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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哥哥不行,那換成弟弟也不是不可以。◎
裴邵和顧宴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乍一眼看上去,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截然不同。
裴邵很低調,全網都搜不到他的照片,似乎從來沒有在公共視野中露過面,不像顧宴,不僅從小到大都被記者拍過不少照片,甚至還有自己的社交賬號,上面也有不少他自己的照片,不過他也很注意,從來沒有在社交賬號上放過裴邵的照片。
賀瑩能夠認出裴邵,完全是因為他身上那種無形散發出來的和顧宴如出一轍的仿佛與生俱來就高人一等的傲慢。
而坐在裴邵身邊,正毫不掩飾直勾勾盯着她似笑非笑的男人,應該就是周阿姨說的那個裴邵帶回來的朋友。
她只是禮貌性的點了下頭,把顧宴安置在餐桌邊,又給他倒了杯水放到桌上就轉身離開了。
裴家基因的确好,裴行正當年緋聞纏身,卻還能讓那麽多當紅女明星趨之若鹜,也不全是因為家世。
十幾年前的八卦新聞上,他和當時以漂亮著稱的女明星從餐廳出來被偷拍,長相氣質絲毫不遜于身邊的女明星。
而顧文君雖然說不上特別漂亮,但是氣質端莊大氣,和裴行正站在一起也并不會被壓下半分風采,外人眼裏,都能稱得上是般配。
兩人生下的孩子長相自然也差不到哪兒去,更何況無論是裴邵還是顧宴,長相都是兩人顏值組合的最大值,比年輕時候的裴行正更惹眼。
·
賀瑩把顧宴送到餐廳,就去廚房拿到了自己的晚飯。
裴家對雇傭的人很大方,從員工夥食上就可見一般,但看着自己的餐盤裏五只手掌那麽長的大蝦,賀瑩還是忍不住笑了:“阿姨,太多了,我吃不完的。”
周阿姨立刻說:“怎麽吃不完,吃的完!這個蝦很新鮮的,是下午超市送來的,說是空運過來的,還活蹦亂跳呢,肉鮮甜的很。你別的菜少吃點,把蝦吃了,這蝦營養好,老黃他們可都沒得吃的。”
老黃是裴家的司機,他們是在另外的小食堂吃,而賀瑩因為要随時照顧顧宴,是跟周阿姨一起吃的。
賀瑩也沒有再拒絕,只露出一個甜笑:“阿姨對我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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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瑩平時看着清清冷冷的不大好接近,但笑起來的時候卻有一雙彎彎的眼睛,清淩淩的,長得又清秀白淨,看着實在招人喜歡,再加上嘴甜,實在是讨人喜歡,長輩就更喜歡了。
周阿姨笑得合不攏嘴:“行了行了,快回房間吃吧,別涼了,等會兒顧宴那邊吃完了飯還要你照顧呢,快去吧。”
賀瑩端起餐盤,又狀似無意的問道:“對了,阿姨,我剛剛在餐廳看到顧宴的哥哥了,還有另外一個跟他一起的朋友......”
她只用說上半句,周阿姨就自動幫她補上了下半句:“哦,那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裴邵的朋友,叫姓褚的,他經常來的,人也挺随和挺好的,你見到他打聲招呼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阿姨,那我先去吃飯了。”賀瑩說完,端着餐盤走了。
今天晚上的菜色很好,賀瑩本來也餓了,但卻有點吃不下,腦海裏一直浮現出裴邵的那個眼神。
他讨厭她,為什麽?
賀瑩一邊吃飯一邊面無表情地思索着,還有那個姓褚的男人看她的表情也很奇怪。
他們的反應,似乎像是見過她,而且還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可如果她見過他們,以他們的形象,也一定也會讓她留下深刻的印象,不可能無論怎麽回想都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
她一邊思索着,一邊吃着飯,她食欲向來不是很好,但不喜歡浪費,還是把盤子裏的飯菜都吃的幹幹淨淨。
而另一邊的餐廳,氣氛也算不上熱鬧,餐桌上人不多,裴行正和林冰玉都不在,他們都熱衷于參加各種社交活動,平常很難在家裏的餐桌上看見他們的身影。
“剛剛那個是新來的護工?”
賀瑩一走,褚方就問顧宴。
顧宴心情不大好,随口“嗯”了聲,就算是回答了褚方。
褚方笑着問:“怎麽了?心情不好?”
裴邵的視線也看了過來。
顧宴撥弄着賀瑩放在面前的水杯,面無表情地說:“我什麽時候心情好過。”
這時,上完鋼琴課回來的裴默走進餐廳,禮貌的依次叫人:“大哥,二哥,褚方哥。”
裴邵微微點了下頭。
顧宴卻是連一個眼神都不給,當他不存在。
褚方也只是笑了笑,然後就轉向顧宴繼續剛才的話題:“新來的這個護工怎麽樣?”
早已經習慣被忽視冷待的裴墨默默的在隔着顧宴一個位置的座位落座,聽到褚方的話,擡起頭來看了顧宴一眼。
顧宴沒心情聊天:“別說了,煩死了。”
褚方看顧宴被惹着了的樣子,卻一下來了興趣,興致勃勃地追問:“怎麽了?這個新來的護工惹着你了?”
裴邵忽然打斷了褚方,語氣冷淡:“別那麽多問題,吃飯。”
褚方理直氣壯:“我這不是關心小宴嗎?”
角落的裴墨越發安靜了。
·
晚飯結束離開餐廳,褚方就迫不及待的對裴邵說:“你認出來了嗎?那個新來的護工,不就是那天在趙家葬禮上鬧事的那個嗎?她可真夠厲害的,得罪了趙家,一轉頭居然跑你家裏來了,真夠神通廣大的啊.....哎,你說她不會是又盯上你們家了吧?”
裴邵淡淡的打斷他:“飯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褚方來之前就嚷嚷着想吃周阿姨做的飯了才跟回家裏來的,現在飯吃完了,自然就可以走了。
褚方忽然察覺到裴邵的心情似乎也不怎麽好,識趣的把嘴閉上了。
·
賀瑩照顧顧宴睡下,就離開他的房間,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顧宴看完心理醫生後心情就很不好,連話都不說了。
賀瑩悶頭走到電梯口,電梯門自上往下,在二樓停下。
電梯門一開,賀瑩往裏一看,看到裏面站着的人,呼吸都不禁停滞了一瞬。
電梯裏的人正是從三樓下來的裴邵,他穿着黑色襯衫,電梯裏的暖黃色光都壓不住他冷白的膚色,反倒勾勒出他冷峻矜貴的側臉,渾身都散發出高不可攀生人勿進的氣場。
除開這些,他這張臉也是實打實的好看,和顧宴尤帶着少年感的精致漂亮不同,裴邵的好看帶着一種高傲凜然的氣勢和壓不住的高貴氣質。
他視線定在她的臉上,一瞬間的凝固,眼神黑沉,帶着一種撲面而來的沉沉壓迫感,随即眼底湧出幾絲冰冷厭惡的情緒,才錯開了視線。
這次賀瑩看的清清楚楚,他的确讨厭她,并不是她的錯覺。
心裏雖然沉了一沉,但她并沒有試圖躲避,而是淡定的和他打招呼:“裴先生。”
意料之中的,沒有任何回應。
裴邵邁動長腿從裏面走出來,攜着一道冰冷迫人的氣息,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從頭到尾,沒有和她有任何形式上的交流。
賀瑩站在電梯門口,看着裴邵離去的背影有些困惑。
實在不理解他對自己的厭惡從何而來。
賀瑩回到房間洗漱完,盤腿坐在地上一邊跟自己下棋,一邊整理自己的思緒。
突然,靈光一閃,她解開了自己的困惑。
以裴老爺子和趙老爺子的交情,趙老爺子的葬禮,裴邵大概也出席了,而且正好撞見她在葬禮上跟趙家要錢的那一幕,所以才會對她那麽反感。
先入為主的印象,往往很難糾正過來。
賀瑩捏着一顆黑棋,有些舉棋不定,裴邵對自己的厭惡已經到了毫不掩飾的地步,她是不是該換個目标?
她只是想嫁給有錢人,并不那麽在意這個人到底是誰。
如果哥哥不行,那換成弟弟也不是不可以。
她并不介意自己未來的丈夫身體殘疾,只要他有錢,哪怕脖子以下都不能動,她都不在意。
而且顧宴看起來比他的哥哥要好騙的多。
賀瑩手裏的黑棋下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終于下定決心。
她決定從明天開始,對顧宴好一點。
·
作者有話說:
裴邵:自甘堕落。
賀瑩: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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