了兩個人也能出去轉轉……
不過後來又覺得這麽一大堆覺得好啰嗦,就全删了……
講了這麽一大堆,其實都是我最開始訂大綱的想法,後來寫着寫着,就我個人看來我也覺得停留在第九章比較好,有些感情也許點到為止更好,生活也許會更殘酷,也沒有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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