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節

着水流往上看，洞頂有一縫隙，星星在縫隙中閃耀。

熊熊燃燒的火塘帶來了無限生機，當裝着水的陶鍋坐在火塘上時，狗也圍了過來。獵人精心的取出一點鹽巴放進鍋裏，又抓一把幹姜丢了進去。他走到洞的左壁下，從洞壁上挂着的幾十塊用煙熏過的肉塊中摘下一塊，又從一只皮袋子裏捧出兩捧蠶豆裝在一個陶碗裏回到火塘邊。把肉一片一片用匕首削到鍋內，并不時割幾塊喂狗。肉削完了，狗也喂飽了，當鍋裏的水滾了三五滾後，就拿刀子撈着吃起來。吃了幾片肉，放下刀子，拽過兩根竹條；這竹條比筷子略粗，有普通筷子兩根加起來那麽長。他用竹條挾起一粒蠶豆放在火上烤，蠶豆砰的一響爆裂了，就送進嘴裏。就這樣吃幾粒蠶豆，吃幾片肉。

洞外月光下萬籁寂靜，腳下山梁與溝壑依稀可辨。一只貓頭鷹無聲的滑過山脊飄入澗下，不知它是否找到了什麽食物。

洞內獵人吃飽了，用一只碗舀了幾口湯喝，也許累了吧，喝完湯也不洗鍋碗，便躺在鋪着虎皮的石床上。片刻，又拽過一張豹皮壓在身上。明子要熄了，火塘裏只有炭火閃着幾點紅光。兩只狗看了看主人，也圍着火塘趴下盤在地上。

炭火熄了，明子熄了，一片漆黑。

站在蒼山上向東遠眺；洱海如鏡映着朝霞，海東岸向上看是薄霧輕籠林木濃密的群山，山頂上鮮紅的朝陽半露，再向上是映在洱海裏的似火朝霞，徜徉在深邃的籃天上。

獵人走出山洞面向東方站在洞口，臉被朝陽映得微微泛紅。他深深呼吸幾次，活動活動手腳腰肢，打了一路無門無派自創的拳術。看不出有什麽讓他高興的事，但他臉上充滿喜悅，生活的每一天都能讓他感到興奮，并憧憬着一種莫名的希望。

第二回

更新時間2011-8-1 10:05:02 字數：2323

晨曦透過窗紗鑽進室內，窗前擺着梳妝臺，一個紅衣少女通過銅鏡看另一個細高的藍衣少女給她梳妝。頭發有些亂，一時梳不開，紅衣少女頭發被拉疼，忍不住叫到；阿水，輕點，疼啊。名叫阿水的藍衣少女毫不在意，仍舊用力地梳，并以姐姐教訓妹妹的口吻說；誰讓公主睡覺不老實，滿床亂滾，頭發滾得亂糟糟，還好意思喊疼？公主佯怒道；你再不輕點我讓阿健來打折你的手。阿水輕蔑地突出下唇撇撇嘴；打我？打我算怎麽回事？打你還差不多，打你那是丈夫打媳婦，應該的。說罷哈哈大笑。公主鬥嘴鬥不過阿水，抄起一只調胭脂的白玉皿回手要打；阿水卻把公主一绺頭發揪住叫道：別動！公主疼得咧咧嘴角，無可奈何，只能乖乖就範。（畫外音配字幕：公主，民間傳說叫‘阿鳳’，本故事與羅荃法師和太和城有關，故推定為閣羅鳳之女。）

就在此時，又從樓梯上來一個藍衣少女，端着一個銅水盆，微微笑道；你們一梳頭就吵。公主聽見說話頭也不回說；去去去，不用你了，我要阿雲給我梳。阿水說：不用更好，我還懶得給你梳呢。做個鬼臉把梳子遞給阿雲，坐在公主旁邊的另一只梳妝凳上，搶過公主的鏡子自顧自的塗粉描眉抹胭脂化起妝來。對此公主毫無表示，她們已習以為常。她們是主仆，更像姐妹，有等級，但形同虛設。

一個三十多歲的侍女走上樓來，低着頭輕輕地說；請公主用餐。阿雲代答；知道了。

公主餐罷漱了漱口，接過一塊方巾擦擦嘴說；到書房告訴先生，今天不讀書了。一侍女答應；是，公主。一頓，公主又補充道；父王母後問起就說我上山去了。哎，對了，問問先生去不去。侍女答應；是。公主說：去吧。侍女轉身去了。公主邊走邊說；要帶吃的用的，今天晚些回來。另一侍女應道；是，這就告訴他們。公主點點頭，侍女才轉身出去。這裏的每個侍女都循規蹈矩，表情肅穆，就連阿雲阿水也表現得規規矩矩。

王宮後門，十幾個武士一律挎着腰刀，左手持弓，右手提缰，背着箭袋整裝待發。武士後面是騎在馬上的阿雲阿水，門前站着公主和一個英俊的武官，武官牽着三匹馬站在公主身後，再往後幾匹馬馱着木箱。

先生從門內走了出來，一望服飾而知，是個典型的中原文人，五十多歲，文質彬彬，非常儒雅。見到公主笑道；公主久等了。公主說；我也剛到，先生請上馬。先生說；這裏不是書房，公主先請。公主一笑，自己跨上馬鞍回頭對武官說；阿隆，扶穩先生。武官應道；是，公主。一個武士聞言随即過來攙扶先生跨上馬背，并為先生牽馬而行。

獵人在灌木叢中尋找獵物，兩只狗也警覺地耳聽鼻嗅，突然，狗聽到了什麽聲音，獵人也聽到了。他彎着腰循着聲音的方向悄悄前行，時斷時續的聲音漸漸清晰了，是女子的嬉鬧聲。獵人松了一口氣，直起腰奔着笑聲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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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和阿雲阿水在水中嬉鬧打水仗，阿水不愧叫阿水，她一個人對兩個，仍将對手攻擊得東躲西藏。

獵人在樹叢中看了一會，竟忘乎所以向水邊走去。

面對阿水的猛烈攻擊，阿雲招架不住，轉過身來抹去臉上的水，突然看見獵人，大吃一驚，急忙蹲入水中高叫；別過來，轉過去！

獵人聽見喊聲站在原地，但也沒有轉回身，癡呆呆地望着她們。

阿水申斥道；你找死啊！公主在這呢，還不快滾！

獵人不動也不應。兩只狗也跳到水裏狗視眈眈地盯着她們。阿雲見狀無奈，用祈求地口吻說；你知不知道姑娘們洗澡是不能看的？快走吧。獵人這才似有所悟，轉身離去。

阿水恨恨地說；這個混蛋，如此不懂禮數，敢到這來偷看，我去叫人挖下他的眼睛，看他還看不看？這個無賴。

阿雲說；他常年在山上，平時和他說話的人都沒有，連話都說不全，又不讀書，怎麽會懂你們那套禮數？其實要我說，這個人只是不懂事，沒見過的就想看看，他的心也不一定象你想得那麽髒，你就算了。

阿水連叫；呸呸呸，丢死人，你怎麽知道他心裏幹不幹淨髒不髒？哎呀呀，還“我們”那套禮數，“我們”算不算你一個？呸呸呸。

公主對這件事雖感意外，卻一直平靜地看着事情的全過程一聲未出，聽着二人争吵，公主才看看二人說；算了，這事誰也不要再提，鬧出去丢人的也是我們。阿水這才不再喊叫，但仍憤怒不已的叨咕；今天真倒黴。

公主問阿雲；你認識他？

‘不認識。’阿雲答道：我聽別人說起過他。這個人那時大概十一二歲吧，跟他阿爸到這邊打獵，就住在玉局峰的一個山洞裏。來了四五年，也就是前兩三年，這個人的阿爸就不見了，問他，他說掉進山澗裏了。問他從哪來，家在哪裏，他搖頭。問他幾歲了，他還是搖頭。大家見他可憐讓他下山，他說死也不下來。大家也沒辦法，誰知這幾年，他一個人竟活過來了，命也真大。

聽了阿雲的話，公主望着獵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阿水挑釁地說阿雲；我們都嫌丢人，就你不嫌，原來你這麽了解他，難怪你向着他，說不定你心裏八層早就巴不得他來看你這個樣呢。話音沒落，阿雲已把一捧水揚進阿水嘴裏。三人又打鬧起來，一片漣漪，水花飛濺。

一塊平坦的巨石上旁，衛士們有的在吃飯；有的收拾公主她們用過的餐具。阿水阿雲展開一塊潔白的羊皮棋盤鋪在巨石上，四角用石塊壓住。并在四個角的星位交錯擺放黑白各二枚棋子。

頭發尚濕的公主在面朝山下的棋盤一邊坐在正位，先生坐在公主右側位，阿雲阿水站在棋盤左側面，名叫阿隆的武官禮儀性的稍稍側着身坐在棋盤另一邊開始了對弈。随着一枚枚棋子落下，公主的頭發漸漸被風吹幹了，不時随風飄動擋住公主的臉。素面的公主依舊臉龐粉潤，唇紅齒白。在風的吹動下公主衫裙飄舉，體态畢現。阿健一邊下棋一邊不時偷看，難免意馬心猿下錯棋。先生指出了阿隆的一個昏招，弄得阿健面露窘色。阿水見狀捅捅阿雲，指指阿隆又指指公主露出一臉的壞笑。阿雲也忍俊不住偷偷地樂。公主對兩個仕女的行為有所覺察，看看阿隆又低頭看看自己，露出一絲羞澀，但很快恢複了平靜。阿隆也有所察覺，卻只是更加惶愧，昏招連出。弄得先生很覺意外，擡頭看看偷笑的兩個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