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窺人幻境
試煉之地被降服的巨龍神魂從鎖魔瓶中被放了出來,?牆垣坍塌,漸漸露出龍骨的一角來。
姜照月心中隐隐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你說,這墓穴不會就是以龍骨為基建造而成的吧?”
在試煉之地威風凜凜的巨龍此刻在人間化成了巴掌的的小龍,?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條水蛇呢。
這小龍似乎心有所感,望着姜照月可憐巴巴地點了點頭。
“那……我幫你恢複真身?”
小龍眼睛一亮,?當即十分親昵地爬到姜照月的手心。
姜照月輕笑一聲,?托着小小一條龍,攢了些靈力輸送給它。
她能通五行之力,?這些神獸對她的靈力自然有天生的親近感。
小龍吸飽了靈力,?摸着自己圓滾滾的肚皮緩緩飛至上空,然後“嗖”的一下鑽入龍骨之中。
“神龍你就這麽放走了?”
圖雅驚叫一聲,?上古神龍,血肉可醫白骨,如此好的東西,?居然直接放走了?
姜照月冷冷睨了她一眼,?“這龍也不是你抓的,?你管那麽多幹什麽?”
“我不能恢複真身。”
頭頂忽然有聲音傳來,?小龍重新立于姜照月的肩頭,?“我若是恢複真身,?這兒就會坍塌,你們都會死的。”
宋漸明涼涼瞥了一眼立在姜照月肩頭的小東西,?他微微擡手,?毫不客氣地将這毛都沒長齊的小龍拎到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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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神獸自然是有他的威嚴在的,小龍剛準備呲牙,對上宋漸明那雙眼睛,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重新鑽回裴瑜的衣袖裏去。
他只是一條破殼的龍,?為什麽要對他怎麽兇嘤嘤嘤。
“那我們先尋出去的法子。”
裴瑜攏了攏衣袖,四處尋找了起來。
他雖一襲白衣款款,卻并不拘着。因為奔波衣角沾染了泥灰,卻也更顯的他公子即玉,華貴無雙。
“此處地質偏軟,若能有一場降雨,自當土質松軟,漏出一個缺口來。”
衆人齊刷刷地将目光放在了宋漸明的身上,宋漸明卻輕輕的看向姜照月,姜照月自然點了點頭,更是悄悄問他,“你還能呼風喚雨?”
“你不知道嗎?”
宋漸明眉毛挑了挑,拖長了語調,“姐姐也太不了解我了。”
“你既然被囚禁于此,自然承載此處的萬民萬事,你可知道方修士的故事?”
裴瑜将袖中的小龍輕輕捏了出來,他将掌心的小龍拖至于自己齊平的位置,語調平和。“我們想借他調查一些往事,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幫幫我們。”
“自然可以。”小龍有些驕傲地擡起腦袋,“萬民之事皆存于我神識,你們若是想看,只管進來便是。”
“不過,進入他人幻境極易蠱惑人心,最好選出至純至善的人進去。”
至純至善?姜照月遙遙看了一眼宋漸明,這小鲛人心性單純,對人類情感不甚通曉,即便是進入他人幻境,也不易被他人情感所感染影響。
心裏頭的想法還沒說出來,便聽圖雅搶着開口,“我和陛……宋公子同為鲛人一族,我們兩個去最為合适。”
圖雅算是看明白了,這裏頭那麽多的人類,就沒有一個人會向着她。
既然如此,她還不如和她的陛下獨自相處,共同商議東海之事。
圖雅和宋漸明?
阿簡仿佛感覺自己的回家之夢越來越遠了。
他踢了踢腳邊的碎石塊,兩手撐在胸前,淡漠地看了一眼圖雅,然後冷冷開口,“我和宋漸明去吧。”
“阿簡!你不是不參與我們之間的任何事情的嗎?”姜青青小聲嘟囔,“怎麽宋漸明一去,你就也去了。”
阿簡如何聽不懂姜青青的話外之意,他仍是那副冷臉表情,對上姜青青更是一句話也不多說,只是掃了衆人一眼,便自顧自拉着宋漸明走到前處。
“我就說他們兩個肯定有故事。”
姜青青小步跑到姜照月身後,狠狠地看着阿簡的背影。
狗狐貍,在外面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的主人!
“你主動,大家都有故事。”
姜照月拍了拍姜青青的頭,若是沒猜錯,那方修士定然與花影有一段情,也不知道阿簡和宋漸明兩個人進去,誰會扮演花影。
她心裏頭剛閃過這個念頭,迎面就對上了阿簡隐秘的笑容。
這只狐貍平日都是冷着臉,又倨傲又高冷,乍然笑了,姜照月只覺得……分外詭異。
“過來吧你!”
一陣漩渦,姜照月只感覺巨大的引力将她拉了進去。
該死的臭狐貍,居然臨時将她拉了進來。
天旋地轉,姜照月遙遙望向對面的宋漸明,宋漸明的臉在光影之中交織,一雙眼睛或明或暗。
她試圖以式神契約去召喚他,卻驚詫地發現在這一片世界中。
他,是方竹。
姜照月試圖張口,誰知她張口便是一聲情意綿綿的“方郎”。
她明顯看見對面的宋漸明身形一顫。
丢死人了,就連姜照月自己也被這聲肉麻的聲音吓出了雞皮疙瘩。
如今她也算是明白了,這方秘境進入的是方竹的生平,她和宋漸明各自扮演其中的角色。
簡而言之,除了心靈是自己的,身體和語言都不受他們自己控制。
姜照月拼命對宋漸明眨眼睛,希望他也能明白這一切。
“綿綿~”
細膩纏綿的聲音自宋漸明唇齒間流出,他眼中仿若飽含無限情誼,一聲聲地喚着“綿綿”。
這般柔情蝕骨,別說是這位綿綿姑娘了,就連姜照月聽的都心聲一蕩。
這般看着看着,這位方郎和綿綿姑娘不自覺地便抱在了一塊,姜照月趴在宋漸明的懷裏頭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不由得偷偷擡起頭。
一擡頭,卻發現宋漸明也在瞧她。
她突然有些好奇,此刻在宋漸明眼中,她究竟是綿綿還是她自己呢?
姜照月不自覺地随着這位綿綿姑娘的情感而動,她的心開始變得蕩漾,臉頰開始泛上桃色,整個人也有了飄飄然的感覺。
她突然有些害怕,這氣氛這麽足,這綿綿姑娘不會和方竹再做些什麽其他的事情吧?
她只是進來看個戲,不至于犧牲這麽大吧。
話音剛落,只見宋漸明的腦袋輕輕低垂了下來。
唇齒相依的那一刻,姜照月無比慶幸所謂的方郎在她眼中還是宋漸明的模樣。
宋漸明好似入了景,動了情,完完全全沉浸在方郎與綿綿的愛情故事中。
他起初只是試探着,摸索着,後來竟然漸漸加重了力氣,托着她的腰,小口咬着。
山河空寂,姜照月的神思也在霎時間放空。
她心中再無方郎和綿綿,只有眼前專注着她唇側的少年。
她耳畔輕輕劃過宋漸明水潤的雙唇,他無意識的呢喃與喘息也仿若一根羽毛,無聲地撩動着她的心神。
說不上是誰的情感,是綿綿的,亦或者是她的。
情與愛沖上了大腦,盈盈愛意宛若輕舞的蝴蝶,邀君與之共舞,與之、共沉淪。
姜照月攀上宋漸明的肩頭,她輕輕挨着他的面頰,柔若無骨的手指緩緩插入他柔軟卷翹的銀發之中。
好想親他。
姜照月腦子裏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她驚詫綿綿一位閨房少女竟然也會有如此大膽的想法,與此同時,自己的臉也是不争氣地向宋漸明的唇靠着。
其實她也很想親宋漸明。
宋漸明像是一只還未餍足的小獸,慵懶地撐在牆壁邊。他無意識地舔了舔唇角,像是伺機而動,又像是等待着心上人的光臨。
不争氣的少女因為過度害羞吻錯了地方。
宋漸明輕笑一聲,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
他将懷中少女的腰往上撈了撈,寶石般純澈的雙眸閃過興奮的光來。
他纖細長指輕輕擡着少女小巧的下颚,然後矜貴地低下自己的頭顱,溫柔又虔誠地貼了上去。
兩唇相依,姜照月聽的分明。
宋漸明輕輕舔舐着她的耳尖,聲音缱绻,帶着鲛人一族特有的魅惑。
“姐姐怎麽這麽不會親,剛剛都親錯地方了。”
他口中喊的不是綿綿,他亦不是方郎。
宋漸明居然可以不受方竹神識的控制!
姜照月在心底怒罵一聲,感情認真走劇情的就只有她一個人。
她慌亂地将心底的情緒全部收起,然而這綿綿此刻對方郎一腔愛意,也使得姜照月望向宋漸明的眼神也是情意深長,無限缱绻。
天旋地轉,又是一個場景。
姜照月攏于一片黑暗之中,此刻,天地宛若只有她一個人。
她想要去呼喚,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的掌心落的竟全都是淚水。
這、究竟是為什麽?
木門輕輕開啓,天地間透出一點光亮來。
臨行前,有丫鬟往她手中輕輕塞了一塊紅棗豆糕,姜照月這才明了,并非外頭沒有光亮,而是她頭上嚴嚴實實蓋着一頂紅蓋頭。
鑼鼓喧天,她踏着金絲履鞋,乘着八角玲珑小轎緩緩至方竹家中。
只是為什麽,心中會如此感傷。
她輕輕掰開豆糕,那裏頭紙條上的字看的分明。
【待你與方竹成婚後,我即刻便派人來接你。心願已了,日後安心在我身邊便是。】
姜照月心中明了,看來這又是一場郎情妾意,被迫分離的苦情戲碼了。
她跨過高高門檻後的火盆,再度回望,姜照月分明感受到此刻的綿綿欣喜大于感傷。
或許,世間女子有所愛時,皆會勇敢且熱烈。
寬厚的手掌牽住了她,溫熱在指尖流轉,姜照月感覺這個不安而悲傷的少女突然就安定了下來。
她悄悄掀起蓋頭一角,遙遙望向身邊的意中人。
指尖被輕輕握住,姜照月略一擡眼,便與宋漸明似笑非笑一雙眼睛對上。
“娘子這是等不急了?”
姜照月放下簾子,她竟一時分不清這究竟是方郎的臺詞還是宋漸明的即興發揮。
公雞鳴啼,鮮紅的花繩将他們二人緊緊牽在一處。
“——夫妻對拜。”
珠釵玉環在耳邊發出清脆的聲響,熱鬧非凡的禮堂前,綿綿做出了一個極為大膽的動作。
她伸出手輕輕環住了方郎的腰,在衆人驚詫面孔前,輕輕說。
“拜了堂……便是一輩子的夫妻了。”
夫妻對拜,洞房紅燭,綿綿和方郎沒做成永世夫妻,卻是差點兒在黃泉相聚。
茫茫雪地,姜照月扶着胸口爬了起來。
這随意觀看別人的一生果然是要付出點代價的,她不僅經歷了綿綿的悲傷與歡喜,更是感受了化身厲鬼不得超生的絕望與孤寂。
直至,她遇見了奄奄一息的花妖。
直至此刻,姜照月才明白,原來花影,就是從前的綿綿。
不入黃泉,當真是為了全那一句“一世夫妻”。
不知為何,花影似乎刻意隐去了她與方竹重新相愛的過程,姜照月再度睜眼,所見的便是郎寫書妾添墨的柔情畫面。
花影面容纖弱,卻與綿綿全無相似。
姜照月靜靜地站在原處看着立于風雪前的宋漸明,此時此刻,她分明再次感受到了心頭的悸動。
她不受控制的上前,輕輕地擁抱他。
兩廂纏綿,畫面一轉,眼前霎時間出現了氤氲霧氣。
姜照月嘴角抽了抽,到底是變成了妖,這行為處事也大膽了許多,現在這活動場所都直接到了浴室了。
她想要閉眼,然而身體卻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朝裏頭走了過去。
水光霧氣繞在一處,襯的人影綽綽,朦胧又神秘。
“——嘩啦。”
宋漸明自水池中緩緩起身,他手掌自然放在身體兩側,額頭碎發流淌着滴滴水珠,由飽滿額頭滑至鼻尖,又落入胸膛,複又漸漸向下流淌。
姜照月突然有些慶幸,如今是被綿綿神識控制着。否則若是她自己,她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流鼻血。
這宋漸明怎麽一點參與劇情的責任感都沒有,現在是綿綿和方郎的主場,他居然用自己的身體。
她雖不能說話,但是宋漸明早已從她的眼睛裏讀出她心中所想。
他又重新坐到池子裏,一邊一五一十地走着劇情,一邊說:“我怎麽舍得讓別的男人污了姐姐的眼睛,想來想去,還是先委屈自己了。”
她看宋漸明不僅不委屈,在這水池裏泡的還十分開心。
“撲通!”
一個踉跄,姜照月翩翩跌入水中,再水中撲棱了兩下,她又十分湊巧地飄到了宋漸明的懷裏頭。
這花妖還怪會撩的!
姜照月老臉一紅,十分不自然卻不得不依偎在宋漸明的懷裏頭。
多日不見,這宋漸明的腹肌一如往常的……讓人想摸。
姜照月心神顫了顫,她不知道這花影還會做出什麽動作來,她現在只希望這花影老實點,別讓她在宋漸明面前丢夠了人就行。
許是天不遂人願,姜照月眼睜睜地盯着自己的手在宋漸明的腰腹處游走。
她較軟無骨的手指在宋漸明的腹肌上摁了摁,手掌處突然變得滾熱,呼吸聲在空蕩的浴室中忽然變得渾厚。
宋漸明抓住姜照月纖細的手腕,聲音低啞。
“你在做什麽?”
呼,還好這小鲛人開始走劇情了,不然姜照月出了這個劇情就要去撞牆。
“方郎不喜歡妾身嗎?”
姜照月嗔了一眼,身子往前靠了靠,若有若無地香氣萦繞在宋漸明的鼻尖,他輕輕嗅了嗅,本想心安理得地享受美人入懷,可惜還得老老實實走劇情。
他一手搭在姜照月的腰間,另一只手輕輕把玩着她的頭發,十分敷衍地開始念臺詞,“我有亡妻,要為她守喪三年。”
宋漸明這樣子是像在拒絕她嗎?
姜照月面露懷疑,這方竹一邊嘴上說着拒絕的話,一邊手裏還不老實,這是拒絕嗎,這是□□裸的引誘吧?
“那方郎喜歡妾身嗎?”
相同的問題又問了一遍,姜照月感受到花影十分在意這個問題。
她甚至大着膽子将額頭抵在他的胸前,柔若無骨的手掌輕輕饒至寬厚的後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地撫摸着。
宋漸明的氣息更亂,原先得意洋洋的眸子裏閃現出熟悉的迷茫與懵懂來。
他這身體是怎麽了,為何随着姜照月的指尖流動,會隐隐感覺燥熱難抵?
“喜歡。”
宋漸明閉上眼睛,努力壓制內心的躁動。偏偏姜照月不老實,指尖在他身體各處輕輕拂過,他只要一睜眼,便能看見她煙波盈盈,腰肢纖纖的模樣。
宋漸明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他勾起脖子,埋手于姜照月溫膩的脖頸之中。
他不想做方郎,只想遵本心。
而認真走劇情的姜照月此刻渾然不覺,她只以為都是劇情效果。
她吐氣如蘭,輕輕揉了揉宋漸明松軟的頭發,“那方郎是喜歡亡妻還是妾身?”
滿室寂靜,姜照月定定地看向宋漸明,不用說,她也能想到自己此刻的一雙眼睛包含了多少情意。
綿綿與花影,其實本是一人。
可偏偏化為兩段情緣。
花影在猶豫,在期待,一方面她渴望重新得到方竹的愛,另一方面,她又希望方竹可以對綿綿擁有矢志不渝的一生。
“你喜歡誰?”
姜照月輕輕捧着宋漸明的臉,她感受到自己滾燙的淚珠墜在宋漸明的胸膛之上。她像是呢喃,像是呓語,也像是夢魇。
不同于初時的輕柔,情感與情感的激烈碰撞,唇與舌的激烈糾纏,淚珠與氣息在空中不穩地碰撞。
唇齒呢喃間,宋漸明輕輕咬上她的耳垂。
“喜歡你……”
“姜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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