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馭獸縛靈
姜照月想了一整晚也沒想明白自家小鲛人說的別的酬勞是什麽,按道理來說,宋漸明身上最值錢的可不就是他的珍珠和鲛紗了嗎?
許是有些認床,姜照月一夜睡得都不大安穩,她戳了戳趴在枕頭邊的人魚團子,見宋漸明睡得深沉,便替他蓋好被子,自己跳下去梳洗了。
茵茵聽着動靜瞬間從床上跳了起來,只是她雙眼半睜,神色尚且不清明。
看起來還沒睡醒。
姜照月輕笑一聲,揉了揉小丫頭的頭發,叮囑道:“我去前院吃飯,你再睡會兒,記得看着點宋漸明,別讓他被別人偷了。”
小小這麽一個團子,別人可不是一抱就走?
小丫頭最聽她的話,聞言更是直接趴在宋漸明的懷裏,擺足了架勢。
“小七,為何這鲛人這些日子總是長睡不醒?”
【靈體化形,有違天道,當日化形宿主耗盡靈力,這鲛人也被逼得修為倒退三級,故而這些日子在補虧靈力。】
“那他現在大概是什麽水平?”
宋漸明一直嚷嚷着讓姜照月替他恢複實力,是故姜照月倒是對他如今水平産生了幾分興趣。
【是煉骨期,再修煉至人類的化神期便可恢複真身。】
所以宋漸明修煉至化神期,也就是他恢複真身之日?
宋漸明的真身是什麽樣子呢?
姜照月忽然又想起了昨晚那個令她心神不寧的夢境。
夢裏宋漸明晶瑩剔透的雙眸總是含波帶水的瞧着她,微微抿起的紅唇帶着刻意的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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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頭的宋漸明就像一柱含苞待放的紅玫瑰,而她則變成為花香吸引的辛勤小蜜蜂。
她真的一整晚都被宋漸明所謂的報酬擾的心煩意亂。
姜照月發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這是想到哪裏去了?
她的崽崽還那麽小,她居然就做這些奇奇怪怪的夢。
一定是她孤寡太久了。
既然雲來鎮尋不到什麽意中男子,那便去青州瞧瞧。
姜照月又捧了一把清水好好洗了洗自己腦袋,企圖把腦子裏的污濁都洗幹淨。
又聽前院奴仆來催,姜照月只以為是姜家一幹人等等急了,便随意束了個發匆匆趕過去。
“你可算來了。”姜青青正布置着餐具擺放,見姜照月來了,她眉毛揚起,一把将她拉至一旁。
“你知道我父親為什麽讓你住到我們家裏頭來嗎?”姜青青伸出指尖,那小小指尖立刻抽出一小根木條來。
她炫耀似的伸到姜照月面前,見她一臉不知,立刻莫不急待的說道:“距離上京的晴方書院選拔只有一年,陛下特地下了诏令命令各宗族挑選天賦出衆的弟子。”
姜青青臉上挂了笑容,姜照月聽此立刻便明白了姜青青說的是什麽事情。
可不就是她提了許多日子的去青州書院讀書的事情。
她道這雲來鎮姜家這麽多年對她不聞不問,怎麽最近突然就熱切起來了。
感情是看她也要回青州了,略略照拂一二罷了。
“是不是得先通過青州書院的考核,才能進入什麽晴方書院。”
“自然如此,晴方書院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那裏頭也沒有什麽內定選舉,一切都憑本事罷了。”
姜青青說着說吧便掩蓋不住自己的向往之情,她恨不得此刻就離了家踏入青州的地界,更是有些迫不及待去一賞上京風采。
她雙眼迸發出奪目光芒來,連拉着姜照月衣袖的手不覺也用上了幾分力氣。
“最繁榮的上京,成為最強者,飛升上仙,這些難道你都不欽慕嗎?”
“欽慕啊,但都不是我所追求的。”姜照月攤攤手,比起姜青青此刻的激動,她更想看看今日吃什麽菜。
姜家果然是一方大戶,一頓早膳趕得上她十天吃的飯食了。
姜照月雙指略摩挲了一下,心裏頭盤算着該如何帶些回去給宋漸明吃。
小鲛人怕還沒吃過人類的食物吧。
吃飯的時候會不會像吃花的時候一樣漂亮又精致呢?
吃多了不會又結果子吧?“三丫頭來了啊。”姜父不緊不慢地趕過來,他換上一身绛紫官府,看上去是打算一會兒就去府衙。
比之從前,他的态度有些刻意的熱切。
又許是這位姜大人并沒有将姜照月這麽一個小姑娘放在心裏頭,所以他更是直接問道:“如今你修煉到什麽地步了?”
姜父收回手心試探的靈氣,心中疑惑不已。
一般而言,高階者看出低階者的靈力等級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是今日怎麽失效了?
【提醒宿主,有人試圖探測宿主靈力波動,已被系統駁回。】
呵,姜照月掀起眼簾,意味深長地看着面前裝的和藹面孔的姜大人。
她扯出一抹笑來,随意應付着,“前些日子才會修煉,應該也算是築基吧。”
築基是修士中最低的等級,也因為築基和金丹一層有天壤之別,因而沒天賦的修煉者大多卡在了這一步。
因而築基一等級中,也是良莠不齊。
“三丫頭怎麽跟我開玩笑呢”姜大人摸着自己的山羊小胡子,輕輕笑了兩聲,“一個築基怎麽有資格契約靈獸,擁有自己的式神呢?”
姜大人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一雙眼睛裏都是探究。
“聽說你前些日子癡傻病狀剛好?”
姜照月眼眸深了深,平心而論,她并不喜歡從這些人口中聽到宋漸明的名字。
他們都是将宋漸明當成一個争奪品。
就連這些人提到宋漸明的名字,她都覺得是亵渎。
只是她現在更應該探究的是,為何只是一夜,這姜大人便知道了宋漸明的存在。
果然,這便是強者的絕對壓迫嗎?
于是她也笑了兩聲,仍舊是那副懶懶散散的神情。
“興許是我運氣好,閑的沒事的時候去海邊轉了轉,便碰上了一個瞎子人魚。”
鲛人出世,勢必會引起騷動,因而姜照月刻意隐瞞了宋漸明的鲛人身份。
反正她的小鲛人現在就長了個短短尾巴,誰能看出來是鲛人
"無論是什麽,都是個福報。"
一般而言若是主人想要強行簽訂式神契約,是必須要高于靈獸的修為的。
因而那些築基等級的修士自然是沒資格擁有屬于自己的一個靈獸的,可若是真有了一只,那也能稱得上是運氣好得了福報了。
顯然,姜父認為姜照月就是這麽個運氣好的。
不過,她也只能配得上瞎了眼的人魚靈獸了。
“從前應該是沒人教過你的,不過你既然要去青州讀書,我免不了要教你些禦獸法則來的。”
姜父從袖口取出一長截柳條鞭子來,他在鞭上灌注一絲靈力,這鞭子立刻便活了起來,一鞭子拍在地上,似乎有天崩地裂之勢。
“這是驅獸鞭,式神契約簽訂之後,你只需要灌注自己的靈力,便可以讓你的式神乖乖聽話。”
這鞭子姜照月看見姜青青對她的令狐用過,沒想到還是個祖傳物件。
靠式神契約強行禁锢靈獸還不夠,居然還要用鞭子肆意鞭撻他們。
“還有縛靈鎖,只要你給你的靈獸戴上,他若敢逃走,便會喪盡靈力而死。”
見震懾作用已起,姜大人頗為滿意地收回鞭子,繼續洋洋自得道:“你不懂這些,我已經替你的靈獸上好了縛靈鎖,就當我給三丫頭的見面禮。”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父女兩人連臉上欠揍的神情都一模一樣。
清脆的銅鈴聲自門外響起。
——是尋常靈獸所佩戴的銅鈴!
姜照月猛地回頭,卻見前後左右依次立了四位修士,而宋漸明雙手縛着鐵鏈,脖頸間竟然纏着和那靈狐一模一樣的鎖鏈。
宋漸明雙目泛紅,臉上更是出現了從未見過的狠厲神色。
他額心朱砂痣如血一般紅豔,周身更是萦繞着濃濃黑霧來。
“這是什麽意思?”
姜照月怒上心頭,靈氣從掌心噴湧,毫不客氣地撲倒為首的兩名侍衛。
“三丫頭,我這是幫你啊,我念着你原先癡傻,如今修為又低,怕你降不住這靈獸。”
姜父還是一年賜恩的表情,他這副嘴臉讓姜照月更加暴動。
她現在真的很想一拳揮到這老東西臉上。
【對方元嬰等級,請宿主謹慎行事。】
“我從未癡傻,大人既然未曾醫治過我,便不要再信口雌黃。”
拖拽在地上的鐵鏈發出刺耳的聲音,姜照月将宋漸明抱到懷裏頭,狠狠地剜了一眼姜父,然後毫不客氣地說道:“至于我的靈獸,自然我說了算。”
“旁人,沒有資格幹涉。”
聽聞此言,姜父不怒反笑,他完全不會因為一個低階後輩的話而生氣,反而隐隐有些好笑來。
于是他揚聲道:“你這靈獸雖不是什麽稀缺的,但你賣給旁人也值幾個銀子,反正你的實力也保護不了他,不如早日發賣了去。”
“姐姐,我沒事。”
傳音斷斷續續地,宋漸明的眼睛也一開一合,顯示出極不穩定的樣子。
姜照月緊緊抓着宋漸明的指尖,靈力更是毫不吝啬地往他身體裏頭送。
“竟然敢在我療傷的時候偷襲我,果然是無恥人類。”
宋漸明又擡眼看了一眼姜照月,飛快地補充了一句,“我最近也養傷,我從前不那麽弱的。”
這個時候還要面子……果然是每時每刻都怕損了他帝王威儀去。
姜照月抓着他脖頸上的縛靈鎖,左瞧瞧右瞧瞧都沒找到什麽鎖眼。
難不成要硬生生劈開來?
她伸出手指在空中打了個圈兒,一把刀瞬間就出現在她手中。
——咣!
靠!
她的刀裂了……
【縛靈鎖乃玄鐵制成,非神器不可斷。】
神器?
姜照月低頭看了看衣着樸素的自己。
若說神器,她全身上下最值錢的不就是這個小鲛人了嗎?
縛靈鎖鎮壓住了宋漸明的靈力,使得他全身上下竄上一股難以壓制的炎炎烈火來。
火天生克冰。
宋漸明阖目,凝聚心神壓制這邪火。
誰知雙頰忽然被捏住,再睜眼,纖細手指卻是探入他的口中。
“宋漸明,你的牙齒夠不夠硬。”
姜照月兩眉微微蹙起,一副極為苦惱的樣子。
她一只手托着他,另一只手輕輕拎着縛靈鎖,然後看着他,輕輕問:“你能不能把它咬斷啊?”
……
“我真的不是狗。”
宋漸明屏住心神,姜照月周身萦繞的清淡花香舒展了些許他心中的煩躁。
今日之事,實在是奇恥大辱。
他越發怒,心中越煩躁,這縛靈鎖的束縛便越強大。
他本就靈力虧空,今日又抽調了許多,一時不查,竟然直接吐了一大口血出來。
“小七,小七,那個,你有沒有什麽靈丹妙藥,我跟你換,欠多少錢都行。”
姜照月的衣裙上綻開了點點紅梅,她心中慌了神,更是不要錢似的輸送靈力,恨不得将這狗屁玄鐵直接劈斷。
她還以為将宋漸明揣進兜裏是多掩人耳目的手法,殊不知在那些修煉者面前,不過是掩耳盜鈴的小把戲罷了。
【今夜鬼市開啓,宿主可自行選擇是否前行。】
鬼市?是她想的那個鬼市嗎?
充斥着狐貍精,蠍子精,蜘蛛精的鬼市嗎?
算了,眼下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只要能解開宋漸明的縛靈鎖,去天堂都行。
“怎麽去?”
【看緣分進。】
……這鬼市挺叛逆,你這個垃圾系統也挺叛逆。
×
夜過子時,陰氣彌漫,四顧無人,寂寥無煙。
“茵茵,若你見着什麽特別的,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茵茵正因為沒照顧好宋漸明而自責,聞言鄭重地點了點頭,又看向宋漸明說:“娘,爹好難受的樣子。”
宋漸明的魚尾無力地垂落在她肩膀,整個人更是耷拉下來。
姜照月輕輕撫摸着宋漸明的後背,将體內靈力轉為水系,皆輕輕灌注他身體裏頭。
宋漸明眼睛閉着,似乎又進入休眠狀态。
靈氣緩緩流動,他眉眼舒展了些,姜照月也就輕輕松了口氣。
“好冷啊。”
冷?鲛人一族生活在東海深處,怎麽會畏懼寒冷呢?
眼見小鲛人的身子團在一處,姜照月便将他往自己懷裏頭塞了塞。
雖說她起初和宋漸明簽訂式神契約只是因為他稀有多金。
但既然簽訂了式神契約,她也會盡到主人的職責盡心保護他。
鎖骨處有一些癢癢的感覺,原來是宋漸明伸出爪子在她脖子間撓了撓。
“咕嚕。”
他吐出一個小小氣泡,然後展出一抹清淺笑容來。
“姐姐,我無大礙。”
“這縛靈鎖本意是束縛靈獸,并非傷害靈獸,我抗過去便是了。”
縛靈鎖之所以有其效用,不過都是高階法師施加的束縛罷了。
只要他能突破這束縛,這縛靈鎖自然對他就無用了。
可是姜照月并不這麽想,她只知道自己的靈獸被綁上鐵鏈,像狗一樣被任意驅使,毫無尊嚴可言。
她輕輕撥開宋漸明額間碎發,又将他探出來的魚尾又塞回衣襟裏頭。
“宋漸明,你是和我簽訂契約的靈獸,不是被人豢養的寵物,無論是誰,都沒資格那麽對你。”
她捏了捏宋漸明軟趴趴的魚尾,趁着他如今沒了力氣又偷偷摸了兩把耳朵。
“所以你快點長大,現在姐姐要去給你找東西切掉這破鏈子了。”
語畢姜照月還不忘自己的初心,複又低下頭輕輕哄着這小鲛人。
“長大了不要忘記多吐點金子給姐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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