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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去村裏買吃的,結果二人還是餓着肚子走了,顧念把他圈在身前,一句話也不說,賀瑾懷沒發覺她的不對勁,舒服的窩在她懷裏,閉上眼笑道:“我們空着手回去,草青肯定要叫了。”
得不到回應,賀瑾懷睜開眼,扭動脖子看她,“你是不是怪我今日在你二哥那兒失态?”
“別亂想,我只是在想阿棘的身子要怎麽調理。”
“阿棘是誰?”賀瑾懷聽見她這般親密的喊別的男人的名字,心裏泛起了酸。
“是甘姑娘的夫郎。”
賀瑾懷被她氣暈了頭,不去問她怎知道人家夫郎的名字,只道:“可惜啊,人家都嫁人生子了。”
“是啊。”嫁了個人渣。
賀瑾懷這回是真怒了,掰她纏在自己腰間的手,“顧念你放開我。”
“不放。”
“你都喜歡上別人了還纏着我做什麽?”
顧念“咦”了一聲,“我何時喜歡上別人了?”
“還不承認,你不僅喜歡上別人,你喜歡的還是有婦之夫,你…你無恥!”
這才多長時間,賀瑾懷的膽子肥了不少,現在都敢當面罵她了,很想開口問,以前那個動不動臉紅,時不時犯傻的賀瑾懷你給藏哪兒去了?
顧念不言不語,賀瑾懷當她默認,心裏難受得什麽話都說不出口,扭轉了身子趴在她懷裏,手指攥緊了她的衣衫,低聲問她,“你是不是不會要我了?”顧念還沒開口,他已經命令了起來,“不許,不許不要我。”
“別哭了,存心讓我自責是不是?”
依舊垂着頭,“我才沒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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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是我聽錯了。現在能不能擡頭聽我說?”
眼睛還紅着,他怎麽肯擡頭。
不擡就不擡吧,顧念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握着缰繩,“阿棘是我表哥,只比我大兩天,所以我習慣喊他的名字。今日我在林大叔家見到萱兒時就覺這小家夥很熟悉,直到親眼見到阿棘。算起來,我們大概八年沒見了。”
賀瑾懷擡頭,“那你怎麽不認他?”
“你不知道他有多要強,因為當年的事,他覺得沒有面目面對姑姑,寧願随意替自己找了一戶人家嫁了也不願回家,我就知道他不會肯認我的。”
“當年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就是跟家裏人鬧了別扭離家出走了。”顧念撒謊。
“瑾懷,方才罵誰無恥來着?”
“……我餓了。”
轉移話題的本事你倒是學的快,顧念策馬跑起來。
草青的肚子一直沒完沒了的唱空城計,眼看餓得都頭暈眼花了,才看見公子和顧大夫回來,跑過去喊了一聲,“公子。”
顧念将他抱下馬,還想多抱會兒,草青已經把她擠到一邊了,興奮的抓着賀瑾懷的手,“公子帶了什麽好吃的回來?”
“呃……村裏沒什麽吃的,我們回去再說。”
草青失望的“啊”了一聲,“好吧。”
距離梁氏壽辰還有兩日,顧念是醫館府裏兩頭跑,醫館裏還好,有張大夫和蒲昀幫忙,只府上的一衆事宜全她一人擔着。倒也不是顧思偷懶耍滑不幫忙,實是佟新悅一旁攔着,說什麽大小姐身子剛剛好轉受不得累。
親爹都不向着她,她只好在顧思洋洋得意的眼神下任勞任怨的東奔西跑。
說起來,自上回從城外回來送賀瑾懷回去後,她已經好幾日沒見到他了,有什麽想說的都要阿德跑一趟送信。
阿德一回府,顧念便會讓她去自己院裏侯着,她這邊該吩咐的吩咐下去,得了空就去問阿德可有什麽信,阿德只道:“賀公子讓奴婢轉告小姐說,先前送過去的話本都被翻完了,讓小姐有時間再淘些新的送去,要是小姐沒時間便算了。”
顧念敢說她沒時間嗎?打發阿德去顧思院裏,她那裏什麽樣的話本都有。
阿德這邊一撤,顧念才開始露出郁悶的神色,都不想我啊?
想不想的她眼下真沒多少時間計較,這才剛回自己院裏多久,前頭便派人過來了,喊了顧念去過目席面,單子上的菜肴是她跟顧思商量着定下的,都是素食。
雖說是素食,卻都是顧念請從宮裏頭出來的老人掌勺做的,這老太太不好請,她親自跑了幾趟,對方還是不怎麽樂意,最後只得賣了自己,答應跟着她學做菜。
她一個拿針灸人的,哪裏握得住菜刀,幸好多長了個心眼兒,只說同意學做菜,沒說什麽時候開始學,說不得等她想學了,老太太已經老得沒什麽精力教她了。
據老人自己說,她是想回鄉安度晚年的,所以才借着老眼昏花鹽糖不分,跟皇帝請了恩典,如若不然,顧念哪會有機會讓壽辰當天來的客人吃上昔日禦廚燒的菜。
菜單上的菜說是她跟顧思定的,但其實也就家裏人愛吃的幾個菜是她們定的,大多數都是那老太太推薦的,說那些都是皇太君壽辰時必有的菜品。
話放在這兒,顧念姐妹二人只能對視一眼,笑呵呵的同意了,皇太君他老人家都要吃的菜,她小小的顧府敢嫌棄?
需要準備的大致都備齊了,只剩下零零碎碎的細節方面需要交代下人去做,府裏府外的清潔是不可避免的,只這些事顧念幫不上忙,且她也不用去幫忙,盡管不是嫡出,但總歸也是個主子,況且之前顧思不管事,但凡顧言出門在外,大事小事都是顧念做主,暗地裏她們對顧念的态度如何暫不用管,只明面上,她們還沒膽亂來。
這一忙便是一整天,從早上起床用了早飯開始,這都月上柳梢頭了還不消停。
用了晚飯,讓阿德在房裏點了幾根蠟燭,她伏在案頭寫壽宴的請柬,顧府的女主人不在,依照大元的禮節,除了親戚都要到,生意場上的朋友只用請各府的主君和下面的小輩過來就好,各府的主君主要是陪壽星吃飯說話聽戲,小輩過來多是為了聯絡感情,畢竟未來都是要繼承家業的,以後生意上難免會遇到,像顧念這樣沒有資格繼承家業的庶女,只要品行不錯,主君也多是願意帶在身邊長臉的。男子過來的理由就純粹多了,不願意盲婚啞嫁的,可以借這個機會多認識一些人,多比較比較。
到時候,賀瑾懷也會跟着杜南橋過來,想到賀瑾懷,她就一肚子不滿,她只要腦子一空下來便會想他,結果他卻只顧着那些萬惡的話本。
只有草青知道他們公子多冤枉,要是不想她,真的只顧着看話本,照他們公子一目十行的本事,能用這麽長時間才把那幾本話本翻完?
賀府角落的一處院落裏,在燭火的映照下,有一道人影在門窗上來回走,動。
草青拿着一把蒲扇在胸前扇風,走來走去的不消停,額前的碎劉海忽上忽下的在動,“公子你還要洗多久?”
屏風後面及臀木桶裏坐的自然是賀瑾懷,蔥白的手攥着濕巾擦肩,水盆裏蒸騰的熱氣往上飄,周身被白色的氣圍繞,像是不食煙火的仙人,卻又平白添了幾絲魅惑。
聲音也不似往常的清淡,帶着些許慵懶,“你不是識字兒,自己坐在燈下看就是了,何苦非抓着我說給你聽。”
“草青識字不假,但那書裏的好些字湊到一起就不好懂了,還是公子講得好,易懂。”
賀瑾懷笑了笑,“我說的都是白話,當然好懂。”
草青不滿的埋怨那些文人,“寫書的人都腦子有病,寫出來就是給人看的,偏偏都喜歡弄些不好懂的,難怪裏頭內容好,卻只有像公子這樣讀書多的人才願意看。”
一番話說出了多少尋常人家男兒的心聲,賀瑾懷穿上幹淨的亵衣從屏風後出來,“不那樣寫,如何能顯示出她們有能耐,要實在看不慣,不若你晚上無事自己動手寫。”
這話也是能随口說的?這不就砸自己腳了,草青哼了一聲,“這有什麽難的,明日奴才就開始寫,就寫您跟顧大夫。”
賀瑾懷被這小子驚得哭笑不得,“你渾說什麽!”
“才沒有渾說呢,顧大夫雖說看着有點傻,但總得來說對公子還不錯,勉強算半個良人。”
賀瑾懷來了興致,“你哪裏看出她傻了?”
顧大夫都傻成那樣了您還看不出來?您也夠傻的,草青悲哀的看了賀瑾懷一眼,“還不傻啊?正君幾回為難她,她都只會笑,擱旁人身上,早動怒了。”
“你這傻小子懂什麽。”賀瑾懷點了他的額頭。
旁人或許不理解,但他知道,顧念這麽做,完全是怕他在府裏被人處處為難,倘若不是顧慮到他,她完全不用受這些氣,說到底,都是為了他能多幾日安生日子。
這輩子能得一個人這樣替他處處着想,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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