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榮獲新書
衆人發現青州書院裏最懶散的姜照月突然有一天勤奮了起來,?不僅日日早起練功,課下還十分虛心向師長請教。
這世道連廢柴都這麽努力了,那他們這些人有什麽資格不努力?
于是自從試煉結束後,?青州書院出現了一股好學之風氣。
“青州書院能有如今的造化,?都是三皇子殿下的功勞啊。”
書房內,?裴瑜正提筆拟定明日的拜師名單,?卻見姜遠山站在他身側,神情莫測。
他擱了筆,?輕攏衣袖,?緩緩起身,?問:“姜家主來找我有何事?”
“聽聞殿下此番有意收一位門生?”
姜遠山笑了笑,?“我那二女兒少有才名,勉強能在殿下手下讨教一二。”
他将裴瑜這尊大佛請到青州來好吃好喝的供着可不是為了整頓什麽書院的風氣,?對于姜遠山而言,?裴瑜此人最重要的作用就是替他姜家鋪向去上京的路。
裴瑜手中有晴方書院的名額,?若是驚語能拜入他門下,那去上京豈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姜二小姐天賦出衆,?即玉不敢誤人子弟。”
裴瑜面含微笑,?輕輕柔柔婉拒了去。
姜遠山是料想這裴瑜不會輕易答應的,朝堂中的人都知道這位三皇子性格最是執拗,?更是不喜歡受人擺布,凡事都有自個的主見。
于是姜遠山依舊捧着笑臉問:“那敢問三皇子殿下中意何人?”
裴瑜手指蘸水,在古銅木桌上輕輕畫了一輪彎月。
他啓唇,“我所中意者乃姜家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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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照月?
姜遠山心領神會,?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将姜照月從雲來鎮帶回來的原因,如今看這裴瑜的意思,他怕是剛好歪打正着對上了。
對于姜遠山來說,?所有兒女都是他家族利益的籌碼。
姜家無子,他便親自抱養了姜驚語作為培養人養着。
可是和上京皇室的那門親事他也不舍得扔掉,細細打算,竟然發現被他一直仍在偏遠小鎮的那位女兒不論身份還是旁的都意外的合适。
而大早上刻苦練功的姜照月還不知道自己連未來都被別人規劃好了。
“其實你不用這麽努力,我可以保護你的。”
姜照月正哼哧哼哧從下頭搬石頭練體力,聽到宋漸明的話,她累的眼皮都擡不起來。
“你不懂,我這叫作積極生活。”
姜照月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目光如炬。“我都想好了,要想幫你找回當年真相,就得去上京,畢竟最厲害的的地方就是真相最多的地方。”
“也對,那我也好好修煉。”
姜照月滿意地點點頭,這幾天她拼死拼活修煉就是為了給宋漸明樹立一個良好形象,這個崽崽現在可算上點道了。
幸好她沒把孩子養廢掉。
宋漸明坐在走廊上,他伸出白皙指尖輕輕在空中點了點,看上去一點也不象是在修煉的樣子。
姜照月覺得自己手上的石頭突然輕了些,整個人也輕飄飄的,好像卸下了全身的重量。
這種飄飄然的感覺他還只是在升階的時候游過,
難不成她又要升階了嗎?
姜照月心下一喜,連忙攤開手掌探查靈氣。
水花宛若手掌輕輕托舉着姜照月手裏頭的石塊,姜照月黑着臉看着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宋茶茶,這就是你說的修煉?”
所謂修煉,就是用他的靈力來幫她偷懶?
偏偏宋漸明本人還毫無覺悟,眨巴着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看着她。
“我和姐姐一起修煉啊。”
宋漸明指尖動了動,那簇小水花也輕輕探出一個尖尖勾了勾姜照月的手指頭,像是要和她拉鈎似的。
“揍死你。”
姜照月使勁戳了戳那水花,誰知這水花遇剛則柔,姜照月的手剛碰上,它便一下子劈成了兩半。
“你自己不修煉就不要妨礙別人修煉。”
姜照月伸出手戳了戳宋漸明的額頭,她一只手抓着宋漸明的腰帶,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臉頰,惡狠狠威脅道:“再打擾我上進我就把你綁在家裏頭。”
“可是我剛剛一不小心找到一棵漂亮的珊瑚,還準備邀請姐姐去看看呢。”宋漸明撥弄着自己的手指頭,又輕咬下唇擡眼欲說還休的瞧着姜照月。
姜照月咽了咽口水,問他,“有多大?”
宋漸明比劃了一下,狀似苦惱,“大概半人高吧,反正聽說挺值錢的。”
“那我們進去歇歇吧,我有點累了。”
石頭被姜照月一點也不愛惜地扔在地上,她雙手背在身後,努力裝出一臉正色的模樣。
“走吧,剛好看看東海的珊瑚長什麽樣子。”
“東海珊瑚長這樣?”
姜照月嘴角抽了抽,指着面前穿的粉粉嫩嫩的小女孩。
數日不見,茵茵這丫頭好像是長大了些,但是別以為她長得和珊瑚一樣高了,她就可以說自己是珊瑚了!
“娘見到茵茵不開心咩?”
茵茵咧着嘴傻笑,笑着笑着她卻又是哭了起來。
“還以為娘不要我了嗚嗚嗚把我一個人扔在山下面那麽久嗚嗚嗚。”
“我不是我沒有。”
小孩哭起來最煩人了,姜照月又不會哄人。思來想去,她瞥了一眼宋漸明,決定把這個鍋扔給他。
“要怪就怪他,是他沒時間帶你。”
茵茵擡起一只眼簾悄悄打量了一眼宋漸明,然後她閉上眼睛哭的更大聲了。
“嗚嗚嗚茵茵不怪爹爹,茵茵知道娘喜歡了別的男人,爹得失寵了沒法子養茵茵了。”
小姑娘還兩面派啊?
姜照月貼着宋漸明咬牙切齒,“當初我們把茵茵托付給哪戶人家來着?”
“是個旅館,不過樓上是說書的。”
那怪不得。
“小孩不能亂說話的,亂說話會大舌頭。”
姜照月塞了個白面饅頭到她懷裏頭,見這丫頭嘴一癟又要哭的樣子,她連忙又伸手抓了一個饅頭塞到她的嘴裏。
“娘,三皇子一點也不好。”
小丫頭哭餓了,開始一塊一塊撕着饅頭吃,“我聽外頭說三皇子不近女色,還喜歡到處送錢。”
“一點也不好。”
茵茵又特地強調了一編,她哭的亮晶晶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姜照月,沒法子,姜照月只能敷衍地點點頭,“是是是,全天下就你最好。”
“你把這丫頭帶上來幹什麽?”
宋漸明撓撓頭,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她一個小孩子經常一個人在外頭不安全。”
“不,茵茵是來保護大家的。”
茵茵蹬了蹬自己的小短腿,十分認真地說:“有人想來偷走漂亮小魚。”
漂亮小魚?
姜照月回頭望向宋漸明,他們這兒的能把漂亮和小魚融合的,怕是只有宋漸明一個人了吧?
“偷魚幹什麽啊,做成紅燒魚塊啊?”
姜照月扔了顆花生米在嘴裏,她也沒将茵茵說的話當回事,反而懶懶散散地看着宋漸明,警告他再不老實就把他做成紅燒魚!
“說是要回去再次獻祭,做成幹屍魚嘻嘻嘻。”茵茵伸手去搶姜照月手裏頭的花生米,一邊搶一邊還說:“他們說什麽東海主沒死透,得再獻祭一遍。”
獻祭?
花生米從指尖滑落,姜照月和宋漸明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
能讓茵茵這陰陽眼看見的東西……定然不會是活物。
難道東海還有怨靈活着嗎?
姜照月輕輕靠着宋漸明,低聲問他,“死人獻祭是比活人好嗎?”
“死人沒有意識,更好控制,活人會有自己的記憶和生活,難以完全服從。”
“你說找你的這個人會是幽州魏氏供奉的那位鬼神嗎?”
姜照月深吸一口氣,獻祭之事牽扯妖魔之說,她一個凡人觸及到這些,真是感覺可怕又詭異。
不知為什麽,她此刻心中隐隐有一個猜測。
若非當時情勢危急,他們定然是要先殺了宋漸明再獻祭的,而不是讓萬千怨靈生生進入宋漸明鮮活的體內。
這鬼神不會現在後悔了,要重新殺了宋漸明再獻祭吧?
靠!姜照月撸起袖子擋在宋漸明跟前,十分有義氣地說:“沒事,你別怕,我馬上好好修煉保護你。”
她伸出手輕輕蓋住宋漸明的眼眶,感受到他鴉羽般的眼睫脆弱地顫了顫,漸漸掌心也有了濕濡。
“你怎麽也哭了。”
姜照月慌亂地收回了手,卻見宋漸明雙目輕和,眼尾漫紅,碎珠落淚,不甚美感。
趁着宋漸明閉着眼睛,姜照月偷偷将掉下來的淚珠子撿起來塞在腰間。
她拍了拍宋漸明,剛要安慰他,卻聽他說:“姐姐是不是在手上塗了藥水,這藥水辣的我睜不開眼睛。”
嗯?
姜照月埋頭嗅了嗅自己的手掌,然後……被手心的辣味給嗆到了。
她自覺向後退了兩步,讪笑兩聲解釋道:“不好意思,中午做的辣子雞忘記洗手了。”
虧她還以為宋漸明是被她感動哭了呢。
“或許你可能不信,我是準備有人來抓你的時候,拿辣椒水噴死他們。”
姜照月搓搓手,束手無策地看着被辣椒辣的直流眼淚的宋漸明。
“我信。”
宋漸明睜開了眼睛,水霧讓他看的并不真切,只能看見姜照月的腦袋動也不敢動,僵直着身子關切地看着他。
宋漸明輕笑了一聲,重新将一雙眼睛閉上,仍然是裝出一副很痛苦的模樣。
“他們若是有命只管來抓我便是。”他舌尖抵着後槽牙,閉上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嗜血的幽光來,“不管怎麽說,我為王,他們是臣。”
“所以姐姐為什麽中午偷偷吃辣子雞不告訴我?”
話題轉得太快,姜照月還沒從宋漸明顯露的一絲霸氣中回神,便聽見他委委屈屈地開口。
“魚不愛吃雞啊。”
姜照月捧着一束花,“我知道你喜歡吃這個。”
“明明是因為和別人一起捉雞了,根本帶不回來給我們吃。”
茵茵的小腦袋鑽了進來,她随手抽了一支最漂亮的花出來,然後好不憐香惜玉的将他們的花瓣都拔了下來。
若是放在平時,她這樣子鐵定是要被宋漸明揍的,但是今日,宋漸明的注意力顯然沒有放在這一束花上頭。
他拎着茵茵的頭發啾啾,俯下身子問:“別人是誰”
"她舅舅啊。"
茵茵絲毫沒有打小報告的意識,于是姜照月就眼睜睜地看着這小狗腿子仿佛邀功似的一五一十将她今天和魏昭出去幹的事情都抖落清楚了。
簡直是事無巨細,把那盆辣子雞描繪的是色香味俱全,聽得她差點想要再去吃一次。
“魏昭?”
宋漸明挑挑眉,他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看着姜照月,看着她因為心虛而不停扣着衣角的手。
“姐姐和舅舅的感情可真好啊。”
壓迫感忽然消失,宋漸明靜靜躺在窗臺邊,他微微擡起頭,有些受傷的眼眸裏頭好似含着無數說不清的心事。
他就這麽憂郁地盯着窗外,稍後這才慢慢說:“這麽好的感情感動的我都落淚了。”
宋漸明擦去眼角的淚珠,因為力氣過重也将眼尾擦拭的更紅了些。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大哭一場過。
“書院的飯菜太素了,剛好魏昭拿了只雞,他抓雞我燒雞……就還挺劃算。”姜照月輕咳一聲,不知道為什麽看着宋漸明,她居然有點心虛的感覺。
不過,她心虛什麽!
作為一個正常人,人與人之間正常有點交際怎麽了!誰能想到偌大的青州書遠,給學生的餐飯居然都是最簡單的素菜,要不是餓昏了,她能鬼迷心竅為了一只雞給魏昭做飯嗎?
“大不了下次也帶上你,你就幫我們燒水就行了。”
“那茵茵呢?”茵茵刺溜了一下自己的口水,睜圓了一雙眼睛說:“茵茵也想吃辣子雞。”
“你做夢吧。”
姜照月嫌棄地擦了擦手上從茵茵口裏掉下來的口水,她作了個鬼臉對茵茵說:“背後告狀的小朋友沒肉吃!”
“喜歡吃雞不喜歡吃魚?”
宋漸明回頭用控訴地目光看着她,姜照月也不懂他說的此“魚”是否彼‘魚’,思來想去,這種情況只有跑才是最好的。
于是她一下子蹦出門外,扯着嗓子喊了句,“我出去給你們捉只雞吃。”
“啧啧啧。”
茵茵在床上滾做一團,然後假裝老成似的拍了拍宋漸明的肩膀。
“你這樣是追不到姑娘的。”
宋漸明将手裏的書輕輕放下,他眉梢動了動,低頭看向虎頭虎腦的小丫頭。
茵茵張開自己的小手,對宋漸明勾了勾手指。
“有錢爹,把剛剛的賬先結一下。”
宋漸明從善如流地扔了一把銅板在她懷裏頭,果然小丫頭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茵茵昂起腦袋,仍不住自賣自誇,“怎麽樣,我剛剛演得好吧,我娘現在肯定在偷偷忏悔這些日子忽視了你。”
溫柔的日光撲撒在宋漸明的身體上,他微微側着身子,又重新拿起蓋在身側的那本書來。
如果某個小丫頭不拱着腦袋往他的窗臺上鑽,他相信這一刻的世界一定會靜谧又美好。
“這什麽書啊?”
茵茵拎着花花綠綠的封面一臉嫌棄,“這不是去年流行的話本嗎?”
茵茵也學着宋漸明的樣子側躺在臺子上,她翹起自己的蘿蔔腿,努力裝出一副極為蔑視的樣子。
“現在都流行這種書。”茵茵從懷裏頭掏出自己珍藏的話本來,翻了幾頁給宋漸明展示。
“霸道總裁都是虐戀情深愛而不得了,只有綠茶套路才是追妻法寶。”
宋漸明耳朵動了動,準确的抓住了關鍵詞。
他抿抿唇,問:“怎麽追妻?”
茵茵拍了拍手裏頭的書,“看它就會了啊。”
“一顆珍珠賣給你。”
宋漸明輕嗤一聲,随手扔了顆珍珠給這丫頭。
書看起來不大,摸上去卻是厚厚一層,宋漸明随手翻了兩頁,發現裏頭居然還配了精美插圖。
這一顆珍珠花的還挺值。
“《頂級綠茶的千層追妻套路》?”宋漸明歪了歪頭,“你确定這書管用嗎?”
茵茵重重地點了點頭,幾乎要賭咒發誓一般。
“絕對管用,我的阿毛阿黃都靠他找到了對象。”
當然,她沒告訴宋漸明她的阿毛阿黃是旅店夫婦養的兩條狗,人家本來就是一公一母打小在一起的。
茵茵堅信一定是因為自己每天對着這兩只狗念這本書,他們才能有所感悟發現愛情從而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宋漸明緩緩翻開書冊的第一頁,第一頁寫道:“初階綠茶的第一步,學會善解人意。”
才初階?
宋漸明飛快地往後翻了兩頁,“高階綠茶第一步,提供情緒安慰,讓你成為她最值得信賴的夥伴。”
哦,他會了。
宋漸明捏了個傳音訣,十分用心地在上面寫道:“姐姐,都怪我沒有注意到姐姐喜歡吃肉,害的姐姐要委屈自己給不喜歡的人作飯,姐姐今晚早點回來哦,我做飯給姐姐吃。”
“這樣可以嗎?”
茵茵豎起一個大拇指,“活學活用!”
遠在山腰的姜照月收到這一張長長的傳音符,腦子裏忍不住冒出了一個大大的“?”。
宋漸明最近屬實有些喜怒無常,姜照月覺得可能是他經常一個人留守在家,心态不太穩定。
既然如此,就把茵茵那丫頭留在家裏陪他吧。
“你這雞是從哪兒偷來的?”
魏昭一掌拍暈了叫個不停的大公雞,他指着山腰旁邊的小屋,“就那個院子裏頭養的啊,我翻牆進去捉的。”
姜照月“哦”了一聲,面無表情地說:“這應該是管禮儀那老頭住的地方,就是天天罰站我們兩個的那個。”
“那不剛好。”魏昭吹了聲口哨,“就當報仇了。”
“可是我們做的辣子雞太香,已經被人舉報給他了。”
看着魏昭背後越走越近的身影,姜照月當機立斷将腰間鼓鼓囊囊的一大袋辣子全挂在了魏昭的脖子上。
她将雙手在魏昭面前晃了晃,直到濃郁的辣氣熏得他睜不開眼睛,姜照月這才飛的一般跑了出去。
你不仁我不義,要怪就怪魏昭自己,誰讓她昨天辛辛苦苦做好飯,他居然只給她留了一個雞大腿?
*
行至傍晚,正是炊煙袅袅。
茵茵人小力氣卻大,她正蹲在屋外頭吃力地抱着一大捆木柴。
姜照月輕輕抽出兩根枝條替這丫頭抓着木塊,誰知這丫頭仿佛看見什麽稀奇物似的盯着她那兩簇枝條不眨眼。
不就是略施一點小靈力嘛。
但是姜照月不得不承認,這樣被人用欽佩眼神看着的感覺也太好了。
“你這臉是怎麽回事?”
茵茵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摸了摸自己的臉,“剛剛燒火去了。”
“燒火做飯?”
“對呀對呀,今天便宜爹做了好多好吃的!”
光是說着茵茵就已經開始饞了,她抓着姜照月的手拉着她往裏頭進,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姜照月挑挑眉,這宋漸明還會做飯?
不會給她來了一頓海鮮盛宴吧。
“姐姐回來啦。”
宋漸明穿着不太合身的圍裙,他擦了擦手,十分乖巧地替姜照月拉開了椅子,茵茵也極為機靈的拿好碗筷擺放整齊。
這一大一小今天……吃錯藥了?
“天氣這麽熱,練功是不是很辛苦啊。”
宋漸明拿出一塊放在冰水裏頭的帕子替姜照月輕輕擦去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珠。
姜照月心虛地笑了笑,這一下午她不僅沒練功,還去青州書院各處逛了逛。
“怎麽了?你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嗎?”
對面的兩個人難得這麽乖巧,竟然讓姜照月莫名的毛骨悚然。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低下頭拿起筷子試探性地戳了戳燒的黑乎乎一團的肉。
“這是姐姐最愛吃的辣子雞。”宋漸明将盤子往姜照月面前遞了遞。
姜照月擡眼看了他一眼,然後她用筷子小心撕了一塊塞入口中。
這辣子雞真地道啊,她差點沒被辣死!
“這是叫花雞。”
宋漸明殷勤地撕了一大塊雞腿扔在她碗裏,不知道是他扔的太重還是這盤子太脆弱,姜照月只聽到“咣當”一聲,她面前的盤子應聲而碎。
剛準備吐出來的辣子雞又被姜照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這小鲛人不會還記着上午她偷偷出去吃辣子雞的事情吧,所以說什麽給她做飯吃,感情是要暗殺她?
“你那書到底好不好使,不是說要抓住一個女人的心要先抓住她的胃嗎?”
宋漸明感覺姜照月的表情并不是那麽的正常,他歪了歪身子低頭同茵茵耳語。
看着對面兩個人這幅作派,姜照月覺得他們肯定是有所密謀。
都是陰謀!
“我還是喝點湯吧。”
揭開鍋蓋,一只肥碩的雞腿又冒了出來,看着滿桌的辣子雞、叫花雞和炖雞湯,姜照月将自己準備盛湯的手又放了下來。
“怎麽全都是雞啊?”
宋漸明仍然端着笑,眨着眼睛看着她,語氣真摯。
“姐姐不是喜歡吃雞嗎?”
這下姜照月百分百确定宋漸明一定在生早上的氣。
為了以後能夠快樂的活着,她當機立斷抓住宋漸明的手腕,态度誠懇。
“茶茶,姐姐錯了,姐姐以後再也不背着你吃好吃的了,姐姐以後去哪裏都把你帶上,你原諒姐姐吧。”
宋漸明和茵茵再次默契地對視,茵茵昂了昂頭,心裏想她這本書果然很有用,這下宋漸明肯定又要送漂亮的珍珠給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宋茶茶追妻2.0版本之帶娃追妻。
男二男三我不怕,手拿神書把妻追。
實在不行我有崽,一哭二鬧三上吊。
茵茵:我只是無情工具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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