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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掌櫃臉茶樓掌櫃臉色漲紅,閉着嘴不說話,她哪裏不知自己這毛病,平時都是自家夫郎一人嫌棄,如今被這丫頭弄得路人皆知,心中恨得咬牙切齒,卻不敢再輕易開口。
蒲昀心知得罪了掌櫃的,有心想彌補,看到掌櫃的恨不得活剝了她的眼神,有些懼怕,後退了兩步道:“掌櫃的不用擔心,這是小病,只需去醫館抓些藿香煎水,每日漱口即可。”
掌櫃的見她誠心替自己診病,雖說讓她落了面子,但好歹也說了法子替她解憂,也就沒有再為難她,哼了一聲去了後堂。
蒲昀估摸着在這裏做工無望,轉身要走,顧念忙道:“姑娘留步!”
“有事?”
“姑娘是哪家醫館的大夫?”青河城裏所有醫館的大夫顧念都略有所聞,卻從未見過眼前這人。
蒲昀苦笑,“在下可不是什麽醫館的大夫,無名游醫罷了。”
“那不知姑娘成游醫是心中所願,還是無可奈何?”
“不論哪種,結果都是一樣。”
顧念笑,“也許從今日起,就不一樣了。”
蒲昀往外走,“沒人願意居無定所四處漂泊。”
顧念跟上,與其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姑娘明日不妨去濟仁堂走一趟,說不定此後就不用四海游離了。”
二人聊病人聊醫理,聊的心上人都快到跟前了也沒瞧見,草青跑過來攔顧念,顧念詫異道:“你怎麽在這兒?”目光往草青身後掃了一眼,見賀瑾懷正在不遠處,顧念大步走過去,笑道:“是要買什麽東西嗎?”
賀瑾懷昨夜想了一晚,世間女子多薄幸,他總歸凡塵俗人,俗人便要嫁人生子,倘若嫁誰都是喜新厭舊遭人棄的下場,那麽,嫁給喜歡他的,并且他也喜歡的,縱結果不佳,他也了無遺憾了。
賀瑾懷回她,“父親昨夜受了風寒,讓我去醫館抓藥。”
顧念皺眉,賀府難道沒有下人可以驅使,竟讓堂堂的嫡長子去醫館抓藥,“你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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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轉身走到蒲昀跟前,“蒲姑娘願不願現下便随我一同去濟仁堂?”
“現在?”
“是,濟仁堂裏每日病患極多,雖都不是什麽大毛病,但就幾個大夫,确實顧不上來,人手委實緊張,姑娘若過了醫館裏老大夫的考驗,我便請姑娘到濟仁堂裏給人治病,月銀不會虧了姑娘,如何?”
蒲昀心動,卻依舊遲疑,“姑娘不知我的來路,不怕無端惹來麻煩?”
顧念挑眉,“那姑娘是會帶來麻煩的人嗎?”
“自然不是。”
“既然不會,我又何須擔憂,況且姑娘的為人我在茶樓已有了初步了解。”
蒲昀會心一笑,“既如此,多謝姑娘。”
顧念與她談妥,轉身大步朝賀瑾懷走去,抿唇揚起一抹大大的笑,“等急了吧?走吧,我帶你去醫館抓藥。”
賀瑾懷被她的笑容感染,扭臉對不知道何時又跑回身邊的草青道:“你是回府伺候小姐吃藥,還是跟我去醫館?”
草青表情糾結,為難的思索着,是回去看小姐呢,還是回去看小姐呢?
賀瑾懷輕笑,“你回去吧,我等下拿了藥就回去。”
公子替他直接做了選擇,草青皺在一起的圓臉終于舒展了,“麻煩四小姐等下送我們公子回府。”說完歡歡喜喜的轉身跑了。
顧念求之不得,但見賀瑾懷把臉轉到一邊,正對着自己的一只耳朵泛紅,她面上的笑意更深,“走吧。”
顧念跟賀瑾懷并肩行走,兩人左右臂膀隔了一個拳頭的距離,行至蒲昀跟前,顧念介紹二人認識,指着蒲昀對賀瑾懷道:“這是醫館新來的大夫,蒲昀。”
賀瑾懷點頭,“蒲姑娘。”
又指着賀瑾懷對蒲昀道:“他是……算了你不用知道。”
蒲昀愣了下,沖賀瑾懷點頭微笑,“公子。”
顧念領着二人到了濟仁堂,此時正值午飯時間,裏頭除了櫃臺前的藥童,沒有其他人在場,據以往情形來看,醫館裏要麽是沒病人,要麽是病人趁大夫休息時間也回家用飯,顧念以為是後者居多,出聲喚來藥童,“去後堂請張大夫出來,就說醫館裏有人來砸她的場子。”
藥童也不是頭回聽顧念說這樣的話,笑着應下,小跑着離開,顧念帶着賀瑾懷到了一處用厚布簾隔開的小房間裏,裏頭放了一張搖椅,“你一個男子坐在外面不妥,這是我閑暇時休息的地方,你先坐下等會兒,待蒲姑娘過了張大夫的考試,我再送你回去。”
顧念掀了布簾要出去,突然又頓住了腳步,回頭沖賀瑾懷笑,“你要是無聊也想看熱鬧,就偷偷的,我等下也會站在外邊,可以替你掩護。”
不等賀瑾懷拒絕,顧念已經擡腿走了,小房間裏只剩下賀瑾懷一個人,他坐在顧念常坐的那把搖椅上,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後堂用飯的人聽跑來的藥童道:“張大夫,四小姐讓我通知你有人來砸您的場子。”
張大夫一聽,扔了筷子就跑到前面,“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丫頭敢來砸老婦的場子?”
事情明明是顧念挑起的,結果她卻一副來砸場子的人欠收拾的表情指着蒲昀,然後退到一處觀戰。
賀瑾懷早在張大夫跑出來嚷嚷的當口,便按捺不住的起身偷看,顧念好像料到他何時會探頭出來一樣,回頭沖賀瑾懷笑笑。
賀瑾懷紅着臉躲開,過了一會兒又掀開簾子偷看,只見顧念老神在在的站在一邊,旁邊一個中年女人和一年輕女子正面對面互看,張大夫鄙視她膚白細膩的像個男子,蒲昀則一臉無辜的看看她,又瞅瞅顧念。
張大夫覺得這丫頭真真是沒意思,往常想來濟仁堂坐堂的大夫要麽狠命拍她馬屁,要麽自視甚高的要與她比試醫技。但是眼前這位,你死瞪她,她都只是不言不語呆呆的看着你,好像你對她的作為,是你腦子有病一樣。
張大夫瞪得眼睛酸疼,咳了兩聲道:“想來濟仁堂就得有真本事,下午有幾個病人染了惡疾,非尋常大夫可醫,你若僥幸治好了,我便同意你來。”
蒲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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