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初入姜家
夜空中繁星點點猶如碎花絢麗,?枝桠間的蟬鳴伴随着鳥叫生生不息。
星星點點的碎光悄然掉落在宋漸明的發間,和波光粼粼的湖面仿若渾然一體。
宋漸明仿佛是枕着星光,倚着銀河一般。
姜照月歪了歪腦袋,?笑眼彎彎地看着宋漸明認真思索。
“綠茶呢也是植物的一種,?它入口清香,?令人回味無窮。”姜照月豎了一個大拇指,?十分誠懇地說:“是難得一見的好茶。”
原來是茶。宋漸明擡起頭,伸手撥弄着水面。
“沒有好聽的花嗎?”
“再好聽的花不還是要進你的肚子?”幼年形态的宋漸明整個人都軟和和的,?姜照月揉了揉他的腦袋,?直接說:“以後我就叫你茶茶了!”
“叫宋漸明又太顯得生疏,?叫別的名字也過于普通,?想來還是有個小名比較方便。”
這樣她只要一喊起茶茶這個名字,就立馬能想到宋漸明的昔日茶言茶語。
他日等宋漸明一朝成王,?她再把這事拿出來嘲笑他,?這不是很好玩?
宋漸明低下頭讓人,?在水光潋滟的掩蓋下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他雙手規規矩矩地擺在身前,悄悄地将那一方魚尾藏在水裏頭輕輕晃着,?借此來掩蓋心裏頭的雀躍。
原來姜照月給他取小名,?是想同他更親近些……
于是他仰頭,姜照月霎時間只見滿天星光盛滿他雙眸,?水波流轉盡映于他臉龐。
“那我該叫你什麽?”
該叫什麽才會顯得他們更加親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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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叫我姐姐就行。”
姜照月輕咳一聲,面團似的人魚崽崽偏偏長了副精致面孔,星光般的眼睛一閃一閃的,若有若無地看着你,?再低低喊上一句“姐姐”。
每每這時,就算宋漸明折損了一整片花圃,姜照月她都不帶心疼的。
按理說,?姜照月初次來姜府便迷了路,理應有人來尋卻是。可是如今已經到了下半夜,姜府裏頭還不見有人來找。
整座府邸靜悄悄地,像是将她完全遺忘了似的。
姜照月搖搖腦袋,若是真忘了也就好了,反正她也未曾念過他們。
一不做二不休,姜照月幹脆拍了拍宋漸明的腦袋,領着他往後頭繞。
“走,今兒姐姐帶你找靈泉去。”
話音剛落,只見消失了大半個白天的姜青青從重疊假山之中貓着身子鑽了出來,她一如往常伸出手想要逗一逗宋漸明,卻還是被他十分高冷的躲開。
“姜照月,你躲這兒幹什麽呢?”
姜青青撇撇嘴,她早上和姜驚語寒暄過後這才想起來自己忘記了姜照月,于是回了屋子等了她整整半日,誰知到晚上也不見她回來,心中擔憂,便偷偷跑出來尋她。
“我還以為你去哪兒了,原來是帶着自己的小人魚來湖邊嬉戲了。”
姜青青蹲下身子捧了一把水,然後出其不意地往前一灑,想要捉弄姜照月懷裏頭的小靈獸一番。
這小靈獸有兩副面孔,對自家主人就親親熱熱的,對她就高冷無邊。
她早就想捉弄他了!
宋漸明懶散地轉了個身,他輕輕擺了擺手,那些撲面而來的水珠就仿佛有了靈性似的踩了一個急剎車,然後飛速向姜青青撲去。
“你的靈獸不是個瞎子嗎!”
姜青青伸手擦去臉上的水珠,她眼睛裏仿佛都能冒出火,姜照月見狀連忙抱着宋漸明離她更遠了些。
“還不是你先招惹我家靈獸。”
姜照月撇撇嘴,她可護短的很,剛剛明明就是姜青青想要先欺負她家小鲛人的!
“你做的很好,以後誰要是欺負你,你就欺負回去。”
自家小鲛人這麽乖巧可愛,以後可不能太善良随随便便被人欺負了去。
姜照月心裏頭善良單純的小鲛人此刻正在盤算着如何将面前這個三番兩次打擾他和姜照月獨處的女人悄無聲息地解決掉。
姜照月從儲物袋裏頭又摘了一枝鮮花塞到宋漸明的手裏,她低下頭,諄諄教導道:“不管做什麽,前提都是自己不能受欺負。”
宋漸明手裏頭握着纖長花枝,帶着露水濕意的花瓣在他臉龐上輕輕滑過,又緊緊貼在他的唇畔。
他輕輕咬了一口,寂靜無波的眼睛定定看向姜照月。
姐姐這是……在表揚他嗎?
“前提的前提是姐姐不能受欺負。”
他咬了一半的花瓣忽然開口,聞言姜照月笑出了聲,她輕輕伸出手指将他露在外頭的花瓣又塞進了他的嘴裏,忍不住開玩笑說:“式神契約你倒是記得很清楚。”
式神契約第一條,主人的安危淩駕于一切之上。
啊。
宋漸明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重重咬下了最甜的花蕊。
甜津津的花蜜仿佛細絲鑽入他心尖,他抿抿唇,舔舐掉唇畔的最後一絲甜意。
她覺得是式神契約就是式神契約吧。
他才不要解釋那麽多呢!
姜青青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她就知道但凡她和姜照月再加上她的一個小靈獸,最後受傷的必然是自己。
誰還沒有靈獸的。她姜青青曾經也是擁有好幾個靈獸的人好嗎!
不就是一個小人魚嗎,她一點都不羨慕。
小小的,那麽傻一看打架就不行。小耳朵尖尖的還時不時搖着魚尾巴,一看就很黏人。
“阿簡,出來。”
姜青青對中指上的一枚戒指喚了兩聲,不情不願的靈狐果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咳咳,姜青青不自在地四處瞥了一眼,努力對面前臭臉的靈狐擺出主人架子。
“那人魚欺負我,你去幫我報仇。”
她不光額前碎發滴着水珠,就連面前的襦裙前襟都沾濕了一大片水漬。
阿簡什麽時候見過姜青青這等狼狽的樣子。
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擡起腦袋搜尋姜青青口中的人魚蹤跡。
阿簡的目光鎖定在乖乖蜷縮在姜照月懷裏的宋漸明。
“你确定這是人魚?”
阿簡雙眸緊緊鎖住,很快他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瞳仁也猛地一震。
他也是個活了百年的靈狐,自然一眼就看出來面前這個靈獸并非真人魚。
只因着幼年形态,又容貌精致,便被誤以為是美人魚罷了。
阿簡雙唇緊閉,強行掩下自己內心的激動。
若是他這雙狐貍眼睛沒有看錯,對面的……不就是消失數百年的鲛人嗎?
可是鲛人一族不早就因為那一場禍事而盡數滅亡了嗎?
難道那個傳聞……最終還是應驗了?
“你身上有一道禁制。”靈狐緩緩伸出手,化為人形的身體一靠近宋漸明便不由自主地露出自己的狐貍尾巴。
這是絕對力量的上層壓迫。
哪怕如今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尚未修成正形的鲛人幼崽。
尊貴的王者血脈優勢對他們這些普通靈獸有着天然的壓制。
“阿簡,你對她搖尾巴幹什麽?”姜青青睜圓了眼睛,十分悲憤地指着姜照月道:“不對,你對她懷裏的人魚搖什麽尾巴”
她叫這靈狐出來是來撐場子的,怎麽這靈狐跟找到意中人一樣失魂落魄的,還靠的那麽近。
姜照月懷裏頭的這只人魚果然不正常!
“阿簡,你清醒一下,他家靈獸是公的!”姜青青站在原地急得都要瘋了,居然開始口不擇言,“你要是真發情期了,我就給你找個母狐貍來不就行了。”
人魚和狐貍。
這跨的也太厲害了吧,這都海陸結合了?。
阿簡收回了自己探究的目光,他只是試探着靠近宋漸明幾步,便已經有些受不住他的威壓了。
他在無形的釋放着屬于自己的王室壓迫。
阿簡沒忍住,又将眼睛放到了此刻阖目乖乖依偎在主人懷裏的小幼崽。
誰能想到一臉人畜無害的精致靈獸,居然背着主人暗中給他施壓。
就像是在宣布自己的所有物似的,硬生生地将他逼的離姜照月有三尺遠。
有意思。
阿簡撫摸着手臂上的傷痕,一個被下了禁制壓制了力量的鲛人幼崽。
呵,他有預感,以後的日子可有樂趣了。
阿簡伸了一個懶腰,回頭看了看自己還游離在狀态之外的主人,随口問了句,“還有別的事嗎,沒有我回去睡覺了。”
“哎,我讓你幫我收拾這個靈獸你還沒給我幹呢!”
誰知這靈狐攤攤手,一臉無奈。
“沒辦法,打不過。”
“你找死!”姜青青自覺丢了臉,拿出腰間佩着的鞭子就要打上去。
這靈狐也不躲,就冷着一張臉站在原地。
姜青青這大小姐脾氣還真是來的快啊。
姜照月嘴角抽了抽,伸手抓住了姜青青的手腕。
“明兒就去青州書院念書了,你不準備準備啊?”
說到這個姜青青才想到自己此行來找姜照月的目的,她眼睛四處瞥了瞥,雙手絞着衣角,然後又對着半幹的衣袖扇了扇,竟然也忘記了自己能用靈力烘幹衣裳的事情。
“就是……去青州書院經常會有試煉什麽的,就可以自由組隊,一般四個六個人都可以。所以,我就是……”
"啊,你就是想和我組隊,想讓我和宋漸明一起保護你是不是?"
姜照月飛快地接話,果然這丫頭火爆脾氣,她只說了這麽一句,姜青青就被激得跳了起來。
“明明是我保護你好不好!你修為比我弱!”
她雙手插腰,高高地昂起頭,“好歹我們都是一個鎮出來的,我就勉為其難地保護你了。”
“我都想過了,我們都是木系法師,我的靈狐是火系,你的人魚是水系,我們四個剛好互補。”
她看着姜照月懷裏頭的靈獸,沉思了一會說道:“不過現在有些麻煩的是你這靈獸太弱了,還是個半獸形态,也不知道青州書院那邊肯不肯算他。”
“無所謂啊,不算就說我們三個人呗。”姜照月拎了拎宋漸明的耳朵,反正他本來就不是人,這麽說也沒什麽吃虧的。
“怎麽,你不和你那位貌比天仙,天賦卓絕的驚語表姐一起?”
眉毛輕輕動了動,姜青青擡頭,便看見姜照月彎月般的眸子正含着笑意望向她。
該死,怎麽到了青州就覺得這人漂亮水靈了許多。
難道青州的風水養人嗎?
她被這笑意擾亂了心神,當下連眼睛都不知道該放在何處,最後還是低下了頭,梗着脖子答道:“驚語表姐自然不跟我們一隊,青州多少公子小姐們都想和她一起呢。”
“說到底,你還是被抛棄了呗。”
細小的石子投入湖中不激起一絲一毫的水波,更不要提發出什麽引人注目的聲響來。
夏風有些燥熱,吹的姜青青身上黏黏的。
“青州的高手有好多,我發現我在這兒什麽都算不上……”
少女的憂愁在黑夜之中被無限放大,姜青青蹲下身子百無聊賴地扣着腳下的鵝卵石。
怎麽說呢,沒出過雲來鎮的時候,她以為東海的珍珠就是這世上最漂亮珍貴的了。
來到青州以後,卻發現這兒遍地都是河流,漂亮的珍珠也遍地都有。
除非是最耀眼奪目的夜明珠,否則任何一個成色上佳的珍珠在這兒也只能算得上是凡品。
她突然有些想念那個只有幾間屋子卻燈火通明的雲來鎮。
姜青青吸了吸鼻子,卻聽見姜照月的聲音從她背後涼涼傳來。
“幹嘛,想家了啊?”
“走之前是誰跟爹娘保證要出去闖蕩一番的,怎麽才離家一天,就有人哭鼻子呢?”
姜照月摸着宋漸明濕漉漉的後背,将他舉到面前,然後她低下頭,用鼻尖輕輕點了點宋漸明的鼻頭。
“咱們的茶茶還從來沒有因為想家而哭鼻子呢。”
“喏,這朵花是獎勵給我們茶茶的。”
姜照月抱着人魚崽崽大步往前走去,經過姜青青的時候還輕飄飄地也扔了一朵花給她。
“喏,也送你一枝。”
一天一枝花,大夫遠離你。
宋漸明剛剛吃了頓飽餐,便頗為閑适地拿着那小枝花在手裏頭把玩。
只是當聽見姜照月也給了姜青青一枝花的時候,心情瞬間有些不好。
就好像,這東西不再是他獨有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簽訂了式神契約,也可能是因為鲛人有天生的領地意識。
宋漸明覺得自己對姜照月有了莫名的占有欲。
他無法容忍姜照月對其他靈獸言笑晏晏,更不希望她的注意力時刻被不相幹的人分散了去。
他現在甚至不能容忍姜照月将原先給他的東西分給旁人一絲一毫。
包括他的鮮花、舒服的懷抱和她所有的溫柔與善意。
宋漸明抿抿唇,他覺得自己屬實太自私了。
可他不是天生的神明,更是無法控制這些陰暗念頭的滋生。
尤其是他發現自己可以無限地吸收來自各方的怨靈之力。
于是他只好克制着,隐忍着,渴望着。
他想,也許完成冥冥之中的指引,複興東海的那一天,他才算是真正的解放吧。
“是不是送她的花剩下了一枝才給我的。”
花枝被人從中間絲毫不憐香惜玉地折斷,只是宋漸明還沒舍得扔下去,便緊緊地攥在手心裏。
“怎麽會呢?”
姜照月洋洋灑灑走了兩三步,才發現她自己壓根不知道路。
于是她回頭,對着拿着花發愣的姜青青喊道;‘快過來帶路啊。’
“你理她不理我。”
小鲛人翻了個身,漂亮的魚尾蜷縮在身後,只見他氣鼓鼓地冒出一長串氣泡,就連耳朵都緊緊地貼着頭皮。
“我剛剛不是回答你了嗎?花是給你的,她的就是附帶的。”
宋漸明埋頭輕輕嗅了嗅,然後他撇撇嘴。
“這花都不新鮮了,分明就是她挑剩下的。”
“你喜歡她不喜歡我!”
這又是鬧哪出?
姜照月幽幽嘆了一口氣,耐下性子解釋,“最新鮮的都喂給你吃了,不新鮮的才拿來給你玩。”
她擰了擰宋漸明的臉蛋,假裝生氣似的壓低了聲音質問道:“你哪裏看出來我不喜歡你了?”
“不喜歡你我把一個花圃給你糟蹋?”
“不喜歡你我每天親自給你洗澡?”
“不喜歡你我睡覺都揣着你睡?”
她伸手将宋漸明縮成一團的魚尾拉直了,手指不輕不重地扣着上頭的鱗片,仿佛在發洩心裏頭的不滿似的。
誰知宋漸明魚尾輕輕一勾,将她的手指牢牢卷住,口中還念念有詞。
“那你就是喜歡她比喜歡我多一點。”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面帶感傷。
“我知道,我就是一個靈獸,一個連人形都修不成的廢物靈獸。”
說罷,他的魚尾還十分配合地踢了踢,仿佛在怨恨自己為什麽沒有一雙腿。
“宋漸明,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宋漸明:你不喜歡我了。
宋漸明:你喜歡她更多一點了。
宋漸明:我知道自己是個小廢物。
茶言茶語一大串攻擊來臨,對此我們的姜照月只能表示。
我不是,我沒有以及發動糖衣炮彈攻擊。
猜猜我們小姜同學喜歡小鲛人什麽???#有獎競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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