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阿嚏、阿嚏,哪個美女想我?!阿嚏!”
夏若剛路過淩昭陽的辦公桌,便被奔放的噴嚏聲震得耳鼓發疼,只見淩昭陽鼻子紅得像抹了一圈辣椒,鼻下塞了兩管紙巾,堵住了一瀉千裏的透明液體。
“感冒了?”夏若心頭一緊,想到昨夜淩昭陽的雨中疾步,不免擔憂與愧疚起來。
淩昭陽甩她一個苦逼的眼神:“你說呢,誰害的?”
夏若撇撇嘴:“又不是我故意要裝逼不撐傘,我有給你傘的,是你自己不撐而已,不怪我。”
“去去去,不想理你。”淩昭陽打發她走,起身去接了開水,“幹你的活去,我很忙。”
夏若朝他扯了個鬼臉,從辦公室裏拿出了一包板藍根丢給他:“賞你的,不用謝。”
“哇,”淩昭陽嫌棄地捏起一角,嗅了嗅,“一股臭味,你這是放了多少年了?”
“今年剛生産的好麽,最近變天,我怕感冒,就放辦公室備用的。不要拉倒,還我。”
“送出去的過期産品還要回去?我看看,不得了,這臉皮比牛糞還厚。”
“呸,”夏若道,“你的臉皮比牛糞還臭。”
淩昭陽抛起板藍根,在其落下時一手抓住:“我這人比較善良,不會拒絕別人,這包我收下了。”
夏若翻了個白眼:“你不裝逼會死?”
“啧啧,看你說的,诶,湊過來點,”淩昭陽朝夏若勾勾手,“我不裝逼,怎麽做你老公,嗯?”
“呸,誰說你是我老公了?我還是單身汪一只!”
“你小聲點,想被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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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吓得立馬捂緊唇,眼珠子東溜西轉,幸好她來得早,公司還沒什麽人,應該沒人聽到:“我、我去幹活了。”
“等等,”淩昭陽看到她換了一雙鞋,可那明顯劣質的皮質估計會成為下一個磨腳殺手,“你……”
“若若。”柔和的嗓音掐斷了淩昭陽的尾音,夏若回過頭,只見束桦霖站在辦公室門口,像要以自身為标杆,将人分個三六九等,碎發被發膠抹平,西裝熨燙得一絲不茍,皮鞋擦得發亮,腰杆筆直,體面得不像話。
比起他,穿着打扮随意,行為浪蕩的淩昭陽實在太沒閃光點。
夏若應老板召喚,到老板辦公室報道:“束總早。”
束桦霖皺皺眉頭,很不習慣她的敬語,可尊重她的選擇,沒好說什麽:“早。這是給你的,希望你能喜歡。”
捧到夏若面前的,是一個精致的鞋盒,光是光滑的鞋盒面便已彰顯物品的高貴,更別提那得意地印在鞋盒上的品牌名——詩米,全球一線女鞋品牌。
作為一線的品牌,它注定與“價值不菲”這個詞息息相關,夏若曾鼓足勇氣,偷偷在高奢專櫃瞄過一眼它的價格,然後就被那誇張的五位數标價吓得魂飛魄散。
“送我?”夏若不敢相信。
“嗯。”束桦霖輕輕打開鞋盒,顯露出一雙高跟皮鞋,黑色的皮質亮得發光,螺旋式細跟的設計別具一格,鞋底一圈豔麗的青色,顯得鞋面青春富有活力,“你的腳昨天被磨傷了吧,雖然你沒說,裝作沒事,但我看出來了。這雙鞋送給你,我打聽過,這個牌子的鞋皮質很好,純手工制作,穿起來很舒适,這樣你的腳就不會被磨了。”
夏若瞠目結舌,這雙鞋她在專櫃見過,一眼就看上了,但面對那不友好的價格,她望而卻步,沒想到今天竟成了他人手裏的禮物,贈予自己。
“這麽貴重的禮物,我不能要。”夏若婉拒了。
“沒事,對我來說,沒有什麽貴重不貴重之分,只要你穿得舒服、合腳,就行了。若若,昨晚我說過,我喜……”
夏若不由分說打斷他:“這麽貴重的鞋,還是送給女朋友吧。我、那個,我有老公了,你也看到我朋友圈了吧,我要是接受,我老公會誤會的。”
“你又躲我。”束桦霖黯然,“你跟淩昭陽的對話我聽到了,雖然不知道你朋友圈是怎麽回事,但是我知道,你還沒有對象,是嗎?”
夏若張了張唇,束桦霖眼裏的受傷,像控告她的罪行,清晰地從眼裏流露,落進她的心間。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自己的自尊心,将一片心意送到她面前,即使他笨拙地不知如何表達心意,可他的關懷是赤誠的。
她的婉拒,對他而言是種善良的傷害。
夏若無聲地接過了鞋盒,低頭道謝:“謝謝。”
“謝謝。”束桦霖回以一笑,笑容溫柔得像春日裏灑落的朝陽,喚起一片綠。
夏若抱着鞋盒回到了辦公室,茫然地不知所措,不是不願意接受一番好意,而是這好意的重量她承受不起。
鞋盒上的品牌名實在諷刺,像一條清晰的分界線,将她劃到平民的那頭,而另一頭則是她高攀不起的上流,她拘謹地看着自己腳上的黑皮鞋,即便她已經打了鞋油,擦得一塵不染,但不鮮亮的皮質仍然出賣了她的窘迫。
連一雙鞋,都嘲諷着她與他的地位區別,他在鴻溝的這頭,享受榮華富貴,随手便能送出價值不菲的禮物,她在鴻溝的這頭,珍貴的禮物像燙手的黃金,扔之舍不得,端着卻燙得掌心血流成河。
她将鞋放到了櫃子深處,始終沒有穿上的勇氣,這一身廉價的衣裙,實在沒有擔得起這雙鞋的資格。
她回到辦公桌邊,腳尖一重,好像踢到了什麽,低頭一看,桌底下居然擺了一雙很可愛的粉色拖鞋,桌面上也細心地放了一盒卡通創可貼。
一張狂放的紙條擱在創可貼上:“重重有賞。”
夏若忍不住笑了,一雙拖鞋,能讓她在休息時間解放雙腳,不必為了一分薄面,讓雙腳時刻處于可能會受傷的警戒狀态,而創可貼是貼身保镖,能時刻保護她雙腳的安全。比起一雙珍貴的皮鞋,她更樂意選擇一雙平民化的拖鞋。
今天束桦霖會在公司辦公一天,她沒什麽需要走動的事,悄悄将拖鞋放進桌底,換上,頓時,舒服的觸感由腳底竄上,擴散到四肢百骸,每一個得到解放的傷口都在哭着感恩頌德。
同樣是鞋,一個人送的禮,一個人送的情意,若是将它們置于天秤兩端,那麽一定天秤将會向情意傾斜。
她透過玻璃窗與窗外的淩昭陽對視,以唇語道:“謝謝。”
淩昭陽以雙手枕在腦後,狂放地翹着腳椅着辦公椅,修長的腿直直地伸到了桌外,他灑脫地揮了揮手,看都不看夏若,為她避了嫌。
淩昭陽的辦公電話難得地響了,他接聽後不到十秒,便挂了電話,雙手插着褲帶慢悠悠走向束桦霖的辦公室,敲門,進入。
辦公室的門一開,束桦霖從高低起伏的文件山中擡頭,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這應該是他第一次正眼看淩昭陽。
潦潦草草的穿着,樸素無華,這也就算了,居然還放浪不羁地解開了上衣的第一顆扣子,露出一段脖線,襯衫也未束腰,活生生将還算正裝的裝束穿出地痞流氓範。除此之外,亂糟糟的雞窩頭和不加修飾的胡須,實在礙眼得可怕,這樣糟糕的裝扮對家教嚴格的束桦霖而言,完全是對視覺和認知的劇烈沖擊。
“你,”束桦霖揉了揉眉心,和善的性格實在做不出罵人的粗.魯舉動,可義正辭嚴的教訓卻不會少,“麻煩你明天來上班前,收拾一下,着裝整齊點,公司也是需要排面的,雖然公司對着裝沒統一要求,但既然是我們公司的職員,我認為還是應當要注意一下,職員個人形象會影響別人對公司的印象。”
束桦霖說完,已經做好要跟“不服管教的流氓”幹架的準備,沒想到淩昭陽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裝扮,老老實實地說:“哦了。”
就這樣?第一次正面相對,便這麽軟趴趴地熄滅了可能會點燃的火星,什麽事也沒發生。
束桦霖指向自己的電腦:“電腦開不了機,麻煩幫看一下。”
“哦了。”淩昭陽撩起袖子,幫他檢查。不知怎麽回事,半天沒查出東西來,束桦霖從坐在椅上等待,變作了焦躁地站起來走動散心,他還有很多重要文件需要處理,時間的耽誤對他而言,是在淩遲他的金錢。
心情煩悶的情況下,容易滋生很多奇怪的負面情緒,比如對裝扮的看不順眼,又比如對情敵的敵意,再比如想以強勢地位鎮壓情敵的自尊心,當束桦霖被這些古怪的情緒淹沒時,帶着挑釁的話已随心意脫口。
“你不是夏若的男朋友,但你卻經常以她‘老公’的身份出現在她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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