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小悸動
唯一怎忍心讓沛堯一個人孤零零地去找旅館,雖然說嘴裏埋怨,但最終還是毅然決然地追了上去。思睿于情于理,這時候也不能找任何借口脫身,便随之前去。
等徹底将沛堯安頓好,問他了明早火車的具體時間,唯一和思睿才安心離開。
兩人如今可倒好,這偶遇的次數眼看就要趕上大一時唯一主動找思睿的次數了,畢竟以往基本上都是思睿主動提出要約見唯一的。
這一眨眼的功夫又轉到剛才相遇的KTV門口了,思睿見唯一也沒什麽主意,便主動開了口:“網吧還是KTV?”
唯一的眼神裏俨然沒了剛才那副幽怨又難過的神情,反而有些失神,以至于不禁打了個寒顫,這才擡眼看了一眼思睿,正好撞上他那澄澈的眼睛,不做聲……
思睿見她不立刻答複,擡手看了一眼手表,好聲好氣地說:“現在都已經十二點過了,就算回去宿管阿姨也不會給我們開門的,你總不會想說要露宿街頭吧?”
“校門口這幾家網吧都太喧鬧了,煙味也重,況且那地方睡覺也不舒服,我選KTV。”唯一只是沒成想有朝一日能再次跟這位同學共處一室,她向來考慮得多,便認真比較了一番,才面無表情地朝KTV的大門走去,依舊是一副灑脫範兒,這些年都沒怎麽變。
思睿搶先一步到櫃臺前訂了一間小包廂,有個長沙發躺着,反而比宿舍的幹板床都要舒服不少,這樣一想心裏自然舒坦了不少。
這家KTV的小包間都在5樓,因為坐落在學校門口,消費群體集中在學生,都這個點了,即使有聚餐夜不歸宿的,也都是成群結隊的,自然不會少到只有兩個人。
電梯門打開的一剎那,四下裏黑燈瞎火的,要不是有服務員在前面領着,他們倆會誤以為這是密室探險呢!
唯一天生就有些夜盲,一見到這副光景,條件反射地抓住了身旁思睿的手腕,被握住的那一刻,思睿的心一沉,五指瞬間變得僵硬,懸在空中一動不動繼續摸索着向前走。
他急忙從左邊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眼前的路被照得通亮,這時候,服務員也跑到走廊的拐角,打開了大廳的吊燈,那燈光忽閃忽閃的,感覺是要吹了的節奏,唯一也早早放開了手。
服務員抱歉地轉過身來朝兩人解釋:“實在不好意思,這5樓的燈估計是白天吹了,我們也沒及時發現,兩位多包涵。”兩人估計都是睡意襲上頭,一副神游的架勢,唯一更是不停地打着呵欠,眼淚直流,擺擺手直說沒事。
兩人此刻困倦得都領不起身了,順着被服務員引去了走廊盡頭的小包間,一關門便雙雙癱倒在沙發上。
這樣折騰了一番,又過了一個鐘頭,本來按理說倒頭就該睡着了,可唯一反而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包間裏即使開了暖氣,周遭也感覺涼風陣陣,致使她手腳冰涼。
于是她便轉過身趴在沙發上,将頭抵在疊放的手掌上,這樣可倒好,那視線剛好對上思睿俊朗的面龐,茶幾上擺放的臺燈恰好将他的面龐照得清晰,熟睡的少年眉眼愈加硬朗,睫毛濃密細長,在眼睛下方落下一片漆黑的陰影。
唯一雙眼有些幹澀,微微合上眼,眼前的人仿佛和記憶中那個調皮搗蛋的小男生判若兩人。
突然,唯一的腦海裏浮現出某個春光明媚的午後,溫暖靜谧的陽光透過潔白的窗簾撲撒進來,大病初愈的思睿穿着幹淨利落的白襯衫,背過身來撒嬌似的将頭抵在椅背上,滿懷期待地揚起臉問唯一:“我這幾天不在,你有沒有想我?”
唯一被驚得一口水噴在走廊上,慌亂地從桌兜裏掏出餐巾紙不停地擦嘴,被懸在半空中的一疊卷子通通掉在了地上,自然也沾了水,思睿一臉寵溺地盯着她傻笑,唯一則羞愧地轉動眼珠子瞥他,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那白眼都快要翻到腦後去了。
後來思睿告訴她,其實那次他根本沒生什麽大病,只是覺得在學校呆着都快悶死了,又湊巧找到了正當的借口——他時常都是這樣謊話連篇,瞎話張口就來。
于是請假的那幾天,他時常跟爺爺一起去小鎮的湖裏釣魚,只是花了一下午也白瞎了自己原先準備的一大堆魚食,一整個湖的魚都被他喂飽了,可最終卻空手而歸。
很多人說,你17歲時很美,但不是你美,而是“17歲”美。唯一不喜歡心靈雞湯,因為,它僅僅是別人的人生感悟,能在自己身上應驗的少之甚少。
可有時候唯一也會覺得,張思睿的17歲可能是個例外吧!平日裏你看他相貌堂堂的,其實裝了一肚子壞水,經常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禍會闖,但學習也會學得很好,恰恰是因為性情乖張,所以即使放在如今的年紀,他也會發光,所以單說思睿這個人,雖說讓人琢磨不透,但更像是老酒,會讓人越品越香,唯一心裏從來都不吝啬誇他的,只是向來不會花言巧語罷了!
昏昏沉沉何時又睡過去的,唯一已經不記得了。只是感覺沒過多久,就迷迷糊糊聽到了鬧鈴聲,她才警覺地坐起來,四下裏還是烏漆抹黑的,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看手機,10點了!今天雖然是周末,但教古典文學的安教授下周要出差,把課挪到今天早上9點了,姍姍打了N個電話她都沒接到——畢竟安教授是出了名的兇,她這次真的是倒黴到家了!
她匆匆忙忙背起小包,沖進隔壁的衛生間洗了把臉,根本沒注意到思睿早已經不在房間裏了——原來他起了個大早去車站送了沛堯,走之前看唯一睡得香,便不忍心吵醒她。可此刻唯一的腦子裏只想着自己溜進教室的那一刻老師會不會發現,她會不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誰知一跑到KTV門口,恰巧撞見了思睿正準備過馬路,她沒來得及打招呼就沖了過去,思睿摸不着頭腦,連“唉”字都沒喊出口就不見她人影了。
“大周末的你着急忙慌地幹什麽去了!”他嘆了口氣,提着手中的煎餅果子又折回到校門口,心裏不禁犯嘀咕。
“張三兒你小子可以啊,都學會夜不歸宿了,不是說好的去幫我參加校學生會聚餐了嗎?我咋感覺是去參加什麽單身派對了?”思睿剛剛無精打采地提着熱乎的煎餅果子進門,小胖就毫不留情面地奚落他,但眼睛還無法從電腦屏幕上移開,雙腿蜷縮在座椅上,舒服地靠着椅背。
思睿順手将煎餅果子甩到小胖的桌子上,唉聲嘆氣的,大概也是找不到人宣洩,劈頭蓋臉就是一頓亂罵:“還不都是你丫的撺掇的,要不然我閑得沒事幹嘛要去參加這種無聊的聚餐!”
小胖一頭霧水,立刻屁颠屁颠地穿上拖鞋,同思睿擠在他的凳子上,關切地詢問細節。畢竟昨晚裝病賣慘央求思睿幫他去聚會上簽個到的成真的确實罪魁禍首,他要是不表現得好點,思睿以後是斷然不會再出手幫他了。
沒錯,就是這該死的聚會!思睿本以為這忙是好幫的,去簽個到吃個飯也沒什麽,聚餐錢都是成真付的,他也沒什麽損失。誰知剛一入座,恰巧旁邊坐的就是生科院上一屆學生會主席——可這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偏偏那主席是在思睿大一當幹事時主動追求過他的大二師姐高歆韻。
大二那會兒她就喜歡濃妝豔抹,穿着性感,大冬天的光腿穿裙子,露出一小塊大腿,還叫什麽“絕對領域”,每次她一靠近,思睿就會被她身上濃重的香水味嗆個半死。
即使作為上下級關系,思睿也僅僅保留了男生應有的紳士,但并不會因為她的身份而對其過分遷就。那女孩倒是也挺有自知之明,知道思睿不喜歡她,也并沒有展開追求,只是一碰到兩人都在的場合,她就不自覺地上去搭讪。
這不,昨晚一行人吃完飯一起到KTV唱歌,始終都讓思睿脫不了身,他便只能厚着臉皮前去。
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喝醉了,一個人癱倒在走廊上。思睿恰好從廁所出來,剛準備要進去,就發現她一個人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思睿也只能厚着臉皮走過去想要扶起她,誰知這可倒好,她吵嚷着要回宿舍,連拖帶拽地将思睿拉到了KTV門口,接下來就是唯一跟沛堯看到的種種情形了。
知曉了來龍去脈,楊小胖一臉不淡定地從凳子上蹿起來,驚詫地喊:“你被吃豆腐啦?不可能啊!現在這女孩沒奔放到這種程度吧?”
思睿最煩別人沒事就咋咋呼呼的樣兒,一臉嫌棄地罵:“楊成真你有病吧!”說着光腳踹了他一腳,眉頭緊蹙,一副煩悶的神情。
思睿滿腹牢騷:“你告訴我這年頭有哪個大學生組織會強硬要求成員聚餐也要簽到的?神經病!一看你那個會長就跟你一樣!”
成真倒是心寬,直接忽略他的抱怨,“那後來呢?你怎麽擺脫她的?”成真又将臉湊過去,八卦地繼續追問。
思睿停頓了幾秒,輕描淡寫地回複:“遇到了兩個熟人,幫我解了圍。”
“什麽熟人?我們認識嗎?”成真向來是一個不知趣的主兒,硬是要刨根問底下去,思睿看着他那副欠揍的表情,便伸腿又踹了他一腳,“去去去,昨晚不還是頭疼得起不了身嘛,現在都有心思玩游戲了!滾!”
成真只能委屈地乖乖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戴上耳機吚吚啞啞地唱起歌來,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唱歌有多難聽嗎!為了不被他要命的歌聲摧殘,思睿也只能戴上耳機,從書架裏随便抽了一本書拿來看,說不準過會兒就困了,正好可以補個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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